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钱庄》cp戒断中

19、怀阳城外

　　舒家准备了两天之后，舒老爷就带着舒灵致去往怀阳，走了五六天到了怀阳城外的林子，穿过林子就是怀阳城，舒灵致跟元宝此时却在在马车里听见外面似乎有哀嚎声传来，拉开了帘子一看，才发现怀阳城外集聚了不少灾民。
　　舒灵致还在看车外的情况，忽然有一个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个灾民，竟扒上了马车，冲着舒灵致哀求道：“求求给口吃的吧。”
　　舒灵致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元宝眼疾手快，扶住了舒灵致，而赶马车的车夫听到异样，再加上马车被灾民撞到，有些不稳，连忙拉住了马车。
　　“小姐，你没事吧。”舒灵致心有余悸，但还是冲元宝点了点头。
　　更多的灾民见马车停了下来，以为可以讨要到吃的，便一拥而上，围住了马车。
　　“求求，给口吃的吧。”车外的人听声音是早已饿得有气无力，有一下没一下得拍打着马车，但在舒灵致耳朵里听起来却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般，听得她浑身战栗，冷汗直流。
　　舒老爷也发觉舒灵致的马车不太对劲，掀开帘子去看后面的情况，待看清后，赶紧叫跟着的下人去帮舒灵致。
　　可那些灾民已经有些饿疯了，舒老爷手底下的那几个人根本派不上用处，没多长时间就被灾民淹没了，而且还有更多的人往舒老爷那辆马车逼近。
　　“先进城去找官府。”舒老爷见状，连忙叫车夫赶马车进城。
　　舒灵致的马车已经被那些人挤得有些摇摆，车夫连赶车的家伙也丢了，只能站着车架上一个个地把灾民推开，谁知一脚踏错，从马车上跌了下来，然后就有灾民顺着马车往里爬，一边爬一边喊：“给口吃的吧。”
　　舒灵致见了不禁大喊起来，拿起手边的东西，也不管是什么，往那个灾民身上扔，元宝见舒灵致状况不太对，连忙抱住了舒灵致，一运气就带着舒灵致跃出了马车。
　　而这时她们听见有个男人在不远处喊道：“大家快住手，不要这个样子，我借了些粮食回来。”
　　灾民一听见粮食，就像是蚂蚁见了糖一般，纷纷往喊话人的方向移动，“天生已经开始架锅煮粥了，等下就会给大家分，不要着急。”
　　元宝听见危机应该是解了，舒了口气，转过头看着怀里的舒灵致，已经有些惊吓过度，浑身不停地发抖，眼睛也直愣愣的，不知看向哪里，问她什么也不肯回答，元宝只好拍着舒灵致的背，说道：“没事了小姐，没事了，别怕。”
　　刚刚喊话的人已经走了过来，看起来像是大约二十五六的样子，款款向她们施了一礼，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但对方的头发和脸能看出来是打理过的，相比其他的灾民还是体面些的。
　　只听他说：“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县遭了灾，无奈才来到怀阳城，已经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如果有什么无礼的地方，烦请你们能谅解，我在这儿给你们赔不是了。”
　　“我们也有不对，我们马车上还有一个人，麻烦您可以把他请出去吗？”元宝客气道。
　　“应该的。”说罢那人进马车把那个灾民拉了出来，而那个灾民本来就饿，再被舒灵致一通乱砸，已经晕了过去。
　　元宝把舒灵致扶回马车，刚想出去看看晕倒的那人怎么样，却被舒灵致一把抓住，不肯让她离开，元宝没有办法，便给了车夫五两银子，让他给那个晕倒的人，当做医药费。
　　车夫接过银子，追上对方，却被对方摆手拒绝了：“多谢你家小姐美意，只不过确实是我们冒犯在先，所以这钱我们不能收。”而车夫也不管其他，把银子塞到对方手里就赶紧跑回去赶车，而那人扶着伤者也不好去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驾车离开。
　　舒灵致这时也有些缓过神来，元宝看着远处的灾民，心里五味杂陈说：“小姐，咱们要不要把车里的吃的给他们啊，我记得还有一些干粮。”
　　“不要。”舒灵致喊道，眼里满是惊恐，元宝怕舒灵致情绪又激动起来，连忙哄道：“好，不给，不给，咱们赶紧去追老爷吧。”
　　舒灵致的马车刚到城门口，就碰到舒老爷，他正准备带人回去救她。
　　“致儿，你没事吧？”舒老爷见舒灵致没事，不禁舒了口气。
　　“我没事，父亲。”舒灵致淡淡道。
　　“你”舒老爷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竟不知该如何去说。
　　舒灵致领会了他的意思，说道：“父亲你不必太过介怀，你留在那儿的话，情况也不会变好，反而跑出来救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
　　“你明白就好。”舒老爷点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舒灵致进了城。
　　而舒家马车下午来怀阳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传到了戴锦年的耳朵里，他原本想着把舒灵致他们一家接到自己家客房住，可再一打听才知道舒家已经在怀阳租了个宅子，计划泡汤后，他便打算直接上门拜访。
　　他刚递上拜帖没一盏茶的功夫，就被请进了客厅，可客厅里，他看见的只是舒灵致的父亲，并未看见舒灵致。
　　“舒伯父，我这次来也是想问问您家这次来了几口人，我回去好叫管家安排宴席。”
　　舒老爷一眼就看出对方主要是想问舒灵致有没有来，也没绕弯子：“因为我妻子正有孕在身，无法长途跋涉，再加上小儿身子不便，所以我只带了小女灵致赴宴，希望令尊海涵。”
　　一听舒灵致跟着来了，戴锦年略微紧绷的肩稍稍放松，脸上的笑容也自然许多，对舒老爷说道：“伯父说的哪里话，您能亲自赴宴，已经是给了家父十足的面子了，我们又怎么好意思挑您的不是呢。”
　　“戴公子客气了，虽说咱们两家往来并无交集，但我也听小女讲过，在临江县时，戴公子有恩于我家，正赶上令尊做寿，我们亲自过来表示感谢也是理所应当的。”
　　“举手之劳而已，舒伯父不必挂在心上。”戴锦年摆摆手说，然后喝了一口茶，装作无意问道：“舒妹妹近来可好？”
　　听见戴锦年问到舒灵致，舒老爷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凝重，戴锦年见了，忙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舒老爷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怀阳城外现在不是有不少灾民嘛，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盯上了小女的马车，围上来闹了一阵儿，然后致儿就被吓到了，现下在院子里休息。”
　　“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刁民，合该就该死在那场地震里。”戴锦年一拍桌子，接着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问道：“那现在舒妹妹怎么样呢？有看过大夫吗？”
　　“谢戴公子关心，小女只不过是受了惊吓，再加上一路舟车劳顿，身子有些吃不消而已，也找人看过郎中了，没什么大事，休息一晚就好了，戴公子不必太过挂怀。”
　　“没事就好。”听舒灵致没有什么大事，戴锦年稍稍放下了心，只不过今天见不到舒灵致，未免有些遗憾，他其实很想亲口问上一句，那簪子可还喜欢，“舒伯父，你们今日初到怀阳，我也不多做打搅，就先回去了。”
　　舒老爷客套道：“有劳戴公子亲自跑这一趟，烦请回去通报令尊一声，明日我和小女一定准时赴宴。”
　　戴锦年拱手道：“舒伯父客气了，如果未来要是有什么用得上小侄的，伯父尽管开口就是了。”
　　舒老爷听了这话，笑道：“那就麻烦戴公子了。”
　　“应该的，应该的。”
　　二人客套完，戴锦年就离开了舒家，晚些时候戴家派人送来两根人参，舒老爷见了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舒灵致看过大夫吃过药之后就睡下了，元宝怕她晚上醒来肚子饿，便备了些糕点，给她送到屋子里，刚一进屋，就听见舒灵致在床上说着梦话。
　　“不要，不要吃我，不要。”舒灵致满头是汗地躺在床上，手脚不停地乱动，人却怎么都醒不过来，元宝见舒灵致被梦魇到了，赶紧来到床边，抓住舒灵致的手，不让她乱动，并且一边柔声说道：“不怕，小姐不怕，元宝在这儿，没人能伤害你。”
　　舒灵致似乎听到元宝在她耳边说话，逐渐平静下来，又睡了过去，可手却紧紧抓住元宝，元宝动弹不得，只好在旁边陪着她，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亮，舒灵致就醒了，她一动，元宝也跟着醒了，揉了揉眼睛道：“小姐，你醒了。”
　　“你再上来睡会儿吧。”舒灵致醒来就发现元宝在床边陪了她一夜，怕她没睡好，趁着天才刚亮，好让她再休息一下。
　　“小姐，不用啦，我其实也睡了挺久的，对了，你饿不饿啊？”元宝说着拿出她昨晚拿来的糕点，“你昨天吃完药就睡了，连晚饭都没吃，我怕你肚子饿，所以晚上来的时候拿的。”
　　“我没什么胃口。”舒灵致婉拒道。
　　元宝奇怪道：“我以为你昨晚说梦话，满嘴什么吃不吃的，还以为你饿了呢。”
　　话刚说完，元宝就发现舒灵致脸色不太好，担心道：“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我那句话没说对？”
　　舒灵致摇摇头，嘴角扯出笑来说：“没事，只是想起来昨晚做的噩梦而已，醒了就没事了。”
　　“噩梦嘛，是一定会醒的，再说我在身边保护你，小姐你什么都不用怕。”元宝安慰道。
　　听元宝这么一说，舒灵致确实也是安心一些，笑道：“那就仰仗元宝女侠啦！”
　　“好说好说。”元宝装模作样地回道，然后又想起来昨天戴锦年来过的事儿，便跟舒灵致讲了，“昨天下午戴锦年来过了，在客厅跟老爷聊了好一阵子呢，然后晚上派人送来了两根千年人参，说是给你补身子的。”
　　“他收了？”
　　元宝道：“都送上门了，也不好回绝，还有昨天老爷派人来问你身子怎么样，能不能出门，我说你吃了药之后昏睡不醒，不知道晚上会不会发热。”
　　“老爷怎么回的？”
　　“老爷他说，如果你醒了，记得回他一句，还有”元宝说着去梳妆台那边取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戴锦年送的金簪，“老爷还送来了这个。”
　　舒灵致接过盒子，问道：“那老爷还有说别的吗？”
　　“旁的就没说什么了。”元宝摇摇头说。
　　这时舒灵致心里有了打算，便对元宝说：“等下你去回老爷，我已经醒了，他如果问我身体怎么样，就说没什么大碍了。”
　　元宝点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