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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终于 ...
南方人见不到大雪,南方本身就注定没有雪。教科书书是如此写的,天气预报也如此默认。
从未有过,所以,本该这样。
我还记得我当时喝醉了酒,依偎在顾琛的怀里。我当时笑着同他说,等他不要我了,我就跑到北方去,一个人看雪,安度晚年。
第二天天亮,我拉开卧室灰色的窗帘,银光瞬间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落地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小卖部,草坪,街道,我目中所及的一切全裹上了银装。我回过头,顾琛靠在床上,懒洋洋地撑头看我,露出那颗虎牙狡黠地笑着说,雪在这儿了,别跑了。
而后整个十四年我的生命中都牢牢刻着顾琛两字。
可惜有的名字刻久了,往往就让身体习惯了,一旦成了习惯,那些起因,经过都会模糊,那些刻章便成了没有来源的执念。
手机邮箱里每日都有照片发来,过去的一切恍如隔世。望着屏幕里那交叠的人影我总是嗤嗤地笑着。也不知咖啡店那个留着寸头的服务员会不会觉得我脑子有病。
其实我常常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守着一扇门一整晚,为什么要做一桌根本不喜欢的菜肴,为什么要装出一副岁月静好。
十几年了,岁月见证,我和他当初的毅然决然不过是一场笑话。
可惜我不舍得,他不认输,拖了又拖,退了又退,明明满嘴的鲜血,却还是不忘故作姿态。
每每想到这里我不得不承认,周大江那个混蛋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对他的“未来构想”还是很准确的。
“又在想什么了?”秦裕拿着签字笔在我眼前晃了晃。
他是我高中同学,以前顾琛是我的同桌,他是我的后桌。当时顾琛那个大少爷看不惯我,老是给我使绊子,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于是同他“礼尚往来”。秦裕也不爽顾琛,可能是他们家族的积怨,也可能是“一班不容二傻”。反正多亏了顾琛,我和秦裕有了这十几年的兄弟缘分。后来我和顾琛在一起了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自然,他并不看好我和顾琛的感情。就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不认为a和a之间能有什么天长地久。
没错,我是a,顾琛也是a。
在十几岁那个躁动的年纪里,我曾无数次幻想我未来的伴侣是怎么样的,他可能是一个不太通风情的b,可能是一个活泼可爱的o。可我万万没有设想过,他会是顾氏家族的a顾琛。
“你管我想什么。”
“我是你心理医生欸,请你有一个作为病人的自觉好吧。”他玩笑道。
我笑而不语转头看向窗外。南方已经入冬,街道上车多人少,可是那沿街的绿意,真的看不出冬天的痕迹。
“你别不说话,好不容易休假两天,我可是特意留了一天给你。”
顾家的势力盘根错杂,虽然不至于手眼通天,但也差不了多少。我并不想顾琛知道我要看病,于是我最后找了留学回来的秦裕。将看时间定在了他的非工作日,想着能瞒过他。
“你明天要和孙琪约会吗?”
“当然了,她明天从a城回来。”
秦裕说着不自主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
孙琪是他同系的大学同学,不过两人倒未因此结缘,反而是在一次案子中两人才相识,当时两人才毕业,孙琪进了一个侦探社,而秦裕正好留学归来。没过多久两人就在一起了。后来秦裕给她投资开了侦探社,很快两人结了婚。
婚礼当天我和顾琛都去了。不过随了两份份子。婚礼上我们过去的老同学都在,而我和顾琛则分别被拉到了两桌。
婚礼开始时孙琪穿着雪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徐步走来,秦裕站在舞台的另一端,手捧鲜花含笑看自己的新娘。观礼时顾琛站在舞台另一侧,他身边的人我都不认识。台上的司仪扬着嗓子让新人交换对戒。
我静默地看着,那是别人的幸福,是我的遥不可及。
一只温润的手掌握住了我冻伤的手,一根根的手指被掰开。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套上了我的无名指。我听见他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与舞台上司仪的声音重合:“你愿意吗?”
这戒指是我们在各自拿到第一份工资时给对方买的。谁又能想到堂堂顾家三少会为了一个a跑去打工。可那戒指都只是在家里戴着,被放置在鞋柜上。每每进家时便会像换上拖鞋般戴上戒指,而每每出门也会像脱下拖鞋般退下戒指。打扫时我看着那鞋柜上的戒指便会觉得讽刺。
谁能想到浪漫的戒指,是要和尘埃中的拖鞋配对的。
“我愿意。”我好像就是这般梦幻地回答他的。明明我向来是个不解风情的人。
而后每次看见秦裕和孙琪我都不免心虚。
我看着我那没有戒痕的无名指,不禁感到悲哀。旁人分手了,身边的人会记得他曾有个爱人,哪怕是陌生人也会透过那戒痕得知他失去了他的爱人。可若是顾琛离开了,没人会记得他曾经同一个叫周谨的人在一起十四年。因为那带着戒指的手指从未出现在阳光下,所以真的是,什么痕迹都留不下。
“孙琪那同行......”
“替我谢谢他,以后不用了。”我摩挲着我的无名指,想着等某天出了太阳戴着戒指在阳台上晒个印出来。
秦裕脸色微变:“你主动跟我约时间就是想让我帮你传话?”
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秦裕有些生气:“我真的不知道你现在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其实几年前我的问题都已经被控制得不错了,我没有再来的打算,不过秦裕老是让我来,没法,最后还是做了几个测试我才回家。
秦裕给我的意见还是没变,但我依旧是同样的选择。
我记得网上有人说过,如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上的病态,而我就是“每个人”啊,如今这样就好了,只要看着像个正常人就好。何必要修剪枝丫成为出厂设置般的标准正常人。
我到底是不愿变的。
学校里的事并不多,我整理完最后一张表格就关了电脑。顾琛刚好洗完了澡从浴室里出来。他脸上的水滴没有擦干就将下巴抵到了我的头上。水珠落进了我的发间。起初带着他的体温不觉得冷,可风一吹却刺骨。
我扬起头问他:“今天你回顾家了?”
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年就被他父母发现了。a与a相恋,尽管法律没有将我们判刑,但道德柱上刻着我们的名字。
我生不出孩子,顾琛更不可能。在自然选择中,我们都是被抛弃的残次品。
顾琛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的疼爱都没有掺假。他和家里断绝了一个星期的关系,父母又将他冻结的卡恢复了。他毕业后也进了顾氏企业,没多久就接过了他二哥的担子。
顾琛这个人在爱情当中虽然并不算是靠谱,但在工作上是绝对一丝不苟的,这些年顾氏在他的手下也没出过什么乱子。他父母对此很满意,想着自己的孩子不就是暂时在感情上走个弯路吗,反正他还年轻等以后日子长了,新鲜感过了,一切就好了。
毕竟没有什么是地久天长的,人是,爱也是。一份毫无保证的感情,是经不起一丝波澜的。除了我们,所有人都等着这一丝波澜。也确实奇怪,我们竟然分分合合这么多年还在一起。所以我真的十分佩服顾琛的耐力。
“嗯。”顾琛从后面环住我。他一直不知道,每次一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他整个人都会温柔起来。身为一个实利者,知道那些辜负必不可少时我还是挺乐意接受他的愧疚的。
他是个浪漫主义者,向来不喜欢和我讨论现实。我们的感情就是那戒指,遗世独立,只能被这栋房子容下。
“又催你结婚?”
他将我的脸掰向他,我看着他紧蹙的眉伸手给他抚平。
“我们结婚吧!”他深深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又犯迷糊了,我们不是早就结了吗。”
我冲他晃了晃那灯光下闪着银光的戒指。只不过没有仪式,没有嘉宾,只有年少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海誓山盟。
他抱着我的腰,将头埋进我胸前含糊道:“我们要个孩子吧。”
我脸上的笑僵住了。现在医学虽然发达,可以做试管婴儿,但还没法让两个a的基因融合到一起。a与a的基因天生争锋相对,强行融合往往是你死我活。
我知道他又在说胡话了。
我摸了摸他被水雾晕湿了的黑发:“我累了,去睡吧。”我松开他向卧室走去。
一股猛力将我摔到了书房的落地窗上。这房子是顾琛买的,一个独栋别墅,书房就在二楼。从那落地窗上望去可以看见小区内的油柏路,还有几个年轻人在夜里遛狗,有说有笑的。
折腾到了大半夜顾琛才睡去,我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一会,等适应了痛感才缓缓下了床去洗澡。我擦干了水渍,看着镜子前自己一身的狼藉。明明都是三十二岁怎么顾琛那混蛋精力那么好。难道是去除信息素的后遗症吗?
我以前的信息素是青草的味道,闻起来淡淡的,很温和。学校里很多o都喜欢,不过对于a而言,那味道却十分的让人难受。我以前和顾琛在一起时两人都会很自觉的用抑制剂,但每每情到深处,两人的气味都会出现,每次都使那温情来给急刹车。
最后我偷偷背着他去做了个手术把信息素去了。
而后来我也没说,他也没问。
果然我的脖子上又留下了五六个渗着血的牙印。我拿出药箱给自己消毒上药。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顾琛还是耿耿于怀,明知到不可能标记还非要咬,明知道什么都留不下,还是要留。
手机又发来了照片,我点开了页面,画面中是一个干净的漂亮的o,正在低头喝咖啡,对面坐着的是顾琛和他的母亲。我笑笑,怪不得今天怪怪的。
我退出了照片,对方发来了一条消息:今天的照片。而后又弹出了一条:您的汇款已收到。秦先生已将终止合约转交。
我回了一条:谢谢,这些年辛苦了。
我又将页面上滑,那是一张三天前的照片。画面中仍就是那个男孩,他坐在医院的等候椅上,拿着检查报告。而一旁的门上写着“妇产科”。
我忽然想起今天离开时秦裕在家门口送我时对我说,南方要下雪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窗外还可以看见远方的五彩霓虹,在黑夜中那般的妖冶。我上了床,静静地躺在顾琛身边。
怕又是个不怎么美好的梦吧,我抚上他紧皱的眉头。不自觉的,我的眼泪就这么滑落下来,在雪白的枕头上晕开。
“顾琛啊。”
我在他眉心落下了一个吻
“我好累啊。”
终于,这一天还是要来。
有缘相见即是缘,随意评价,但请勿骂人
没错,有一部分删减了,但我留了tu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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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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