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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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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二十瓶啤酒。”范知航像见老朋友一样向老板招了招手。
“一人一瓶。少喝一点。”老板冲他假装申斥,把六瓶酒端上桌,顺便姨母笑地看了看范知航又看了看凌暖。
范知航嘴里轻微“嘶”了一声,掩饰一下尴尬。
饭店里人很多,没人注意这个饭桌上有什么异常。
“坐坐坐。”招呼同伴的同时,范知航一把把凌暖从座位外侧抱起来扔进了座位里侧,另外几个也把严明琪推进里侧依次落座。严明琪刚想大叫“救命”,凌暖看着她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她先安静。
毕竟自己理亏在前,不必要不能引起骚乱,事情闹大了自己也占不到便宜,而且这里离学校近,在座的基本都是校友,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会对自己和严明琪怎么样。
凌暖暗自思量,给自己定心。
“你要玩什么游戏?”凌暖处乱不惊地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裙边。
“来,我问你猜。游戏跟你擅长的有关系,这是个什么游戏?”范知航斜着眼睛看着凌暖。
“我擅长的东西?我擅长宅在宿舍,现在肯让我回去吗?”凌暖也斜着眼睛看着范知航反问道。
对这种不礼貌的家伙,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错,错,错,”范知航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玩味的摇摇头,“你没有把题目审清楚,是我说你猜,不是你反问。作为惩罚,喝一杯。”他边说边说倒了杯啤酒递给凌暖。
“我从不喝酒。”凌暖不接。
“那她替你喝。”范知航把杯子转向严明琪。
“一题五杯。”严明琪伸手刚想接过杯子,听到范知航后面的话,一时愣住了。
凌暖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凌暖!”严明琪急的喊了一声。
“没事,明琪。”凌暖轻轻地擦了擦嘴,问道:“一共多少题,总不能陪你解题到天亮吧。”
“呀,又错一题,再喝一杯。”范知航故意拉长声调刺激着凌暖有点听不清声音的耳朵,又给凌暖递上一个溢出酒的杯子。
TMD,这就是一个故意整人的游戏,范知航,你这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小人。怎么能让这种人做教官,自己还倒霉地与他结了梁子。
凌暖摸着自己微微发烫发胀的脸,看着眼前这个奸计得逞的痞子心里不禁开骂,无奈,还是接过杯子喝的一滴不剩。
“好酒量。”范知航一下一下地拍着手,装模作样地跟狐朋狗友“称赞”着,那几个跟班也大声附和着“爽快,好酒量。”
不能说话,坚决不能主动说话,以免再上他的圈套,凌暖极力控制着有些晕乎的大脑。
“看在你甘愿受罚的份上我就告诉你,让你有个盼头。一共提问十道题。之前是你抢答,不算,现在开始正式答题。
什么?十题?刚才不算?两杯酒白喝了?
这信息像爆点一样炸向凌暖,她用手使劲掐着大腿,竭力地控制自己要冷静,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再坚持坚持,再坚持坚持。
范知航看着凌暖,眼前的人儿白皙的双颊变得绯红,眉目间秋波流转,微张微闭的嘴唇像颗樱桃饱满充满诱惑,身体像是故意控制着才没有摇摇欲坠。随着急促呼吸一起一伏的山丘突然让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一干,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凌暖迷离着眼睛,恍惚中看见范知航脖子上有个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什么东西?”凌暖伸出手,用青葱一般的手指对着那个东西轻轻抚了一下,“啊~,喉结啊。”
屋里的温度好热。
范知航被凌暖猛地占了下便宜本就有麻酥酥的感觉,又听见凌暖因为舌头发麻细小又颤抖的声音,竟有些情不自禁,赶紧拿起一瓶酒,用牙起开瓶盖,对着瓶口咕咚咕咚的喝了半瓶,才稍稍缓解。
“你又跑题,来,再喝两杯。”范知航把刚才的窘状都算在了凌暖头上。
“凌暖,凌暖,不喝了!不喝了!我替你喝!”严明琪知道凌暖从没喝酒,很容易酒醉,急得去抢那杯酒,却被旁边人的一把按住。
凌暖听见严明琪焦急地呼唤,心里一阵温暖。
你,不可以喝五杯!凌暖心想。
不能说话不代表不能动弹,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全身而退。
凌暖慢速度转了一下晕乎的大脑,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端起其中一杯费劲地喝了下去,一个没站稳,嘴角洒出的酒打湿了白裙子,晕了一片,衣服紧贴在她雪白的皮肤上。
她放下空杯,伸手去拿另一杯。
大脑被放空,耳边是嗡嗡的声音,意识还尚存,可是眼睛已然无法对焦,手脚跟失去控制一样。房顶的灯旁边的人像是坐了旋转木马一样转个不停,那个杯子近在咫尺却怎么都够不到。
是不是可以不喝了。
“在这里。”范知航双手交叉环抱,倚在靠背上,看着凌暖不清醒的样子,暗自发笑,装,接着装。他不相信这点酒就能让她喝醉,握着凌暖的手把杯子塞进她手里。
凌暖机械性地将那杯酒拿到嘴边,温热的嘴唇贴着凉凉的杯子,一口苦涩的啤酒进入口腔。
好苦。
她下意识地将一口酒给喷了出去,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砸在桌子上。
“你!”范知航抹了把脸擦了擦被喷的啤酒,恼怒地抓起凌暖的手腕使劲攥着。那白嫩的手腕因为大力挤压变得通红。
凌暖此时已经麻木,没感觉出任何疼痛,眼前一黑,脚下一软,身体向着后方呈自由落体之势躺仰过去。
范知航虽是一脸意外的神情,但是反应迅速地伸出另一只手揽着凌暖纤细的腰,将她放到座位上,避免了她撞到后方的墙壁上。
“凌暖,你醒醒!你放开她!”严明琪倏地站起来,用手撕扯着范知航的胳膊。被范知航一把甩开。
“看,她酒精过敏了!范知航快送她去医院!她出了事你也别想跑!”严明琪指着凌暖突然惊吓地大喊。
范知航顺着严明琪指的方向低头看去,凌暖的脖子确实出现了好几条红色的粗线道道,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布了一片。
“一会你们先吃,不用等我。”范知航抱起凌暖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肌肉男说:“老大怎么了,对这个丫头这么上心。”
红发男说:“是啊,记得以前有个前凸后翘的标准大美女摔倒在老大面前,老大就跟没看见一样,目不斜视地径直走掉。”
另外一个耸耸肩摊开手不说话。
严明琪一路小跑跟着范知航。
“打开副驾驶车门。”范知航深深低下头放低身姿,怕磕到凌暖。将她轻轻地放在副驾驶上,在确定她的身体不会被夹到后,把门带上,匆匆转到驾驶座,还不忘给她拿个靠枕靠在头上。
车速飞快,车内有些闷,凌暖想吐。
“哕——。”
“别吐别吐!”严明琪手忙脚乱地接过范知航递过的塑料袋,哆哆嗦嗦地撑开,隔着前座放在凌暖嘴边,边擎着手边抱怨着,“你应该把她放在后面,这样我能照顾她。”
“坐前面她会舒服些,没那么晃。”范知航眼睛盯着前方回答着。
万幸,凌暖没有吐。
范知航开了一段时间就到了医院。
“我先去挂急诊号,你随后带凌暖进来。”范知航刚把车停稳,严明琪急急忙忙下车冲进医院。
范知航打算抱凌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握住方向盘的手臂有些僵硬,使不上力气,便挪出凌暖将她扛在肩上。
“哕——”凌暖的肚子被范知航的肩膀一硌,加上地球吸引力,胃里的酒水饭食一股脑地喷涌而出。
范知航感觉后背一阵温热,伴随着四散的气味,在风中凌乱着。
“你怎么还没进来?这边!”严明琪蹬蹬蹬地又跑了出来,站在门口使劲地招着手。
范知航无语地划拉了一下脸,把这沉睡的小猪扛进去。
病床上打着点滴的凌暖昏睡着。
“你们谁是家属?只能留一个人陪护。”护士问道。
“我们是她同学,我,我,我来陪护。”严明琪自告奋勇地要照顾凌暖。
“我来吧,我有车,到时候她需要什么我去办方便些。”范知航半倚在在陪护椅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不行,凌暖就是你害的,你在这我不放心。”严明琪坚决不退让。
“啰嗦。”范知航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严明琪就往外走,走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把严明琪塞进车后座里。“师傅,K大,务必送达。”顺着车窗扔进一张百元大钞。
“哎,你把凌暖照顾好了,她少一根汗毛我绝不放过你!”严明琪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大喊道。
范知航想凌暖还真有个死心塌地的朋友。
返回病房,范知航被自己的衣服熏到了,实在受不了了,就去洗手间,打算把球服洗干净。那里没有洗衣液,就用洗手液凑合凑合。
当他光着上身露着八块腹肌走出来的时候,碰巧遇到查房的小护士。他对着护士露出痞痞的坏笑,那护士没顾得上让他注意形象,就羞赧地低头跑了。
范知航再次回到病房,窗外投进些许月光,病房里昏昏暗暗的,那个纤细的女孩仍然熟睡着,长长的睫毛卷翘着,静谧安详,还时不时轻哼一声。他搬着椅子走到输液器旁,看了看滴液的速度,盯着药瓶里的药,坐了下来。过了许久,他通知护士拔针后,困意席卷而来。
“嗯——。”好像睡了很久很沉,凌暖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咦,这是什么?
凌暖的手碰到一片硬硬的,但是又有弹性的东西,手顺着滑下去像是肉感,她睁开眼睛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对上了那双坏坏的眼睛。
“摸够了?”范知航嘿嘿一笑。
“啊!臭流氓!你不穿衣服!”凌暖看着赤裸着上身的范知航又惊又羞地拉过床单遮住脑袋。
“你还喊,我好心送你来医院,你吐我一身还说我流氓。”范知航扯下遮羞被捏起凌暖尖尖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医院?”凌暖这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何地,“那也是你害的,我们两清了。”她回过头来理直气壮地说。
“你没说梦话吧,凌暖。两清?我给你算算账。”范知航抽回手掰着手指头数起来。“首先你吃了我的饭没给钱,其次作为惩罚十道题还没答,我开车送你来的医院,这不衣服被你吐脏了没赔,医院药费我垫的,兼职护工费还没付,我就纳闷怎么就两清了?”
“额......”凌暖一时语塞。
“那你算算一共多少钱,我有钱了还你。”凌暖气势有些弱。
“估计怎么着得有二三千,我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数,等我算出来了再告诉你。”范知航再次露出经典得单嘴角上扬坏笑。
“有其母必有其子,无奸不商。”凌暖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范知航脸一沉。
“我没说什么啊。”凌暖心虚地掩饰着。毕竟扯上他无辜的母亲,自己确实不礼貌。
看着总是沉着冷静的凌暖此时有些失态,范知航也不予追究,恢复平时痞气的面孔,“从现在起,我是你的债主,以后有什么事召唤你你就得顶上,知道了吗?”
“好好好,放心,我会还的。麻烦你先把衣服穿上,有伤大雅。”凌暖没好气地回答。
范知航瞧着她无可奈何地样子得意极了。
办理出院手续后,范知航把凌暖送到宿舍楼下,“凌暖,再见啊。”
“哼。再见,希望再也不见。”
凌暖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