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欣小姐的下水管》黄蔷薇

5、钱比男人要可爱?

　　己欣：我越来越不认识他了；
　　海棠：其实，也不能太怪他，这个社会上的男人女人都渴望钱，这是事实；
　　己欣：你怎么看我呢？我承认我喜欢钱，但我并没有太多的要求，我并不是很想做富人；
　　海棠：你赚钱比较轻松，欲求又刚好可以用薪水满足，当然不会太了解那种对钱的渴望；
　　己欣：我和他认识这么久，他竟然把我看成那样的人，这最令我伤心；
　　海棠：我们公司有一个mm，本来有一个很要好的男朋友，但是谁叫她天生丽质，一次偶然的机会被我们老板的一个朋友看上了，不久她就跟了那个男人；这种故事在现实社会中发生了太多。男人也有他们的压力和顾虑；
　　己欣：我明白，但我和他恋爱了那么久……
　　海棠：你还是放不下？
　　己欣：能那么简单吗？三天前我们还是亲密的恋人。

　　是啊，三天前还是亲密的恋人，却能被争吵搞得如此陌生，爱情到底能脆弱到什么地步？
　　可是己欣又想，三天前，三天前他们真是亲密的恋人吗？每对恋人之间都有或多或少的矛盾和问题，他们亦然。关系能否走下去就看双方对待这些矛盾和问题的态度了，而许凯文和她程己欣，明显是面对这些问题还太过年轻。

　　下班，没有人接了，己欣孤寂地站在大楼门口，原来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己欣欲转回公司拿雨伞。
　　“Amanda。”
　　己欣心里一紧，又是贝杞睿。她不想见他，便装作没听见，匆匆往电梯口走。
　　电梯还没下来，己欣使劲按着按钮。
　　“Amanda，你是在躲我吗？”贝杞睿还是带着他那招牌的笑容走到了己欣的旁边。
　　己欣不好意思地笑，同时注意到一个问题。贝杞睿在许凯文面前是客气地称呼她为程小姐的，但如果只有他们两人，他对她的称呼便简练为Amanda。
　　是怕许凯文误会而故意的体贴，还是趁无人之际妄想虚构的亲近？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关于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贝杞睿言辞恳切。
　　己欣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其实真算起来，也根本不关人家贝杞睿的事，怪只怪怎么和他那么有缘，总是那么巧。
　　电梯来了，二人一起上去。
　　己欣想了想，对贝杞睿说道：“贝先生，其实根本不关你的事。”
　　贝杞睿一怔，但随即笑了，“你能这样想就好。”
　　“啊？”己欣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
　　“其实我也不觉得我有错，你也没有。”贝杞睿说。
　　“等等，”己欣打断他，“你的这种语气……好像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似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确实滑稽啊。
　　贝杞睿看见己欣笑了，心下松了口气，“你终于笑了。”
　　己欣竟然脸微微一红，“刚才您的意思，说不关我们的事，那么，就是说有问题的是……”
　　“你也可以理解为，他很在乎你的缘故。”
　　己欣看他一眼，然后说：“我们还都没有按楼层呢。”
　　“呵呵，”贝杞睿笑，“愿意为您效劳，小姐。”
　　己欣笑，“11楼，谢谢！”
　　“我也是啊。”
　　贝杞睿和己欣都很惊讶，因为11楼，只有他们一家公司。
　　“您的好朋友是……”
　　“我想就是他。”
　　两个人笑，怎么能不说是很巧。

　　电梯在11楼停下，门打开，迎面就是李总。
　　“怎么才上来，我刚想给你打电话呢。”李总和贝杞睿的关系看起来很是密切。
　　“刚才在楼下碰到我的一位朋友，原来是你的强将。”
　　“强将哪敢当？只是一名小兵。”己欣连忙应道。
　　李总总算看到了旁边的己欣，很是惊讶，“咦，你们怎么会是朋友？”
　　贝杞睿笑，“难道只能和你是朋友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己欣老觉得李总的眼睛里装了满满的怀疑，就好像她是贝杞睿的……
　　己欣连忙告辞，拿到伞匆匆离去。
　　但愿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想太多！

　　十

　　己欣想了很久，还是拨通了许凯文的电话。
　　“在忙吗？”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
　　“还可以，你说吧。”
　　“我想和你谈谈。”
　　“那你说吧。”许凯文的声音冰凉冷漠，使原本打好了腹稿的己欣一下子无从开口。
　　镇定了一下，己欣接着说：“你觉得我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然后，对方开口了，“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己欣。”
　　有深厚感情的基础，被打动是很容易的。只这样简单一句话，己欣便有了落泪的冲动。
　　但是，慢着……对方继续说：“我一直希望，我们可以有个安定的生活，我父母都是农村人，他们接受不了结婚后还要离婚的事。”
　　己欣无限诧异，“怎么，我们还没结婚，你就觉得我们一定会离婚吗？”
　　“己欣，你知道吗，其实你一直都不能给我一种安全感。”
　　己欣沉默，“我以为，安全感一直是女人需要的东西。”
　　“男人也是人，我们当然也需要。”许凯文的声音里带着苦笑。
　　“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
　　己欣默然，她想问下一句，但久久提不起勇气，仿佛已经确认了答案似的。
　　但是，终于，“那现在呢？我们怎么办？”她问道。
　　许凯文也沉默了一阵，然后果然讲道，“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
　　虽然早有准备，但己欣还会死要用了十几秒，才弄清了这句话，“你不会后悔吧？”她问，其实她自己的心里一片空白。
　　“我要去忙了，今天加班。”许凯文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好，我明白了。”
　　己欣挂上电话，不，她还是没有消化掉刚才的话，讲了些什么？己欣觉得头痛，她找到烟盒想点一支烟，却发现不见了打火机，她到处找了一通，终于找到，回过头来，又发现不见了烟盒，这时，她的心开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