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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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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真回山的路上很是高兴,想到那个温柔叫她真真的身影她就觉得思念。师父不高兴她不听话,但如今她是为了救人才不得不回山,想来师父也不会怪罪她了。想到这,她更是轻轻的夹了夹红驹,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远远望见那片翠绿的竹林,麒真的心已经开始尖叫,我回来了,你有想我吗,师父。路边的杂草一阵窸窣,一只雪白的毛球蹿了出来,绕着红驹打转,麒真亲热的呼唤:“珠珠~”
一人一狗一马热热闹闹的走进竹林,走到了她的竹屋旁,亲亲师父在晒腊肉,嘿嘿,师父是舍不得吃肉要留给她的吗。那样大的阵仗也没扰乱投瑧的动作,他稳稳地给腊肉翻面,然后一个小人就从背后抱住了他。
麒真的脸贴在投瑧背上,熟悉的清香传入鼻中,麒真一时没忍住,眼泪盈满了眼眶,她蹭了蹭师父,懒懒的撒娇:“师父,我好想你。”
投瑧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他将手套摘下,转身抱住了他的小姑娘,无奈道:“就这么舍不得师父吗?乖真真,下山一天就回来了。”
麒真闷闷:“嗯。”投瑧叹了口气,上下查看这个去而复返的徒弟,“师父也很想真真的。”,确认麒真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麒真听到师父也想念着她,一时欣喜不已,她仰起头,抑制不住地看着投瑧,直到投瑧注意到马上的陌生人:“真真,和师父说说,在山下遇到了什么吧。”麒真方才细细和他说了黑衣人血洗客栈的事。
投瑧听完事件的经过,尤其注意到那样一队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他冷哼了一声:“天上京,好个天上京”再看马上的少年时心中已是多了几分思量。
他安慰小徒弟:“小真,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独自一人下山,师父对不住你。至于这个”他点了点“虽然不是坏人,但下次不可再鲁莽行事了。”
天上京出京活动了,这是否是一个预兆,他思索着,这里的平静维持不了多久了,他本想让小徒弟去寻求父亲的庇护,现在看来真真只能暂时先跟着他了。
投瑧抱着那少年进了屋,经过一路的颠簸少年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他拿出绷带与伤药将浸血的床单换下,按身型又找来一件投瑧的旧袍换上。忙完这些,他不觉将目光投向了少年身上的玉佩……
麒真才和投瑧见面,奇怪的是前一天郁积于心的酸涩已全然消散,她的心又开始飞扬,见师父去照顾那受伤的少年,她就开始心疼红驹了。
漂亮的红驹现在毛都打结了,麒真心痛不已,忙牵了它去溪边洗涮。一番收拾回来,正好见到床上的少年醒转。
谢尧在忠心侍卫的保护下一路南逃,一路艰难险阻不必多言,曹贼的走狗功夫高强手段狠辣,他本以为自己会命丧佛坪寺,可户伯拼死带他逃出了佛寺。他虽暂得一线生机,却身受重伤,失血过多,于是户伯带他去了那间南北客栈。
户伯说:“谢小公子,坚持住,马上就会有人来支援咱们了。”他放心下来,一路昏昏沉沉半睡半醒,听到户伯与一位小景兄弟交换暗号,于是那手脚麻利的小个子将他安置到了客栈里,及到半夜又匆匆将他藏入另一间房的床里。
他剧痛之下醒来,见到一个及笄的小姑娘,他怕吓到她,勉强扯了个笑又昏死过去。再度醒转,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得到了处理,那姑娘正和一位俊雅的青年望着他。
谢尧忍痛艰难开口:“多谢小姐公子救命,谢尧感激不尽。”话毕已是痛得面色惨白冷汗一片了。
麒真想他果然不赖,痛的要死了还知道感谢我们,“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好好养伤吧,这里深山老林,那些人找不到这里的。”
投瑧也微微颔首,他转头拍了拍小徒弟的头,“真真,去把火烧上,顺便采些菜,师父一会儿做晚饭。”
待麒真走远,投瑧望着谢尧,“可否借公子玉佩一观?”
谢尧心中微凛,点头道,“这是自然,承蒙前辈救命之恩。”
投瑧拿着玉佩细细观赏,那玉佩只有半个巴掌大,玉色莹润,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正面看来是一个缺字,背面则是个虚字,投瑧确认了什么,继而开口,“小公子,这玉佩果然非凡品,玉料上乘,技艺超群,这样好的东西,到教我想起一个故事来。”
“江湖中的老人都听说过小侠女芜绫的传说。她爱骑一匹红色的骏马,使一柄软鞭,成日在江湖混迹,遇见不平便拔刀相助。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鞭法了得,武功在江湖数一数二。芜凌之前,江湖中软鞭数凤绝第一,芜凌出世之后,行吟鞭也只好暂居第二。”
“更叫大伙津津乐道的是芜凌的美貌,她是骄阳,美艳无双,风华摄人,但凡见过她的真容者,没有不念念不忘的。”
“江南道三月烟雨迷蒙,芜凌喜爱姑苏寺的烹三鲜,于是暂住城外,每日游山玩水,好不快活。然而突有一日,江南道赫赫有名的玉光剑郑却突遭灭门,芜凌乍闻此事,便前去查看。”
“到了郑家,见郑家满门上下皆遭屠戮,唯余一孤子,心生怜意,便护送他回外家,助他报得大仇,江湖闻之,一时人人称快。”
“那孤儿孑然一身,大仇已报,便决意跟随芜凌左右。芜凌与她姐弟相称,共同仗剑天涯。后来据说芜凌与落英缤纷叶霜相爱,两人相携退隐江湖,从此不闻佳人踪迹。”
“至于这玉佩,”投瑧望着谢尧熟悉面孔道“便是我赠与芜凌的。”
谢尧大吃一惊,“前辈……”
他没想到娴静温柔的母亲年轻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至于叶霜,赫赫有名的落英缤纷曾与母亲相爱吗,那母亲又如何认识了父亲。
这一段尘封的江湖往事搅乱了谢尧的思绪。
投瑧不再多言,只道谢尧该多加修养生息,转头出了竹屋,谢尧握着玉佩半晌,默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