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阅读体]Magic》辣子鱼

10、10 对角巷

　　【第二天一大早哈利就醒了。他明明知道天已经亮了，可还是把眼睛闭得紧紧的。“这是一个梦，”他确定无疑地对自己说，“我梦见一个叫海格的巨人，他来对我说，要我进一所魔法学校。等我一睁眼，我准在家里，在碗柜里。”

　　突然传来一阵啪啪的响声。

　　“又是佩妮姨妈在捶门了。”哈利心里想，他的心一沉。可他没有睁开眼。因为那个梦实在太好了。

　　啪。啪。啪。

　　“好了，”哈利嘟哝说，“我这就起来。” 】

　　“哈哈！哈利你也太可爱了吧！”亚瑟边读边调笑道。哈利不好意思地薅了一把头发。

　　【“巫师还有银行?”

　　“只有一家。古灵阁。是妖精们开的。”

　　哈利手里的香肠掉到了地上。

　　“妖精?”

　　“是的，所以，听我说，你要是想抢银行，那你就是发疯了。绝对不能把妖精们惹恼了，哈利。如果你想找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存放东西，那么，我想除了霍格沃茨之外就是古灵阁了。”】

　　哈利长吁短叹。“想当初，我还真以为巫师界的妖精就是麻瓜口中所说的那样：尖耳朵，古灵精怪，有小翅膀，最重要是长相美艳。”哈利瘪了瘪嘴。“结果当我看到真实的妖精……唉。”

　　在座在巫师界长大的巫师们皆同情地看着哈利，唯有莉莉和赫敏深有体会地疯狂点头。

　　莉莉感怀起童年来。“对啊，小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是巫师的时候，真的以为妖精就是动画片里面的那种样子……麻瓜界的老师还让小孩子们扮演过呢……以前我们还认为巫师都是邪恶的、黑暗的老巫婆的形象。”莉莉悄悄叹了口气。“这么说起来，麻瓜界对巫师界的误会可够大的。要不是有人告诉我……”

　　余言未尽，莉莉偷偷瞄了眼西弗勒斯和斯内普。西弗勒斯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斯内普哽了哽，脊背一瞬间绷得死紧。詹姆面无表情地看看西弗勒斯，再看看莉莉，默默挑起一边眉。

　　【其实，不管怎样我都要去一趟古灵阁，去替邓布利多办一件霍格沃茨的公事。”海格很得意地挺起胸来。“重要的事情他总是要我去办，比如去接你，去古灵阁取东西，都要我去，他知道他可以信任我，明白吗?” 】

　　邓布利多含笑的目光落在海格身上。海格那张宽大的脸立即爬上一大片红色。“我的意思是……呃……”海格略微尴尬地逃避着邓布利多的眼神，无措地试图解释。

　　“这没什么的——我的确信任你，也相信你能把重要的事情都办好。”邓布利多好笑地看着海格躲躲闪闪的模样。这么些年来，海格虽是有些粗枝大叶，但总体上从来看重自己交代下去的每一件任务，也不枉当年自己给海格作担保、让他留在霍格沃茨。只是，自己这位最忠实的朋友总是缺乏点儿自信。

　　【“就是这里，”海格停下来说，“破釜酒吧。这是一个很有名的地方。”

　　这是一家肮脏的狭小酒吧。要不是海格指出来，哈利很可能不会注意。匆忙过往的人们连看也不看它一眼。他们的目光只落在一边的一家大书店和另一边的一家唱片店上。他们好像根本看不见破釜酒吧。哈利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只有他和海格能看见这家酒吧。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海格就已经把他推到店里去了。】

　　“说实在的，破釜酒吧太脏了。当初我妈妈吓了一跳，以为我要在破釜酒吧上学。”赫敏小声感叹了一句。

　　【作为一个出名的地方，这里实在是太黑太脏了。几个老太婆坐在屋角里拿着小杯喝雪利酒，其中一个正在抽一杆长烟袋。一个戴大礼帽的小男人正在跟一个头发几乎脱光、长得像瘪胡桃似的酒吧老板聊天。他们刚一进门，嘁嘁喳喳的说话声就突然停了下来。这里好像人人都认识海格，他们向他微笑、招手。酒吧老板拿起一只杯子说：“照老规矩，海格?”

　　“不了，汤姆，我正在给霍格沃茨办事呢。”海格用他的巨掌拍了拍酒吧老板的肩膀，差点儿没把他压趴下。“我的天哪，”酒吧老板仔细端详着哈利，说道，“这位是—— 这位莫非是—— ” 破釜酒吧里顿时悄然无声。“哎呀!”酒吧老板小声说，“哈利波特—— 荣幸之至。” 他连忙从吧台后边出来，朝哈利跑过去，抓起他的手，热泪盈眶。“欢迎回来，波特先生，欢迎你回来。”哈利不知说什么好。大家都在看他。那个抽长烟袋的老太婆一个劲地抽，根本没发现烟袋已经熄灭了。海格一直在笑。接着椅子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哈利突然发现自己竟跟破釜酒吧的人一一握起手来。

　　……

　　“太高兴了，波特先生，简直没法说明我的心情，我叫迪歌。” “我以前见过您，”当迪歌过分激动、礼帽掉下来时，哈利大喊道，“有一次在商店里，你朝我鞠躬。”“他居然还记得!”迪歌看着在场的每_个人喊道，“你们听见没有?他还记得我呢!” 】

　　斯内普终是没忍住，冷哼一声。西里斯闻言立即“嘁”了回去。这两人向来崇尚着你来我往的交往之道，顿时闹了个没完，横眉竖眼瞪着彼此，颇有要打起来的趋势。

　　麦格默不作声，蹙着眉看着自己这两个曾经的学生、现在的奔四的成年人、一遇到对方就逐渐失智且幼稚的一对死对头，越过海格，向邓布利多偏了偏头。

　　“你能不能管管西弗勒斯？”麦格无声地做着口型。

　　邓布利多无奈地眨巴了几下眼睛。

　　莉莉茫然地看着西里斯和斯内普莫名其妙就要打起来的模样。哈利无奈捂脸。“张扬的、沽名钓誉的、骄傲自满的波特，跟他的父亲一模一样。”好吧，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魔药教授内心的吐槽了。可问题是，当初那个碗柜下瘦小的男孩，又何曾想象到自己会处于万众瞩目的境地？而当整个魔法界一拥而上只为一睹自己这个“救世主”的真容，又是否有人问过他这是不是他想要的荣耀？

　　“如果我没有机会当这个救世主就好了。”哈利漫无边际地想。斯内普和西里斯各自嫌恶地别过头去，不再多言。

　　【于是哈利就一遍又一遍地握手—— 科多利总跑过来要求再跟他握一次。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走过来，神情显得非常紧张，他的一只眼睛在抽动。“奇洛教授!”海格说，“哈利，奇洛教授是在霍格沃茨教你的老师之一呢。”“波一波一波特，”奇洛教授结结巴巴地说，抓起哈利的手，“见到你有说一说不出的一高一高兴。”“您教哪一类魔法，奇洛教授?”“对付黑一黑一黑魔法的防一防御术。”奇洛教授含糊不清地说，似乎他觉得还是不提为好。“这你已经用— 用不— 不着学了，是吧，波— 波— 波特先生?”他神经质地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是准一准备去买你需要的东西吧?我也要一要去买一买一本关于吸血鬼的新一新书。”似乎想起这件事就把他吓坏了。 】

　　“来了来了，重点来了。”罗恩兴奋地搓搓手，眼神不住地往哈利身上瞟。邓布利多也望向哈利，露出会心一笑。年轻的亲世代们皆是一脸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吗？这个奇洛有什么问题？”小天狼星困惑道。“说起来，”小天狼星皱了皱鼻头，“这真是个教授？还是个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这也太……胆小了吧？”

　　莫莉也谈过头。“说起来，这个奇洛教授好像并不简单吧？但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哈利？罗恩在家里只大概提了两句。”说罢，眯起眼睛盯了罗恩片刻。罗恩咽了口唾沫，默默打了个冷颤。

　　哈利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作答，探询地瞄了瞄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柔和地朝他露出笑容，示意他但说无妨。哈利深吸一口气。“好吧——一年级的时候，就是他——伏地魔附在了奇洛教授的后脑勺上。”

　　桌上出现了片刻死寂，随即爆发出一阵骚动。斯莱特林的众人们皆是脸色一白，不知情的成年人们也震惊地左顾右盼。莫莉倒吸一口冷气，惊恐地捂住嘴，半是担忧半是怜爱地望着哈利。双胞胎兄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发现了跃跃欲试的激动。

　　“说起来，弗雷德和乔治，你们还拿雪球砸过奇洛教授的后脑勺——四舍五入，等于你们砸过伏地魔本尊。”哈利有些好笑地看着双胞胎兄弟眉来眼去，意味深长道。一席话又引来了阵阵抽气。

　　“Cool！”双胞胎们激动地在空中击了个掌。

　　麦格绷紧的脸柔和了些许，显露出几分难以察觉的宠溺来。

　　亚瑟无奈地瞄了眼两个不知恐惧为何物的儿子。好吧——这就是独属于年轻人的、格兰芬多式的勇气。他心里想着，眼神中难掩赞许。只希望，梅林在上，这份热忱和一往无前的勇气能够保佑这两兄弟平安健好，欢喜如常。他压下心头隐隐的不安，继续读道：

　　【耀眼的阳光投射在最近一家商店门外的一摞锅上。锅的上方悬挂着一块牌铜制—— 黄铜制—— 锡镀制—— 银制大锅，型号齐全，自动搅拌—— 可折叠。】

　　“哟！原来波特先生还买过坩埚？我一直以为你的魔药坩埚只是个摆衬。”斯内普抱着臂，将将挨在椅背上，臭着张脸，一肚子火气没法儿发泄，此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阴阳怪气起来。西弗勒斯掀起眼皮，正对上成年的自己的视线，在不到一秒的对视中，参悟了哈利堪比詹姆的魔药水平，以及当一名魔药教授、尤其是当一个波特的魔药教授的灾难程度。

　　西弗勒斯低下头没有说话，盯着自己安放在膝盖上的苍白且修长的手指，默默出神。这双手和妈妈的手很像，是一双适合做魔药的手，是和世世代代普林斯相像的手。为什么未来的自己会放下心心念念多年的魔药研究，转向犹如小儿过家家的初级魔药教学，还把自己泡在一群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小屁孩里面和小巨怪们互相折磨？

　　脑子里一片混沌，西弗勒斯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小天狼星和詹姆打在他身上鄙夷的目光。西里斯听起来想发作，被莱姆斯摁了回去。哈利默默缩了缩脖子。

　　“你觉不觉得……哈利跟他爸爸比起来……乖巧得像只兔子？”弗雷德趴在乔治耳边耳语。

　　乔治抿起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

　　【“哦，你需要买一只，”海格说，“ 不过我们先得去取钱。”哈利恨不能再多长八只眼睛。他们走在街上，他一路东张西望，希望把一切都看个通通透透：所有的店铺、店铺前的物件、购物的人们。】

　　“说真的，我觉得我们能逛对角巷的时间太少了，无非就是每年入学的时候有机会去逛逛。算起来，我只和爸爸妈妈来过四次，可是还有好多值得看看的书店没有逛过。”赫敏把手支在桌上，感叹道，一边转向邓布利多。“要是霍格沃茨也能组织学生来对角巷玩就好了。”

　　邓布利多笑着扶了扶眼镜。“对角巷对大小巫师们在任何时候都是开放的，小巫师们完全可以在对角巷度过一个美好且充实的夏天——只要不用魔法。不过，”邓布利多眨眨眼，“格兰杰小姐的提议倒也值得考虑一下。”

　　赫敏感激地回以一个微笑，心满意足地开始盘算起这个暑假的购书看书计划。

　　【“早，”海格对一个闲着的妖精说，“我们要从哈利波特先生的保险库里取一些钱。”“您有他的钥匙吗，先生?”“带来了。”海格说着，把衣袋里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到柜台上，不小心将一把发霉的狗饼干撤在了妖精的账本上。妖精皱了皱鼻子。哈利看着右边那个妖精正在称一堆跟烧红的煤块一般大小的红宝石。“找到了。”海格终于说，举起一把小金钥匙。妖精认真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应当没有问题。”

　　“我这里还有一封邓布利多教授写的信，”他郑重其事地说着，挺起胸来，“是关于713号地下金库里的‘那件东西’的。” 】

　　“那件东西？”唐克斯饶有兴趣地直起身。

　　铁三角默契地相视一笑，又瞟了眼海格，一致选择闭口不谈。海格那张粗犷黝黑的大脸“唰”的一下红了。他不安地搓了搓手掌，略有些结巴地朝邓布利多忏悔道：“噢梅林！我总这、这样保守不住秘密……我、我还真是什么大、大事都干不好……”

　　邓布利多摆摆手。“不必责怪自己，我的朋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海格耷拉着脑袋应下，然而愧疚之色并未从脸上消退。

　　“所以，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小天狼星好奇道。

　　“我猜，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了。”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应道，示意亚瑟继续。

　　【起初，他们沿着迷宫似的蜿蜒曲折的甬道疾驰，哈利想记住走过的路，左拐．右拐，右拐，左拐，中间的岔路口，再右拐，左拐，根本记不住。咔哒咔哒响的小推车似乎认识路，根本不用拉环去驾车。

　　冰冷空气呼啸而过，把哈利的眼睛都吹痛了，但是他还是竭力睁大眼睛。一次，他似乎看到甬道尽头有一团火，便转过身去，想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一条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冲到地底下更深的地方，经过一片地下湖，上边挂满了巨大的钟乳石和石笋，一直垂到地上。

　　“我一直弄不清，”哈利在咔哒咔哒的车声中，对海格喊道，“钟乳石和石笋有什么区别”

　　“钟乳石这个字中见有字母M。”海格说，“现在别向我提问题，我觉得要吐了。”

　　他的脸色铁青，当小推车终于在甬道的一扇小门前停下来时，海格爬下车之后就紧靠在甬道墙上，这样才使双膝不至于发抖。】

　　海格的脸再次涨得通红。不过这一次，倒没有人指出他的在书中的“失态”，毕竟大部分人在进入金库的曲折过程中，都不会有太过美好的体验。

　　“哈利，看来你的平衡性很好嘛！一定很适合飞行！”詹姆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

　　西里斯哈哈大笑。“我看过他比赛，叉子——他飞得可比你还好。”西里斯抚了抚胡茬，笑盈盈地看向哈利。哈利先是一愣，随即恍然。

　　“啊！那一次！”哈利回想起上一学年的那场魁地奇比赛。磅礴的大雨，观众席顶端匍匐着的黑色大狗，铺天盖地的摄魂怪，以及失去意识前一刻变得模糊的天空。“那次我甚至没有比完赛！”哈利懊恼地抓了把头发。

　　“那不是你的问题，哈利。”莱姆斯宠溺地看着哈利，转向詹姆。“那次是因为有摄魂怪——哈利从高空坠落了下来……一句话解释不清楚。还好有邓布利多。”他简单解释道。

　　“什么？摄魂怪？摄魂怪为什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莉莉听得心脏一揪，担忧地盯着哈利。哈利朝年轻的母亲赧然一笑。被妈妈关心着，总归是一件暖心的事。

　　“哈利玩魁地奇可好了！我听说哈利是霍格沃茨近百年来最年轻的找球手！一年级就被选入魁地奇队，对吧哈利？”唐克斯激动地变了一头橙红的头发，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哈利。德拉科瞟了一眼哈利，不屑地“嘁”了一声。

　　詹姆一惊。“Wow！酷毙了！不愧是亲父子哈哈！有机会我们一定要一起打一场魁地奇！”詹姆伸过长臂，一把揽住哈利的肩，同时偏侧过头，眯起眼狠狠瞪住德拉科。德拉科咽了口唾沫，欲盖弥彰地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该死，这万恶的被亲爹教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德拉科在心里默默咆哮。

　　【拉环打开门锁。一股浓浓的绿烟从门里冒出来，浓烟散尽之后，哈利倒抽了一口气。里边是成堆的金币、银条和堆积如山的青铜纳特。 “这全都是你的。”海格笑着说。

　　全都是哈利的，真令人难以置信。德思礼夫妇对此肯定一无所知，否则用不了一眨眼的工夫，他们就会把这一切全部据为己有。他们不是经常抱怨收养哈利要花费许多钱吗?可他一直拥有一笔属于他的小小财富，深埋在伦敦地下呢。 】

　　“看样子我们以后还不少钱嘛！”詹姆松开哈利的肩，朝莉莉飞快地抛了个媚眼。莉莉佯怒，白眼一翻，扭过头，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那对夫妇真的太过分了！要不是哈利的钱都保存在古灵阁，他们岂不是要将莉莉和詹姆留给哈利的钱统统占为己有！”莫莉有些愤愤不平，想到莉莉还在，又堪堪忍住了谴责德思礼夫妇的欲望。莉莉忧伤地笑了笑，轻声叹了口气。

　　西弗勒斯自从得知莉莉和詹姆终成眷属后就再也没有光明正大地盯着莉莉超过三秒，此刻也只是隐晦地瞄着莉莉，表情一片阴雨。

　　“佩妮·伊万斯，啧……”西弗勒斯暗暗磨牙。小天狼星耳朵轻微动了动。趁着西弗勒斯低头，小天狼星迅速地瞟了他一眼，然而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