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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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海棠想问的实在太多，付珉行听着自家妹妹没完没了的提问题，又看看有些招架不住的沈怏，付珉行急忙出声劝阻，“好了妹妹，沈姑娘还有别的事要做呢。”说着又转头看向沈怏“把今天的案子都去整理一遍吧，我过会便来看。”
送走了沈怏，又转头来看付海棠，小姑娘还看着人走的方向，舍不得眼神还挂在脸上。
“你干嘛呢，我还没问完呢！”付海棠没好气的问。
付珉行也不恼，“姑娘家家的在外面也要知道礼数才是。”自知有错的付海棠便不再反驳。
晌午，律师所才彻底的安静下来。郑樘之刚想踏进这休息室的门，却看到有个闷声看讲义的小子坐着这门口。“进来看外头冷得很啊。”郑樘之用温和的语气说着。
梁煦伦起身跟着郑樘之走进来坐在沙发上。
付海棠看着梁煦伦的眼神好似在说：你在偷听？
梁煦伦笑着看她：你说话那么大声想不听见都难。
郑樘之刚刚坐下，付珉行就端来一杯茶。“怎么这样忙？”
一口茶水下肚，郑樘之的精神气到恢复了不少。“上次不是帮一位老民工要回了工钱？有苦的百姓都来喊冤，我看着他们可怜，也不太想收多少案子钱，来的民工越来越多，只是这样一来我这事务所怕是开不下去了。”
难啊。
“这不怕，郑大哥所里要是有困难，只管和我说，我愿意帮助一二。”付珉行笑着说，似乎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
“付弟的心意我领了，但我想的却不是这层。如今来的民工也只算是一小部分。他们手里都还是有点积蓄能去支付这一点律师费。只是还有很多民工，他们被拖欠太多工钱，有病不能治，饭也吃不上，哪里请的了律师呢？”
郑樘之摇头，他看清了太多事了。“现民国法律制度尚不完善，民工虽闹得凶，政府还不是闭眼不看。前几个月李记商铺的工人闹事，李记偷偷摸摸的把人搞死，再给政府点钱，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付海棠愕然，她平时出门也就听听戏，这种事她倒是鲜少知道。
“拖欠民工工资的事时有发生，怎是我所所能解决的。愿法律制度早日完善，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说罢摇摇头，皱眉表达失望。
付海棠震惊之余，便又对郑樘之律师生出几分崇拜。
“依郑律师看，法律制度何时才能完善？”梁煦伦放下讲义，表情有些严肃。
付海棠也看见了他这般样子，看得出他是真喜欢法律。
“这难说。现如今学习法律的学生越来越少，没有学费的青年人只得辍学打工。煦伦啊，好好学习法律，法律完善的日子吾等是等不到了，还要靠你们这一辈青年人了。”郑樘之对梁煦伦欣慰的笑笑“尔等好好学习，赶走中华黑暗。”
梁煦伦并不笑，只答“是。”
一场谈论付海棠二话不说，心里对梁煦伦的印象也有了几分改观。
大雨绵绵地下着，夹带着小雪。雨从房梁滑落至水缸地声音尤为突出。大家好像都陷入对国家失望地情绪中。
时候不早了，付珉行没应郑樘之要一块吃饭的邀请，委婉说着自家妹妹挑食，便带着她走了。走前付海棠回头撇了一眼，看见梁煦伦还是低着头看着讲义，并无表情。
付珉行将妹妹的外套紧了紧，便拉着妹妹往家走。
路上付海棠也没什么话讲，付珉行问他在想什么。付海棠看着前面的路，白墙绿瓦、藤蔓葳蕤，风雨可栖。眼前美景，似乎遮去了社会的阴暗面。
“小妹要快快长大才是。”
“哥我是不是不能老出去听戏，应该学习学习。”
“无妨，戏曲是你的爱好，懂事才是你要学习的。”
“......好。”
“民国四年 12月27日。
今天是《蔷薇怨》的首映，下大雨没去看成。哥哥带我去了他经常帮忙的事务所，
在哪里遇见了梁二公子，他手里总握着一本讲义，低头看着话也不多。但是他喜欢和人搭话，看着不太老实。
哥哥带我见了个人，叫沈怏，她是沈心薇的妹妹。我很开心问了她好多沈心薇的事情，我知道沈心薇是一个特别勇敢的女生，十几岁就敢一个人出来打拼。我很喜欢沈心薇也很喜欢沈怏，沈怏可别我懂事多了，言行得体。
郑樘之律师给我们讲了民工案牵扯出来的社会现象，我大为震惊，觉得自己过得十分安稳，不学无术的样子，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傻子。
梁二公子听的很认真，严肃的样子让我不禁多看几眼。我和沈怏说话的时候，他好像看了几眼沈怏又好像没有。也是，要我，我也喜欢沈怏这种懂事的姑娘。”
放下笔，将日记本合上，放入抽屉后便躺在了床上。
“我是不是社会臭虫，不学无术？”想着梁二公子在听闻法律方面时的严肃认真，再想想自己只对这消遣日子的东西感兴趣，这一下子的对比，付海棠更加觉得自己是社会臭虫。
“玖儿，玖儿！”付海棠突然地叫着丫鬟的名字。
“怎么啦小姐？”玖儿急忙开门跑到付海棠床前，生怕出什么事情来。一看小姐并无大碍，呼出一口气，放下心来。
“去拿毛笔和宣纸，我要练字。”付海棠忽地从床上走起，眼神难道坚定严肃一次。
玖儿也不知道小姐这是怎得，忽然就要练字，不多说只是默默的拿了纸和笔来。付海棠将纸铺在桌子上，便要玖儿磨墨。她拿着毛笔，按着儿时练字的记忆，倒弄起来。半个时辰后，玖儿看着自己小姐写的鬼画符想笑又不敢出声。
看出玖儿心思的付海棠，更恼了。“想笑就笑，别憋坏了。”说着把毛笔一扔。
“真奇怪我明明是按着父亲教的写的啊，怎么写的这个鬼样子。”
她让玖儿出去了，自己又躺在床上。
“梁煦伦那讲义上的名字写的可真好看，一笔一划，笔力挺劲。又想想自己，嗯......真是太差劲了。” 想的烦了，她又闭上眼，可老想着那梁家二公子哪哪都赢她，她更恼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