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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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里斯·萨克雷是个老奸巨猾，做事小心谨慎的老狐狸，在那副伟大正义的推翻腐朽政府的外皮下面，他是个恶趣味的虐待狂——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虽然明面上的女王是希斯特利亚，但实际上萨克雷才是实际的掌权者。作为三大兵团的最高统帅，王都和各行政区都归他所统管，夺权之后的第一件事，总归是要清除可能的异党的。
在政变的事件之后，他就对调查兵团的人员很感兴趣，以至于他都问了，哪个下属这么会拷问情报，弄的那个萨内斯见到人就害怕，只可惜艾尔文藏着掖着不理他…如果兵团里有这样的人才，那么他的工作就会做得轻松一点。嘛，其实个人兴趣的原因也是占了那么一点的…
那些道貌岸然脑满肠肥的贵族被扒光了衣服，只能靠下面的口进食的样子，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心情美好的东西了。
一段时间后，他的要求得到了回应。
调查兵团的新团长势单力薄，不像艾尔文一样的难搞。不过他是没有想到，来报道的会是个小丫头…
萨克雷从老花镜底下审视着来自调查兵团的年轻士兵。
嗯…除了太年轻，身体状况还不好，不过他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家伙就是了。
因为初次的印象不是特别的好，萨克雷故意地把她带到了放置着他的＂艺术品＂的房间，毕竟一般人的话看到那个都是要退避三舍的。
那个被上下颠倒地拷在椅子上的贵族已经这样过了好一段时间了，只从肠道摄入的营养不够支持那些肥肉，他的啤酒肚已经瘪下去了，估计在过上一两年变成人干也不是没可能。…可惜的是不能把它拉出去游街示众。
＂只有让这位曾经草菅人命的大人以这种形态出现在民众面前，这件作品才能算是真正的完成啊～＂每一次看到自己的作品，萨克雷都一阵的激动。他侧身看着那名新兵。＂你觉得呢，黄毛丫头。＂
似乎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小姑娘站在原地没说话。
萨克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果然还是太年轻啊。
＂得了吧…我跟你们这些奴隶可不一样…＂
犯人又在说些什么所谓的奴隶和贵族的话了。
正当萨克雷想要把装着排泄物的管子捅/进叫嚣的人的嘴里的时候，身后的士兵发话了。和她的声音有严重的反差的，是她的讲话内容。
＂他太多话了，萨克雷总统。把他的舌头割掉会不会好一点。＂
＂……＂
…原来没有被吓到啊。
＂抱歉，总统大人…是个有些粗暴的提议吧。我的父母就是因为这种人才死掉的，所以，一时没忍住。＂少女扁了扁嘴，琥珀色的眼睛看向了别处。＂原谅我之前找不到想说的…毕竟，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肛/门。＂
＂不，＂萨克雷笑了，笑得像一个变态。＂你的提议很好。只不过我就是享受他这样多嘴多舌的姿态罢了～＂
*
*
玛格丽特有了新的兵团制服，旧的调查兵团的衣服被她扔掉了。
自由之翼的标志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代表着为总统效力的盾牌标志。守护人民的安泰，协理三个兵团的事务，捍卫法律的权威——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在总统手下干活面对着比在调查兵团里严重得多的鄙视链。毕竟调查兵团的任务总是壁外调查，死亡率很高，大家的关注重点还是在个人的安危上。换成墙里的位置就不一样了。资历高的鄙视资历低的，年龄大的鄙视年龄小的，头脑派鄙视肌肉派的…
总之，新人，年轻，女性，残疾，这几个标签就把玛格丽特打到了鄙视链的最底层。
在报纸公布世界的真相的第一年，玛格丽特过得非常的艰难。困扰许久的失眠症，因为真相的流通而变得混乱的治安和贵族亲近们潜在的夺权欲望，繁重的工作，以及努力想要证明自己的愿望，让她在这一年里备受冷眼和嘲讽。
不过她还是想办法熬过来了。
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内，从底层的士兵一路升官到战略计划部的少尉，在年纪如此轻的时候取得这样的成绩是非常的少见的。
玛格丽特的战略头脑还没有好到可以进入战略计划部，更别说她一丁点的资历也没有。为什么她能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部门里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她是萨克雷最喜爱的拷问官——虽然兵团里并没有这样的一个军衔，不过大概也就是那么回事。
玛格丽特·波特善于嗅到人恐惧的味道。
她掌管着艾路米哈区的监狱，羞辱恐吓，屈打成招，然后把所有可能的叛党送上法庭判处无期徒刑。她有着最熟练的羞辱和拷问手段，和萨克雷一样是个变态——很多心怀轻蔑的部门长官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工作多年才得到的军衔，别人只是虐打一下罪犯就得到了，心理肯定非常的不平衡。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工作会对人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也是没有很多人能担任＂拷问官＂这个角色的原因之一。
偶尔不需要呆在阴暗的地下牢房的办公室的时候，玛格丽特会去看出版社版本的耶格尔的日记。尽管一年多里看了很多遍，可是她还是觉得不够。
没到亲眼见过，是永远都不够的。所以她才选择不退役，走上了这样的一条道路。
玛格丽特以一种慵懒的姿态伏倒在桌上，手轻轻地抚摸着书脊。
…还想要看到的啊，那个人眼里的景色。
哗啦——
门被大力地打开了。
＂喂，我要的人都集合好了没，这么久都没动静…＂走进来的利威尔士官长黑着脸捂住了鼻子：＂烟味还是这么大，快开窗户。＂
…调查兵团在这一年里消灭了几乎所有的巨人，已经走到了另一边的名叫＂海洋＂的地带了。他们最近观测到了一队可疑的舰队，为保险起见，就在兵团里开始四处借人…
＂我这边只有那么几十个人，凑合着点用吧，利威尔士官长。＂玛格丽特嘴里还叼着烟，懒得从桌上爬起来。
＂开窗户。＂
＂士官长这个位置只可以指挥尉级以下的士兵，利威尔士官长。＂
＂别臭屁了，死小鬼。＂利威尔头上冒出一个井字：＂少抽点烟，肺会炸的。＂
＂诶…别这么说嘛，我压力很大的。＂一脸玩世不恭的少女刻意地挑战着洁癖的兵长大人，她满不在乎地往后一靠，手一抖就把烟灰抖在了干净的地毯上。
利威尔的表情当场就裂开了。他都不想说什么骂人的话了，直接转身就要走。
今天的利威尔穿着的是改良版的军装，那套英气十足的衣服把他一米六的身材衬托得非常的挺拔。
玛格丽特随着男人转身的动作吹了下口哨：＂啊，士官长真是好臀…＂
利威尔的肩膀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
…是被吓到了吗。
玛格丽特再次吸一口烟，然后慢慢吐出口里的烟雾。她又回到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让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比忽略自己的自私的愿望，去当一个烂好人好的多。
以前的她，总是那么的天真，觉得只要好好地讨论的话，什么都能解决的。
解决不了的。
烂好人总是吃亏的。
你不是总是这么说吗，莱纳。
这样想着，她把烟掐灭了。
＂…算了，该工作了。＂
*
*
吉克耶格尔的义勇兵带来了先进的科技。这让玛格丽特转移了一阵子的注意力。电灯，火车，汽车，照相机，这些从来没听过的东西吸引了年轻的少尉的注意力，她戒了那么一阵子的烟，不过最后她还是变回烟鬼了。毕竟常年的拷问犯人下来，心理和生理都受不了。
第二年春天，吉克的义勇兵带来了第一个想要同帕岛建立关系的国家的外交官。
虽然玛格丽特十分不认同萨克雷的很多做法，可是在一点上她是赞同她的总统的——她不信任吉克，也不信任什么希兹鲁国的大使。
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情报和数据。
只可惜，现成的情报被永远地封锁了起来，只是靠着叶莲娜给的那些东西…完全的不够用。关于马萊的，关于马萊战士的，不从本人口里听到的话…
＂完全的不够啊，亚妮…＂
玛格丽特整个人都靠在了包裹着亚妮的水晶上，她近距离地观察着那两年以来都未曾变过的少女的容颜，手温柔地轻抚着水晶光滑的表面。
＂之前我出差了好久，回来的时候腿都酸得不行了…我好像忘了你教我的那个缓解手法了。所以，快出来吧…＂
拷问官眼里的暖意一点一点地冷下去。
＂那样的话，我就能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剁下来了。反正你都有巨人之力了，马上就会长出来的吧…＂
＂诶？玛格丽特…少尉……＂
＂……＂
被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正在和亚妮＂谈心＂玛格丽特不满地回头。
＂干什么啊，阿尔敏。＂
负责看守的希琪则无语地一拍脑袋：＂真是的啊，亚妮这家伙…睡这么久都能有这么大的人气，还男女通吃…＂
玛格丽特看到阿尔敏脸红了。
＂…你脸红什么啊。＂
＂没…没什么。＂
*
结束了亚妮的探视，玛格丽特难得地有了和过去的伙伴讲话的机会。
阿尔敏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熟练地从怀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然后又把它点上。他可以看到，她因为长期在不透光的地下监牢里工作而变得病态的白皙的皮肤，以及眼底的深深的黑色。那只断臂隐藏在了厚重的军大衣下，再加上随便地散在肩头的长发和吞云吐雾的姿势，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慵懒而病态的美感。
＂你似乎好久都没有笑过了…玛格丽特。＂
阿尔敏小心翼翼地开口。
＂干着那种工作，能笑出来才奇怪吧。＂玛格丽特无语地掸了下烟灰。＂我又不是什么变态。＂
＂咳…＂
＂既然你提到了，有兴趣参观一下我的工作吗。＂
＂不…还是算了。＂
＂我想也是。＂年轻的少尉呼出一口烟气，目光放在了远方的总统府的建筑上。
＂别看它见不得光，我们的工作也是很重要的。维护着这个脆弱的世界的东西…不就是这个吗。＂
＂嗯。＂阿尔敏抿了抿嘴。＂你真是辛苦了，少尉大人。＂
作者有话说第52章 第 5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