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老友见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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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菇捏着勺子百无聊奈的搅拌着白粥，此时他的心思显然不在喝粥上。
搬家的苦力暂时有了着落，但一直住在弟弟家也不是事，况且他也住不下去。
陶菇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女人尖利的声音，这里不是他能久住的地方。
已经快三十的陶菇对于未来开始有些迷茫了，他不想再四处租房子住了，每次都住不长久。他想安定下来，他想在一个自己的房子和一个可以相伴的人一起养一只狗狗，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在那之前陶菇想出去走走，出去看看大好河山顺便散散心，等心清空了在开始下一段感情。
下一次要谨慎，不要看见帅的就扑上去。
陶菇对告诫道。
“要吃就吃！”陶至看不下去出声轻斥。
陶菇回神委委屈屈道：“没有味道……”
陶至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罐摆在陶菇面前：“糖和盐自己选。”
陶菇：“……我的意思是想要点咸菜之类的。”
“没有。”
好吧！
陶菇撒了点糖搅拌搅拌开始吃。
“你之后去哪？”
陶至知道陶菇不会一直住在自己这里，他总是这样，不知道原因但陶至习惯了不问。
“不知道。”
“搬回老宅怎么样？”陶至提议道：“那毕竟是我们曾经的……家。”
陶菇身子微不可查的頓了下，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同意：“再说吧。”
陶菇被陶至盯着在床上躺了两天实在躺不下去了，于是趁陶至去厕所的功夫溜了出去。
好不容易溜出来陶菇却不知道去哪，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走累了又不想停下，于是随手扫了一辆共享小电驴。
等陶菇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骑到了陶家老宅。说是老宅其实是陶父陶母的新房，一家人在这所房子里住了还没十年。
老宅是一栋二层半的小楼房，房子是周围被碎石堆砌而成的围墙，中间连着黑色铝艺的大门。
“来都来了……”陶菇自言自语的停好小电驴。
陶父陶母过世后，陶家兄弟二人再也没回过老宅。陶至住回了母亲生前的房子，陶菇宁愿租房也不愿回来，但他们身上永远都留有一把老宅大门的钥匙，那把钥匙去哪都随身携带，就像他们随时会回来一样。
陶菇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走了进去。
因为每月都有人来修剪的缘故，庭院并没有肆意生长点杂草，只有一颗光秃秃的柿子树孤独的立在那。
陶菇站在树下轻轻摩挲着树干，这颗叔是父亲种下的。陶菇将头轻轻抵着树干，像小兽一般依偎着。
陶菇没告诉过陶至，父母的死其实并不是意外。
那是证明。
父亲陶青和母亲陶青瓷因为一张照片开始争吵，陶青瓷说如果陶青死了她就相信他。
陶青不怕死，他只怕陶青瓷在他死后忘记他。他怕自己死后陶青瓷身边会出现另一个男人，怕陶青瓷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于是他自私的留下两个年幼的孩子带着陶青瓷一起赴死。
“都是疯子。”陶菇这么说道。
陶家兄弟二人，老大似父幼子似母，两人情浓时夫妻二人没有过偏心。
感情破裂后陶菇因同父亲相似的脸被母亲厌恶，陶青的眼里只有妻子，和妻子相似的陶至能得陶青几分好，陶菇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在母亲带着弟弟搬出去后，陶菇每天呆在冰冷的家里面对着冰冷的父亲，陶青总是把儿子当做空气一般无视。
终于，受够了父亲冷暴力的陶菇一个人跑去找母亲，那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只带弟弟走却不带自己，后来他知道了。
他跑到母亲的房子，看到独自一人在地毯上玩的弟弟，那时候他想弟弟是不是和和自己一样，他心疼弟弟和自己一样，于是他抱住了弟弟对他说：“别怕，哥哥一直都在。”
后来母亲出现了，她掐着陶菇道手臂蛮力的把他扯了出去，小陶菇说：“我疼。”
怎么会不疼呢，女人尖锐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
对于小陶菇的痛呼母亲充耳不闻，只是把他拖离了小儿子的视线后恶狠狠的警告陶菇不准来这、不准找小儿子……她言语的恶毒丝毫不在意小陶菇是她还不满八岁的儿子。
小陶菇清楚的看清了母亲脸上的厌恶。被赶出门后小陶菇悄悄跑回来趴在窗户上看见了母亲轻柔的抱着弟弟哄睡，那时候小陶菇知道他和弟弟不一样。这一点在他狼狈回家后对上冷脸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
*
回去后没等陶至追问陶菇去了哪，陶菇的感冒再次加重了，整个人烧到了39度。
不知是不是烧傻了的缘故，陶菇迷迷糊糊中竟然又哭又笑，嘴里还嘟喃着什么。
这次陶菇的感冒反反复复一直到约好的十三当天也没好全。
“要不换个时间？”陶至看着还有些虚弱的陶菇想让他在家休息。
陶菇摇头：“已经约好了。”因为感冒没好全的缘故，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而且后天就要叫房了。”
陶至还是有些担心他感冒再次加重：“可是……”
“好了好了。”陶菇推着陶至出门：“你先去那边房子帮我随便收拾下，我先去接关旭。”
“你们约在哪？我开车送你去。”
陶菇摆摆手：“不用，就附近奶……咖啡馆。”
陶至眯眼知道他要去奶茶店，想起陶菇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还是决定放过他这次，临走前还不忘叮嘱道：“别喝冰的。”
终于劝走了陶至的陶菇松了口气后直奔奶茶店……门口等人。
特地约在这就是要等人请客的，一杯奶茶能瞬间缓解久别的尴尬……大概。
等的有些无聊的陶菇带着耳机听歌，正当他排列听歌列表时一只手搭上了肩膀，陶菇摘下一只耳机回头看去。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笑眯眯的看着陶菇，陶菇撇了眼对方头上不假思索道：“不买房不买保险没孩子不上兴趣班！”
男人面色怪异的看了眼陶菇，随后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关旭……你不记得我了？”
“骗谁呢？关旭找你来耍我的？”陶菇冷笑：“关旭的样子，就算他站人群中我也能一眼认出来。”
“骗人也不走点心，关旭可没有这么多头发！”说着陶菇还上手揪了揪男人的头发，然后陶菇手上多了一团头发。
陶菇：……
关旭：……
看着眼前熟悉的光头，陶菇下意识眯起了眼睛，不自觉的偏过头轻咳一声：“这不是我旭哥吗？老长时间没见，差点没认出来”
“只是差点？”
“那什么……假发封印了我的眼睛，如果你戴帽子我就不会认不出。”
关旭冷笑一声抢过假发，也不戴上就静静盯着陶菇胡说八道。
陶菇印象里的关旭一直是个光头，也曾听关旭立志过此生不留头发。
因为关旭他妈很想要个女儿，生了关旭的大哥是个男娃后表示很失望，于是开练小号，小号关旭又是个男娃，又因为关妈生关旭时大出血差点没了，关爸怒而结扎，关妈思女无望后把对女儿的期待转到了关旭身上。幼时的关旭一直被关妈当女孩子打扮，后来长大了关妈不强制给关旭穿裙子了，但依旧喜欢在家里给关旭扎可爱的小辫子。关旭因此经常被大哥嘲笑，于是正逢叛逆期的关旭一怒之下去理发店剃了个光头回家，并立志此生都不留头发。
“怎么突然想起戴假发了？你想留头发了？”
关旭：“没，本来想吓你一跳的，谁知道……呵！”
陶菇尴尬的轻咳，想起把人约在这的目的道：“这么久不见，听说你升高管了，这不得请我喝奶茶？”
关旭甩了甩假发：“你感冒了，下次吧！”
陶菇怒视，目光触及关旭头上又装作不经意的移开视线：“假发拿在手里多不方便，不如戴上？”
关旭摇头：“戴着不舒服。”
“看你两手空空的，不是要送我礼物吗？”
“那个不急。”陶菇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笑问道：“你现在是高管，体力怎么样？持久吗？”
“还行。”关旭是知道陶菇性取向的，闻言装模作样点双手交叉捂住胸口：“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别吧……”
陶菇重重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我还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
关旭捂着被打疼的肩膀痛呼。
“行了，别装了，我收力了。”
随后陶菇用妖精引诱猪八戒的语气道：“follow me ！”
关旭：……
*
在陶菇骗关旭去做苦力的同时，地球另一边某国正处于深夜。
成驹摇晃着一杯红酒站在高楼之上的落地窗里，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成驹不禁有些烦躁，他拒绝去深想这烦躁的原因。
分手后当天成驹就买了出国的机票，他想忘掉某人。这么多天以来成驹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东西，成驹从开始怀疑某人别有所图的接近到解开误会喜欢上某人只不过刚过了五年。
五年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足够了解一个人。
成驹承认自己和那人其实很合拍，两人在一起相处也很舒服，但两人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人要的自己不一定能给，既然如此还不如就此分开，总好过以后各自生厌。
想到这里成驹一口喝光了杯中的液体，喃喃道：“不过是个男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老友见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