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走进道场前先抬头看天 ...
-
次日一早，萩原研二走进搜查一课时，惊讶地发现警察们聚在一起，难得的热闹非凡。
他把材料交给目暮警官，好奇地靠近人群，发现正中间是抱着一束玫瑰花的佐藤美和子，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衬得她面若红霞，原本就清丽的容颜更添一分妩媚，团团围住她的刑警们纷纷捂着胸口直呼受不了。
萩原笑着打招呼：“早上好美和子酱。”后者闻言，回应了一句，抱着花束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眨了眨眼，看着还在不断发射爱心的搜查一课大猩猩们，调侃道：“好难得啊，不知道是哪个勇士突破了骑士们的封锁，向公主献上了花？”
佐藤隶属于刑事部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在这片遍地五大三粗大猩猩的万里绿地中，她是唯一一朵红花，更是东京都警视厅有名的美女。
也因此，她的同事们总是严防死守，不让任何可疑人士接近佐藤。相貌出众又擅长交际的萩原曾经就被当做有可能追求佐藤的头号嫌疑犯，最后还是靠时间证明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妇女之友，才被勉强放过。
佐藤摆手道：“萩原警官你误会了，这是昨天的樱子小妹妹送我的花。”
她脸色微红，不由想起了刚才的情形。容貌可爱如娃娃的小女孩送上花，认真诚挚地感谢佐藤，最后轻轻在她脸侧落下一吻。
对于任何一个致力于保护民众的警察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礼物。
萩原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们。”
这起绑架案由于涉及危险物品，上级很是关注，他刚才交的材料正是针对这起事件的报告。
“这么说，我看目暮警官似乎心情很好，他桌上新摆的康乃馨也是小妹妹送的？”
“诶？”佐藤惊讶一瞬，忍不住笑了，“目暮警官表面上不在意，原来在办公室里偷偷开心啊。”
旁观了一场皆大欢喜的结局，萩原心情颇好地回到爆裂物处理班所在的楼层。刚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他惊讶地发现同事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热闹非凡。
这是……
场景再现，萩原立刻联想到了刚刚的事。不会吧，小妹妹给阵平也送了花？
“发生什么了？我来看看！”萩原立刻高声嚷着挤进人群，动作之迅速，松田猝不及防被他抓了个正着：“……萩！”
看到眼前的场面，萩原脸上的坏笑僵住，嘴角下落，随后不满地摊开两手：“什么嘛，还以为能看见抱着红玫瑰脸蛋红红的小阵平。”
松田无语地虚着眼，伸手一递：“红玫瑰花没有，倒是有你最爱的咖啡味棒棒糖花。”
松田阵平抱着一只大纸箱，里面装满了棒棒糖，有且只有咖啡口味，看起来像是买了好几箱糖果，统统塞到一箱里。
围着他的同事正在抢糖，一个个欢呼着“新种类的吉祥物”，然后毫不客气地塞了满怀。
松田见他们越来越猖狂，开始轰人：“差不多行了，平时没见你们这么爱吃……喂研二！”
他怒喝一声，制止了后者偷偷从箱子底下挖洞的可耻行径，旁边拿着袋子准备接糖的同事还伸着手，最后被松田瞪走了。
到头来，在松田的严密监视下，萩原只拿了三颗，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松田放好箱子，和意欲偷糖的同事们上演攻防战。
真甜啊。
萩原拆开包装，把糖放进嘴里。浓郁的咖啡味裹着淡淡的甜意，慢慢从舌尖蔓延到整个口腔。
他没问向来对甜食无感的松田为什么这次如此护着糖果，大概换作任何一人都会这么做吧。
一场没有硝烟、没有伤亡的救援，一份民众亲手献上的、代表感激与祝福的礼物，没有比它更好的了。
办公室内，一群人仍在追逐，各种文具满天乱飞，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无论是在跑的还是在旁观的，这在向来压力极大的爆裂物处理班内难得一见。
萩原的笑容越来越大，他咬碎了糖果，咯吱咯吱地嚼了几下，随后也加入了追逐战。
至少，在奔赴下一场未知的死亡前，这里的人享受到了短暂的欢乐。
*
带来欢乐的我妻樱子本人此刻木着脸，无言地紧紧盯着十四羽。当她面无表情时，苍白的皮肤、浓黑的长发、黑曜石般的眼睛，无一不让她看起来像个刚从井里爬出来的积年老鬼。
但对十四羽没用。
从歹徒手里抢回爱女的母亲想尽办法，试图让女儿获得几分自保能力。
为此她决定直接抢一个保镖。
“……请您清醒点十四羽大人！”樱子终于忍无可忍，“琴酒是不可能轻易被你绑架的！”
“啧，真麻烦。”十四羽妥协，“行吧行吧，换贝尔摩德？波本？”
完全就是在公报私仇啊！
樱子气得瞪大眼睛：“您完全可以自己教我，凭借您的能力明明易如反掌！”
非常诡异的，十四羽解锁了假笑和愤怒以外的新表情，她有些羞赧，还有些忸怩，在樱子不详的预感中解释：“哎呀没办法教啦，我的武力是天生的，刻在属性面板里的基础数值，根本教不了哦。”
樱子结结巴巴：“那您还总是去训练场，难道送头到尾都是为了培养我吗？”
原来她一直都是拖后腿的存在？
她就是个没用的拖油瓶吗？
嫌恶自责的情绪自心头弥漫，樱子捏紧拳头，犹豫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说，她低头掐着手心，下一秒被堆满整张床的武器吓得抬头惊叫：“这是……？！”
十四羽竖起手指，放在嘴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声音轻点，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她随手一挥，武器们又化作金色颗粒逐渐消解在空气中，非常符合这个世界的原则，半点都不会引起怀疑：为什么武器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啊！
樱子只是惊讶：“您是从哪里得到这么多武器的？”
联想到刚才的话题，她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想：“您……不会是从……训练场……”她不愿说出那个词。
十四羽爽朗坦荡地承认了：“没错哦，是正式员工的上班小福利。”
明明是从基地偷的。
樱子虚着半月眼，看着身前得意洋洋的女人，她早该想到的，以十四羽大人的无耻程度，她完全干的出这种事。
十四羽熟练地拍了拍樱子的脑袋，像拍西瓜一样顺手：“既然现在你的枪术还是平平无奇，也没有聪明到用脑子就能混到组织最年轻的干部，为了防止恶性事件再度发生，我必须再给你找个师傅了。”
万万没想到十四羽居然考虑得这么周到，樱子感动地抬头：“十四羽大人……”
“铛铛——！”
一沓花花绿绿的纸张不知从何处被变了出来，十四羽笑眯眯地展示：“开锁、绳缚、烹饪，想好学哪个了吗？”
“……”
“嗯？都不喜欢吗？我这里还有二次元必备的黑暗料理厨艺特训，保证经受的任何食物都会变成毒药哦。”
“……十四羽大人，”樱子冷漠地道，“您还是把琴酒绑了吧，贝尔摩德也行。”
*
最后的最后，由我妻樱子本人亲自择定了一项技能：剑道。
“我的体能并不突出，比起赤手空拳，还是能借助武器的剑技更适合我。”樱子是这样解释的。
当然，她看向十四羽私藏的爱器·棒球棍的眼神，也能解释一二。
毕竟，谁能不爱一根通体流畅、散发着迷人的金属光泽、敲在头上砰砰磅磅的棒球棍呢？
在现代，随着禁刀令和科技的发展，大多数人学习剑道都是兴趣使然，大概只有茂茂将军的护卫队“新选组”会要求队员必须掌握剑术了吧。
樱子选择的道场名叫“恒道馆”，其修习的剑术名为“天堂无心流”，注重实用性和力量，也因此学习者在练习过程中能有效增长自身力量。
按照传单上的内容，十四羽拨通了电话：“您好，请问是恒道馆吗？我看见了传单，想送我家孩子来贵馆学习剑术。”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意外的年轻，似乎是个少年：“这里是志村新八——啊、好的，是来道场学习的吗？我们这里全天开放，您准备在什么时候来？”
“今天下午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少年捂住了话筒，朝着远处喊了几声，一道模糊的女声远远传来，有种令人心悸的不爽。
还没等十四羽想明白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少年又说话了：“好的，没问题，下午三点钟可以吗？”
“嗯嗯没问题。”
*
挂断电话，志村新八兴奋地跑到姐姐面前：“太好了姐姐！有家长想让孩子来我们恒道馆学习！”
“哦呀？很好嘛，转眼间小新也可以独当一面了，晚上姐姐要好好下厨犒劳你哦~”温柔优雅的女声响起，站在志村新八面前的正是他的同胞姐妹志村妙。
志村姐弟年幼时便父母双亡，一路相互依靠跌跌撞撞地长大。如今姐弟二人，姐姐志村妙在米花大学读医学，闲暇时在微笑酒馆兼职打手和陪酒女，弟弟志村新八在帝丹高中念高一，在坐落于歌舞伎町的万事屋打工。
能够有新生，对姐弟二人都是好事。他们一向以复兴道场为己任，致力于让恒道馆回到父亲在时兴盛的模样。
今天，或许就是恒道馆踏上复兴之路的第一步！
……也是现任馆主踏上死亡之路的第一步。
新八脸上冷汗直流，拼命摆手拒绝：“不不不姐姐不用了！还不一定能成呢，没必要这么麻烦！”
阿妙见状反倒坚定了想法：“小新，在事情还没开始前就悲观的话，可是永远都得到幸运女神的青睐哦。而且一点都不麻烦，姐姐我可是做菜能手。”她俏皮地比了个wink。
就是因为你做惯了菜才麻烦啊！
志村新八在心里大声吐槽。
……是的，在馆主、学生、弟弟等等身份之外，这位留着普普通通苹果头发型，戴着泯于众人椭圆形眼镜，穿着灰蓝色T恤衫和牛仔裤的少年，还有一枚非常顽固的标签：吐槽役。
他以反应及时、量大管饱为特色，这种神乎其技的吐槽技能纯粹是被他的姐姐锻炼出来的，后者做事相当自我，而且总是泰然自若地做出某些让人跌掉眼镜的行为。
比如，阿妙拥有二次元萌属性黑暗料理，经她手做出来的饭总是会变成一坨焦炭。
志村新八的近视正是吃阿妙做的煎鸡蛋吃出来的。
……后者完全、一丁点都没察觉到！
不，这次他一定要守护好自己的胃。新八下定了决心：“第一天不会有重要的事，客人就由姐姐来招待吧。我去买菜做饭，姐姐的美貌可不能被油烟损坏了。”他绞尽脑汁想出了好听的借口。
阿妙感动捂嘴，眼里泪光闪闪：“新酱——！”
太好了，面对外人时姐姐还是很正常的，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吧。
志村新八放心地走了。
事实证明，他放心得太早了。
“不等等、等等！”新八语无伦次地指着道场内，“她们究竟在做什么啊！”
宽阔平坦的院内，一道黑色的身影和一道粉色的身影难舍难分，时而纠缠在一起乒乒乓乓，时而又对峙着狂奔。
长刀摩擦在棒球棍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甚至隐隐可见擦出的火花和闪光。
坐在长廊边的小女孩平静地递过一杯茶：“她们打完了就好了。”
“哦谢谢。”新八接过茶礼貌地道了声谢，接着继续抓狂：“不是说好的会接待客人吗？说到底为什么会突然打起来啊！而且那棵树倒了吧绝对倒了吧？这是人类能有的战斗力吗？！”
他忽然反应过来：“你就是今天要来道馆咨询的孩子吗？你好我叫志村新八，是现任馆主。”
“你好，我是我妻樱子。”
两人彬彬有礼地交换了姓名。
幸好，在新八再度陷入抓狂之中，远处两只泰坦终于结束了战斗——
不，与其说结束，不如说是被第三只大猩猩打断了。
新八冷漠地看着从电线杆上头朝下被砸进地里的男人，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后领，怒吼一声猛地把他扔出了墙外。
“请，”新八向两位女士躬身行礼，“请继续吧。”
总之是继续不了的，“战意中断了就再也续不上了啦，”十四羽如此解释。
二人把战场换到了室内茶桌上，笑眯眯地互相吐着毒汁。
“哦呀没想到呐，十四羽小姐竟然还想继续向我交学费。”
“呵呵呵呵毕竟家里最近卖了一批酒，赚了好大一笔钱呢，拿来施舍给乞丐也无所谓哦。”
眼神乱飞，刀光剑影，激光四溅。
新八带着樱子躲远了一点：“结果她们两个竟然是认识的。”他的眼神略显沧桑，小小年纪已经染上了大叔的憔悴，“居然打成这个样子。”
樱子感到很抱歉，经过几个月的耳濡目染，她已经彻底认识到十四羽的本质了：“对不起，我妈妈她性格太跳脱了。”
“诶？妈妈？可是十四羽小姐……”新八止住了声，他意识到里面一定有什么缘故，匆匆道了句抱歉。
樱子摇摇头，除了涉及十四羽的时候，她一贯有种超出同龄儿童的平静：“没关系，我的亲人意外去世了，是妈妈收养了我，她其实也只有二十岁，所以会看起来有些不靠谱。”
新八决定换个安全的话题：“樱子是为什么想来学剑道呢？”
樱子幽幽道：“妈妈一直带着我住在酒店，结果昨天我被人趁机绑架了，所以她决定让我学一门能护身的技能。”
完全是往伤口上撒盐还往里面塞了醋昆布再搅拌啊！新八流着冷汗，一时间不知道有什么能说的，干巴巴地又补了句抱歉。
尴尬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最终还是假笑二人组拯救了新八，彼时他脚趾都快抠出第二座恒道馆了，连忙带着樱子去听两位家长商量出了什么结果。
新八不抱希望地听着：“新酱，以后十四羽小姐和樱子就租住在我们家了哦。”
“诶？！”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走进道场前先抬头看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