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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Program Step Fou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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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奥)
“他妈的,这些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威廉甩着被咬伤的手持枪跟在我身后。我来不及回答,几个破烂的身躯从旁边的暗巷里涌了出来。我们条件反射朝它们连发数枚子弹,它们全成了会走动的马蜂窝,沿着街边向我们追来。能逃跑隐蔽的人大都散了,剩下的全被饥饿的魔鬼吞进肚子里。我和威廉是少数活着的人。
躲进一个小巷,我和威廉稍作休整,弹药已经不多了。威廉纳闷地用他的白手绢擦拭被血染污的眼镜一边问我:“尼奥,为什么他们还活着??”“我也想问你。”我把余下的子弹全放进□□的弹夹里,警惕地留意周围。“哦,真疼……”威廉捂着他受伤的手咬牙忍耐疼痛。他的伤口血流不止,我扯过他的手帕给他作了简单包扎:“威廉,挺住,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还是先把那家伙解决了再说吧!”威廉举起枪朝我身后瞄准,一个腐烂的人发现了我们正朝我们走来。威廉开枪击爆它的头部,血液溅在墙上流下深黑色的液体。我拉着威廉逃离这危险阴暗的小巷。波旁街聚满站立的死尸,他们全是流着黑血的吃人怪物,尽管行动迟缓但数量颇多。情势对于我们很不利。
“噢!!上帝啊!!救救我!!”妇女的呼喊声在街角回荡。我和威廉飞快穿过死尸的层层防线奔向那个角落。出现在眼前的一幕着实令我们胆战心寒。那妇女的手臂被活活扯下,她躺在尸群中,沾满血液的眼睛正绝望地瞪着我们,咬烂的半张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形。我闭上眼别过头不去看临近死亡的她。威廉额角流淌汗液被骇人的场面震惊了。他表现出一种迷途的茫然,嗓音沙哑地吐出词句:“尼奥,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威廉颤抖的发音里传达了他对生的渺茫。我坚定地拍上他的肩使他转身:“无论如何,我们先得逃。”威廉一语不发,继续跟着我走。他的脸色很不好。“你还有多少子弹?”我转头问他。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大约十发。”手上的伤使他无暇顾及其它。
我们避开那些伸着手四处晃荡的尸体,杂乱的道路上开来了一辆警车。“嗨!吉米!”我往警车挥手,引起车上人的注意。年轻的吉米停下车,没留意到有几个丧尸靠近。我和威廉开枪击倒了它们。“嘿?!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成这样?”吉米显然不清楚波旁街里发生的事,甚至不知道我们刚才开枪的原因。我扶着威廉到车边,有些疲惫地说:“等我们上车后再谈吧。”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上车后吉米便开口问道。吉米是今年才上任的巡警,从许多方面来说,他还是经验浅薄的菜鸟。我们不打算立刻告诉他发生的事件。威廉靠在后座抚弄他手上的咬伤:“妈的,《僵尸的黎明》在波旁街上演了。”“嘿嘿,真的?那我得找他们要签名吗?”“是啊,他们还会在你的身体上留纪念。”“威廉,你安静一会儿。”我明白威廉开这样的玩笑是为了掩饰他的恐惧。吉米傻笑了几秒钟后,开始注意驾驶,道路上的障碍物太多:“波旁街到底发生了什么暴动?市长下令封锁这一带。”“封锁?”“对,设置路障,还有警卫人员。凡是想离开这个街区的市民都被射杀了。”吉米无聊地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不爽地述说,“我刚从那边回来,差点没命。那帮安布雷拉的杂碎,简直像发疯一样架着枪守在那儿扫射。要知道我是巡警,我负责巡逻又没犯什么错。他们用枪驱赶我。”
“安布雷拉……”这个公司的名称激起我对它相关联系事件的追忆。我的手边触及到一份时报,上面写着:“浣熊市,又一次核悲剧!!”这黑色的字体对民众来看只是乐谱上黑色的反复记号罢了,可对我来说里面透露的信息是我几个月前经历过的悲剧。
1998年6月2日拉萨姆周刊报道的“浣熊市猎奇连环杀人案”、1998年6月22日浣熊时报“浣熊市的恐惧!新的受害者!”1998年9月4日城市边缘报“安布雷拉公司计划改建设施”1998年10月6日美联社报道“浣熊市悲剧”……有些消息只在当地卖得火热,实际遭到了有关部门的封禁甚至是扭曲。我翻阅了浣熊市那段时期所有的报道,所有受害者的档案,将一切罪恶的信息灌进脑子里也无法填补我内心的黑洞。华盛顿的调派工作使我侥幸逃过死神的镰刀,而我的家人朋友则安眠在浣熊市的废墟里给那群没有思想没有怜悯的尸体充饥。
受尽折磨的心到现在还能不乱规律地跳动,得益于坚不可摧的信念——名为复仇的信念。我平静地抚摸手里的□□,它冷冰冰的塑胶外壳吸收我手指的热度,带不走我心中的烈焰。我调整呼吸,将仇恨深埋。我必须用理性控制我的行为。
回神时我留意到威廉太过于安静,便警戒地朝后座望了一眼。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仰头靠在后座里一动也不动。“他累坏了,”吉米拿了根烟递给我,邪恶地咧出他洁白的牙齿,“喏,咱们用烟熏死他。”“呵,抱歉,还是你来吧。”我抬手有礼的拒绝。吉米收起烟没趣地调侃:“这是从华盛顿带来的好习惯?尼奥警官?”我随意笑了笑,看着窗外没在意他的话。
“尼奥!你看!那是舍农?!!”忽然吉米张大嘴惊恐地瞪视前方,“那些人怎么了??”果然,我看到舍农被一群丧尸围攻。那个肥胖的黑人痞子在丧尸群里胡乱挥动铁棍。他一定是趁乱从警局里逃出来的。我叫吉米停车,打开车门朝被围困的舍农跑去。虽然之前他是个罪犯,可是现在他只是名普通的市民。我有义务解救他。我瞄准离他最近的丧尸扣动扳机,丧尸一个个倒下了,舍农逃脱了出来。他大呼小叫地向我跑来:“噢噢!!!真他妈见鬼!!老子差点遇见上帝了!!他们简直比你变态!!”“快上车!”我又击毙几个陆续接近的丧尸,催促他道。他却望着我身后的那辆警车发颤:“不!你在说什么疯话?…”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吉米被威廉推出车门,倒在地上被威廉啃食。吉米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我迫不得已将枪口对准威廉的脑袋。威廉倒下了,吉米浑身是血躺在地上颤抖哭喊:“噢!不…”他脖子上的皮肉被威廉咬掉一大块,伤口里的血管肌肉看得一清二楚。我赶上前去将威廉的尸体从吉米身边踢开,懊恼自己没有估算准病毒发作的时间。我蹲下身察看吉米的伤情,这是致命伤。吉米痛苦地摇头拒绝死亡的降临:“尼奥…我不想死…我想回家……”“我明白,朋友……”我沉痛地用手盖住他的眼睛。年轻的呼吸停止了。
我的精神力没有被这一幕击溃,比起哀悼搭档和朋友的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我把威廉还剩几发子弹的枪交给舍农:“拿着这个,能逃多远逃多远。”“那我跟你了,条子。”舍农接过手枪装模作样地转枪耍酷。“我去的是地狱。”我不冷不热的说,最后看了吉米一眼,起身离他一段距离。“什么?”舍农顾着琢磨我的话,手里玩弄的枪掉在吉米尸体旁边。舍农伏下身去捡,吉米那双苍白的手刚要碰触他的衣服,我毫不犹豫对吉米开了一枪。吉米这才真正安息了。舍农则被弄得莫名奇妙,他张着嘴抬头茫然地看看四周,再用不解的目光询问我。我没理睬他,直径往街边一家窗玻璃被砸破的武器店走去。最后一发子弹没了,我得补充。
“条子!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你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地朝同伴开枪?!!太酷了!!!”舍农像是摇着尾巴的沙皮犬跟在我后面夸张地嚷嚷道。走进武器店看到柜台里有几个丧尸围着它们的食物大嚼特嚼,我皱了皱眉头,认真挑选顺手的武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起,就不再是我的同伴了。”“噢~尼奥~你不是块硬汉的料子,悲哀什么的全发泄出来吧哈尼~”舍农独特的大嗓门引起丧尸们的注意。它们缓慢而有序地朝我们移动步子。我随手拿起搁在桌旁的布擦了擦刚选中IMI的“□□”对准一个爆头。舍农被飞溅的血液吓得躲在我身后哇哇大叫。我掂量□□重量不满意又换了一把GS-32N手枪朝扑过来的丧尸开了一枪。它的头骨被打飞,脑浆顺着他的面庞流了下来。左轮□□威力比自动手枪大,可我还是中意用自动或半自动的手枪。于是我拣起“□□”上满子弹,将它们逐个击毙。子弹选用性能优于帕拉贝鲁姆子弹的九毫米马格南子弹,后坐力稍强却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较□□重很多,但我不认为这会造成我前进的阻碍。
“你能开枪吗?”我边组装MP5K边问站在一旁打呵欠的舍农。“呃、嗯,当然,我想。…至少我摸过它。”舍农止住呵欠极力想隐藏他对枪械的恐惧和陌生。我递给他一把□□,叫他拿不远处游荡的丧尸练靶。他举起枪左右晃动身子,肥大的臀部也跟着扭动。他不知道如何瞄准目标更不敢贸然开火。经过一番挣扎最后他还给我□□,拿起旁边的铁锹郁闷地吐气:“我还是用这家伙好了。”“不,扔掉它。”我给他组装好的MP5K,“这要管用得多。”给他后,我开始组装我熟悉的M3A1,每次组装它我都会想起十年前在训练营的那段日子,那时的我不过是个美国小兵罢了。“条子…你不是普通的条子吧?”我拆装枪械熟练得离谱使看呆的舍农不由自主的问。我组装最后一个零件,检查组装完毕的M3A1:“我是从华盛顿调派过来的警察。”舍农听到了他印象颇深的地名,狠狠拍了一下黑漆漆的手道:“噢,我知道!华盛顿不好混,我亲哥哥就在那里被捕关了五年。真他妈的不愧是华盛顿来的条子。”“舍农,你拿上这些子弹。”我指着桌上的几盒帕拉贝鲁姆子弹。他肥胖的黑手抓了一盒,抱怨:“喔,真重。”不过他还是妥协拿上那几盒子弹。
“准备好了,我们走吧。”我带上足够的弹药后走在舍农前面。舍农哼着变调的小曲,悠哉悠哉地摇晃他的屁股散步在我后面。对身边涌来的丧尸毫无恐惧,如果是普通的人早就晕倒了。我想他一定是哪条神经搭错线了。
一时,我想起那位叫薇拉的女孩,临走时我拜托珍妮照顾她,不知她是否还在警局里:“你离开警局时,那女孩离开了没有?”“哪位妞?你今天带回来要泡的那个吗?”他话刚说完,我转身解决逼近他的丧尸,顺便往他脚下放了一枪。肩扛着M3A1继续前进……
“喔,等等!你个没良心的…”舍农带着哭腔小跑跟上我,“我想我得找个地方换条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