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妙玉不想出家》杨梅客

135、散心

　　第二天一早，妙玉用完了早膳，也没去打扰长公主，带着身边人去马房找了自己前几日骑的母马准备骑着马在府里的马场里头溜溜。正好林安也在马房梳洗自己的爱驹，见她来了，笑着招呼道：“师太是来骑马么，要不要去外头一道走走。”
　　妙玉想了想点了点头，林安便把自己的马也牵了出来，他虽说在北地多年，倒是来草原的机会倒是不多，为了避免迷路，还点了几个公主府的侍卫和自己的亲兵一道出行。妙玉虽然练习了几日，到底还是有些生疏，只敢慢慢地让马踱步前行，林安也在一旁放缓了马的速度。草原里头茂密的野草，随时多有鸟雀被惊动，扑哧扑哧地飞了出来，偶尔还有几只灰黄的野兔，从草丛里头窜了出来。林安看着眼前的野物，不由得感慨地说了一句：“倒是该带张弓来。”说完，他似乎意识到有些不对，瞄了一眼妙玉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自己怎么这么口无遮拦，妙玉自幼出家，哪里听得下去这般杀生之事。
　　妙玉顾着看外头的景色，倒也没留心林安的话语，她记得草原里头有一个叫发菜的野菜似乎滋味不错，只是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回头问了问随行的侍卫，他们都摇了摇头。公主府的侍卫有一个机灵的，看到前头有一个蒙古包，一下子就来了主意，指着说道：“师太，前头似乎有牧民，不如属下去问问。”妙玉点了点头，侍卫就快马加鞭往前头走去。大约是公主府附近的牧民，见着他们的装束倒也不害怕，男主人还想着要杀一只羊来招待招待，林安抬了抬手制止乐，说来的路上刚吃过，眼下着实没什么胃口，那牧民笑呵呵地提着刀自顾自往外头走去，女主人唤来了小女儿让她带着几位贵客去外头找发菜，感受感受草原里头的乐趣。
　　妙玉下了马跟着小女孩慢慢地在草从里头穿行，她听不懂北戎人的话语，林安凑到她身边低声替她翻译着。小姑娘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在草丛里格外地灵活，仿佛是一只翻飞的蝴蝶，不一会儿她就找到几从发菜，大声招呼着几人。妙玉看着眼前蓝绿色海藻样的植物，倒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东西难道能好吃。但既然是自己说的话总得认了，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与小女孩一道小心翼翼地把发菜挖了出来，小姑娘随手就放到了伸手背着的羊皮篓子里头，大约是草原里头没有竹子，只能用羊皮做袋子。
　　几人在草原里头跋涉了大约是一两个时辰，小姑娘还带着她们找到了一个口蘑圈，挖了好些口蘑带回去。等着到了帐篷的时候，男主人已经笑呵呵地将羊宰杀干净，正放在大锅里头煮呢，整个帐篷外头都弥散着羊肉的香气。林安知道草原里头人豪爽的性子，若是自己再三推却，反倒有些不美，就领着众人走进帐篷里头，先用了些奶茶并着奶皮子，这里的茶叶都是中原运来的下等货，掺杂着牛奶，还放了盐味道和妙玉曾经喝过的奶茶有着天壤之别，难怪奶茶没有流行起来，妙玉在心里头默默想着。等着男主人将羊肉捧了上来，林安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割了一块肉，大口地吞咽了下去，男主人笑着说道：“第一次见到能这般吃肉的中原人，来，再来一块。”说着，他将也割了一块还带着些血水的羊肉递给林安。
　　妙玉坐在一旁听不懂两人的说话，只能安静地笑着，几人用完了饭，相互又聊了几句，林安就说天色将晚，到时候草原里头见不到路，就先告辞了。男主人送着林安到了帐篷外头，林安掏出刚刚用过的匕首递给一旁的小男孩，先头他打量了匕首好几次，林安都看在心里。男主人连连推却道，但抵不过林安强硬的话语，还是收下了匕首。回去的时候，小姑娘送了一包发菜还有一包口蘑，说是自己先头采摘的，贵客莫要嫌弃。妙玉笑着接过去放在了马背上，又摘下了手臂上带着的一个手串，挂在小姑娘的手臂，让她得了空到公主府找自己来玩。
　　前头的侍卫催了声，说天黑了不好赶路，妙玉才依依不舍地和小姑娘道了别。回去的时候，几人见到公主府门口停着一队马车，侍卫低声说道大抵是驸马到了，妙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跟林安道了别，一路上见到府里多了不少穿着鲜艳的北戎人，大概是驸马随身的侍从。他们见着妙玉都有些好奇，长公主怎么突然带了个女子来，莫不是中原又要找人和他们和亲了，这次和亲的姑娘容貌可真真不错，不知道是哪个王子有福了。
　　妙玉到了主院的时候，长公主身边贴身的宫女在院门口亲自等着她，说着驸马眼下带着几个王子在长公主的花厅里头用餐，师太今儿个累了，还请好好休息。妙玉哪里听不懂其中的话语，连连点头说自己知道了，还将两个包裹递给宫女，说是自己今儿亲自去采摘的，还请厨房做了菜给长公主尝个鲜。
　　到了自己屋子的时候，薄荷立马就迎了上来服侍着她用了晚膳，妙玉问了声今儿的情况，薄荷扁了扁嘴：“小姐，今儿外头可热闹了，长公主殿下的那个驸马一点都不像草原里头的样子，整个人圆滚滚的。不过那些草原人味儿好重，我都不敢靠近。”
　　“也是正常，他们这里不太下雨，倒是和我们平日里不一样，洗澡的时候也少些。我听伯母的意思，这些人要住上些时日，你平日里莫要出去了院落。”
　　“小姐，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些啊，这些人我看着都不好惹，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薄荷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晓了。妙玉略略放下心来，准备明个儿去探探长公主的口风，不知道这些人要住上几日。
　　第二天一早，妙玉不施脂粉，换了身灰暗的衣服，王嬷嬷先去外头看了看，那些草原人还没过来，才请着妙玉过去。长公主正准备用早膳，见着妙玉来了，招了招手让她在身旁坐着一道用膳。宫女们捧着十来个小碟子依次进来，大宫女秋月笑着指着其中一只碟子说道：“殿下，这是师太昨儿个亲自挖来的发菜，您快尝尝味道，与平日的可有什么不同。”
　　听着秋月这般说，长公主伸出筷子夹了一小块，放入嘴里细细品味了一番，才开口说道：“今儿个的倒是比往常更加脆滑细嫩些，玉儿什么时候认识发菜了？”
　　“伯母，我哪里认得啊，不过是昨儿个去外头正好遇到了一户人家，请人家带着我挖的。”妙玉也夹了一筷子，滋味果然不凡，怪不得自古以来就被作为贡品。
　　“出了京城，我看你也比之前鲜活了几分，倒有些姑娘的模样了。”两人正说笑着，就听到外头的太监来报，说是几位侍妾带着小主子来给公主请安。妙玉见着长公主的脸色一下子就暗沉了下来，冷冷地对太监说道：“什么时候她们这般恭恭敬敬过，没见我还在用膳呢，让她们在外头的厅堂先候着。”
　　“今日不用往日，殿下何必跟这些跟这些人一般见识，若是不喜打发出去就成。”秋月低声劝慰道。
　　“到底是驸马的侍妾。”长公主叹了一声：“还得喊我一声母亲，总不能随便打发出去，不然我当年又何必来草原呢。”妙玉在一旁听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取了一旁的筷子夹了一颗口蘑放到长公主的碗中：“伯母，试试这个口蘑，也是我昨儿个摘来的。”
　　“玉儿摘来的，我倒是要好好尝尝。”长公主收拾了情绪，又吃了些东西，才吩咐秋月替她整一整衣冠，扶着嬷嬷的手大步往正房走去。妙玉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从厢房里头出来，掀开帘子的时候，外头的屋檐下正巧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络腮胡陪着卷卷的头发，似乎和侍从在争吵些什么，见着屋子里有了动静，他侧头看了眼，一下子就被妙玉给迷住了，草原里头哪里有这般肌肤如玉的女子，就算妙玉今儿个穿的灰扑扑的，也难掩她的天姿国色。侍从见他看着妙玉转不过眼睛，还想着走上前去动手动脚，赶忙拦住说道：“王子，这可是殿下身边的人，眼下可不比得当初，殿下还得忍耐些。”
　　妙玉听不懂两人的话语，只是觉得那人的眼光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难受，赶紧把头低了下来，一旁的宫女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快步走到妙玉的身侧，拦住那人的目光。男子见妙玉被遮住了，脸色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伸手就要将拦着自己的侍从推开，正巧里头传来了长公主召见的声音，他才满脸不甘地往正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