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再陷迷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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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郎朗死了，死在那条河里。
那条从村口引水进入村里的的河，是村民日常生活用水的依靠。
“死了有两个时辰，头被利器割掉而死。”李景迟疑一下，接着说道：“他是个男的，生殖器被割。”
沈水烟看着杂乱不堪的尸体，刚从水中捞起来，发着白，他憋着气，才让那股干呕生生撤回去。
燕闲拽着他的肩，将他转过来背对着尸体，问道：“你怎么想的？”
“可以确定的是，这个凶手就在我们之中，随时掌握着我们的行踪。”
甚至连他们去哪都在那个人的设计之中。
这时，阮绵绵叫了一声：“老大，他的脖子上的血有些奇怪。”
李景连忙再次取证检查，虽然林郎朗的尸体是在河里被发现的，但是他的头却是直接被放在河岸边的石板上。
头颅的断口处有一圈干涸的血迹，看起来比较浑浊，貌似是……
“鸡血。”李景下定论。没有回局里，这儿检查条件有限，但是凭借经验，他能够知道这肯定不是人血，而是鸡血。
“鸡血？”燕闲和沈水烟对视一眼，两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在村口看到的场景。
燕闲比较急：“魏东，去把季棠带过来。”同时吩咐李景把鸡血取样保存，准备和刚刚那个小女孩杀的鸡做比对。
林郎朗就这么死了，关于于和的线索就断了一条。
刚上任一天就接二连三地死人，沈水烟心里有些堵得慌，难道他是瘟神？
燕闲感受到了他的低落情绪，意味深沉地看了他一眼，桃花眼中带着一丝抑郁，他伸手想要给予安慰，却不知从何下手。
他在刑警队呆了这么久，什么恶心恐怖的场面都见过，但是沈水烟不同，他刚从学校这个温房里出来。
季棠和茉负被带回了警局，经过血液比对，林郎朗脖子上的血液和季棠家杀死的鸡相似度达百分之九十九。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沈水烟回到了警局，刚下车，局长即刻带着他们警队的成员出来接他，就差手捧鲜花，鞭炮齐鸣，夹道欢迎。说来也奇怪，这泾川警局，竟又来一尊大佛，他一时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沈水烟对这大阵仗早已见怪不怪，他顶着泾川第一财团继承人的名号过了二十几年。
“水哥，竟然是泾川的太子爷？”阮绵绵喜出望外，捅了捅魏东：“东子，以后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特警队。”
魏东翻了个白眼，大小姐，水哥来之前也没有见谁敢欺负我们呀！
燕闲一回来就向局长请示，把沈水烟调到他的特警队，并且直接安排进他的办公室。
而当事人直到被他拽进办公室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懵懵地看着他。
清冷中略带可爱的模样，醉得他差点就直接把人按在了办公桌上，狠狠地下嘴，他承认，在棠明村他就一直在忍耐，最后还差点破功。
可是他还不能，七年的时间，他害怕这其中有足以使他抓狂的东西插足。
普罗泰戈拉说过，人是万物的尺度。
存在时万物存在，不存在时万物不存在。
而沈水烟就是他燕闲的尺度，他存在他就能够万物生长。
沈水烟面对着他饿狼似的眼神，不紧不慢地提出一个建议：“我觉得我应该换一间办公室。”
“换个屁换，你信不信老子直接把你关在这里？”燕闲甩手关上门，红了眼。
沈水烟低眸，嘴角隐隐上扬，看，这才是他认识的燕闲，专横跋扈却令人臣服。
之前在棠明村装得可辛苦了吧。
只不过他不知道，是害怕离别，燕闲再一次见到他才那么小心翼翼。
燕闲心里憋着一股火，就像是被点燃的煤气罐，却无出安放，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沈水烟，逼得他后退得再无退路，背部抵上角落，他双手把人控在他的范围内，眼神邪魅狂狷，恨不得能把眼前人拆碎入腹，以解相思之疼痛。
“有话好好说！”沈水烟试图与他讲道理。
“你七年前一声不吭地走了，了无音讯，那时候你怎么不好好说？”果然，他要算旧账的。
“我那是……”那是有苦衷的，他逼不得已。
“那是什么？支支吾吾地。”燕闲抬手捏着沈水烟的下巴，强迫他抬眸，“看着我的眼睛，接着说。”
说？说什么？沈水烟有很多话，但不能是现在说。
沉默，又是沉默，只要沈水烟不想要说谎或者想要隐瞒燕闲的时候，就会沉默。
“队长、队长，陈明自、自首。”魏东由于激动过度，直接冲进来喊道。
哇，这场面直接就劲爆，队长这是要干嘛呀？他眨巴着眼睛。
燕闲放开沈水烟，回过头来：“你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魏东：“……”直接当场哭晕。
审讯室。
陈明坦白：“人都是我杀的，不用再查下去了。”
沈水烟：“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我喜欢他们，但是他们都拒绝我。”
“就这么个原因，你就杀了两个人？”燕闲咬着后槽牙，抓着桌角俯身向前。
陈明沉默，低下头，他无话可说。
相比于燕闲，沈水烟冷静多了，“怎么杀的？”
“于和是我用石头砸死的，林郎朗是用刀杀死的。”
“为什么当时没有一起把林郎朗杀了？杀死林郎朗的刀为什么是季棠家的杀鸡刀？为什么直接把尸体放进河里？”
沈水烟一连串的问题，陈明根本招架不住：“你能不能别问了？人是我杀的，我都认了，直接给我判刑OK？别再查了。”
“法律自有公道，不会因你一面之词，就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燕闲和沈水烟一致的直觉，凶手不是陈明，但是他为什么会代人领罪？
只要撬开陈明的嘴，很多事就会水落石出，不过今天来看，效果并不明显。
“下一步怎么做？”沈水烟询问燕队长的意见。
燕闲说：“查陈明和季棠的关系。”
沈水烟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季棠和茉负，一老一小，根本没有办法杀得了两个大男子，而且一招致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沈水烟想了想，接着说：“再查一查那个棠明村的传说。”
燕闲嘴角微挑：“你怎么对那个传说那么在意？”
“纯属好奇。”沈水烟回了一句，就不再理他，走到警局门口，就看到那辆熟悉的私家车，是他的爸爸妈妈来接他。
白露女士踩着至少七厘米高的红色高跟鞋，一身定制的法式复古连衣裙，一头波浪卷，整个人看起来活力十足又十分优雅。
“烟烟葛格~你太、太过分了，回来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去见爸比妈咪。”
沈水烟凝眉，“白女士，我太太是过分了，他不见你，你自己找他去呗，找我干嘛？”
一旁的燕闲笑了，原来他在家人面前是这么可爱的。
这时，白露看到了燕闲，连忙迎上去：“燕小帅哥，七年不见，你真是越来越帅了。”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又发现了什么玄机：”你也在这里上班？那怪不得我家葛格放着大学教授不当，回来这里喽！”
闻言，燕闲眯起桃花眼，对上沈水烟如水般的瑞凤眼，眼神中尽是探索，沈水烟招架不住，只得咳了一声：“老爸，管管她。”这个时候就是要沈逸龙出场，才能够让她冷静下来。
果然，车里正在忙着开会的沈逸龙说一句他饿了，白露女士立马就拽着他回家吃饭。
只不过……他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燕闲，没有想到，他那觊觎美色的老妈，把燕闲也一并请回家，美其名曰：以后多多照顾沈水烟，他什么都不懂。
坐在一旁得意的人，挨得离他越来越近，这又是要闹哪样？
一天下来，沈水烟都觉得自己的心理学白学了，在燕闲面前，他什么都看不透。
五百年，白过了。
“你坐过去一点。”沈水烟压着舌根。
“有点晕，一天没吃饭了，让我靠靠。”
晕就靠在座位上呀，靠他干嘛！
沈水烟正想要挪开他的头，前座的白露笑着说：“哎哟，葛格，人家累了你就给靠一靠嘛，又不少你几块肉。”
还好白露嫁给了沈逸龙，一辈子不愁吃穿，不然还不得直接把他卖了换钱？
好不容易，终于到家。
管家早早就等在门口：“老爷，夫人，少爷，燕少。”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沈水烟吃了个饱，国外七年的生活，就在吃的方面他最难捱，每天不是汉堡就是炸鸡，最后逼得他自己动手做饭。
由于白露的热情，燕闲喝了好几杯，整个人就有些晕乎乎的，直接就被留下来住一晚。
照顾醉酒的燕闲的任务就落在了沈水烟身上。
看着趴在沙发上半醉半醒的人，良久，他蹲下身来，慢慢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缓缓地点了点那直挺的鼻梁。
没想到，醉酒的燕闲竟然多了一份驯良，没有反抗还往他的手指上蹭了蹭，露出一脸的满足。
那一刻，沈水烟想要亲一下他。
他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咽了一口口水，嘴唇微嘟，往燕闲的额头探寻去……
然而，他还没有碰到，身后不知道啥时候出现的白露女士仿佛被雷击中了，“啊！……”像是意识到什么后继而小声说道：“葛格，你……”她指了指燕闲，又指了指沈水烟，眼睛眨巴了一下。
完了，自家葛格非礼了人家燕小帅哥，燕家人要是知道了，不得扒了葛格的皮。
她连忙把沈水烟拉到一旁：“葛格，你们的事他们家里知道吗？”
“什么事？”虽然被抓包，但是沈水烟依旧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语气。
“不是吧？葛格，你、你始乱终弃？这个我可不同意。”燕闲是燕家人没错，势力显赫也不假，但是她沈家的地位和名气也不是盖的，聘礼肯定是给得起的。
沈水烟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就始乱终弃了。
他推着白露：“你快回去睡觉，不然你明天就长皱纹了。”
“好好，我立马睡觉。”白露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长皱纹。
看着她回房间，沈水烟轻轻舒了一口气，没想到，门后又突然冒出个脑袋：“葛格，你一定要好好对待人家哦！要提前做好攻略知道不？”虽然燕闲看起来比沈水烟强壮多了，但是这种事也不好说。
沈水烟直接对她摆摆手，转头就走，不再理她。
白露嘟了嘟嘴，关上门，一回去就对着正在床上看书的沈逸龙噼里啪啦一顿分析，最后得出要把财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作为聘礼去燕家下聘，还好沈逸龙及时阻止，不然她当晚就能够冲到燕家。
而另一边毫不知情的沈水烟正在头疼怎么把燕闲这个大块头搬到床上去睡。
他认命地蹲下来，拽着燕闲的两只手，奋力将他拉到自己的背上，往楼上走去。
客房也不知道有没有收拾干净，这么晚了就别再搞大动静出来，他直接把燕闲背到他的房间去。
好不容易把人放到床上，沈水烟感觉有什么握住他的腰，一个用力，他也倒在了床上，继而有一股重力压着他。
一颗毛茸茸的头就在他胸前拱着，纽扣不见了好几颗。
沈水烟拍着他的后背：“混蛋，你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醉了。”燕闲还在不断地拱着，甚至用上了牙齿，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醉个犊子，他这分明清醒得很。那刚刚自己的行迹不都被知道了？
沈水烟红了脸，颤了颤，用手揪着燕闲的衣服，试图将他提起来，奈何力量悬殊，“你再不起来，我就……”
这时，红着眼的燕闲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舔了舔唇，“你就怎样？嗯？”
“再也不理你。”沈水烟憋出这么一句话。
惹得燕闲心底又是一阵骚动，他吐了一口气，慢慢地爬上他的耳旁：“烟儿，老子想你。”
一时间，沈水烟眼中就蓄满了泪水，他捧着燕闲的头，然后一把推开：“燕队长，你冷静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再陷迷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