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努力了》星星的火

7、第七章 消融

　　长善街里遍布酒楼、客栈、商铺，是富家小姐公子们常来的地方。衣珍阁也开在此地，如今白日里天气爽朗，来往看衣料首饰的小姐夫人不断。在门口等着招待的徐庆却瞥到有人来找自己。

　　来人跟徐庆说话一二，便匆匆走了。

　　徐庆认识姜素，她穿了一身淡绿色衣裙，盈盈一握的细腰，梳着高发髻，发间别着扇形珠饰，妆容轻质淡雅，仿若出尘仙女。

　　姜素意识到有人在她面前，不期然抬头朝人一笑，徐庆心跳都加速了，如此温柔笑意赏心悦目，蕙质伶人，恨不得抱回家中藏进起来。

　　徐庆结结巴巴，红着脸对她说：“姜姑娘，褚家商铺何掌柜遣人来说，今晚去商铺一趟，有事要和你说。”

　　姜素点点头，“行，我知道了，我认识那里。”

　　楼里的其他女娘都在看着这动静，捂着嘴笑话徐庆，只要是来找姜素说事的就没有不迷糊的，现在谁都知道衣珍阁有女姜素，面若好女，心灵手巧，倩影袭人自难忘。

　　徐庆红着脖子从门边溜走，实在不想被人围观看热闹。

　　人一走，楼里恢复了安静，大家接着忙手里的细活，很快忘了这一插曲。

　　傍晚时分，姜素随着小厮穿过褚家商铺，经过一道小池，里面还有一幢三层小楼。一二楼已点起灯笼，写着“褚”字的灯泛着橙光，似乎早就在这等着佳人来此。

　　见到褚怀真时，他身着暗纹刺绣圆领袍，外批了一件风衣。

　　姜素在门口打量了他一眼，俊朗的面容在光影下立体深邃，白玉脸庞没什么温度，看起来冷极了，脱口而出，“你怕冷啊？”

　　褚怀真没有回答，只是伸手示意她过来坐，“没想到再见都已经十一月了，隔了这么久，衣服都不知觉得加了一件，现在外面露重，过来，别着凉。”

　　灯下男子看着她，声音浅淡，不自觉放低声音，有些温柔，哄着袅袅婀娜的女子离他近些。

　　姜素刚坐下，褚怀真就走到了她身后想把风衣给她披上。她意识到有人靠近，偏过身，那带着体温的风衣没有落在她肩上。

　　褚怀真露出一丝笑来，“原来是我唐突了姜姑娘，实在抱歉。”

　　“我不太习惯陌生人靠近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姜素喝了杯水缓解尴尬。

　　褚怀真真觉自己今晚被迷了眼，静下心说：“晚膳备好了，动筷吧，我们边吃边聊。”

　　黄梨木的桌案上摆满了佳肴，还有一瓶温好的清酒。姜素默默吃着菜，等他开口要说什么事。身侧男子观察着她的表情，低沉的声音传来,“这是清酒，温好的，也不醉人，喝吗？”

　　姜素放下筷子，朝他点点头，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有一种天然的沉静感，褚怀真被她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咳嗽一声，给她倒酒。

　　“今天听我家掌柜说起，姜姑娘已经能在衣珍阁做绣娘了，想来你的手艺是不差的，有没有想过去京都。”

　　原来是想让她去京都啊！那如果早点成了亲，她在江南呆着行不行啊？

　　姜素将口中食物咽下，想了想试探道，“你有特殊身份，我的任务也很特殊，那我们早些把亲定了，相敬如宾即可，我在江南呆着，走完这一生。你如果碰到了真心喜爱的姑娘，把她娶进门，我也不在意的。”

　　姜素看着他的眼睛黑沉沉的，说话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其实是有点骇人听闻的吧，这么冒失地对一个不熟悉的男人说这些。

　　对面的男人不出声，只是食指摩挲着扳指，空气近乎死寂。

　　姜素觉得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心都凉了半截，刚走到门口，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最近我还有事要忙，甚至是要一两年，要四处奔波，有事可以写信，这件事以后再谈。”

　　两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既然是生活，那就生活吧。早晚要脱离这个世界，那就先考虑自己过的舒心。

　　“姜姑娘，过来坐，别急着走，至少要把肚子填饱吧。”

　　姜素依言给了个台阶，回来坐下。男人给她夹了不少菜，“吃完。”

　　“我那天第一眼见到姜姑娘就很是欢喜，所以我想我们早晚要成婚的。”

　　姜素闻言攥紧了手，这番话是意料之外。

　　“我叫你素素可好。”

　　他的声音低柔，似在哄她，姜素眼睛睁大了看着对面的人。

　　“好…好吧。”姜素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声音堵在嗓子口，但他还是听见了。

　　常年冰封的冬雪被春风化开，露出温柔的内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
　　用过饭后天早就擦黑，他找来一件月白色的披肩，最外层另外缀着一层纱上面绣着精巧的桃花，一阵风来缥缈得要飞走。这次，姜素没再拒绝，由着他给自己系上系带。

　　沉沉的熏香从他衣襟处飘来，高大的他似乎能将她拢进怀里，这一瞬间，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系好的瞬间立马拉开两人距离，在一旁默默吸着气。

　　褚怀真背着光，隐在暗处的面庞露出浅显的笑来。

　　两人一路慢悠悠走回去，穿过长善街，民房，跨过了小桥，最后到了姜家。

　　褚怀真一双眼沉沉地望着她，“我会在这里呆上三天，晚上都来铺子里吃饭，我等你来。”

　　姜素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便进了屋。

　　之后几天，褚怀真白日就在铺子里看账本，联系旧友，或是去走访供货商，晚上等着姜素一起吃饭。

　　最后一晚，两人吃过便饭，褚怀真提议去西市坊游湖，看花灯。

　　“小兔子花灯，给你。”商贩小摊上还有花环，他将花环带在兔子灯上递给姜素。

　　她接过花灯，细细端详一会儿，竹篾编得细致，外缘竹条打磨地光滑，说不上多华丽，却也是经过双手编织而出，有些不同于现代社会见到的。这让此时的她真有种身处古代的恍然之感。

　　两人便一路走走转转，时光悠悠。

　　“明日我便回京了，你有事记得....写信....”

　　姜素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便拨弄着手中的兔子灯，脸上表情淡淡的。

　　褚怀真看着她出神，一时之间不知再说点什么。

　　走在一旁的姜素说了今晚以来最长的一句话：“我前几天说的早些成亲，褚怀真，你考虑下，我们拖的时间越久，耗的时间也就越长。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并不会影响你什么。”

　　“竟还是在想这个问题，唔.... 待我回去，我会找时机提这件事的。”褚怀真无耐地摇摇头，也罢，回去告知家人，便安排吧。

　　*
　　时光脚步匆匆，不作停留，十二月的天愈发地冷。

　　殷茵从外间跑进来，立马带上门，拍拍身上的细雪，“呼......”口里念着，“这江南的冬天真的冻死个人啊！”

　　倒了杯茶捂着手便坐到姜素身边，神秘兮兮道：“你知道我刚才出去交东西，听到什么了吗？”

　　姜素放下手里的细活，正好也休息下，细细听着。

　　“马上要从我们阁里选四个人去京都，里里外外阁里这么多人，大家都要削尖了脑袋要去啊！”

　　“那你打听到去京都做什么吗？我们才来多久，肯定是选不上的。”

　　殷茵却劝她，“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平日里哪有机会去京都呢？一般我们这里的绣娘外派出去，报酬也比这里拿到的多啊！”

　　正当冬日严寒，一路去京都，行程遥远，万事不便，本无意的姜素却被选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