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重案之烽火寒》英子大人

6、第 6 章

　　“江小姐，我们收钱办事，你放心。”左臂绣着一条巨龙的肌肉光头清点着黑色手提包里面的港币。

　　红木摇椅上坐着一个面色蜡黄的老头，黑白相间的头发，举着一杆老烟枪缓缓抽上一口，在椅子上前后摇晃，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老头姓孙，道上人尊称一句孙爷，连任过两届龙运帮话事人，后来退下来后进了监狱，八年后出狱开了间茶楼，做起了披肩客。

　　“有劳孙爷。”陪在江以晴身边的文雨一板一眼的说着。江以晴不懂这些江湖规矩，文雨是两人学油画时认识的，祖上是有功业的，现今虽然落败，但对□□还是有些门道，所以给江以晴出了这个主意，出钱找人在监狱中关照一下邱刚敖。

　　茶馆是中式建筑，正面供着一个关公。两人被送出来江以晴还觉得背后冷飕飕的，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杀气腾腾的，似乎看的不是雇主而是死敌。

　　文雨拍拍江以晴肩头，“别担心，孙爷道上最讲义气，收了钱自会安排好。”若多有几个人在监狱中关照一下阿敖，说不定脸上就不会受伤。

　　“你介绍的我自然放心，只是最近得好好挣钱”这四百万是自己找客户借的，利用对股市的熟悉帮客户挣了不少，奈何自己本金太少挣得不够，只能找客户借。

　　“我接了个活，游艇派对插花，我一个人太无聊，你陪我去，反正这周末你又不开工，又没课。”文雨痞里痞气在包里拿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拿出刚刚在孙爷店里梨花木桌上顺来的裸女打火机熟练点了一根香烟，搂着江以晴走在喧闹文华街的街头。

　　没几步遇见了自家亲妈，赶紧调转躲进了窄巷子里面。江以晴妈妈罗珊珊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留过洋，只是年纪大了染上了赌瘾。赌瘾比毒瘾还可怕，不搞到家破人亡不收手，特别是前两年在澳门输了一千万，要不是郑哲拿着钱去赎人，怕早就被剁了丢进海里了。不，应该是前两年而是后两年。

　　阿敖入狱后每次见面都要讥讽几句“千挑万选选了个下狱的，咯让你出去多念两年书不信，被白生生的面皮骗咯。”

　　是以并不太想遇见罗女士让她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几个太太走过江以晴才出来。

　　“你妈咪还算好的，我妈咪酗酒抽鸦片，更尖酸刻薄。”说着一口烟吐到转头吐到巷子里，悠悠扬扬的消散开。

　　周六，看着眼前的巨大游艇，感叹富豪真会玩，跟着文雨用鲜花装扮着游艇，阿根廷来的名厨师正往游艇里搬运食材，这些食材全是从私人喷气机上刚刚下来的最新鲜的食材。

　　游艇慢慢向公海开去，派对开始，文雨搭了一个ABC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只能把休息室让出来坐在宽大的夹板上吹冷风。

　　几个高价请来的乐手在大厅尽情演奏，里面弥漫着雪茄的烟气，醉生梦死的夜晚开始了。

　　慢慢眼前出现了一艘巨大的邮轮，邮轮上上下下几层，那边开了一艘小游艇过来接人，夹板上七八个提着黑色袋子的人相互攀谈，等待着对方的小游艇。
　　听说过公海有赌船，原来这么气派。层层灯火通明，如海上巨兽。

　　“上船去玩玩”身后出现一个男声，递上了一杯香槟。夜光下只有剪影，好像很眼熟。站起来顺着光看过去，这不是郑哲吗？

　　上一世遇见郑哲应该是一年后，现在怎么提前了？

　　看着一脸惊愕的江以晴，郑哲轻轻抿了一口香槟。

　　反应过来，心中叹了口气，“对不起先生，我只是船上的伙计。”

　　“伙计？我叫郑哲。”

　　郑哲怎么跟公海的赌船有联系？郑家的赌船？

　　“郑先生你好，我是鲜花组的阿晴。”

　　“阿晴小姐，可否赏脸上飞鱼号参观一下。”

　　“sorry郑先生，我一会儿还有其他事情。”

　　郑哲从西装口袋拿出钢笔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绅士的递到江以晴手中，“改变主意，随时call我。”说完和其他人寒暄了几句上了小游艇向巨大的邮船驶去。

　　人走了，看着手里陌生的号码，捏成一团丢进海里，熟悉又陌生的阿哲，似乎自己本来就不太了解他。

　　头顶是星空，海中是灯火，身边是迷雾，虚幻的真实。

　　打了个冷颤，看来休息室文雨今天不准备出来了，转身回到物料室找了个角落睡了起来。

　　半梦半醒，玻璃瓶相互触碰的声音，睡梦中的的江以晴被这细微的声音和不安全感惊醒。

　　材料室窸窸窣窣，有人在拧瓶子，随意探出身子往外看了一眼，前面隐秘角落有人正往自己的伤口上倒烈酒，整个材料室都是伏特加的酒香。那人面前是一把手枪，枪周围有积水。

　　江以晴赶紧悄悄缩回来，屏住呼吸往柜子后和墙的缝隙里缩了缩，一看这人就不是善茬。

　　度日如年，那人不时发出些疼痛难耐的气音，不一会材料室外面有人慢慢打开门，门还没打开里面的人就往外射了一枪，门外是连续不断的机枪扫射，门也被打开，两颗子弹穿过柜子打进墙里，离江以晴左肩膀边只有两厘米，吓死了，死死捂住自己不让自己发出惊吓的声音。

　　“啊”屋内的人被击中，也听见了手枪没有子弹的声音。

　　少倾，屋外的人进来，“霍先生，我们也不想。”

　　“你们这些走狗，给一根骨头换一个主人，证据我藏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我若死了霍兆堂这个狗娘养的野种别想接手霍氏，赵平川和洛令都别想好过，我在十八层地狱等着你们。”

　　“赵先生没想让你死，怎么说你们也是partner，劳烦跟我们走一趟？”说着一对人进来把人拖出去了。

　　当材料室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江以晴才放心下来。

　　飞鱼号邮船上，游艇上的人被全部请上船游玩，文雨依着刚刚春风一度还黏黏腻腻的ABC，用眼神寻找着江以晴的身影，完全没看见。

　　“koko，看见阿晴了吗？”

　　“没，但是早些时候看见她和郑先生在甲板上，可能跟郑先生去了顶层。”一副你懂的样子。

　　文雨抬头看看一眼华丽的天花板，拉着abc凑到德庄扑克桌子边，不再管江以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