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欣小姐的下水管》黄蔷薇

4、女人的工作态度总是差一些?（下）

　　己欣开始得意洋洋，毕竟年轻心事轻，快乐和不快都转换的容易。可是，慢着，己欣突然想到一点，“李总肯定不知道啊，不然不会这样冤枉我。”
　　“我估计他也是气昏了头。”
　　“那我会翻案吗？”
　　“有这个必要吗？”Helen诧异地看她一眼，“你好好做再干出成绩来才是关键。”
　　“可是姓陈的那个家伙会压着我。”
　　“他不会压你太久的。”
　　“什么意思？”己欣看着Helen。
　　“没什么意思啊，这样的人，不会一直得意的，人生是公平的。”
　　己欣觉得Helen的神态怪怪，“是公平的吗？也许。但男女之间一定不可能是公平的。”
　　“怎么又扯到这么严肃的问题上。”
　　“今天李总和姓陈的都讲，女孩子，嫁人是事业，他们不会认为女人可以和男人一样能干。”
　　“错！不是一样能干，是比他们能干！”Helen挑起一只眉，语气毫不玩笑。
　　己欣看着Helen，两个人大笑了起来。

　　七

　　第二天中午，己欣得到了一个对她来说惊天动地的消息——主管辞职了！
　　这本该是个喜讯才对，可是己欣竟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他为什么辞职呢，他的辞职意味着什么呢？昨天见他时他还得意洋洋一副狂相。
　　己欣在惶恐不安和隐约的欣喜中过完了这个漫长的下午。

　　晚上，和许凯文吃饭。己欣早十分钟到了约定地点。对面是一家高档的海鲜城，宽大的玻璃窗一尘不染，里面，是痛苦挣扎的螃蟹大虾和嘴角挂着啤酒泡沫的人们。这时候，己欣看到了两个她熟悉的面孔，刚下了车，往里面走。
　　是Alex和公司副总。
　　“看什么呢？想吃海鲜？”许凯文到了。
　　己欣保持了一整个下午的喜悦被一扫而光，她叹一口气，“我想，我就快要失业了。”

　　进了餐厅，己欣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人，与此同时那个人也看到了她。
　　己欣只好走过去打招呼，“你好贝先生，这么巧。”
　　不知是不是己欣的错觉，她觉得贝杞睿看到她时眼睛明显一亮！
　　“是啊，和朋友吃饭？”贝杞睿立即起身。
　　己欣微笑，“这位是我男朋友许凯文，”她指指凯文，又指指贝杞睿，“贝杞睿先生，马来西亚华人。”
　　两位男士友好地握手。

　　“这个世界真小。”走开后，许凯文嘟囔。
　　“如果我没感觉错，你不喜欢他。”己欣说。
　　“你猜对了！我们换个餐厅。”许凯文拉着己欣走出大门。
　　这一晚，许凯文的脸色并不好看。

　　八

　　可是正如许凯文说的，这个世界就是很小，这天，己欣再次邂逅贝杞睿。
　　是在公司楼下，己欣正等许凯文来接她的时候。
　　“原来你就在这座楼上工作。”贝杞睿说，眼神依旧闪亮着。
　　“是啊，你别说你的公司也在这里。”己欣笑。
　　“不，我来这里见一个好朋友，我住在附近，但公司不在这个区。”
　　还好，己欣舒口气，可别那么巧，要是公司一座楼上俩人天天见面，许凯文知道还不得气死。
　　“己欣！”许凯文驾到。
　　“嗨，你好！”贝杞睿向他打招呼。
　　许凯文冲他点一下头。
　　“走吧，己欣，朋友在等我们。”
　　但是现在的气也不会小，己欣心下叹气，赶紧携了他的手向贝杞睿告别离开。

　　“你别告诉我你每天都见他。”许凯文的声音着实很不动听。
　　“我们只是恰好遇见。”己欣想自己如实相告，并没有其它责任。
　　“这么巧吗？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喂，你别说得好像人家要追我似的。”
　　“如果他追你呢，你是不是就答应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有钱有事业，你会不答应？”
　　己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女人？”
　　“女人不都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己欣盯着他的脸，她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很陌生，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里很不愉快；她转过头，离开。
　　许凯文并未叫住她。

　　九

　　整整两天，许凯文并未来电话。
　　己欣的心情非常不好，她在MSN上对好朋友海棠诉苦。
　　己欣：是不是男人都觉得女人贪慕虚荣？
　　海棠：因为男人更爱钱！
　　己欣：我认识他一年多了，现在觉得像个陌生人。
　　海棠：我一直不赞成你同他在一起，他根本不会照顾你。
　　己欣：男人一定要照顾女人吗？
　　海棠：当然两个人要互相照顾，但他照顾过你吗？
　　己欣：他平时还算体贴。
　　海棠：话说回来，女人找个有钱的有什么不对？
　　己欣：你什么意思？
　　海棠：如果那个马来人追你，我投他一票。
　　己欣：你没搞错吧，他多大年纪了，家里肯定孩子都好几个。
　　海棠：这倒是，我们是不能沦落为当二奶的。
　　己欣：他怎么还不给我电话… …
　　海棠：贝杞睿？
　　己欣：想什么呢，我说凯文……
　　海棠：怎么，你还想着他？
　　己欣：这么久的感情啊，怎么能说放就放。
　　海棠：我不说话了，女人一涉及到感情就难以理智。

　　许凯文的电话还是来了。
　　“己欣，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见他了。”
　　许凯文劈头盖脸的一句话粉碎了己欣在接起电话时的一切兴奋与开心。
　　“他一定是想占你便宜，这样的人多了，他们以为内地的女孩子好骗吗？”他接着说，语气激烈。
　　“可是，你不是这样以为的吗？”己欣面无表情。
　　“以为什么？”
　　“女人该喜欢有钱人，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
　　“那好，己欣，”许凯文顿了一下，“如果他不是个有钱的马来华人，你会每次见他都那么热情吗？”
　　“许凯文你的思想怎么那么肮脏？”己欣终于忍不住动气了！
　　“是我的思想肮脏还是你的欲望肮脏？”许凯文也提高了语调。
　　“我用不着跟你解释，反正我没做什么肮脏的事，也没产生过什么肮脏的念头。”
　　“你现在没有，谁知道你以后呢？”
　　“既然你对我这么没有信心，何必再给我电话。”己欣挂掉电话，因为怒气犹不停地喘气，她觉得这很有戏剧性，她从来没想过如此丑陋的争吵会发生在她和某个男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