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钱庄》cp戒断中

51、临江失踪案七

　　秦予安拼命地拍打着钱家的大门，一边拍，一边喊：“开门，快开门。”
　　“谁啊？”里面看门的懒洋洋地喊。
　　“我是临江县县令秦予安，快开门。”
　　那个看门的这回可不敢随便给人开门了，回道：“大人你等下，我先去报我们老爷一声。”
　　那个看门人刚走两步，秦予安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横眉怒目，像是要撕了他一般，吓得他腿都软了，只听对方道：“你们老爷在哪儿？”

　　“人我可以给你留下，但钱一两银子都不能少。”舒灵致听见外面有人在谈价钱。
　　“不就是钱吗？改日我定会送上。”见对方还挡在轿子前面，不耐烦地道：“明天，明天我一定亲自登门道谢，你看怎么样？”
　　“不行，今天我们一定要见到钱，还有之前欠的也一并给我们。”见对方态度这么强硬，钱广河也没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带着其中一个人去拿钱。
　　舒灵致听见外面没有动静了，想着他们应该是去拿钱了，她想趁着这个机会试着跑出去，她撩开帘子，见自己所处的是钱家的一个小院子，门正对着她，轿子旁有一盏灯笼，只照亮了轿子前的一小块地，她刚想站起来，却因为腿软，从轿子里摔了出去，被自己戳出血的手按在地上，她感觉应该是有小石头粒扎了进去，疼得她直冒冷汗，可她仍是一声没敢吱，想要硬撑着爬起来。
　　“摔疼了吧。”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舒灵致背后一凉，支撑身体的两臂也微微发抖，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在逼近，刚想转头，却被那人摁住。
　　“有些事不该知道，就不要知道了，即使知道了，也要装不知道，知道吗？”似乎感受到舒灵致的战栗，他冷笑了一声，拉着舒灵致的后衣领，把她拉了起来，让舒灵致背对着他。
　　他看见舒灵致手里攥着簪子，上面还沾着血迹，拉过她的另一只手一看，瞬间明白了一切。
　　“你对自己倒是够狠，那如果等下那个土财主想要与你共度良宵，你这支簪子是准备捅他，还是捅你自己。”
　　舒灵致胸口剧烈起伏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一颗颗地落下，她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回答我。”
　　舒灵致听见匕首出窍的声音。
　　“他。”
　　那人笑了，虽然那声音很微弱，像是从鼻子里发出的，但她还是听到了。
　　舒灵致感觉那把匕首沿着自己的胳膊，一直游走到自己的脖子，舒灵致屏住了呼吸，连口水都不敢咽，然后那把匕首又向下，点了点她的胸前的位置。
　　“记住，这儿的位置是心脏，狠狠地插进去，再拔出来，动作一定要快。”
　　说完这些，他们听见有人回来了，舒灵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那人推进了轿子里。
　　“行了，钱都给你们了，就别在那儿站着了，赶紧走吧。”钱广河催促道。
　　跟着钱广河拿钱的那个人对着留在轿子边的人点了点头，两人转身离开了。
　　“哎，轿子你们不抬走吗？”钱广河疑惑道。
　　“送你了。”舒灵致认出是刚刚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的声音。
　　钱广河倒不在意轿子，他只在意轿子里的美人，上次那个段蓉是个疯婆娘让他吃了苦头，今天这个可是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总不会太暴力吧。
　　他搓着手慢慢往轿子逼近，嘴里尽是些浪荡之词，舒灵致在里面双手握着发簪，在脑袋里复习着那人教给她的东西，只要钱广河敢进来，她就会奋力地刺出去。
　　“老爷。”忽然院子外面传出自家下人的声音。
　　“什么事儿？着急忙慌的，耽误老爷我正事儿。”钱广河怒道。
　　钱广河回头就看到一团黑影直冲他面门，还来不及反应，他就被那团黑影压制住，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来人啊！”钱广河杀猪一般的嚎叫惊扰了钱家豢养的十几个护院打手，循着声音，他们直奔钱广河所在的院子。
　　“舒小姐，你没事吧。”
　　舒灵致听见熟悉的声音，是秦予安，她不敢相信地拉开轿帘，在院子中央死死压制住钱广河的人正是秦予安，他来救她了。
　　秦予安闻到轿子里传出血的味道，他皱了下眉。
　　而这时那十几个打手也奔赴到了这里，冲着秦予安摆开了阵仗，舒灵致见状，担心道：“秦大人，小心后面。”
　　但很快舒灵致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一直以为秦予安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但没想到，对方竟会武，只见他一脚把钱广河踢翻，迎上了先发起攻击的两个打手，伏身一个扫堂腿就掀翻了他们。
　　剩下的人见对方也是个练家子，一个个得也下了死手，拿着武器全部冲了过去，秦予安劈手拉过最先冲过来的那个人，左脚正中那人肚子，夺过对方手里的短棒，又一脚把他掀翻，带倒了跟在他后面的两人。
　　秦予安紧接着扬起短棒挑起旁边人的武器，另一只手一顶短棒底部，那短棒就直冲那人下巴去了，他又接过被他挑脱手的武器，向另一边挥舞着，不一会儿就把那十几个打手统统打趴在地上。
　　钱广河早就看出来自己的打手不是秦予安的对手，偷偷往院子外面爬，刚出门口，就看见眼前出现了一排靴子，一抬头，首当其冲的赵小五冲着他笑，那笑容在他眼里宛如修罗。
　　钱广河很容易得被他提溜起来，拽着他就往院子里进，而院子里的场景也让他震惊，他原以为秦予安只是跑得比他快而已，但没想到秦予安竟然会武。
　　“大人，这都是你干的？”赵小五还是有些不相信。
　　“不说这个了。”秦予安低声道，“钱广河人赃并获，舒小姐在轿子里，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先回去，切莫坏了舒小姐名声。”
　　说完秦予安回头把轿子帘掀开一个角，用身子遮住，好让外面看不见里面，对着舒灵致说道：“舒小姐，我们现在带你回去。”舒灵致看着秦予安，点点头。
　　秦予安先和赵小五带着舒灵致回衙门，剩下的那些衙役随后带着钱广河和那些打手回衙门。
　　舒灵致感觉轿子又被人抬了起来，但这回却让她无比地安心，很快她就到了衙门，刚到门口，那顶轿子的杠子却突然断了，舒灵致差点儿摔了出来。
　　“没事吧。”秦予安在外面关心道。
　　“没事。”舒灵致轻声回道。
　　听了舒灵致的回答秦予安放下来了心，然后跟赵小五说道：“去找我娘要一件带帽兜的披风来。”
　　“舒小姐，稍等下。”秦予安柔声冲着轿子里的舒灵致说道。
　　钱夫人一直守着衙门门口，见有人回来了，慢慢走上前去，秦予安已经从赵小五那儿听说了钱夫人在衙门的消息，上前道：“钱夫人。”
　　钱夫人却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轿子，站了半晌，秦予安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时就见钱夫人掀开了轿帘，借着衙门口的灯笼，她看清了里面人的长相。
　　“哈哈哈”钱夫人当下就笑了出来，可眼里已流出两道清泪，只听她说：“果然是你。”
　　远处押着钱广河等人的衙役也回来了，见秦予安在门口站着，也站下了脚步，想问他接下来是把钱广河押到牢房还是大堂。
　　钱广河看见钱夫人，当下就换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指着钱夫人语无伦次起来：“你你你你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鬼啊，鬼。”
　　钱夫人见到钱广河之后，也一改一蹶不振的模样，瞬间来了精神，冲过去劈头盖脸对着钱广河就是一顿打，边打边骂：“狗改不了吃屎的东西，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我这一辈子都是让你给坑了。”
　　一旁的衙役乐于看热闹，还给钱夫人让开一条路，这样钱夫人下手就更方便了，秦予安喝道：“你们在干什么，快把人拉开啊。”
　　钱广河被打得急了，也反应过来钱夫人没有死，怀着破罐破摔的心态站了起来，也开始破口大骂起来：“你个不下蛋的母鸡，母老虎，老子还不是鬼迷了心窍，当年娶了你，这是老子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我就是看见你就恶心，恨不得你消失，永远消失。”
　　即使被拉开，这对怨偶还在互相指责，谩骂，在衙门口上演了一场婚姻闹剧，舒灵致在轿子里也不禁唏嘘。
　　赵小五这时也出来了，给秦予安递上了披风，秦予安接过来掀开轿帘，把披风递给舒灵致，让她穿上，戴上帽兜，这样就没人能再看到她的样貌了。
　　舒灵致扶着轿子慢慢站了起来，可迷药的劲儿还是没过，她还是有些腿软，连往出迈步都很难。
　　“得罪了，舒小姐。”半个身子探进去，将舒灵致抱了出来，小脸儿隔着帽兜紧贴着秦予安的胸膛，那心跳声急促有力，那一刻她有些失神，只觉得自己也心跳得厉害，整张脸如火烧一般。
　　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互相攻讦的钱氏夫妇上，没人注意道从衙门里面这时钻出来一个老汉。
　　老段喝过药之后本该在床上熟睡，但此刻竟出现在这里，只见他满嘴嘀咕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慢慢向人群走去。
　　“老段？”衙役们疑惑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有好心的衙役冲着老段指了指钱广河道：“老段，掳走你女儿的人我们抓到了，很快就能救出你女儿了。”
　　老段听了这话，仿佛受了更大的刺激，竟嚎叫起来，吓得众人驻足望向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见老段，一步步地向钱广河挪过去，刚刚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钱广河也有些紧张，看着对方一步步地逼近自己。
　　老段距离钱广河走到只有一拳的距离，老段伸出手，揉揉钱广河的脸，嘴里不停地叨咕着：“是他，是他。”
　　“哎，他不会咬我吧，你们管不管。”钱广河求救道，但就跟之前一样，衙役们喜欢看热闹，也知道老段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傻子，充其量冲他吐吐口水什么的，也没在意。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老段竟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亮闪闪的匕首，直直地插进钱广河的心脏处。
　　听到众人惊呼，秦予安回过身，舒灵致也跟着一起转了过来，透过帽兜的缝隙，舒灵致和秦予安一同看到了老段拔出匕首的这一幕。
　　舒灵致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记住，这儿的位置是心脏，狠狠地插进去，再拔出来，动作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