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终人不散》丘琳琅

9、第九章

　　“我喜欢小纶。”——郑大帅哥

　　“莫名其妙......”

　　林璃刚洗漱完，盘腿坐在床上，头发上未擦干的水珠直直砸在明亮的手机屏上，这郑楷辰大晚上抽什么疯，右手飞快地敲打屏幕，按下发送键:

　　“郇溯纶那个傻子有什么好喜欢的？你是要出道高兴傻了还是和郇傻子呆久了被他传染了？”——林大美女

　　郑楷辰太阳穴青筋抖了抖，林璃这张嘴真让人窒息，随便一句话都能把他气到语塞，深呼吸五秒，要习惯，要习惯，以后还要指望这只狐狸帮他呢。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小纶。”——郑大帅哥

　　歪歪头，拿起床边的蓝莓汁灌了一口，林璃又打了几个字，给郑楷辰发过去。

　　这边郑楷辰独自趴在宿舍阳台上吹着夏夜的凉风，昨天玩累了的两个喝醉的哥哥、两个长身体的弟弟还在呼呼大睡，朴宥年和郇溯纶在房间里打游戏，他偷着溜到阳台，准备向林璃求助，但似乎不太靠谱的样子，他看着林璃给他发过来的最后一条信息，握着手机的左手因用力过度关节泛白，亮度满格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的几个大字让他几乎气绝:

　　“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吧？”——林大美女

　　“哔哔——哔哔——”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还没来得及接通，就听见同屋舍友金笙雅从被子里发出一声怒吼：“林璃你个死狐狸快把你的防空警报给我换了！”

　　冲邻床被子里的怒目美人摇了摇头，林璃露出了标志性的狐狸笑，新染的紫色头发从额上调皮的垂下几络：“我不！”

　　躲过金笙雅扔过来的红玫瑰抱枕，林端自顾自地划下免提，郑楷辰磁性的声音从话简另一头传来：

　　“出来见一面吧，我在汉江公园等你。”

　　金笙雅“嗖”地坐起来，一脸兴奋地看着林璃，后者翻给她个白眼，开口问道：

　　“你喝多了？”

　　寂静大约持续了十秒钟左右时，林璃狠狠打了个喷嚏，随后愤怒暴走的郑楷辰上线：“死丫头我给你十分钟立马到汉江公园报道，不然我就把你的狐狸尾巴拔下来！喂鱼！”

　　一串忙音，呆呆地和金笙雅对视两秒，林璃猛地起身，一个健步跑到衣柜前随便扒了件卫衣就往头上套。

　　“哎不是......谁啊，璃璃？”

　　金笙雅彻底懵了，不过......八卦的香气，她喜欢。

　　“一个神经病！”

　　林璃慌里慌张地穿上衣服，抓起手机就往门外冲，没注意脚下，刚出房门就被苏酒儿乱去在地上的曲奇抱枕绊倒摔在地上，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的裴素柒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把她扶起来：“没事吧没事吧？酒儿这孩子真是......”

　　“我怎么了？”

　　苏酒儿吃着拉面从厨房走出来，正好听见自己的名字，林璃被扶起来，来不及活动一下膝盖，就又向大门冲去：“没事！我还活着！我有事出去，你们别担心！”

　　“哎璃璃你的头发......还没干......”话还没说完，裴素柒看着不锈钢门被“嘭”地关上，无奈地摇了摇头。

　　“发生什么吗？”

　　苏酒儿又吸了一筷子拉面，甜甜的嗓音软软的语气。

　　裴素柒捡起地上的抱枕，又摇了摇头：“璃璃急急忙忙地要出去，都晚上九点多了，也不知道安全不安全......”

　　“安全！绝对安全！”

　　金笙雅不知何时蹿到苏酒儿身边，极其自然地端过她手中的拉面，“是璃璃的同桌找她，就是那个K-TOP的大帅哥哦！”

　　“那就好......”

　　裴素柒见过郑楷辰，这个男生，除了长得太好看了，别的她都挺满意的。

　　“那我就可以让璃璃给我带巧克力回来了！哦耶！”

　　苏酒儿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正准备找手机发消息，却看见金笙雅吸完了最后一口拉面。

　　“啊！真是的！笙雅姐！我的拉面！”

　　“对不起我错了下次还敢！”

　　“呀！”

　　看着在不大的宿舍里又一次展开追逐成的两个妹妹，裴素柒心累地按了按太阳穴：“小心点儿，不要受伤......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真是......”

　　九点二十五。

　　九点二十六。

　　九点二十七。

　　九点二......

　　急促的呼吸声越来越近，郑楷辰放下手表，看见林璃喘着粗气，撑着栏杆，一双透亮的狐狸眼前纵横着额前的细发，随意扎在头顶的丸子头摇摇欲坠，深紫色的鬓角还流着水珠。

　　林璃见他看自己，讨好地笑了笑：“大......大哥，什么事？”

　　尴尬地移开视线，郑楷辰递过一张纸巾：“先......先把头发擦擦，容易感冒…”

　　接过纸巾，林璃胡乱抹了抹鬓角，憨笑着开口：“没事，嘿嘿，我身体好，啊——啊啾！”

　　太阳穴疼，心累......

　　郑楷辰怀疑自己找林璃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几年同桌了他也知道这家伙的性格，不靠谱的时候居多，靠谱的时候......应该有吧？

　　“先披上。”郑楷辰将自己的灰色夹克递给林璃，收到那人探究的眼神。

　　“别那样看着我，我至少比你强。”

　　林璃好胜心又不合时宜地出现，刚准备开口反驳，就被郑楷辰一记眼刀化为灰烬，瑟缩着脖子，像一只被扼住命门的狐狸崽，这个人可惹不起：“知道了......”

　　“我真的喜欢小纶。”

　　两个人并排坐在江边，郑楷辰开口，语气坚定而温柔。

　　林璃侧头，直视着郑楷辰，一言不发，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看透。

　　“我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见到他，我会不由自主地开心，他生病，我会很着急......”

　　尾音消逝在微风中，郑楷辰对上林璃的视线，目光里是满满的真挚。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林璃说不惊讶是假的，虽然她也认可感情自由，但真人真事摆在自己面前，主人公之一又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竹马，换谁谁不懵啊！

　　郑楷辰张嘴，却不知如何说起，半响，他扬起唇角：“因为......他是郇溯纶。”

　　眼前的人笑得美好而灿烂，林璃一时失语，抿抿嘴，音调颤得厉害：“你，知道你会面对什么吗？你有想过......阿纶的想法吗？阿纶......他真的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坚强，他......很敏感，很容易受伤......你确定，确定可以保护好他吗？”

　　“我确定。”

　　郑楷辰的三个字，给林璃吃了一剂定心丸。

　　她一向了解郑楷辰脑子灵活，主见极强，重视承诺的性子。

　　沉默良久，林璃点了点头：“郑楷辰，你要是敢让郇溯纶受到半点委屈，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那你可能没那个机会了呢！”

　　郑楷辰笑起来，明亮了一天夜星，看向林璃，两个人同时笑出声来。

　　“拜拜！”

　　挥挥手，林璃转身走去。

　　“哎林璃！你宿舍不是在这边吗？怎么往反向走？”

　　郑楷辰疑惑的声音传来，林璃止步，回头：“给妹妹买巧克力，时间紧任务重，小的先行告退！”

　　不正经......真是不正经......郑楷辰好看的眉不自觉的皱起来：“天这么黑，你一个女孩不安全，我送你？”

　　“免了免了！我运气没那么差的，郑少爷！”

　　林璃话音刚落，一个醉汉拎着半瓶烧酒晃晃悠悠地走来，看见林璃，肥腻的脸上堆起令人恶心的□□，林璃移开视线，郑楷辰冷下脸，一个健步走过去拉起林璃的手向前走去：“走，我们去买巧克力。”

　　拐过街角，郑楷辰松开手，看林璃海眼发直，小脸惨白，忍不住开口调笑：“林大小姐，就运气？”

　　回应他的是一记白眼，林璃砸他一拳，向前走去：“这么黑小爷怕你害怕，陪你走一段，赶紧跟上！”

　　一路上说说笑笑着把林璃送回宿舍后，郑楷辰一个人向自己的宿舍走去，林璃的话回响在耳边：“喜欢，就坚持下去，不要让他有了希望又让他失望，郇溯纶很好，但流言可畏.你要有心理准备，不仅要让自己坚持下去，还要保护好他。当然，小爷一定会帮你的，谁让小爷这么有义气呢！”

　　摇头轻笑，林璃这性格，上次柳彬说什么来着......对，傲娇。

　　“小辰，回来了？”

　　郑楷辰抬头，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宿舍，朴容歌开口出声，罗温絮左臂上挂着考拉一样昏昏欲睡的延柳彬。

　　他点点头：“是的，容歌哥，你们这是？”

　　“去釜山，和源浩哥见一面。”

　　朴容歌笑笑，挥手向前走去。罗温絮在路过郑楷辰时，停住脚步，向郑楷辰的左肩伸出苍白的右手，一根葡萄紫的长发在灯光下格外显眼，深深地看他一眼，罗温絮把头发塞进郑楷辰手中，嗓音犹如冰镇的威士忌，温度极低，又却攻击性十足：“快出道了，收收心。”

　　釜山。

　　殷源浩把延柳彬安置在家里，小孩儿太累了，进门的时候整个人挂在罗温絮身上，温絮看向小孩的目光有些疲惫，还有些......宠溺？殷源浩眨眨眼，他应该，没看错吧。

　　并排跟朴容歌、罗温絮漫步在大海边，两个弟弟更成熟、更帅气了，容歌和娜颂分开以后，眼睛多了几分沉稳，可他看得出，容歌瘦了不少。

　　“源浩哥，你......”

　　罗温絮竟是三人里率先开口的那一个，不过，他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想问殷源浩过得怎么样，又想和殷源浩谈谈公司A班的大事小事，还想告诉他柳彬被照顾的很好不用担心，可是，黏稠咸湿的海风噎住他的喉咙，眸子明了暗，暗了明，殷源浩拍拍他的背，一双温柔的丹凤眼还是那么让人安心：

　　“出道快乐！”

　　目光又转向朴容歌，殷源浩一边一个，勾住两人的脖子：“大明星们，冲吧！别让自己留遗憾。”

　　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朴容歌总觉得“遗憾”二字像海风一般咸涩。

　　延柳彬一步三回头地挥着手：“源浩哥！源浩哥!我会加油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一定！”

　　好笑地摇摇头，罗温絮向殷源浩点了点头，又摸摸小孩的头：“小傻子，终于睡醒了？”

　　被瞪了一眼，罗温絮笑意不减反增，一边的朴容歌看得有些恍神，温絮哥被瞪不变瘟神也只是对他们几个至亲了吧，唇角舒展开来，又给殷源浩深深地鞠了一躬，那人依旧是一身黑衣，丹凤眼没有半分凌厉，阳光下温柔的像一池春水，他左手轻轻扬起，笑得温柔，一如初见，朴容歌心头一颤，眼前的身影与几年前刚进练习室向一众少年问好的那个哥哥重合。

　　朴容歌下意识的挥挥手，跟上罗温絮和延柳彬的脚步，转身的一瞬间，一滴泪珠从右眼滑出，低头擦去咸湿的生理盐水。像海水似的，像源浩哥似的，苦的，涩的。

　　“溯纶哥！允子！”

　　被苏酒儿连拉带拽地拖到明洞，林璃听见身边甜的滴蜜的声音在人潮中像个扩音喇叭似的彰显着存在感，低下头恨不得缩成个鸵鸟，下一秒葡萄色的马尾披散，她下意识转过头，唐允笑嘻嘻的脸映入眼帘，右手掌心还躺着本属于林璃紫色发圈：“璃爷好！小酒好！”

　　林璃白他一眼，伸出右拳对上唐允大她两圈的左拳，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郇溯纶抱着双臂立在一侧，悠悠开口：“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啊！”

　　转头看向笑正欢的苏酒儿，郇溯纶笑着点点头：“小酒，咱们走，别理他们了！”

　　踮脚，林璃伸出左臂环住郇溯纶的脖子，右手勒住左腕，向后一收，熟悉的告饶声响起，唐允和苏酒儿识趣地走在前面，听着郇溯纶一口一个“璃爷我错了”，不住地捂着嘴笑。

　　在烤肉店坐定，郇溯纶摸摸饱受折磨的脖颈不怕死地开口：“林狐狸，你都换了一头紫毛了怎么力气还这么大？以后有谁敢娶你啊？”

　　于是，在唐允和苏酒儿震惊的目光下，郇溯纶被林璃再次锁喉，不过这次，呼救声没有了，因为林璃的力度翻了不止一倍，松开手，林璃阴测测地笑着：“留你条小命，看你表现！”

　　唐允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观念，开口道：“恭喜出道！璃爷小酒，要加油啊！”

　　余光瞥见郇溯纶在腰侧给唐允伸出大拇指，林璃暗暗勾起唇角：“嗯，你们也一样。”

　　“你们两个，笙雅，还有哪几位啊？”溯纶给林璃递过一杯蓝莓汁，向两个姑娘发出探询的眼神。

　　林璃极其自然地叉起郇溯纶盘子里刚切好的肉，在那人幽怨又无奈的目光中津津有味地咀嚼吞下，不紧不慢地开口：“嗯，还有素柒姐，九八年的主唱，人很好，是队长。”

　　“没了？”唐允尾音上挑，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就四个人？”

　　点点头，林璃的目光有些复杂：“就四个人，两个vcal，一个rap一个dance，没了。”

　　她自然知道唐允惊讶的原因，E.N作为韩国影响力上位圈的大型公司，在对手公司High D出了一个横扫新人奖的大型九人男团，另一个对手公司K-TOP计划推出一支七人男团时，却出了一个只有四个人的女团，而且还冒险的放了两个中国人在里面，突兀吗？林璃在心里点点头，当然突兀，突兀极了，人少，大众的目光自然更集中，每个成员会受到更多的关注，但也更容易受到攻击。前路依旧模糊，没关系，不怕，璃爷怂过吗？没有！

　　“死丫头又走什么神？”

　　林璃被唤回神来，低头发现面前的盘满满的烤肉，一块一块被细心地切成适合一口吃下的大小，定睛一看发现郇溯纶调换了两人的盘子：“叫谁死丫头，郇傻子？”

　　狠狠咬下一口烤肉，在郇溯纶含笑的目光中回避视线：“看小爷干嘛？吃你的肉去！”

　　“傲娇的狐狸崽子！”郇溯纶嘴上骂着，手上却不闲着，又给林璃夹了一块烤玉米：“多吃点，知道你出道前要求保持身材，今天破个例，别委屈自己，放开吃，纶爷请客！”

　　听到“请客”两个字，一直低头”奋战”的苏酒儿猛地抬头：“溯纶哥要请客？”

　　“你也就听见这种话才能勉为其难地与食物暂别吧？”

　　唐允好笑地开口，他们两个是初中同学，坐过前后桌。在唐允的印象里，苏酒儿是一个说话甜糯皮肤白哲的女孩。真正的熟络是在初二的暑假，老唐带唐允去参加志愿服务，唐允正要伸手抱起一只脏兮兮的小花猫，却被两条白皙的手臂都了胡，抬头却对上熟悉的脸，两人皆是一愣：

　　“唐允！”“苏酒儿！”

　　渐渐地，两人成了朋友。唐允来了韩国，因着郇溯纶和林璃的关系，两人重新见了面。

　　“呀！唐允你真是的！”

　　不满的一瞪，苏酒儿奶白的小脸染上一层红晕。唐允也不恼，递一杯蜂蜜水过去当做赔罪礼：“哎，小狼和你到底什么情况？他最近一直给我发消息问你怎么样，我问他怎么不直接找你他就发个句号，现在连句号都懒得发，直接选择性失明了。”

　　玻璃杯刚刚接触到淡粉的下唇，苏酒儿闻声停顿一下，随后放下杯，嘟了嘟嘴，语气掩不住的失落：“吵架了呗......还能怎么了。”

　　想起闹别扭的男朋友，苏酒儿眼圈有些酸，她和李宗贤是初中动漫社团认识的，开始觉得李宗贤拽拽的，一副干净好看的皮囊有点像漫画里的李小狼，但又有些生人勿近，机缘巧合，缘分天注定吧，两个人被分到了一组去做课题。渐渐的，两人越走越近，真正的表白是在她来韩国之前，李宗贤撇下游戏里叫骂不止的队友，追到机场把人拦下，按头就亲：“我喜欢你，苏酒儿！你不许拒绝。”

　　“好......”

　　她怎么会拒绝，她喜欢李宗贤，很久了。

　　可是，李宗贤是职业游戏选手，聚少离多，她又是个缠人没安全感的小孩儿脾气，一来二去，总会起矛盾，这次也是。

　　“看你们自己吧，这次几天能和好？两天？三天？”

　　唐允无奈，李宗贤和他是打游戏认识的好哥们儿，当时李宗贤和苏酒儿能成，还是他助的攻呢。

　　“不知道......算了算了！男人哪有烤肉重要！允子吃！”

　　苏酒儿吸吸鼻子咽下哭腔，给唐允夹了一块烤肉，不过五秒，又委屈巴巴地放下筷子：“好吧我承认，男人还是比烤肉重要......我真的真的好想他啊...... ”

　　林璃用手肘怼怼她，对上苏酒儿哭丧泄气的小脸：“小狼给我发消息了，说他今天晚上下了比赛给你打电话！”

　　面前的小孩由悲转喜，林璃又补上一句：“必须接啊！”

　　“嗯嗯嗯！”

　　如果苏酒儿背后有尾巴的话，现在估计直接就能摇出花儿了吧。

　　“哎，郇傻子。”

　　吃了个爆栗，林璃躲闪不及，怒瞪郇溯纶一眼：“你点么样？和楷辰他们相处得还好吗？”

　　听到郑楷辰的名字，郇溯纶有些失神，又想起包间里那次经历，有力的心跳、湿热的呼吸、勾人的桃花眼，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右颊。

　　“阿纶？阿纶？你走什么神？脸怎么这么红？”林璃半天没得到回应，抬头却看见郇溯纶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双颊飞红，嘴角却微微含笑......

　　有情况！

　　林璃心里有些复杂，总有一种自己养了快二十年的小白菜被别人家的猪拱了的感觉。

　　“嗯？哦！”

　　郇溯纶迅速把手放下，脸上红意却不减半分：“挺好的，挺好的，过两天就要搬去新宿舍了，两天就搬过去了......”

　　女大，哦不，男大不中留啊！

　　有些酸意上翻，又有些庆幸，林璃沉默两秒，抬手拍上郇溯纶的背，声音有些微颤，不过因为故意扩大了音量，所以不那么明显：“好！吃！”

　　“宥年哥？”

　　唐允惊讶的声音传来，余下三人皆抬头向门口看去，朴宥年牵着一个矮他两个头的女孩正向这边走来。

　　“嗯，小允，溯纶，你们好！林璃酒儿，早上好。这是我的妹妹耀儿。”

　　向一桌人微笑问好，朴宥年握了据朴耀儿的手，笑得更加温柔，冰山成暖阳，也不过如此吧。

　　朴耀儿笑得像一只软乎乎的猫儿：“哥哥姐姐们好，我是宥年哥哥的妹妹，叫我耀儿就好！”

　　郇溯纶点点头作为回应，邀请两人入座。

　　朴耀儿在苏酒儿的热烈欢迎下坐到她身边，朴宥年看妹妹和朋友们相处融洽得很，唇角含着笑，坐在唯一一个空位上。

　　林璃伸向蓝莓汁的手微微一顿，有些局促地看向左手边并排坐着的郇溯纶，上次的南山行给她留下不小的阴影，尴尬的气氛重新袭来，右边传来一声轻咳，朴宥年低沉的嗓音再度响起，又是显而易见的局促不安：

　　“Hi？”

　　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在尴尬。林璃转向朴宥年，向他点了点头：“Hi......”

　　“今天......天气挺好的哈......”

　　“嗯......烤肉也挺好吃的......”

　　“哈哈，真巧，我也这么觉得的...... ”

　　“...... ”

　　郇溯纶看着两个人尬聊，只是好笑，都认识两三年了，两个人还是尴尬得要死，右手小臂传来一阵疼痛，林璃悄悄伸手掐他：“别看戏了！”

　　不紧不慢地抵了一口橘子汁，郇溯纶开口给二人解围：“宥年啊，你今天怎么来明洞了？你不是不喜欢人多吗？”

　　感激地看向郇溯纶，朴宥年回答，嗓音轻柔：“耀儿想来，我就陪她来了，以后，机会就少了。”

　　知道朴宥年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宠得要命，郇溯纶点了点头，唐允给朴宥年比个大拇指：“韩国第一好哥哥！”

　　伸手打掉唐允的手，朴宥年一张高冷冰山脸都快崩不住了，什么跟什么啊。下一秒，自家妹妹的话让他直接放弃反抗：“对！我哥哥最好了！”

　　“你们真是…瞎起哄！”

　　顺手拿起手边的蓝莓汁喝了一口，朴宥年被闹无奈了，也就随他们去了。

　　几个人出了店，朴氏兄妹和他们告别回家，转过身，朴耀儿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紫发狐狸眼女孩，目光一暗，刚刚的蓝莓汁，只有一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