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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星火书简(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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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所地处更为偏僻,像是怕什么一般,阴暗崎岖。
两旁让灌木挡的严实,只余屋檐垂柳般挂在屋顶旁,一枝一枝。
从外部看,平平无奇的八角楼,进入后,别有洞天,神秘诡异。
“两位请,包厢在这边。”
鄢烟他们同侍者上了楼,包厢内古意十足,靠墙有两把木椅围在案桌两旁。
绿意盎然的盆栽架在木制的高架上,肆意垂下。
原木色的门窗泛着斑驳的花纹,门框上自然垂落的青纱,被人为拢在两旁,只等拍卖开始后,为嘉宾闭客自乐。
不多时,楼下钟声响起,今天的拍卖会开始了。
“今天拍卖有五件藏品,均来自一位海外收藏家之手。”周陵适时开口。
“去查查。”
周陵点头,转身离去。刚走到大门口,西装内侧手机震动,他打开,消息来自他亲爱的老板,“叫侍者送两杯茶上来,多谢。”
看到自家boss如此客气,周陵顿时惶恐,忙打:“是。”
拍到第三件藏品,鄢烟捧着温茶的手一顿,眼神定住。
“有渊源?”傅景宣轻轻将茶杯从她手里拿出,放回案上。
她叹气:“福…岸归墨瓶,是以前我外公家里的。以前叫‘福禄’,我外公起的。后来外公去世,外婆睹物思人,我母亲就将墨瓶卖了。也是这样,我外婆到现在还不准母亲回去,说她心比铁寒。”鄢烟缓缓的诉说往事,压抑着情绪,眉目凝结。
傅景宣没看她,轻轻点头:“外婆不容易。”
他说的轻描淡写,也没表态,但稍后的竞拍,他一直加价,迫使楼下的两位竞拍者欲进无门,只得放弃。
“11号室的客人第八次举牌,如果没有其他客人竞拍,那么——”主持人应声开口
“加十万。”9号室一男子打断了主持人的话。
“好,9号室先生加价。”
11号室内
“你别争了,他比狗还疯,没必要和他比。”鄢烟无奈。
“怎么没必要,既来之则安之。”
“你从来不是争强好胜的人,今天——”
傅景宣笑得云淡风轻:“遥遥,我之内,你之外。每一场,我都要赢。”
他再次举牌,告诉门外女侍者:“一百万。”
他报过价,9号室的人再没动静,似乎不欲与之竞争,刚才只是玩乐一般。
不多时,第三件藏品买定离手,木锤敲下,门口传来侍者的声音:“先生,墨瓶已经为您放到预备室,您离开时便可一同带走。”
鄢烟:“回头我将钱打给你。”
“这你就见外了”他故作高深:“不急,事情还没结束,等回去再和我算清楚也来得及。”他把‘算’字咬的很重,鄢烟看他不语,转身妥协了。
一阵轻快的掌声从门口处传来:“傅馆长真是好大的手笔。”
来人斜靠在门旁,绒质衬衫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红衣黑裤,颓废又阴郁,脸上玩味的笑,带着讽刺。
萧凤亭其实长相绝美,利落的下颚线衬得他脸小巧十足,但因为唇色红润,为人阴郁,显得他有些雌雄莫辨。
“萧先生久仰。”
鄢烟偏头,不想看他。
“沈…鄢小姐好久不见。”他有些想笑:“别这么抗拒嘛,我们也算老朋友了。”
“我们不熟,哪里来的好久不见?”鄢烟仍是不想看他。
萧凤亭也没恼,笑的开怀,莫名诡异:“那…替我向小雪问好。”说完一脸含笑的看着她。
鄢烟一瞬间紧张起来,随后又平静下来,但攥紧的手掌一直也没放开。
“不劳您费心——”
“萧先生,听说您二叔前段时间住院了?”
萧凤亭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傅景宣,“嗯”了一声等待他的下文。
傅景宣拍了拍鄢烟的肩膀,示意她坐下。
“我听说”他将目光转向萧凤亭,眉目锋利:“他正在积极联系警方,恰巧我认识几位有能力的警官,就引荐了一番……”他停顿,笑得恶劣:“也不知结果怎么样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走上来一位侍者,恭敬道:“先生,您的电话。”
萧凤亭接过手机,片刻,原本笑意的脸上满是乌云,他将手机扔给侍者,留了句:“好好招待两位”便转身离去。
“自作自受”鄢烟冷声到。
“遥遥别急,好戏在后头。”傅景宣宽慰道。
“傅先生,鄢小姐,两位的点心和红茶。”女侍者端着托盘走到案边,轻轻放下。
她转身要走,傅景宣端起茶杯:“小姐请慢,请问这是什么茶?”
女侍者回身:“先生,这是红茶。”
傅景宣温顺和笑“我问的是品类。”
女侍者没想到他会追问,停顿便可,尴尬的笑答:“抱歉先生,这我不清楚。我还要给隔壁先生添茶,失陪了。”她说完,转身离去。
只可惜她虽然表情镇定,但脚步有些急促,昭示着她的紧张。
鄢烟喝了口茶:“倒没想到傅馆长的美男计也有失效的一天。”
“真没良心啊。”
鄢烟也没看他:“她明明认识我们,自然就不是新人。可又为什么会答不出茶的品种呢?”
“她不是答不出,是不敢答。这种茶叫香夷,产自楼檀。茶没问题,但楼檀还产另一种植物。”
鄢烟放下茶杯:“大/麻?”
“对,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回去说。”他捞起一旁的外套。
楼下拍卖会早已经结束,只剩下主持人在处理后续事宜:“都脚步轻点!这里面的东西每一样单拿出来,都是你们一辈子都负担不起的!”
见两人,迎上前去:“两位客人,这边请,东西在这边里。”
鄢烟边走边不经意道:“您认识我们?”
主持人脚步一顿,而后马上恢复,笑道:“先生走前交代让我一定要好好招待两位。”
“这样啊…请问先生您贵姓?”
“小姐,我姓许。”
鄢烟点头,不再说话。
两个人驱车离开是,鄢烟向后看去,一把形状怪异的铜锁扣住了那幢八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