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钱庄》cp戒断中

11、余掌柜再次被捕

　　跟着余掌柜的人是府衙里的捕快，也是田大人的亲信，这次跟着余掌柜也是要帮田大人去拿余掌柜答应的钱财，他跟着余掌柜很快就走到了一座一看就荒废很久的宅院。
　　余掌柜带着捕快在宅子里面转了一圈，最后走到一个石墩子面前，然后余掌柜就开始推它，想要把它推走，可推了几下，那石墩还是纹丝不动。
　　余掌柜然后回头冲着捕快讨好地笑道：“衙差大哥，我的钱就在这个石墩子底下藏着，我从昨晚就没吃过东西，手上没劲儿，您要不帮把手。”
　　捕快不屑地哼道：“真没用。”说罢就推开余掌柜，想要亲自去搬，余掌柜这时敛去了脸上的笑，悄悄捡起一根圆木，挪到捕快身后。
　　那捕快一心在跟石墩子较劲，没注意后面，刚把石墩子挪开，后脑就挨了一棒，人就昏过去了。
　　余掌柜先是找了根绳子先把捕快捆了起来，然后撬开石墩子下的石板，这些年他攒的所有积蓄，就全在这石板底下的洞里。
　　余掌柜一包一包地把银子掏了出来，然后他把它们整理成一个大包，然后双手把它抬了起来，掂量了一下，确实有点重，而且一个人带那么多银子也不太方便，但余掌柜没有办法，他想现在去安排马车肯定来不及，还是找个安全的地儿再把银子藏起来，然后等风头没那么盛了，再回来接它们。
　　刚走没两步，不知从哪里飞来一颗石子，打中了余掌柜的膝盖，瞬间他就跪在了那里，接着又是嗖得一声，一颗石子打中了旁边晕倒的捕快。
　　“嘶”捕快忽然觉得后脑有些疼，脑袋还有些晕，等睁开眼睛就看到余掌柜跪在自己面前，手里还捧着一个大包裹，而旁边的石墩旁边还有一块被撬开的石板，这下捕快回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儿，一看就是余掌柜趁自己不备，敲了自己一闷棍，还把自己捆了起来，破口骂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偷袭你爷爷，你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捕快一边说着，一边想挣脱身上的绳子，余掌柜看他醒了，更慌了，强忍着膝盖的痛想要离开，却不料元宝从屋顶翻了下来，一脚把余掌柜踹翻，余掌柜一下子坐到他藏银子的洞里，四脚朝天，双手又吃不上力，只能卡在洞口，丝毫动弹不得。
　　戴锦年跟着舒灵致追了几条街，他见每个街口都站了个乞丐等着指路，也不管这乞丐是不是给他留的，一路给着银子，一路追，追到最后一个乞丐被告知要跟着路上的记号，他又沿着记号走，没多长时间就发现了舒灵致，人他是追到了，可怎么上前与她搭话呢？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远郊的一所废弃宅子旁，传闻这里曾经闹过鬼，所以平时很少有人出没，舒灵致见门口有元宝的记号，便进了宅子，戴锦年也悄悄跟在她身后进去了。
　　舒灵致刚进到院子，就看见元宝把余掌柜踢到了洞里，心里委实出了一口恶气，而元宝这时也看见了舒灵致，提起余掌柜的银子，举起来冲着舒灵致喊道：“小姐，这就是余掌柜藏起来的脏银。”
　　“元宝，你这次真是立了大功了。”舒灵致夸道，然后她看见被余掌柜绑在院子里的人，穿着便装，但应该是田大人府衙里的人，但她装作不知道，冲着元宝递个眼色，然后问道：“这位是？”
　　那个捕快认出了舒灵致，但不好说自己是捕快来取银子给田大人的，不肯开口。
　　“小姐，我猜他是余掌柜的同伙，想要分赃，但余掌柜反悔了，就把他绑起来了。”
　　“是这样啊。”舒灵致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然后故意道：“那就一并送官吧。”
　　一听要送官，那捕快就急了，想要辩解：“我跟他不是一伙儿的”
　　舒灵致皱眉道：“元宝他太吵了，堵住他的嘴。”话音未落，元宝就捡起余掌柜刚刚包银子扔下的破布，塞到捕快的嘴里，然后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做完了这些事儿，舒灵致和元宝耐心地等金浩带人来，而在一旁偷偷观察的戴锦年见舒灵致很快就找到了被余掌柜藏匿的银钱，还抓住了田大人的把柄，对她的兴趣又大大增加了，而这时他听到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便躲了起来。
　　来人正是金浩还有舒氏的伙计，很快他们就把余掌柜和那个衙役带走了，戴锦年想以田大人的性格，绝对会为难舒灵致，所以打算也回去准备卖对方个人情。

　　田大人看着下面跪着的余掌柜，自己的亲信，当下脑袋就大了起来，但他毕竟做了几年的官儿，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笑着问舒灵致：“舒小姐，这是怎么个情况呢？”
　　“回大人，小女子是听了您的训斥，想着去找其他证据，正好就遇上余掌柜跟同伙分赃，而这就是余掌柜贪污我们舒氏棉庄的脏银。”舒灵致说着打开了面前的包袱，漏出里面的银子。
　　田大人看见银子，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满心思想把这包银两扣下。
　　“你说这银子是你们舒氏棉庄的，有什么证据吗？”
　　见田大人又要耍无赖，舒灵致是又气又愤，但她又没其他办法，只能把分铺历年的支出账本掏了出来，说道：“回大人，这个是我舒家临江分铺历年的支出账本，我翻到的这几页是余掌柜从来到我们舒氏的工钱，总计二百六十四两八分，而这包裹里的钱，高于五倍都不止，所以小女有理由怀疑余掌柜在任舒氏分铺掌柜的时候中饱私囊，而这银子就是证据。”
　　“可万一这个银子是他去你们舒家之前就属于余掌柜所有的呢？”
　　舒灵致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但还是为自己辩驳着：“大人，如果余掌柜真的有这么多的银子，都可以开一家这样的店铺，又何必屈身于我家做一个小小的伙计呢？”
　　“那这就要问余掌柜了。”田大人派人拿了余掌柜口中的布，问道：“我问你，你要照实回答，这钱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余掌柜现在已经不在乎钱不钱的了，只要能平安走出衙门口他就谢天谢地了，便顺着田大人的话说：“请大人明鉴，这钱是小人的伯父留给我的，他一年前病逝，也没个儿子，所以就把钱留给我了。”
　　而这时公堂外传出了一个声音：“你伯父是做什么呢？姓甚名谁，如何赚得这一大笔银子呢？”
　　众人回头，见一锦衣公子，摇着一把折扇就进来了，舒灵致与金浩对视一眼，都摇摇头表示不认识此人，而田大人不禁皱眉，来人不是自己请来的戴锦年，那又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呢？
　　余掌柜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坏自己的好事，立马呼嚷起来：“你是哪儿来的混人，田大人审案，要你在旁说三道四。”
　　“住口。”田大人制止道，对着余掌柜说：“休要咆哮公堂，要不然治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这下在场的人都有些好奇这位锦衣男子到底是谁，竟如此被袒护。
　　“大人，你还没问他，他伯父到底是谁呢？”
　　田大人满脸堆笑地回着：“是，是。”然后冲着余掌柜一变脸，吼道：“你伯父姓甚名谁，为何有这么多的钱财，有什么证据说这钱是他留给你的。”
　　戴锦年补了一句：“我想应该没人会瞎编出一个人来折腾田大人花费人力物力去追查吧，这要是查出来，可就是戏弄朝廷命官的罪名啊。”
　　“这，这”余掌柜被戴锦年这么一吓，支支吾吾的，一个字儿都编不出来。
　　“大人，我觉得这件事已经很明白了，就是余掌柜骗了棉农的钱，还嫁祸给舒氏，给舒氏造成名誉和利益上的损失，在下正巧路过余掌柜藏匿银子的现场，所以可以为舒氏作证，大人，我认为像这样的人，真的是死不足惜。”戴锦年见田大人迟迟不说话，便提醒道。
　　而余掌柜一听见死这个字，当场大呼冤枉，还挣扎着给田大人磕头，吵得田大人更是头疼了。
　　“好了，你别叫了，再叫我先给你几板子尝尝。”余掌柜当场吓得不敢吱声。
　　田大人把目光锁在自己的亲信上，脑子里转了几转，忽然锁着的眉头解开了，并且脸上开始透露出一抹喜意，只见他一拍惊堂木，指着跪着的余掌柜大喝道：“你还不认罪。”
　　田大人忽然态度巨变，说道：“你以为我是与你同流合污？你错了，我是见你狡猾透顶，即使把你关进大牢，你也不会供出银子的藏匿之处，这才出此下策，假做接受你的贿赂，然后派捕快跟着你找出你藏匿的脏银。”说完给自己下属递了个眼色。
　　“没错儿，我就是想把他捉拿归案，却不料被这人设计打晕，这才没有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捕快借着田大人的坡就开始往下下，并且还说出了自己被余掌柜打晕的真相，这下田大人连看余掌柜的眼神都不对了，换上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模样，在场的人都能看出田大人眼中的杀意。
　　舒灵致后背此时却冒出阵阵凉气，余掌柜罪不至死，但是只是因为诓骗了田大人，田大人就要置他于死地。在当官的眼中自己跟余掌柜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他愿意，什么罪名都能安在他们身上，生杀大权只在他们一念之间，要想活下去，就要依附于更大的权利，舒灵致第一次感觉到权利的可怕。
　　舒灵致不记得这场官司是怎么结束的，她能听到的只是余掌柜渐行渐远的求饶声，忽然这求饶声陡然一变，变成了千百万人的哭喊声，舒灵致看着衙门公堂慢慢开始变形，从一个庄严肃穆的地方慢慢地变成了人间炼狱。
　　“舒小姐，田大人已经还你公道了，你可以带着银子回去了。”戴锦年伸手想扶起舒灵致，但舒灵致碍于男女有别，客气地拒绝了戴锦年。
　　“多些这位公子相助，灵致感激不尽。”舒灵致施了一礼道。
　　“舒小姐太客气了，我只是见姑娘遇到困难，正巧又在现场，怎么能不帮一把，所以才冒昧执言，所幸帮到了小姐。”戴锦年拱手道。
　　戴锦年虽然刚刚帮了舒灵致，但是她总觉得无端受人恩惠，对方必有所求，未来说不定会有什么大麻烦，想着要尽快还这个情，便问道：“敢问公子贵姓，改日定登门拜访感谢。”
　　“在下戴锦年。”戴锦年正式鞠了一躬，舒灵致立马还礼，戴锦年起身后接着说：“不过我家可不在临江，而是在怀阳，此次也是路过这里，被田大人请来做客而已。”
　　舒灵致点点头，心想对方果然是个角色，要不然怎么只是路过，就被县太爷请来家中做客，虽然应该保持距离，但绝不可以怠慢，笑道：“那真是感谢戴公子了，你看这样如何，小女子今晚在临江楼设宴，感谢公子相助之谊。”
　　戴锦年答应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请”
　　说罢舒灵致带着元宝金浩和戴锦年离开了府衙，移步临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