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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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时候，越夏在剧组都是对着一个纯绿色的毛绒玩具表演的，这个毛绒玩具大小倒也跟真人差不多，为的就是让越夏的眼神能自然一些。
不过，他们剧组并不差钱，所以有时候越夏的对手也可能是全息影像。
老实说，越夏演得很好。
他的实力的确让人心服口服，换作一般的导演，早就把人夸上天了。
马奇当然也是这么做的，他在剧组的确很偏爱越夏，演戏都是紧着越夏来的，如果不是剧情需要，甚至都不会给他排夜戏！
要知道只有关系户才能有这种待遇！一般大咖都是少有的！
然而人类总是不知足的，如果越夏演技比较一般，剧本也一般，配乐也一般的话，马奇并不会说什么，他为了恰饭，也拍过一些金主的定制电影，票房也还可以。
但偏偏，越夏演得太好了。
当那双眼睛出现在镜头前，将泪不泪的诉说着爱意的时候，马奇的心都要化了。
结果镜头移开，对面是个蠢蠢的绿色玩偶，这谁能忍？不是玩偶，是个迎风而动没有任何反应的全息人像，这谁能忍？
有着高贵的艺术心的马奇不能忍！
于是，他直接放下耳机和剧本，那颗被艺术浸染了许久的心生出了无限的勇气，让他走到V城的那位管理人员面前，狠狠说道：“我要浮玉！”
作为回应，名为喻琮的眯眯眼笑着说道：“抱歉，浮玉最近档期很忙，可能没办法出现呢~”
可惜，为了艺术十分执拗的马奇这回没有再妥协，他指着刚刚拍好的镜头，十分严肃：“这样完美的镜头，如果因为一点下瑕疵破坏掉，你们会后悔的。”
马奇拍片基本不回本，所以他对跟投资人打交道这件事十分有经验，曾经靠着一己之力把一看就扑街的片子要了天文数字的投资。
此刻他见喻琮不为所动，想也不想继续道：“你看不出来，但敏锐的观众一看就能看出来。如果有瑕疵，那么肯定是浮玉有问题。这样一来，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转移到浮玉身上，我想你们应该不想要这样的后果吧？”
如果主演不是越夏，马奇的要求不会这样苛刻。如果主演的演技略有瑕疵，那么即使虚拟的部分稍微有些不贴合，也在观众的忍耐范围内。
可惜，和浮玉戏份最多的，偏偏就是越夏。
他以一己之力，将整部作品的质量拔高到本不用的地步，让可以忍耐的瑕疵变得显眼，让马奇的艺术之心熊熊燃起。
几乎一下子就想明白的喻琮复杂地看着认真工作的越夏一眼，认命地开始跟自己的领导沟通。
浮玉的事，可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决定的。
好在V城的决心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坚定，打了几个报告，申请就被允许了。
第二天，温宙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他的老同事们就坐着飞行器一路来到了剧组。
看上去有二十几人的队伍秩序井然，互不影响地开始搭建器材，测试环境，建图建模，贴画，以及演员准备。
浮玉的工作组几乎瞬间就在剧组原地搭建了一个小黑屋，门口两个壮汉把手，呼啦啦进去了十几个年纪长相不同，身材相仿的女孩子。
越夏拿着剧本时不时地瞥一眼，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稳如泰山，表情管理不愧是专业的。
一旁的经纪人已经目瞪口呆，连同剧组里其他的外地人一样，对这样的做派十分震惊：“他们，这，我靠！”
越夏笑得云淡风气：“下巴收起来，我们什么没见过，一点小排场值得你这样吗？”
经纪人的眼神依旧收不回来，十分委屈：“我们在外面的时候待遇是好，但去哪不是一堆人盯着，敢耍大牌第二天就被人骂上各大网站主页，也不敢这么嚣张啊……”
轻轻地哼笑了一声，越夏道：“嚣张吗？”
他收起剧本，看向那个绝对密闭的小黑屋，心里想，这哪里是嚣张，明明是怕死了。
屋内，几个小姑娘各司其职，很快就给期中一个人穿戴好了复杂的装备。
领头的那个年岁要大一些，看起来也威严一些，见一切都准备好了，对着自己的耳麦说道：“胡姐，浮玉这边准备好了。”
屋外，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对着喻琮点了点头。
喻琮收到，走向导演：“马导，浮玉这边准备好了。”
马奇还懵呢：“这就准备好了？你们不要调设备吗？”
喻琮一脸无懈可击的疑问：“之前只是档期调不开而已，现在调开了，浮玉都准备好了，很早之前就把剧本给她了，她背得很认真。”说完，他又恳切道：“不过，浮玉是第一次拍电影，经验毕竟不足，马导您多体谅。”
马奇能说什么呢？这拍虚拟人，他也是头一次啊：“没事没事，大家互相体谅。”
剧组一阵喧闹，两三分钟大家都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越夏也在原位站好，跟上一条戏的位置分毫不差。
马奇坐在监视器后面，开始倒数计时：“3,2,1！”
瞬间，在越夏对面的位置上，一个灵气十足的小姑娘出现了。
现场一阵吸气声。
小姑娘明明不是真人，完全是画出来的样子，但她出现的时候，简直就是活生生的，发丝、裙摆、动作，再自然不过，一点都没有生涩感或违反自然规律的地方。
她穿着纯白的裙子，站在那里，谁都能看出来，那就是画家的梦中女孩。
越夏承认，连他也有些吓到了。
别误会，那不是技术层面的，纯粹是因为面前多了个人罢了。
而且，越是近距离看，其实越能感觉得到面前人的真实。
他用半秒钟调整了呼吸，半秒钟迅速入戏：“弥赛亚？”
双眼迷离，步伐紊乱，明显喝醉了的男人却仿佛面对着什么易碎品，他虔诚又小心地伸出手捧着面前的人，双手却在接触前颤抖着不敢前进。
弥赛亚是他梦中的女孩，是他画中世界的完美瑰宝。
女孩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马奇看监视器里的画面，犹豫要不要喊停，如果不动的话，那有没有浮玉到现场就没有区别了，违和感还在，甚至说更严重了。
这也太像假人了……
就在导演准备喊暂停的前一秒，女孩动了起来。
先是表情，从空洞到一点点被真实取代，接着细微的动作试探着什么，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女孩好奇地看着自己的胳膊，看着这个世界，最后，看着对面的人。
她飘了起来，围着看起来喝醉了的男人转了一圈，最后像确定了什么一般，露出像太阳一样的笑容：“温特！你是温特！”
“很好，过！”马奇十分满意，声音都高了好几个度。
越夏的表情恢复正常，按照惯例他向浮云轻轻点头：“辛苦了。”
浮玉愣了一下，也是神奇，明明是画出来的角色，但越夏觉得她脸色的表情倒是跟人类也差不多。而后突然记起来，也对，毕竟后面是个真人呢。
认清楚虚拟偶像也是人以后，越夏就不再稀奇了，他按照自己的习惯继续工作着，竭力演好每一幕，并且配合导演的全部想法。
在他的感染下，整个剧组的氛围也回归正常。
好吧，其实是因为马奇合作的巨星也有不少，他们这些固定班底的人什么没见过呢？
稀奇了一阵以后，浮玉在剧组变得普通起来，再也没人一惊一乍了，众人也习惯了小黑屋以及多到可怕的工作人员的存在。
而唯一持续在高兴的，就是温宙了。
不为别的，他的摸鱼小伙伴小桃也在剧组驻扎了！
剧组比公司的管理要轻松很多，温宙几乎乐不思蜀。
但相比之下，小桃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名字像古代丫鬟一样的女生，连命都有点像，每次出来都跟做贼一样，数着时间，连根烟都抽不完，就得回去。
温宙在一旁看着她又是漱口，又是吹风的可怜模样，感叹着他们社畜的不易：“要不是我写的歌卖不出去……”
小桃恨恨地把漱口水吐掉，用力掩盖住自己的烟味，死鱼眼似乎更加无神：“这破工作，真的一天也不想做了。啊啊啊啊，该死的老东西，等我找到你了……”
小桃放完风迅速地回归大部队，温宙只能一个人可怜地收拾东西回去休息。
剧组可是给他配备了完整的休息室，他得赶紧回去躺着，不然亏了。
就在温宙准备回去的时候，越夏恰好路过，于是两个人顺势寒暄了一番。
这样的日子偶尔发生，不会显得刻意，但也让人不会忽略。
这次临别时，越夏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那个，老师，我有些事想请您帮个忙……”
温宙心里，越影帝是个中立阵营的好人，两个人关系不近不远，自己还恶意揣测过对方，这些复杂的感情加起来，让他面对越夏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赶紧说道：“越老师没事，您说，我肯定帮忙。”
越夏这才说道：“我有个朋友，他很喜欢唱歌……我想问问，不知道V城这里，哪里能买到old idle dreamer 老师的那张专辑？”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我问过喻琮，还有一些本地人，但是他们似乎都不太知道这，您是音乐人，想来应该知道得多一些吧？”
空想旧人温宙：“啊，这个啊……”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2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