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月下雪'

4、第四章

　　楸瑛接過龍蓮帶回來的紙，認真細看了一會，然後升起一抹微笑。
　　他笑著讀﹕「藍草‧暮秋　　木蕭疏，禾豐飽。火早燒雲，玉早東升。英乾癟飄落。　　暮秋，物初蕭；初冬，物全蕭。春會是明還是今？」
　　楸瑛深思了一會後接著說﹕「藍楸瑛……嗎？」
　　「愚兄之四，我要我的獎勵！」龍蓮的身體靠近楸瑛，更順勢坐到楸瑛的腿上。
　　楸瑛因為龍蓮的誘惑而誠實地起了反應，可是他腦中忽然掠過絳攸的身影，這像一盤冷水淋到他的頭上。他深吸一口氣後斂定心神，凝視著坐在他腿上的龍蓮好一會兒，最後只像小鳥般在龍蓮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然後推開龍蓮。
　　「愚兄之四……」
　　龍蓮受傷的表情剌痛了楸瑛的眼睛，可是楸瑛清楚知道至少在絳攸原諒他之前他不可以一錯再錯。要是他再惹怒絳攸，恐怕絳攸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了。
　　（某人﹕楸瑛你……絳攸原諒你後你就會再去花街玩嗎？　　楸瑛﹕當然。）
　　「呃……愚兄之四我……呃……你的手還會疼嗎？」
　　「經包紮後因為固定了位置，不會痛了。很晚了，我先去睡。」
　　「晚安……」龍蓮半垂著眼簾，小聲地說。
　　「晚安。」
　　龍蓮看著楸瑛的背影，心中在罵自己。
　　為什麼我要幫助愚兄之四拿到絳攸喜歡他的證據？明明……明明只要告訴他絳攸不喜歡他，他就會答應和自己一起了。
　　龍蓮拿出插在腰間的龍笛，輕輕吹奏著心碎之歌。
　　＊　＊　＊　＊　＊
　　早晨的陽光格外柔和，本來絳攸最愛在清晨時份出門，在貴陽城中繞個圈子才回皇宮的（其實是因為絳攸會迷路，所以才不得不提早出門），可是這天他選擇了到最後一刻才出門。
　　即使會遲到也已然經不重要了。因為明知道早出門的話有很大機會會遇上那使他心動且心碎的傢伙，所以即使冒著會被黎深罵他遲到的風險，他也拖延到最後一刻才走出門口。
　　「絳攸。」
　　傳入絳攸耳中的是使他徹夜難眠，輾轉反覆的人的聲音。這聲音卻使絳攸想起楸瑛調戲女人時的情景。絳攸的心頓時變得酸溜溜的，一言不發就從楸瑛身邊經過。
　　楸瑛雖然明知道絳攸走的是和皇宮朝相反方向的路，但他在剛想開口的時候一個邪惡念頭止住了他的話。
　　楸瑛跟在絳攸身後，在貴陽城的大街小巷上亂闖。
　　突然，楸瑛快步追上絳攸，強要他拐彎。
　　「藍楸瑛！你帶我到呷兒去啊！我要到皇宮上朝啊！」絳攸拼命掙脫楸瑛的手，可是憑他一個文官的力量又怎會拗得過楸瑛？
　　「我們到了。進去吧！」
　　立在他倆眼前的正是他們一年前的今天光顧的甜品店。
　　「我不進去！」絳攸用盡全身的力氣掙扎，卻不小心觸痛了楸瑛的右手。
　　楸瑛左手緊緊按著右手手腕，痛苦地喊﹕「啊！」
　　絳攸見到楸瑛俊秀的臉孔因疼痛而扭曲，他的心一陣刺痛，使他起皺了眉頭。他心痛與歉疚蠶食著他的原本已不多的理智，他快要沒法制止自己。
　　楸瑛的呻吟使他的理智進一步崩潰，他拋開一切，慌張地抓著楸瑛受傷的手，探頭去看楸瑛，更嗚咽著道歉﹕「對……對不起……」
　　楸瑛深吸了幾口氣後疼痛漸漸消滅，他一抬頭就看到絳攸慌慌張張的動作，這使他不禁笑了起來。
　　絳攸見楸瑛減輕了疼痛，便立即放開雙手，往後退了數步。可是當他看到楸瑛的表情時卻勃然大怒，他衝著楸瑛破口大罵﹕「笑？你竟然在笑？我……我是因為擔心你才……唔……」
　　楸瑛活動自如的左手緊緊箝制著絳攸的下巴，吻住了絳攸的話。絳攸使勁推開楸瑛，然後用衣袖胡亂在唇上抹了幾把。
　　絳攸用自以為可以殺死對方的視線瞪著楸瑛，還對準楸瑛吼﹕「你剛才幹了些甚麼？」
　　楸瑛只壞壞地勾起嘴角，拉起絳攸的手就往甜品店褢走去。
　　因為時間還早，甜品店中只中疏疏落落的坐了數位客人，因此老闆有閒暇來招呼他們。
　　「兩位這邊請。」
　　「我們有特等招待券啊！」楸瑛說完從懷中取出招待券，然後轉身，肆無忌憚在絳攸胸前找出絳攸的招待券。
　　「你……」
　　老闆迅速掃視楸瑛與絳攸，然後說﹕「呵呵！這位公子稍安無躁。兩位請到這邊的『戀人特等席』。」老闆特別加重了「戀人」二字，還眼神曖昧的不斷朝他們看。
　　楸瑛和絳攸坐在全店最觸目的「戀人特等席」上，雖說店中人不多，可是幾他們乎全都往楸瑛和絳攸這邊看來。絳攸坐得渾身不自在，不斷狠狠瞪著坐在他對面的楸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