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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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能阻止韩吉桑。＂
＂这样啊。＂
她把一切都告诉了他。
＂团长…我是个很坏的人。＂玛格丽特垂下头，手里捞起一把沙子。＂很坏很坏。＂
＂不要这样说。＂盘腿坐在了她身侧，艾尔文眼睛看着海面，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膝头。＂前行了这么久，你一定很累了吧。＂
＂嗯。虽然这样说很大言不惭…＂玛格丽特仰面倒在了沙地上。＂我终于可以休息了。＂
男人轻声笑着。
＂团长。＂
＂什么。＂
艾尔文低头静静地看着女孩的脸。
男人湛蓝的眼眸如安谧的海一般温柔。
＂您说过，在没有得到真相之前，您是不会死的。＂他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她看得有些出神。＂您骗了我呢。＂
艾尔文没有回答，他只是无声地微笑着。
＂艾尔文团长…我可以留在这里吗。＂她的声音里有乞求。
＂当然。你想呆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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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艾伦战斗的现实里，阿尔敏的作战计划取得了成功。吉克被杀掉，地鸣停止了。
战士和士兵们成功地回到了飞艇上，唯独留下了莱纳。
莱纳钳制住了那一只被称为始祖的虫样生物，等待着来自超大型巨人的爆炸，等待着拥抱死亡。
浴血奋战的英雄们走下了飞艇，远远的爆炸巨响声在身后响起，恶魔的骨架连同血肉都化作了灰烬。
让的旧伤又在流血不止，他累得晕了过去，三笠和柯尼搀着他躺下。
皮克和亚妮还有孩子们惊喜地发现，雷贝里欧的大家都成功地转移到了这里，他们在家人团聚之时欣喜地哭泣着。
＂莱纳…＂波尔克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紧了紧怀里抱着的女孩。
他抱着她下了飞艇，脑子里想着他们丢下莱纳的事。
莱纳渴望着死亡。
爆炸完已经过了几分钟，那边的莱纳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动静，大概是已经死了吧。
＂哈…看到了吧。你这个恶毒女人的计划已经完全被我们粉碎了，在雷贝里欧的时候，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现在丢人了吧？＂波尔克想要狠狠地嘲笑她。
波尔克笑不出来。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嘴角慢慢地垂了下去。
＂波克？＂皮克从父亲的怀里抬起头来。她看到了抱着女孩一个人走向远处的波尔克。＂你要到哪里去？＂
＂去一个安静点的，阴凉一点的地方吧。＂波尔克这样回答着。
找到了一处平整的地方，他把她平放了下来，让她的后脑枕在他的大腿上。
波尔克俯身听了一下她的呼吸。
不仔细感受都察觉不到的呼吸声。她已经失去了意识很久。
她快要死了。
也许再过一分钟，也许再过五分钟。
波尔克闭上了眼睛。
他能嗅到血和腐烂的气味。
＂玛格丽特。很好听的名字。＂波尔克支起了身体，眼睛看着眼前欢聚的人群，有一搭没一搭地自言自语着。＂我多希望，你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能告诉我这个名字。＂
安娜什么的太烂大街了。
＂你这家伙实在是太会撒谎了，真是很讨厌。＂
可是我并不后悔遇见你。
＂你一直都是独自一个人吧，连在这种时候都是如此。嘛…虽然我不是莱纳，不过能陪你的只有我了。＂
波尔克低头看着女孩的脸，他的眼圈慢慢地变红了。
＂…就这样凑合一下吧。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就别想着能有什么选择权了。＂
轰———
第二声炸响声响起来的时候，波尔克被惊了一下。
他还没来得及弄清楚那边到底怎么了，一片奇怪的烟尘就笼罩了过来。
＂这是什么…＂
波尔克心里惊了一下。
淡绿淡黄色的，奇怪的蒸汽…看上去就像吉克脊髓液的毒气一般的东西。
难道说…
波尔克不可置信地看着膝上的人。
玛格丽特身上闪烁着即将要变成巨人的火花。
不光是她，其他人怎么也是一样…
＂！＂波尔克迅速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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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到时间啊。＂艾尔文轻叹着。
＂…怎么了？＂
＂你该走了，波特小姐。＂
＂诶？＂玛格丽特从地上坐了起来，有些呆愣地看着艾尔文。＂什么叫我该走了…＂
＂你不能留在这里。＂
＂您刚才不是说，我想呆多久都可以的吗，＂她怯怯地看着艾尔文，手揪住了他的衣服。＂我终于到达这里了…我不要…＂
＂波特。＂艾尔文微笑着把她的手拿开了。＂回去吧。＂
＂不要！＂她带着些哭腔地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腰。＂我不要回到那里！回到外面的话…就又要…又要…那里很可怕…又难过…又痛苦…＂
＂不是那样的吧。你也是知道的，那里也有比痛苦更要深刻的东西。＂男人的手指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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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还没有死，它召唤出的巨人挤满了整个要塞。
被突然出现的无垢巨人逼迫得变成了巨人形态，波尔克抬头看到了那架升空的飞艇。
有没有搞错…艾伦耶格尔还没死吗？！
只是分神了那么一下，波尔克被身侧的巨人压在了地上，他不得不伸出胳膊抵抗着攻击。
巨人的力气很大，上下颚用力地开合着，牙齿撞击着发出了邦邦的响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波尔克急着想要脱身。他想，大概是因为始祖还没有死，所以要召唤出无垢巨人来拖住他们…他得去那边支援才是。
在尖锐的指爪落在那头无垢巨人的后颈上的时候，波尔克猛地停住了。
你啊…
他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手迟迟地落不下来。
要是，让她吃了自己的话，她就会活下去的吧？
这样的念头在心里闪过，波尔克动摇了。
可是…他还有战士的责任…
＂呃…＂
无垢巨人可不管什么动摇不动摇，波尔克再次被掀翻在了地上，脆弱的后颈暴露在了巨人的利齿下。
这个死女人…还真是一点考虑的时间都不给人啊。
波尔克放弃了挣扎，胳膊虚虚地搭在她肩上。他的巨人体型不大，她很轻松地就把他提了起来，牙齿慢慢地靠近他的后颈。
波尔克闭上眼睛等待着。
…就随便你怎么做吧，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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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尔克…＂
在道路里看着一切的玛格丽特失声捂住了嘴。
为什么…
＂只要活着，就能享受到美好的东西。＂艾尔文微笑着。
在道路里伫立了千年的灿烂的光柱在瓦解。那些光芒化作了光点，渐渐地消失在了不存在的天空。
＂艾尔文团长…＂她看着艾尔文的身体在渐渐地消失。
＂最后一件事。＂艾尔文走了过来。＂就算你不喜欢…念在是最后一次的份上，就请你纵容一次任性的我吧。＂
玛格丽特怯怯地抬起头，最后一次地看着她的团长。
她想起了他们在最后分别的那一刻。
男人俯下身来，在她的前额印下一吻。
＂这是最后一次了。＂
轻柔的话语渐渐消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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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散尽，留下了在荒芜的土地上相拥的二人。
波尔克怔怔地站在原地，手掌下的触感真实而温暖。
她安静地抱着他，头发轻轻地扫在他的颈窝。
玛格丽特还没有醒过来，波尔克小心地把她放下。
＂这怎么可能…＂
伤口…已经没有了。
所有的巨人都变回了人类，波尔克感觉不到体内的颚巨了。
他的手从她的腹部移开，慢慢地移动到了她的右臂上。
崭新的，洁白柔软的肢体。
波尔克不禁地握住了她的右手。
十指相扣的时候，恍若恋人一般的。
不再是冰冷的木头，他可以把他的温度传递给她了。
过了几秒，波尔克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想要伸手触碰她的脸。
在即将就要碰到的那一刻，他的手腕被倏地攥住了。
玛格丽特准确无误地钳住了他的手腕，波尔克差一点被吓岔了气。
她慢慢睁开眼睛，瞳孔聚焦在波尔克脸上。
＂随便碰女孩子会被讨厌的，小波克。＂
＂…谁…谁想碰你了啊你这个死女人！！＂
＂……＂
＂……＂
相顾无言的二人同时移开了视线。
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已经没有再互相杀戮的理由了。
＂…波尔克，＂玛格丽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那是真实的血肉和骨骼。＂你不想杀了我吗。＂
＂不想…＂波尔克脸红着看向了一边。他看到了向远处的方向跑过去的卡丽娜。…莱纳一定还活着，因为莱纳妈妈看上去很欣喜的样子。
波尔克莫名地泄了些气。
＂我就想狠狠地揍你一顿。＂
＂这样啊。＂她看了一眼在远处那群团聚的人，然后把目光放在了波尔克的腰间。她伸手指了一下。＂那个是我的。＂
＂什么啊…＂波尔克取下了那只之前她丢向欧良果彭的匕首。那块刀柄的上面刻着小小的R的字母。
波尔克把匕首还给了她。
玛格丽特接过刀，像是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把它抱在了怀里，然后站起来转身走了几步。
＂喂…你…＂波尔克伸出的胳膊停在了半空。＂你要到哪里去？＂
＂我不能留在这里。我会被杀掉的。＂
你不会被杀掉的。我会保护你。
＂你不会被杀掉的啊！…莱纳会保护你的。＂
话说出口，波尔克哽了一下。
她停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不过最后她还是决定没有回头。
波尔克怔怔地看着女孩的背影。
你又要像以前一样孤单一个人了吗。
…如果我说，我可以跟着你去你想去的地方的话。
＂等一下，如果…＂
＂谢谢你，波尔克。我…一直都在伤害你。对不起。＂
她打断了他，他的话没有说出口。
波尔克明白了，她这是在拒绝他。
＂哈…就你？你不会伤到我的，你这个笨蛋！＂波尔克故意地笑出了声，他把手放在嘴上作喇叭状喊着，生怕走远了的她听不见。＂笨蛋！…笨蛋！＂
背对着波尔克的玛格丽特嘴角微微地上扬了一下。
…到底谁是笨蛋啊。笨蛋波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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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看着变回了人类的让，莱纳激动得流出了眼泪。他爬过去给了让一个熊抱：＂你变回来了啊！＂
＂唔…＂让被那一个结实的拥抱撞得胃疼：＂差不多点行了，一个大男人哭唧唧的真恶心…＂
＂啊…＂莱纳丢下让站起身。
这样的话，说不定玛格还活着…
＂莱纳！＂
莱纳被跑过来的母亲抱住了。
＂妈妈…我…我好像已经不再是铠甲巨人了。＂
他甚至还用上了＇好像＇这样小心翼翼的字眼。
母亲是因为对父亲的仇恨才生下了他。他只会让母亲失望而已。
＂真的吗？那太好了！＂
＂诶…\"莱纳愣住了。
＂一直以来，真的很对不起…莱纳。我已经不再奢求什么了。＂
莱纳突然意识到，母亲对他的爱比恨要多。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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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在那片地方找了一圈。
他找不到她，他急得又要流眼泪了。
莱纳布朗又变回了爱哭鬼。
＂贾里亚德…＂直到莱纳看到了一个人坐在那里的波尔克。
波尔克手边放着补给包，正在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和始祖的巨人战斗了那么久，波尔克饿得很，食物的渣子都沾了满嘴。
＂你要是问那家伙的话…＂波尔克噎住了，噎了一会顺下去了才开口。＂她早就已经走掉了。＂
＂走掉了是什么意思？＂莱纳大声地问着波尔克：＂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她去了哪个方向？＂
＂那边。＂波尔克指了一个方向。＂那是她自己的意愿啊，我也没办…＂
话还没说完，莱纳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没用的，莱纳。你连阻止她的计划都做不到，她那么狡猾，怎么可能会让你找到。
看着莱纳慌张害怕的背影，波尔克不自觉地哼了一声。
＂哼…一对的笨蛋…＂
作者有话说第103章 第 10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