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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师尊是白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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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牢有侍卫把手,见柳倾流和薛宁来了双手抱拳,话语中带着恭敬道:
"公主您不能进去。"
柳倾流眼神犀利瞪着侍卫怒喝道:
"让开!本公主用得着你来教育我?!你是不是给我活够了?!脑袋不想要了?"
便毫不客气的把他推开了。薛宁便往里跑去,他的脸从惊愕到惨白,惨白到怜惜,好不精彩。他冲着师尊跑去,却被一道无情的结界挡住,他疯狂拍打着,砰砰砰!他的眼眸因悲楚升起的血红,他在结界别隔绝的一方惨叫着师尊,犹如猛兽想要逃离封印疯狂撞击结界,可是那结界防御却未无减弱半分。
或许薛宁心里是未曾恨过他师尊的吧。
记忆之中,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天地间苍茫一片,7岁的薛宁为了生存在大街上乞讨,他的黑发因雪花变成雪白,他倒出碗里的积雪,看了看碗里依旧是空荡荡的,今天是一个铜板都没要到,大冬天街道人烟本就稀少,还没一个过路人愿意丢他铜板....随着时间流逝,天气越来越冷,冷的如冰霜要刺穿他皮肉,他碗里还是一铜板都没有,看来他只能饿着了,无奈的拿起碗朝没人的废墟走去,他没有家,家对他来说都是渴望的,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能活着就已经是对他的仁慈了,可他因为饥饿与寒冷交加,他还是发烧了。
他蜷缩着小身板,他浑身脏兮兮的,穿着破履不堪的衣服,他出现了幻觉,人死前会出现的幻觉,他梦见了阿娘,他梦见了阿娘没死,梦见了他们都没死,他不用在饥饿中生吃他们肉了,他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着,他还是那个蒙公子,阿娘唤他阿宁,他还梦见了废墟外的雪地里,一位穿着绒毛斗篷的小哥哥朝他走来,探着他额头,喂他吃了丹药,把自己身上唯一的斗篷披在了他身上,好暖和....
阿娘....我....终于
终于....可以来和你们团聚了....
阿娘啊..
一颗炽热的眼泪从他眼角流淌下来,他眼皮好沉,他撑不住了,他想闭眼一会儿.....
睁眼时,薛宁便在一间房里,他起身便看见了趴在书桌旁的小哥哥,天边的晚霞透过西窗落在他脸上,衬托了几分俊美和温柔,小哥哥眉间是皱起的,或许是因为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桌子上有一堆书散落这,还有些书洒落在地面上。薛宁心中泛起波澜,他认为面前这位是神仙哥哥。薛宁忍不住多盯了一会儿,神仙哥哥一身白衣,扎着高马尾头戴冕冠,一颗痣恰到好处的点在了眼尾之处,睫毛修长,嘴唇很薄但也不失气色,他修长白皙的手间有绣着荷花的手帕。
或许是被人一直盯着瞬身不自在,神仙哥哥睁开了眼眸,两人相视。
神仙哥哥:"..."
薛宁:"..."
正处于两人尴尬之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子渊啊!那小孩儿醒了没啊?"门就被推开了,那人见薛宁醒了,便向他走来怜惜的目光投向他:
"小孩子你终于醒啦!都睡了个有一周左右了,怎么样身体觉得不舒服吗?"
薛宁呆滞的摇了摇头,他向后退了退,一个习惯了黑夜,被人追打的人,是不愿意相信世界有阳光的,害怕恐惧也是情理之中的,他目光还是瞥向了坐在桌前的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
那人见状哈哈一笑便转头看向神仙哥哥:"子渊,要不你来跟这个孩子说几句吧,看似他更想和你交流呢!没想到堂堂.仙君表面冷漠实则这么招小孩子喜欢呢!"说罢便要转身离开,"我先走啦!正殿那边还有批文要处理,就不打扰你俩相处了。"他背着身挥了挥手,哈哈笑着离开了。
薛宁也知道如果再不开口,就会又陷入尴尬,他虽然害怕,但是面对神仙哥哥,害怕恐惧似乎都会消散而去,他心中微波起伏,炽热的心跳,他用渴望的眼神问道:
"是神仙哥哥救的我吗?"
"是。"
这平淡如水的一字,但薛宁知道了原来那不是幻觉,那个给他喂药披衣的小哥哥不是幻觉,他没死,神仙哥哥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垂眸眼神泛起泪花。
神仙哥哥看他垂眸以为自己太冷酷吓到他了,他续而又道:
"你现在需要好好养伤,我叫墨子渊,不是神仙哥哥,你以后便在这里住下吧,等你好了,便去测灵力,灵力优的话你便可去认长老为师傅,他们会教你认字,武功,灵力,如果你灵力不够的话也没事可以打打杂,或者你喜欢蛊药之类的也可以在门派里拜师,长老有学蛊药之类的。"
墨子渊一口气说了全部想说的,薛宁抬起眼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一刹那后,他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那...神仙哥哥...也收徒弟吗?"
墨子渊被这问题一怔,他从没想过会有一个孩子主动找他当师傅,他在世人面前永远都是薄情的,冷酷的,就连他坐下唯一的徒弟桦甸都是尊主觉得他一个徒弟都没有太孤单了,所以安排把自己的侄子拜师为他,他为此特别无奈,什么孤独不孤独,他一人活了那么久害怕孤独吗?因此他对面前这位小孩子主动拜他为师很是震撼。
不过墨子渊不管内心怎样翻涌,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漠,他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看着小孩期待的目光直答了一个字:
"收。"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对于别人来说没什么,对于薛宁来说确是最温暖至极的,这个字给了他希望,这个字说明他会成为神仙哥哥徒弟的,他迫切的希望现在就是神仙哥哥的徒弟。
"神仙哥哥,明天我就去测试灵力,给师尊发拜师贴!"
寒冷的冬天纷飞下雪是极少有晚霞和彩虹的,那天两种却同时出现,一颗雪花透过西窗悄无声息的飘落到书桌上,来见证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美好。那刻墨子渊
也在蒙宁透彻的眼眸中瞧见了他自己,他竟似在微笑。
他的师尊是他的白月光,他怎么能恨。
——
"师尊!!!啊啊啊啊师尊!!!!!"
阎王对薛宁的呼喊充耳不闻,拿起一把剑刺入墨子渊腹部,墨子渊感受到心脏传来阵阵剧痛,好像要把他心脏挖空,墨子渊本身脸色就惨白,被这掏心之痛更是身子一颤,双手撑地,差点晕厥过去,他知道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要尽快让蒙宁来带他身边,以他的半截魂魄为引送他出去。阎王见状讥笑道:
"你也是厉害,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大仙君,这把剑表面是由万厉鬼所化,一剑下去厉鬼反噬,犹如万剑穿心。你可真是想保你那好徒弟呢!啧啧啧,真让人羡慕。"
薛宁听到这犹如万剑穿心,他胸口痛的喘不过气,好似被厉鬼反噬的是他,他嚎啕大叫,泪水模糊了眼,大颗滴落在手腕上:
"你他妈有什么事你冲我来!!!你冲我来好不好!!?求你了!!!啊啊啊啊!!呜呜哇!你别动我师尊啊!!!"
阎王闻言危险的微眯双眼,笑之以鼻道:
"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你我三条命都不够玩的,看你还有用,先不杀你。"
说罢阎王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几乎要贯穿冥界,柳倾流呆滞的战栗在不远处看着眼前着惊悚的一幕...她小声低喃道父亲…柳倾流知晓现在能帮助恩公哥哥的,她心里知晓唯有自己,帮他逃离这里她还有活路,而恩公和他师尊若留下就真的都会死,真的什么都会没有的!想到这里,她眼神坚定的望向父亲:
"父亲,停手吧!别被仇恨埋没了双眼。"
阎王闻言转头看向了柳倾流,眼眸不再出现慈爱,看得柳倾流毛骨悚然,阎王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她知道自己灵力还不够打开薛宁和墨子渊禁制和结界,其实早在茶馆那,她就想到这个对策。她周身出现赤红的光芒,像是在焚烧着自身。她以自己灵核为引,贯通自身全部魔力,引爆周围全班禁制和结界,她垂眸看着父亲,眼眸含有泪光,模糊不清,脸颊有泪痕。
"父亲...收手吧,女儿不孝..."
"不要!!!你怎么这么傻啊!"
阎王顾不得薛宁的结界和墨子渊的禁制,他一跃而过,来到柳倾流身边,双手掌与柳倾流背后,给她灌输魔力来压制他体内的灵核,以防灵核自爆。
薛宁见结界接触,便疯的一样奔向墨子渊身边,师尊脸颊上有被掐的红印子,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如活死人。薛宁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颤抖着手将他抱起,声音都带着沙哑与颤抖不堪:
"师尊...师尊,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也不知道,对不起我一直埋怨你,一直怨恨你,还是对不起我误会了你。最后只能道一句对不起
"我来晚了..."
"师尊您醒醒..."
"师尊..."
薛宁怔魔似的唤着师尊,此刻师尊的衣间缝隙向外散发零散的金色光点,薛宁见状瞳孔缩小,他亲眼看着他怀抱中的师尊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消散,变成金色光点在薛宁身边越聚越多。
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
他巅疯似的捂着师尊的衣服不让金光向外消散,可是有什么用呢,他吾了一遍又一遍,金光还是透着他指尖的细缝飘散开来,随即师尊的手也开始消散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他不信!!
"师尊!!"
"师尊!!!!!!啊啊啊求你了!!别走"
薛宁呜咽着,他撕心裂肺的叫唤着。
薛宁亲眼目睹墨子渊在他手中消散的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衣物。薛宁被"墨子渊"包裹这,与外界隔绝。
咻——
那层金光穿过他胸膛,薛宁在错愕的目光中倒下了。
眼睛好沉,那是谁,那个站着对我微笑的是....师尊吗?薛宁渐渐的的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