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Chapter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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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口中的血奴。
原来就是这类以血液喂养的“奴隶”。
沈虞不是第一次见到。上一次死亡，伴随着亡灵蝶而来的正是这类生物。
他们拥有人类的躯体和野兽的利爪，青紫色的皮肤和可怖的爆发力。
似人非人。
又或者说，曾经是人。
卡尔说看到怪物神似自己的母亲，也不是错觉，那确实是艾米丽。
只是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本已经死亡的艾米丽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又或者说，正是因为她变成了怪物，莱特家才不得不宣告她的死亡？
感知回忆的天赋似乎有时间方面的限制，除去暴风雨夜后的几晚，沈虞无法看到更早的回忆。于是也没办法得知更多线索。
可即使这样，今夜也能称得上是满载而归。
回去的车上，卡尔因为药瘾发作，干脆吞了强效安眠药，正躺在后座昏睡。
沈虞静静的看着窗外倒退的暗色树影，不知不觉开始思考“血奴”和吸血鬼的关系。
二者同样以血液为食，很容易被联想在一起。
所以两者之间是否真的有什么隐秘的联系呢？
沈虞直觉宴祁白一定知道问题的答案。
但是他不会轻易告诉自己。
思绪因为某种本能的渴望变得杂乱，他越想就越是理不清。
方才天赋的使用似乎也会消耗精力，以至于他早早的感受到了饥饿。
对血液的渴望格外强烈。
路程走至一半，他已经没忍住把两颗尖齿露在了外面。
还好司机是古堡自己人，而卡尔还在后面昏睡不醒。
终于到达目的地，沈虞强忍难耐的收回尖齿，把卡尔弄醒。
“到了，回去休息。”
卡尔醒来，精神却被药物影响的昏昏沉沉，被男仆搀扶着回去了。
奈特等候在客厅，“赫斯少爷。”
他注意到沈虞的脸色和那两枚缩不回去的尖齿，先是愣了愣，随后了然，“我去给您准备食物。”
“谢谢。”
很快，新鲜的幼羊血送来，被沈虞一饮而尽，饱腹感传来的同时，咽喉却越发干涩。
不够，反而……
他有些茫然地张了张嘴，大脑有一瞬间被突如其来的强烈渴望冲晕。
血液不仅没有满足他的渴求，反而加重。
回过神来，周围的佣人和奈特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有种预感，他转过头，果然看见宴祁白一身黑色睡袍，站在门框中间。
暗色的背景洒入了一半暖黄色的光线，他皮肤雪白神情冷漠，眼瞳是未经掩饰的红，像一幅妖冶的油画。
尖齿探出得更长了些，沈虞死死盯着宴祁白雪白修长的脖子，突然明白了自己渴望已久的到底是什么。
*
平滑的黑色鹅绒被此刻布满了褶皱，沈虞被男人压在身下，双手钳制举过头顶，浑身颤栗。
宴祁白正垂着眸子细细啄着他的唇，洁白的颈侧赫然是两个小血洞。
沈虞嘴角残留的血液被舔舐干净，缩回去的尖齿也被灵活的舌尖刮过，敏感异常。
“这不公平……”沈虞别过脑袋喘息，眼底水润润的，“你说了愿意给我血，没有条件。”
“嗯，这不是交换的条件。”宴祁白低笑了声，咬上他的耳垂：“这是你情我愿。”
说罢，另一只手意有所指的向下游走，指尖轻轻点过昂扬的某处。
沈虞浑身一僵，有些羞愤。
两人早不是第一次，可沈虞确实还是头一次在如此清醒，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情况下和他交缠。
反应青涩却诚实。
迷迷糊糊间，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排斥。
……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宴祁白颈间的咬痕已经愈合到毫无痕迹。
他双臂紧紧圈在沈虞的腰上，把人按坐在怀里，浴缸里的水满到溢出，室内一片水汽。
沈虞觉得难受却不敢动弹，身后被直挺挺的怼着，像是某种威胁。
确实听说过，人们亲密过后，之间会构架起一种微妙的关联，肉.体的过近距离结合会让精神也短暂的产生“对方好像是特殊的”这类错觉。
这个说法还有另一种更简单粗暴的表述：
做出来的爱。
不然沈虞想不通，为什么事后两个大男人要如此挤在一个狭小的浴缸里。
宴祁白从前也不是这么黏糊的人。
热水被舀起淋在布满红印的肩头，后背和臀部都紧贴着另一个人的皮肤，沈虞感觉浑身不自在。
空气里安静许久都只有水声，半晌，宴祁白突然问他：“今天去调查莱特公馆，没有发生什么？”
“什么？”沈虞还沉浸在情绪里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说完才一顿，记忆逐渐回笼。
“……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我好像可以通过触摸物体，回顾现场发生过的事，并感受回忆里主角的情绪。”
沈虞没有选择隐瞒，因为作为唯二的吸血鬼，只有宴祁白能够解答他的疑惑。
“这是也是吸血鬼的能力？”
身后没有第一时间传来回答，沈虞看不见宴祁白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停顿了几秒才缓缓说道：“这是独属于你的天赋。”
沈虞讶然。
“每个吸血鬼都会根据自身特质觉醒不同的天赋，只是时间不定，有些可能会在刚完成转化的时候，有些则需要更久。”他语速不算快，像在边回答边思考，最后得出结论：“你还算快的。”
“有对比？”沈虞还是没忍住动了动身体，滑嫩软弹的皮肤在底下大腿上磨来磨去，惹得肌肉紧绷，身后的威胁也越发分明。
“别乱动。”嗓子都哑了，宴祁白又把手臂收紧了点，把人牢牢禁锢。
沈虞“有求于人”，只好老实。他继续追问：“这个世界肯定还存在过其他吸血鬼吧？”
“嗯，很久之前。”他倒也没有隐瞒。
“多久？他们……是你祖先？”沈虞不由得脑补了灾难来临，世界上只剩最后一只吸血鬼的设定。
“……”宴祁白像是有些无语，“非要分出这种关系的话，不如说我才是他们的祖先。”
沈虞惊讶。今夜的宴祁白不知为何格外配合，他甚至主动回忆起那段堪称久远的历史。
“……我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的人类还没有建立所谓的国家，文化、科技都尚在萌芽的初期，环境原始却也无聊。所以我转化了一些人类来陪我打发时间。”
沈虞听得认真。
他没想到宴祁白这么早就存在于这个世界了，人类从原始部落发展至今，少说也得几千年。可就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宴祁白甚至还肆无忌惮的转化了许多人类，这么大一个bug没人发现吗？
居然一直到现在，才被他接到了这个修复世界漏洞的任务。
不过话说回来，宴祁白居然也会需要陪伴。
刚刚从这个世界醒来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呢？是否和人类的新生儿一样，像白纸一张。
总之和现在，应该有很大差别吧？
“那这些吸血鬼呢？”
吸血鬼是永生的种族，既然曾经宴祁白转化过不少人类，怎么如今还是只剩他一个？
“我收回了他们的生命。”
“什么？”沈虞惊讶。
但他没问是怎么收回的。
“人类都太贪婪。”宴祁白回顾过往，语气却并未因此染上什么情绪，更像是在陈述某种事实，“即使成为了吸血鬼，他们劣质的本性也难以根除。你听到的那些传说，有关血族的阶层、一代二代、亲王奴隶之类的，确实都真实存在过，但显然这一套还是人类的东西。”
“当然，最终惹怒我的，还是因为他们居然胆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沈虞几乎可以想象。
当初宴祁白转化了一批人，那么这一批人自然可以转化下一批，于是吸血鬼种族开始壮大。
而从刚刚宴祁白的那句“我收回了他们的生命”里，也可以窥探出转化者对被转化者的绝对掌控。
于是阶层分级应运而生。
宴祁白显然对这一套体系颇为不喜，但越发壮大的群体已然脱离了管束。
甚至，权力会蛊惑人心，曾经忠心耿耿的第一代被转化者，在尝遍权势的滋味后，催生出贪婪的野心。
他们不满足于一人之下，于是把主意打到了授予他们力量和永生的宴祁白身上。
结果显而易见。
世界上再次只剩下了他一个吸血鬼。
*
从浴室出来，沈虞十根手指都泡皱了。腿根也有些疼，那处细嫩皮肤被磨红了一大片，几乎要破皮。
他正忍着难受给自己抹药，浴袍掀得很高，盖不住风景。宴祁白走过来从他手里抽走药膏，蹲下身给他涂。
沈虞垂眸，能看清宴祁白头顶的发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他。
今晚真的是太奇怪了。
事后的共同沐浴像极了别人口中的温存，可明明这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
沈虞对两人之间的定位向来是一夜情，只不过次数稍多一些而已。
而且宴祁白今晚几乎有问必答，甚至连他诞生之初的那段过往都说了。要知道，以前的他，就像个谜语人。话总说一半，还喜欢说谎逗人。
所以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沈虞思来想去也没琢磨出结果。
而另一边，宴祁白已经替他上完了药，浴袍衣摆被拉下来，盖住了裸露的大腿。
沈虞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问题，“你转化那些人类的时候，也都和他们做这种事吗？”
“什么事？”
“就是…就是……”又说不出口了。
他脸颊有些发红，宴祁白这时正好站起来。于是沈虞的视线下意识跟随着他往上，却意外对上了那双揶揄的眼。
他明知道！他故意的！
沈虞被气到了。
果然还是原来的宴祁白。
“怎么可能。”宴祁白倒是见好就收，没把人逗太过，“普通的转化，我只要把他们的血吸尽就好了。”
沈虞抓住重点：“什么叫普通转化？我是什么特殊的转化吗？”
“你是契约。”
今夜他仿佛真的知无不言。
“什么契约？”
“伴侣契约。”
沈虞怔住。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Chapter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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