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成真》忆韶华

3、第 3 章

　　军训生活也开始了。
　　还没到五点宿舍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哨声，这是在提醒他们赶紧起床。
　　蒋凡由于睡得不踏实，听到声音后，身体立刻弹了起来。他翻身下床，打开属于他的衣柜，一边快速地换着军训服一边朝其他睡得死死的舍友喊：“快点起床啦！要集合的！”
　　最先起身的是周陆和杨洵，然后再是邹翎，只有李小正还躺在床上不动，还咂嘴睡得很香。和他关系最好的周陆一呵成气地把李小正拉了起来，凑到李小正耳边喊：“李小正！起火啦！”
　　李小正听到那几个字，一下子起来想要站起来，结果撞到了头，咧嘴：“哎呦我去……好疼”
　　周陆看着他，没好气的笑了一声：“笨蛋……快点！”
　　李小正听了，回敬了他几句，便抓紧着穿衣服。
　　在他们穿完衣服，准备叠被子时，蒋凡已经叠完被子了，衣服也穿好了，打开门下去集合。
　　李小正看他的动作，咬牙说：“他，他怎么……这么快呀！”
　　结果听到其他几人异口同声道：“你不睡那么死……也能”
　　“上面的学生，注意了还有两分钟！”从楼下传来一声很中气地喊声。
　　他们都弄好下楼去了，李小正还在与被子苦死挣扎，叠了几次都没好，他干脆利落地扔下被子就跑下了楼，他到了操场上看见了乌泱泱的一群人，在这堆旁边还站着一半以上的寄宿学生。
　　李小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拔腿就要跑，可是晚了，被教官看见了，厉声道：“那位同学过来，你跑不掉的！”
　　“哈哈……”一群人听见教官的话，顿时全部人哄堂大笑。
　　教官们见他们不老实，拎出来几个起劲的来批评教育，杀鸡儆猴。一群人顿时又老实起来了。
　　李小正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正想走到周陆他们那，就被教官拽了过来。
　　“你跟他们站一块去……”教官指着那堆懒懒散散站着的人们。
　　“啊……”
　　“啊什么！集会迟到，站那去！”
　　李小正只好不情不愿地移过去。”
　　“你们今天一定在想为什么要突击集会，你们也一定在想你们又不是当兵的，为什要搞这么严格，学校既然请我们这群人来，我们一定会好好整治你们！”
　　一群人心里都在想，我们又不是牢犯，为什么要整治……
　　“这次突击集会我也看到了有多少同学需要好好训练，把惰性给去掉！”说着教官朝李小正那群人瞄去。
　　“当也有同学很好，我一吹哨子没过多久就到了。所以这次军训我们搞特殊一点，不按班级分，就按这次集会的情况分！分三大队！早到同学分一大队，迟到同学分二大队，通宿生三大队。不过他们还没有来，我们会在操场公告栏上粘贴的，就这样，还有不明白的，可以现在问我。”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就在找哪个人不懂，突然一身洪亮的声音响起：“教官！我还有不明白的！”
　　“哈哈……”不少人都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你说，哪还不明白！”
　　“教官，我很多不明白！就是我们每天多久开始集合？通宿生比我们晚来，那他们不就轻松了吗……”
　　“每天集合六点钟，然后开始跑操……通宿生他们也得六点按时来，他们在家起床时间有可能比你们还早，他们照样迟到挨罚，还有问题吗？”教官看了人群几眼再没有人站出来，他点了点头。
　　“现在开始分小队！最先来的那个同学站我这边来。” 教官说完。大家左看看右看看，想看看是哪个英雄好汉。
　　大概过了几秒，他们就看见一个瘦削身影走了出来，然后转了身面对着他们站着的，是一个唇红齿白，但苍白带着几分稚气的小脸。
　　“这位同学，报一下你的名字，和宿舍号！”教官朝那人点了点头示意他。
　　“蒋凡 ，302！”
　　蒋凡能起的这么不拖沓，多亏于他一直都睡不踏实，还有在家早起去干活的经验。虽说这里只是个小县城没什么特别富贵的人家，可是但凡一个普通家庭都不想自己的儿女受苦，但他是个例外。
　　“你很好，今天是第一个到这的人，被子也叠得很整齐……”教官拿着那份全部人的叠被子情况，看到了蒋凡那个名字上填写着良好，点了点头。
　　“你带一个小队，接下来我念到名字的跟他一个小队，章天，张寻丫，郭冬宝……一共三十人，分成一小队！”
　　被念出名字的都站到了蒋凡旁边，一瞬不瞬的打量着蒋凡，让他十分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几步。
　　教官看到了喊到：“不随意乱看！看了你能长那么好看吗？”
　　蒋凡被教官这么一说脸没红，耳朵到是红了起来。
　　教官话也不多说，继续分队，然后把按先到顺序把一大队分为了四个大队。再把迟到那群人分为五个大队，才说道：“暂时就这么分……现在全体都有！跑十圈！”
　　众人都唉声叹气，教官又喊：“最后到的那个队伍加五圈！跟着分好的队长按顺序跑！”
　　哨声一响，有几队发了疯的往前跑。
　　蒋凡就不紧不慢的跑到中间的队伍，有几个活泼的同队人，还问他怎么跑这么慢。
　　蒋凡说：“跑那么快，待会就没力气了，这是长跑……”
　　所有人都在努力跑着，蒋凡也不想有什么好名次就慢慢的跑，不被罚就行，他没吃早饭，跑十圈已经够呛了。
　　“还有最后一圈！跑到后面的队伍，抓紧了！一定要团结啊！”教官隔着个操场喊着，他们只能听到一些声音。
　　蒋凡他们中规中矩的跑了个第五，没被加跑，所有没被加跑的同学就叹了口气，被加跑的怨天怨地。
　　“其他人解散！”
　　经这么一跑，都饿得肚子叫了起来。蒋凡坐在地上喘了口气，站起来的那瞬间，心脏砰砰跳跳个不停，耳朵一阵耳鸣，眼前的东西好像都倒过来似的，让他觉得想吐，突然身体一松，向前倒去。
　　他晕了过去，又好像睡着了，他听见有人喊他。
　　李小正和周陆正担心的在病房里，走了走去，想着等蒋凡醒来该怎么说。
　　他们看见蒋凡的手指动了两下，五人赶紧围了过去喊他：“蒋凡，蒋凡。”
　　“水……”蒋凡虚弱地吐出一个字，李小正赶紧去倒水，周陆去把床摇起来，配合的十分默契。
　　他喝完水觉得舒服多了，看到洁白的天花板，再看看周围的病床问：“我……这是在医院？我怎么了？”
　　李小正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气愤说：“你晕倒了，蒋凡你吓死我们和教官了，你知道幸亏有同学看见你倒了下去，他们说你到的时候心脏都跳的很微弱了，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怎么不早说呀！再加个贫血症，没吃早饭跑那么个十圈……你是想死吗！”
　　先天性心脏病……他怎么会……
　　“难怪……我们第一次看见你一点血色都没有，你这么……”李小正一脸同情的看着他。
　　蒋凡瞧见他的眼神，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病，上次晕倒还是在妈妈去世时，也去了医院，难道姐姐知道了他有这么个病吗？
　　“我也不清楚……对了，我可以出院了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医生说你出院后得好好休息，不能再晕倒了。”
　　可军训怎么办……对了他被送进医院来费用怎么办……蒋年生又不管他。
　　李小正看他满脸愁容的，便说：“你这么一晕把学校都给吓到了！军训你可以不用参加了……真羡慕你。”
　　周陆拍了拍他，说：“羡慕你个头！对了，你到医院的费用是学校承包了，幸亏你没事。”
　　蒋凡松了口气，不过他又紧张了起来，心脏病吗？
　　一回到宿舍他又被邹翎和卢鑫安、杨洵几人围堵，他们仨人凑过来问他：“你咋了……我们听说你跑完步之后就晕了，你不用军训了吧……”
　　蒋凡对他们点点头，说：“医生说不建议我再剧烈运动。”再加个贫血症，他就更弱了一些……
　　杨洵看着他不紧不慢的说，笑了一声说：“真羡慕呀……早知道我也就这么一晕好了……”
　　他的话不同于李小正单纯羡慕他不用军训，表情更不同。
　　杨洵这是什么意思呀，是说他装晕吗。邹翎和卢鑫安见蒋凡脸色不对劲了，打和气地说：“什么什么呀……杨洵”
　　杨洵听到两人叫他也不说话，一脸的表情让蒋凡心里很不舒服。
　　蒋凡从书包里拿出病情报告，翻到先天性心脏病那一页，嗤笑一声：“你看……先天性心脏病……羡慕吗？你也去得一个呀……”
　　然后再把报告扔回床上，走出了宿舍，羡慕……他有心脏病……蒋凡觉得上天对他太不好了，一连串的事都往他身上压。
　　在宿舍的几人看着被扔回的报告，都沉默了一会，就见邹翎拿起报告看了起来，还说道：“真的是先天性心脏病……还有贫血症，他也太……”惨了吧。
　　杨洵听着邹翎说，脑怒的抓头发，说：“我先去吃饭了……”
　　邹翎和卢鑫安二人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并不是想去吃饭，其实是气氛太……他烦躁地蹲在宿舍门口，就看见蒋凡坐在大树下的石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慢慢悠悠地走过去，不知所措道：“蒋凡……我，不是故意那么说的，对不起。”
　　他们都是初中的小孩，那会想那么多，说出来的话有时侯都不过脑子的，蒋凡他也没有怪杨洵，只是杨洵的话成为了爆发点，让他无奈。
　　杨洵看他也不理自己，凑过去坐在他旁边。他们就这么坐着谁也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