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自用——放置脑洞等她生花》一盏扶头酒

2、第 2 章

　　乔立城阅女无数，听到红鸾愿意痛快说出名字，便觉得事情可能要成功一半了。他清清嗓子，开口夸赞道：“洪小姐名字很别致。我是乔立城，就在这附近工作，这是我名片。”
　　乔立城微微带一丝手忙脚乱，要从西装内侧口袋里掏出名片，但是单手还是有些困难。他看看自己握着的红鸾的手，用着请求的语气说：“洪小姐，你等我拿一下名片好么？”
　　红鸾稳稳立在原地，先是自言自语说：“乔立城，嗯，是，乔立城。”然后对着乔立城点了点头，“好啊，我也想认识你，”红鸾笑着冲两人连接的手腕处点了点下巴，“我不跑，你放开好了。不过，我不是什么洪小姐，我是红鸾。”
　　乔立城觉得自己进退失据，简直像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他微微不舍地放开红鸾，迅速伸手入怀掏出黑底烫金名片，双手递送给红鸾：“红鸾小姐，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很想认识你。”
　　红鸾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拈起乔立城的名片，放到眼前看了一眼，“乔立城，菲戈公司创始人。”她看过名片后再抬头看看乔立城：“创始人是不是很厉害的人物？”
　　乔立城有点点骄傲也有点点脸红，他不动声色地挺直了腰背，说道：“还好，小公司而已。红鸾小姐要不要去看看，就在前面那栋楼里。”
　　红鸾用手指点点了红唇，暗自喃喃：“应该要答应的吧。”
　　乔立城没有听清楚，追问道：“红鸾小姐说什么？”
　　红鸾直直看着乔立城，口齿清楚地道：“我说好啊，反正没什么事，跟你去见识一下咯。”
　　乔立城只觉得自己欣喜若狂，他连连伸手指向前方，“红鸾小姐，这边走。”乔立城侧身在红鸾前方半步距离，边走路边痴迷地看着红莲的侧脸，看她脸庞的线条，看她脸上细细的绒毛，看她的圆润耳廓，乔立城觉得自己能看上一辈子。
　　很快走到菲戈公司楼下，乔立城想起了办公室里的乌烟瘴气，他窘迫地说：“红鸾小姐，稍等一下，我给同事们发个微信，办公室里有点乱。”
　　红鸾无可无不可，随口应了句好。
　　乔立城从裤兜里掏出苹果手机，飞速调出张奇的对话框，输入“收拾办公室，快，我马上上来。”之后他立刻将手机装回去，摆出绅士姿态，右手前伸：“红鸾小姐，请。”
　　乔立城带着红鸾乘坐公司专属电梯上到了大楼的二十七层。这是楼的次高层，顶层是乔立城给自己留的休息套房。电梯门一开，乔立城敏锐地发现，他的员工们，尤其是青年男员工们都在悄悄打量红鸾。
　　乔立城不太明白自己的不悦从何而来，好像自己的珍宝被人觊觎了。他向着虚空挥挥手，对下属们训话：“你们这群泥猴，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乔立城看到红鸾在好奇地看向四周，心里涌出一点点满足感，好像雄性鸟在向心爱的雌性鸟展示自己辛苦搭建的巢穴。但是他看到红鸾对上了员工们的目光，不仅没有生气还对着他们嫣然一笑，满脑子的想法就成为了要将红鸾藏得紧紧得、藏得好好得。
　　乔立城请红鸾到会客室去看看，红鸾点点头。他们到了会客室坐下，乔立城暗暗在心里夸赞了张奇的执行速度，从电梯口一路到会客室，各处都整齐有序摆放规范，空气里隐隐有清新剂的香味，还算拿得出手。
　　红鸾坐定了先开口：“你让我看什么呢?”
　　乔立城一时之间，没想好怎么介绍自己的成就，怎么合理优雅地向雌孔雀展示自己开屏的绿色羽毛，踌躇了一下。
　　就在这时，张奇意思性地敲敲房门便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放了四杯饮料。
　　张奇非常自来熟，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对红鸾寒暄着：“这位小姐你好，你是老大的朋友么？我是老大的好伙伴好下属，我叫张奇，是菲戈公司的全能打杂员。这里有四种饮料，茉莉花茶，柠檬汽水，玫瑰苏打水，香草奶昔，小姐你喜欢哪种？”张奇边说边将托盘放到了桌上，向红鸾推了推。
　　红鸾回张奇一个微笑，按照他说话的格式说着：“你好，张奇，我叫红鸾，我不是你们老大的朋友，如果你说的老大是这边这个男人的话。我们在十分钟前才第一次见面，他说对我一见钟情，要带我来看看他的公司，我就来了。我没有工作，不过之前也在一个你们都想不到的地方打杂。这些饮料听起来都很不错，不过有酒么?”
　　红鸾最后一句话一出，乔立城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张奇则是夸张地鼓掌道：“洪小姐豪爽啊！你喜欢什么样的酒？冲你这样的美人儿，就是要琼浆玉液，我也想办法给你搞来。”乔立城却直直看向红鸾，语气带着一点点小心翼翼，也有一点点劝哄：“真要喝酒啊？怕会伤身吧？”
　　红鸾有点点惆怅，她伸展双臂慵懒优雅地伸个懒腰，再将双臂交叉叠搭在身前长桌上，伏下上半身，将臻首侧枕在自己的一截小臂上，从下往上抬眼看着乔立城，不自觉地散发出妩媚妖娆之意。她微分红唇，说道：“琼浆玉液你们是弄不来的，我都有好一阵子没喝到了。”
　　乔立城只觉心跳加速，恨不得为眼前的女人上天揽月、下海采珠。他用目光笼罩着红鸾，放缓了声音，温柔说道：“我这里好歹算收藏了一些好酒，你要不然试试好不好？”然后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头也不回地扔给张奇，说道：“上楼帮我把酒柜里的那几瓶拿下来，请红鸾小姐挑挑。房子密码没变，你快去快回。”
　　张奇接住钥匙，夸张地对红鸾行了个绅士礼，应道：“得勒，小的这就去办，洪小姐稍等一下下。”张奇说完不待红鸾回应便转身出去，并顺手带上了会客室的门。
　　红鸾看着关闭的门，微微嘟起嘴：“我不是洪小姐，我是红鸾~~”尾音微微拖长，带着点抱怨和不满，不过这点点情绪被乔立城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觉得红鸾太可爱了。
　　乔立城就势将椅子拉得离红鸾更近，也学着红鸾半侧头靠在桌上，与红鸾四目相对，他问道：“好，红鸾。你的名字怎么写？你不姓洪么？”
　　红鸾用一双猫儿眼看向乔立城，两只瞳仁里都是这个男人的倒影。红鸾转变了姿态，一下子坐直，伸出右手抓过来乔立城虚虚放在他自己膝上的左手，红鸾接着伸出左手食指，先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应该是这么写，字体我记得我掌握了的。”然后，红鸾右手托在乔立城左手手背下，用左手食指在乔立城左手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出来，边写边说：“红鸾星动的红鸾，你听过么？”
　　乔立城全副心神都集中在自己的左手之上。手背下贴着的是美人儿的温热柔软手心，手心上有红鸾的食指在飞舞。红鸾的手指真好看！乔立城脑中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她的食指长直且纤细，两段指节时不时弯曲，指骨形状完美，指腹轻轻接触到乔立城手心，滑嫩无比。指甲饱满，顶端圆润，透着皮肉的粉色，像是一枚珠贝。
　　乔立城等红鸾写完抽回手去，才如梦初醒地问：“什么？哦，哦，红鸾星动，我知道的，好像说是星象学里的一个卦象对么？好像意思是会遇到命定的人对不对？你的名字竟然是这两个字，与你很相配。可是红鸾，你姓什么呢？”乔立城感觉自己在胡言乱语，只是为了跟红鸾多说说话，多了解红鸾一点。
　　红鸾蹙起了眉，叹了一口气，有点点头疼地说：“我就叫红鸾啊。没有什么姓氏，我们这样的，额，人，没有姓氏。”
　　乔立城连连点头：“好，没有姓又有什么关系。红鸾就是最特别的。我真的对你一见钟情，我想追求你，红鸾。”
　　红鸾丝毫没有脸红或者害羞的表情。她落落大方地一口答应：“好啊，你追吧，你要怎么追？”
　　乔立城不是没有遇到过大方的女孩子，第一次见面就同意做他女朋友的人也有。可是听红鸾这么说，他反而有点点不好意思和难为情，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头，挠完又苦恼着这个举动会不会显得很不成熟很幼稚，脸上带出来了这样的情绪。
　　红鸾看着乔立城像是变脸一样挤眉皱眼、抓耳挠腮，咯咯笑了起来：“怎么了，你后悔了不追我了?很为难么？”
　　乔立城发现红鸾误会了，急到站起身来，还带倒了身后的椅子，椅背着地发出巨大的声响。乔立城半回身，眼睛只盯着红鸾，身体蹲下扶起椅子，嘴里一片混乱：“不不不，我怎么会后悔，红鸾愿意让我追，我开心到不知所措了，你别在意。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我不为难，我不后悔，完全没有的事情。我就是想怎么追你，一时半会想不到，我太笨了。”
　　红鸾笑个不停，冲乔立城摆摆手，仿佛是让乔立城不要再逗她发笑。乔立城听着红鸾动听的笑声，痴痴地站立当场，手还搭在椅子背上，不知不觉地捏紧了。他想着，有点明白古代昏君烽火戏诸侯以搏美人一笑的心情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响了足足五下。之后，张奇推门而入，手里又是一张精致的托盘，上面摆着五瓶酒。张奇将酒一瓶一瓶地摆放到红鸾面前，口沫纷飞介绍道：“洪小姐，请看，我把老大珍藏都挖出来了，红的白的、中的洋的，任君挑选。”
　　乔立城听着张奇叽叽呱呱的聒噪，这才感觉小小空间的魔咒被钻了一个口子，他从沉迷中微微清醒了一些。乔立城正正衬衫衣领，想着要在红鸾面前表现得好一点，更像个精英一样，才有可能吸引到她。
　　乔立城先对张奇说了声：“她不是洪小姐，是红鸾。你怎么只拿酒不拿杯子呢？”然后努力做出诚挚的样子来，看着红鸾说道：“红鸾，虽然说女孩子在外面喝酒不太安全，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将这些酒帮你送回你家，你回家慢慢喝。如果你愿意，楼上有我的一套房，里面有整齐干净的客房，被褥什么都是新的，你也可以喝完就在客房休息。我就在楼下公司住一晚，整栋房子只会有你一个人，你大可放心。”
　　红鸾的眼神都被一排五瓶酒吸引过去了，“嗯嗯”应了乔立城几声。
　　张奇颇有眼色，劝一句：“红鸾小姐，我们老大人品很好，你可以放心和他喝酒的。天都擦黑了，你要不要上楼去坐坐，楼上有杯子，我再叫份菜送上去，很快的。你可以和老大在楼上慢慢小酌，你一杯我一杯，看看景谈谈心，多好啊。”
　　红鸾先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我还不认识你，乔立城。我是想要喝酒，不是想要和你喝酒。”
　　乔立城只觉怅然若失，嘴唇嗫嚅了两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还是张奇出言：“红鸾你已经认识我们老大了啊，你在他的公司里，与他聊天这么久，还不算认识么？进一步的可以慢慢聊。或者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老大？”
　　红鸾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据说是应该有相互了解的步骤啊。”然后对着张奇殷切地看过去：“你说啊。”
　　乔立城感觉光亮又回归了，红鸾想要了解他么？他的心脏又在鼓噪：“我自己说吧。红鸾，我今年二十七岁，公司在这里，你看到了。我还没有结婚，嗯，目前没有女朋友。如果你愿意让我追求，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红鸾听了听，感觉好像够了，于是伸出右手食指点点自己鼻尖说道：“嗯，乔立城，我认识你了。至于我，叫红鸾。你喜欢女孩子多少岁？我就是多少岁好了。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我也没有男朋友更没有结婚。你要怎么对我很好呢？你会跟我结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