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说爱我》玫瑰战舰

4、第 4 章

　　清晨，穆洛伊酒吧的二十层楼梯发出从未有过的混响，红毯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声，一条条黑漆漆的人影钻进了酒吧的幽暗空间，是一批学生党。
　　“是瓦斯坦帝国学院的低段学生，他们今天不上课吗？”一个打扮靓丽的女人，靠在橙色沙发上，说话时手里的香烟一颤一颤的，“嗨，帅小孩们，怎么不去上课？”
　　“我们的教授还在医院抢救呢，”一个胖胖的男生坐在黑皮沙发上，隔着一个过道，还能看出他担忧的神色，双手合实，嘴里还念念有词，他看了隔壁的女人一眼，“就是莫哈顿教授，刚接到通知可把我们吓坏了。”
　　“这有什么，啊，这个世界你死我活本就是注定的，”女人微微开启的红唇在她修长手指紧扣的玻璃杯沿，慢慢合起，丝滑的水光，在她的口中泛起红霞微微荡漾，“不了解事实的小屁孩。”
　　街道上的行人都在酒吧下面的十字路口徘徊，积雪在阳光下有种纯净又深厚的美感，她的鞋尖轻点着巨大的落地窗，酒红色的帷幔下金色的流苏像是在庆祝的舞动起来。
　　“今晚的来临的可爱们，今天有个神秘嘉宾，将为他所述的那样，为携手一路而留下美好回忆的爱人献上最真挚的祝愿，下面有请……”
　　背对沙发的幽暗处，六个方位的正中央的星形舞台上，站着一个男人，他就只是站在那，当一路路阳光以文雅的方式落在他好似清晨太阳般动人的眼神里时，女人不羁的目光都会为他停留。
　　几个女士摆着裙子，高跟鞋重重敲击在场所有人的耳膜，双手抚摸男人拥有翘密睫毛的眼，再是有力健硕的胸膛，男人低下头，身后落地窗有种沉甸甸的宁静从初冬的寒气里散开，在男人悄无声息的注视下，似有一种提醒她们不可忘形的威慑，于是她们知趣的返身走下舞台，“他是个坏男人。”其中一个女人笃定的说。
　　橙色沙发上的塔西亚颔首凝视着酒杯里的倒影，白光浮动，她发觉身后有种熟悉的气味蔓延开来，她轻扣杯脚，金色的指甲微微发亮，似乎是太阳的绘影。
　　男人示意乐队准备，他闭上眼，灯光从高高的天花板上落到他的脸上，手握高脚杯的台下的绅士媛女，静静地似在凝视一场名流盛宴里的献唱，台上已经响起熟悉的旋律，“My life is brilliant.
　　My life is brilliant.
　　My love is pure.
　　I saw an angel.
　　Of that I\'m sure.
　　She smiled at me on the subway.
　　She was with another man.
　　But I won\'t lose no sleep on that,
　　\'Cause I\'ve got a plan.
　　You\'re beautiful. You\'re beautiful,
　　……”
　　一曲完毕，男人撒开话筒，周围悄然寂静，金属杆反射出无数道金光，照在沙发女人金色长发上，她已经转过身，怔怔地注视着男人深情的回望，眼里泛出泪。
　　两人不曾相识的时候，都在酒吧里度过了一段生命的旅行，在兜兜转转中，世界这么大，他们紧密的跌在同一片土地上，从此她在他的扶持里渐渐站立，摇曳而向生。
　　“好了，’女人站起身，立在金色阳光里，纯色毛呢帽下，眼睛在暗影里开出金灿灿的泪花，随着她的走动，一头金色触及腰际的卷发令所有灯光黯然失色，呢子大衣包裹着笔直修长的腿，脚上套着系带黑皮靴，利落地发出”哒哒”的摩擦地板声，塔西亚无视一众停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径直绕过大厅的花圃，走到男人身旁，抬头亲了亲他的脸，见他的眼里泛出笑意，就更喜爱般的掐了掐他的俊脸，周围响起的掌声像一阵飓风，窗外的寒风好奇的有片刻停止一望，男人与女人的背影却消失在了酒吧。
　　“麦麦，”女人的脸隐在暮色巨大的黑影里，身后昼夜不息的灯光统统静默，美好的轮廓上的唇部微微一动，“你的表演我很喜欢。”
　　“亚亚，这场表演，’他低头，修长的背影与阳光交合，遍布的温暖，像处在春天了一样， “我只为你，和我有缘相遇，相知到相随。”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的表达，因为这个世界就只有你值得我去相随了，只有你，麦麦。”塔西亚挽住他的手，眼角像划过一朵雪花，徜徉在她金色的眼里微微发出亮光，靠在他的肩膀，她闭了闭眼，泪水闪烁着滑落脸颊。
　　偶然的一次邂逅，她发觉自己与似乎从前相识，又确实陌生，她曾站在酒吧门外，独自喝酒对他大骂过，大哭过，也曾与他欢笑过，拥抱过。一幕幕叠加的场景，多有说不出的真实与怀念，就这样抱着他，似乎怎么也不够。
　　他了然的笑了笑，笑容却微凉似昨夜的月光，“上车吧，亚亚。”
　　“啧啧，塔西亚怎么不亲我这个大帅哥，”克金坐在酒吧沙发上，两只修长的腿优雅地上下搭着，他拍拍胖男孩的肩膀，”白奥，看傻了你。”
　　白奥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塔西亚，”塔西亚与那个男人的身影如正午阳光般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紧紧地捂住了胸。
　　“笨蛋，你脸怎么……”白奥睁着眼，眼里似正坠泪，“阿金，我的头要炸开了。”
　　克金抱着白奥来到楼下，看见远处一个英俊的男人揽着金发的背影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外，他没有在意，径直来到自己的白色轿车，俯首钻入，平稳的把怀里的人放好扣上安全带，然后加大马力，一下冲了出去。
　　高速公路上一辆飞车疾驰而过，警车在身后拼命地追赶，构成了清晨一个喧闹的场面。
　　“阿金，我好难受，好难受......”蜷缩在后座的白奥挣扎的像一只破蛹的飞蛾，面色煞白。
　　“闭嘴，你个笨蛋，比蛔虫还弱啊你，”克金一边骂之，一边开车赶往医院，他的额头急的冒出冷汗，偶尔看后视镜一眼，“笨蛋，别把你那可怜的牙咬就像产妇一样惊悚行吗，我紧张的手都在抖了。”白奥闻到百合香气淡淡飘动在他周围的空气里，但并没有令他的疼痛减弱，反而痛的更深入了。
　　那边正喧嚣地前往医院，这边手术室外灯光一熄，气氛转瞬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