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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道是无端却有端 ...
第一章
“墙茨何堪玉有瑕,亲贤一旦委泥沙。早知今日身难免,何不当时死翠华。”
时北魏孝明帝正光元年七月,元乂伙同刘腾等人,诬清河王元怿谋反,诱杀元怿,一时间,世人皆叹忠臣枉死,世道不公。
而清河王死时,享年三十有四,且留下了两名儿子,长子元亶,年仅十一,幼子则尚在襁褓,未及命名。
元怿乐善好施,却俊美非常,少时,便得其父孝文帝其兄宣武帝及诸王叔长辈所喜爱,加上本身博学多才,且文墨飘逸,且为人正派,赶怒斥元乂等权臣,故朝野上下,官员文客,闲云君子,与之交好之人甚多,一时被害身死,朝野上下,无不叹惜,国失忠臣,世失俊杰。
元怿身死,且以谋逆定罪,其二子境况甚是堪忧。
正所谓世态炎凉,昔日门庭兴盛的清河王府,此时,却便得门可罗雀了。更可笑的是,一世忠心,却被冠上谋反的罪名,不但身死,且被夺爵。原先挂于门廊之上的先帝手书之“清河王府”四个大字,此时,却断成数节,散落在门庭之外。
而今日,原本深锁的正门,却大开中门,正应了那句老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昔时从不登门之人,却在元怿的头七之日,遣使登门造访,此人便是元怿的唯一的同母弟弟,汝南王元悦。但虽是血肉同胞,但两人实已闹翻,老子不相往来,此时元怿被杀,元悦非但没有一丝愤慨,反而曲意奉承元乂,得到了大司马、太尉等封爵,一时间也是权倾朝野。可是耐人寻味的是,元怿本与元悦兄弟两人,初时本是交好的,常同吃同睡,直到一日元悦再次来元怿处饮酒后,酒后留宿,半夜却忽然离去,也便是与此同时,元怿便严令不许元悦再踏入清河王府一步。
个中缘由元怿虽然未说,却因元悦喜好男色世人皆知,且元怿此人,乃世间少有之美男子,便引发了世人的无限遐想。总之各种真正的缘由,也便只有死了的元怿和今日遣使登门之元悦所知。
“汝南王有令,令元亶速将逆臣元怿之服饰及常赏之玩物,即刻亲身送至汝南王府。”
没有吊念,没有吊词,有的,只是一句汝南王口谕。
“是。”
因清河王乃是因谋逆之罪论处,所以元亶依旧是一身常服,年仅十一岁的他,面对着忽来的‘汝南王令’,虽显得有些愕然,却也不敢不从,一声称是之后,便亲身恭送汝南王内史出门,也便连忙的去后堂找自己的母亲商议。
新近丧夫的罗氏王妃,独自居住在王府的内院偏堂,自清河王被杀之后,便在偏堂偷偷的刻了清河王的排位,以王生前所穿之便服为衣冠冢,自己着了一身丧服,每日守着排位,转着清河王生前常带之佛珠,食着清粥小菜度日。也自那日后,罗氏也再不见任何人,也再没有出过偏堂一步。
即使今日有事,元亶也只是在门外与母亲隔窗而谈。
“母妃,汝南王叔令人索取父王生前服饰及玩物,令儿送去,儿不得已允诺,但父王遗物,送与他人,总是不好,不知如何是好?”
“形势比人强,此时此日的境遇,王爷在时,想必也可理解。今时今日,你我母子,命如悬丝,既已应允,你便收拾收拾送去吧。”
“是,儿子这就去。”
恭恭敬敬的对着门内行了一礼,元亶既得了母亲允可,便连忙令人将其父生前所收之古玩和服饰,收拾停当,亲自骑马,带了王府仅剩未有逃离的三名忠心的老仆,便将这一车玩物服饰送去汝南王府。
一路上,一个十一岁的少年,面对着街面路人,投来的或同情,或叹息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中已是百味俱全。
七日之前,尚父慈子孝,相约来日共游洛阳郊外,狩猎放鹰,而夜间,回来的却不是父王,而是敕使疾言厉色的问罪诏,及手持金瓜的武士们将先帝手书的门匾砸了个七零八落。
而那天,元亶失去的不只是父亲,仍有原本疼爱自己的母亲,因为那日母亲哀伤却坚韧的面容,是元亶最后一次看到母亲的面容。
也正是那一天,他不再是可以玩耍读书的王府小王爷,而是一个要随时面临着死亡,要在生死之线上徘徊之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怕就是这个意思吧。
汝南王府与清河王府相差不过几条街道,不多时,车马便到了汝南王府,元亶下马,不敢叩中门,便扣了下人出入的角门,对蛮横的门房恭恭敬敬的道明来意。
门房以余光瞥了元亶一眼,不耐烦的说了一声等着后,便砰的一声合上了角门。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角门再开,依旧是方才的门房,后面跟了数名亲兵,看都不看元亶一眼,便招呼亲兵,将元亶带来的四大箱衣物搬进王府。
依旧是一声候着后,角门再次合上。
元亶此时,心中是忐忑不安,不知那位与自己父王有隙且性格反复无常的叔父,下一步,会是如何。
不多时,就在元亶还没有来得及尽情的担忧,角门再开,依旧是门房和数名亲兵,不过这次,不是来搬衣物。
“拿下!”一声吆喝,两名强壮的亲兵便冲了过去,一左一右,将元亶架了起来。拎小鸡似的便将人押入王府。未及随来的老仆反应,角门便再次合上。
足不沾地的被架入正厅,猛然的被推到了地上,还未及抬头,上方便传来了汝南王阴狠的声音。
“元亶,你是想戏弄本王么?”
“侄儿不敢。”不知这位王叔究竟是何用意,元亶连忙解释道,“先父所有之历代先帝所赐之华贵衣衫及赏物,皆以在此。小侄未敢有所羁留。”
“未敢羁留……是么……”一声冷哼,让跪在地上的元亶冷寒到了心里,汝南王喝了一茶,手中端着茶杯,侧目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叔王明鉴,确实……”
“砰”的一声,元亶一句话还没说完,汝南王手中名贵的茶杯便碎在了他的身侧,溅起的碎片划伤了正在叩首的元亶的额角。
“那元怿生前从未离手之手珠及常着之青衫何在?”拍案而起,两步便走到了元亶的身前,俯下身子,阴狠的说,“你还想欺瞒本王?”
“那手珠只是先父自雕之木珠,青衫也只是先父家居之物……”
“还敢狡辩。”汝南王一脚便将少年踹翻在地。
“叔王息怒,叔王若要,小侄立刻去取了便是。”连忙爬了起来,少年边叩首边说着。
“速去,本王耐心有限。若是迟了,小心你的小命。”说完,转身便走,看也不看一眼,那被他一脚踹到吐血的侄子。
不敢怠慢,忍住胸口的疼痛,元亶连忙出了汝南王府,招呼了仆人,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清河王府,隔着门窗,将事情一五一十的报告了母亲。
“留不住人,留住衣物又能如何呢,也罢,拿去吧。”罗氏夫人似有深意的声音传出,紧接着窗门微开,一件折叠整齐的素雅长衫及一串显已用过多年的木质佛珠自窗边递出。
向母亲道罪且告谢后,元亶不敢停留,连忙再次回到了汝南王府,只见汝南王府角门未关,数名亲卫正在守候着自己。
下马,在亲卫的押送之下,再次步入汝南王府大厅。连忙将衣物跪着承上,也不敢起身,便跪在原地,等待元悦发话。
“不错,正是这些。”得偿所愿拿到自己所要之物的元悦,貌似心情大悦,也不理跪着的元亶,便开始赏玩了起来,元亶也不敢告辞,只得愣愣的垂首跪着。
片刻后,元悦将衣物整齐的叠好,放在身旁桌上,依旧是侧目不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侄子,悠悠的说着判决,“本来你愚弄本王,且送的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怠慢从事,本王应将你处死……”看到元亶身子一震,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自己,连求饶都吓的不会了的少年,元悦不禁有些快慰,欣赏了片刻后,才继续说道,“不过,念在你好歹是我的侄子,是高祖皇帝的孙子,姑且,就饶你一命。”
“多谢叔王,多谢叔王……”元亶连忙谢恩,头如捣蒜搬的磕在地上。
谁想,汝南王话音再转,“但你愚弄怠慢本王,也不能不罚。”
愕然抬头,看向元悦,元亶此时的心立刻又凉了下来。
“来人!”一声来人,立刻便是数名亲兵应诺。
“拖下去,打一百大杖。”
“是。”未及元亶反应,人便已被拖到厅外,因元悦喜怒无常,常责打幸臣或仆役,故刑台很快便搭了起来。
“饶……啊……”四肢成大字被捆在刑台上的元亶,方喊了一句,便被身上传来的剧痛打断。
“一、二、三、……”
一旁计数的亲兵快速的报着数,而大杖也如下雨一般的一下接一下的打了下来。整个庭院内充斥着少年的告饶声和惨叫声。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
此时的少年,已经无力哭喊,口中传来的,只是隐约的呻吟声。而大杖却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依旧又狠又快的落下。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当打到一百之时,元亶,已然昏死过去,且气若游丝。
“禀报殿下,行杖已毕。”
“生?死?”没有多余的话,汝南王语气平淡,宛如在问天气如何一般。
“尚有一口气。”
“哦?”依旧是平淡的口气,此时的汝南王只是定定的看着桌上的衣物,对少年的生死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冷冷的吩咐道,“把人抬到偏院,明儿若是还有气的话,就叫个大夫给他瞅瞅。”
“遵命!”
亲兵领命而去,而汝南王,则坐回了上座,右手轻轻的抚弄着桌上的青衫,眼神中是他少有的温情。
写作,便是yy,我也yy,但我会尽量在还原历史中yy,而若是我不得已改变历史的话,我会在下方著名,我改了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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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道是无端却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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