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 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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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破开水面，摇晃沉浮地向前行驶，覃礼虚浮着步伐来到覃谭生身边，覃谭生嗅到覃礼身上传来的特殊气味，佝偻的身形一顿，“又去吸了？”
覃礼笑出几瓣熏黄的牙，“爸，别担心，等这批货送到国外，我们就又有钱了，到时候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覃家破产后，覃谭生连着两个多月没睡好觉，黑青眼袋下垂得能挂油瓶，眼部周围的皮肤时不时抽搐三两下，苍老的眼珠里藏着覃礼看不懂的东西，但覃礼猜，那可能是名为怒火、或者仇恨、抑或愤怒的情绪。
上了船之后，除了一开始去见了面覃皓，其余时间，覃谭生都坐在甲板上，静默凝望海面。
覃礼一直都觉得自己父亲挺可怕的。
呿，能纵容小三逼死原配的人怎么不可怕？
覃礼摇摇晃晃站起身，“我去给哥送点吃的，两天没吃东西，也不知道饿死没有。”
“他不是你哥。”
覃礼只当父亲在说气话，笑了笑，没应声，跌跌撞撞地往货舱去。
轮船有些年日了，推舱门时总会嘎吱嘎吱响，还需得用些力气。
覃礼开了锁，推门而入，正要开灯，不料后脑勺钝痛袭来，一道瘦条条的黑影撞开他就往外跑去。
覃皓两日未进食水，这一下可谓用足了力气，却也没把覃礼敲晕。
“***”覃礼捂着后脑勺在地上瘫了片刻，拿出手机拨通电话，“爸，覃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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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那艘船吗？”岸边，林野晖双手交握，迅速松开，然后交换上下手继续交握一下又松开，这是外公告诉他的缓解压力的法子。
“我们的人已经确定了，你不要急，人一定会给你救回来。”
林野晖往后看去，一整队穿着特种服装的军人都在他身后，给予他难以言说的安全感，悬了两日的心稍稍落回一点。
距离覃皓被人拐走，已过去两日。
两日来，林野晖无数次快要忍不住暴虐的心，想要摧毁身边一切能够毁坏的事物，覃皓是那个牵着他情绪的人，也是拉拽着他、让他的理智不至于滑落深渊的人。
林野晖知道，覃皓一定不会放弃，所以他不能让毁灭欲攀升超过他的理智，他要找人、找关系、发动一切人力物力找到覃皓的踪迹。
林野晖首先想到了外公。
十年前，覃皓为了救外婆主动当了歹徒的人质，当时林家、覃家、唐家三家无所作为，要一个年仅13岁的林野晖孤身涉险。
十年后，林野晖一个电话，外公竟然亲自过来。
林野晖也不是干等着，他找到物业要监控，摄像头明确拍到覃皓在下楼扔垃圾的时候被人套麻袋打晕带走。
林野晖当即拿着监控报了警。
不久之后，林野晖的外公却带来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抓走覃皓的，是覃家人，不仅如此，覃礼还是一个瘾君子，父子二人如今携覃礼生母陈薇登上一艘即将出境的轮船。
覃皓落到这对疯父子手上，不知道会遭什么罪。
只稍微一想，林野晖就受不了。
“能让我一起上去么？”
“林先生，这件事恐怕不行。”
林野晖垂眸，“我知道了。”
船会在前面十里的港口停泊采买，只停靠半小时,到时候特种小队会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趁机混上船。
计划得很好，但林野晖就是止不住担心，害怕事情会出现变故。
*
今年冬天比往年都要冷，寒风凌冽刺骨。
因为只是出门丢个垃圾，覃皓身上的衣服是随意换的，不够保暖，咸咸的冷风扑面而来，将他冻得面颊通红。
覃皓此刻正躲在某一个犄角旮旯，有半人高的铁桶给他挡着，然而寒风还是从各个角落里溜进来。覃皓蜷着身子不断揉搓，眼下整艘船的人都在搜寻他，他听到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从身边经过，更加不敢探头。
搜寻他的人不说汉话，说的是英文混杂着泰文，覃皓勉强能听懂一点，大致意思是“早知道就不听覃礼的话，让他上船，现在他跑了，要是和条子一说船上有货，一船的人都跑不掉”，还有一句，是“前面港口不停靠了，等把人捉住，再到下一个港口去采买”。
覃皓躲在铁桶后瑟瑟发抖，一直等到脚步声走远，他才塌着肩膀直起身。
阿晖一定会来救他，但他不能被动地等待阿晖来救他，这艘船上的人怕“货”出事，肯定不敢大张旗鼓，怕引人注目。
既然如此，他就给他们来个大的。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Chapter 3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