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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少年郎VS老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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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的一声绡纱锦门被人一脚踹开,肃冷黑衣的内卫统领眼风一扫,身后训练有素的提刀侍卫立刻破门而入:“诸位身为皇族贵戚竟公然出宫喝酒□□,来人,全部给本官抓起来!”
面对皇权专制的帝王爪牙,在场身份最高的二皇子都没想到父皇竟会派这群鬣狗来拿人,那可是要下昭狱的,而且你们拿错人了吧?去抓颜子萧啊!抓他们是什么天理?
在周围桌翻椅倒一片花容失色的娇呼声中,白悦清搂着怀中美人抬眸斥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他们不敢动你,那朕呢?”威煞戾气裹挟着强大气场倾轧而至,帝王睨视着那颊上尤带一个唇印的放浪少年,无名怒火几乎让他难以克制心中杀意。
“恭迎圣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当看到天子那一刻,剩下的一丁点反抗念头彻底散了,一众王孙公子抖如筛糠,竟万万没想到今上贵为天子会亲自来抓奸。
是的,抓奸,帝王眸光连一刻都不曾施舍给二皇子一眼,只牢牢锁定着那怀抱花魁的俊美少年,颜子萧完了,可他们似乎也要被扒一层皮。
“压下去,别让这些不成器的玩意儿和脏东西碍朕的眼。”帝王一声令下,内卫统领极有眼色的上前,大掌毫不留情的将白悦清…怀中抱着的女人一把扯落在地。
“你们做什么?她是无辜的?”白悦清起身去拦,他见君不跪的特权和特殊身份让两名大内侍卫不敢动粗,只象征性的将人拦在原地。
“怎么?子萧还舍不得了?想陪着一起下昭狱?可朕却舍不得你受罪。”帝王一把擒住白悦清伸出去的手将之拉入怀中,戴着玉扳指的拇指仔细揉搓着少年脸颊上那枚鲜红唇印。
低醇尾音毫不避嫌的传入众人耳畔,剩下的私密话随着黑衣侍卫们狂风过境般的肃清动作而不甚清晰,所有人被压走前脸色都极为复杂,原来被下昭狱的只有他们?
亏你颜子萧进花楼时那一脸光明磊落,还真让人以为宫里流言只是以讹传讹,结果你丫真和头顶那位有一腿,你怎么敢的啊!
这般亲密举止明显已经超过了长辈的界限,白悦清偏头一瞬骤然将对方推开:“陛下还请您自重,我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不是要给人守贞的姑娘,进出秦楼楚馆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指尖一错,大红色唇印斜落下一笔色气诡艳的残痕,将少年纯白玉颜彻底染脏,帝渊笑了:“朕当然可以将你变做一个“姑娘”,一个在烟花之地有幸被帝王垂怜的名妓,自此囚锁深宫高墙中,世间再无那勇冠三军之帅的将军之子。”
一股寒意在胸口炸开,白悦清身体不受控制的发着抖:“你不可以这样对我!陛下,我们之间只是意外而已,臣只喜欢女子!”
“只是意外?喜欢女子?子萧的身体原来对女人也能硬起来吗?朕以为子萧在梦中已经离不开男人了。”帝渊别有异味的勾唇,他选的药自然是极好的,特定场景下的深度眠侵让这具身体已经记住了他,
“你……你…。”惊骇之下白悦清倒退数步,可腰身处那一节扣着玉扳指的指尖暧昧的打了个转,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尾脊发麻就已经湿了……
“乖孩子,这世间馈赠从来都不是免费的,朕赐你锦衣华服,赐你无上尊荣,赐你显赫权利,你就应该付出与之相应的代价。”
“这…您一开始就……太荒谬了,陛下,我的年岁和几位皇子们相差无几,甚至我一直把您当父辈来看的,你这么可以这样对我!”愤怒使白悦清丧失理智,他腰背弓起似乎随时准备暴起伤人。
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梦中种种是刺客下药的后遗症,也觉得宫里流传的那些猥辞恶语只是无稽之谈,如今才恍惚意识到那似乎是在逼他不得不认清现实的一种手段,曾经宽厚仁慈的长辈如今陌生到让他害怕。
“子萧,临到这一步你也该明白朕的心意了,朕对你向来宽容,也不愿动用手段将你以“妓子”身份入宫,尽管那样会让我们少很多阻碍,但终究朕舍不得亏待你半分。”
面对炸毛的小兽,帝王幽邃眼窝中漫溢而出的温柔给人一种深情错觉,不可否认他确实起过这样的念头,可惜他早已不是被胜负欲左右的年轻人了,历练老成的他更清楚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向来倔强刚烈。
若他真采取强硬手段,那只会迎来玉石俱焚的结局,而以君为长者,他十分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卧槽,老男人香就香在这点,经岁月打磨而出的阅历和手腕绝对不是毛头小子能比拟的,瞧瞧,明明半步不退,却硬生生给人营造出了一种妥协错觉。】
情之深挚的让步更凸显出帝王的克制与温柔,白悦清似乎应该对此感恩戴德,可他一撩衣袍跪的决绝:“陛下您这一生北取三关威振四海令天下臣服,功业宏大可堪日月,更因如此英雄天子不该犯错,而臣只愿枕戈寝甲上阵杀敌,不愿被这样对待。”
少年倔强而隐忍的姿态出乎意料的美丽,可鸟入樊笼岂有飞走的道理?帝王缓缓游戈在清瘦脊骨上的那只大掌似乎在漫不经心的丈量着什么。
“子萧真是不乖,都说君无戏言,那朕之前有没有警告过你,若你真敢逛青楼找女人,朕就打断你的腿,介时你还能驰骋疆场纵马挥刀吗?”
一瞬间心脏被勒抑到几乎无法呼吸,随着腰间玉带被扯落,白悦清隐忍眸色终是崩断了,他沉肩反劈出一刃白色刀光,岐云刀大逆不道的出鞘直指帝王心口:“陛下,刀剑无情,您莫要再逼我!”
“可朕放不了手,你也对朕下不了手。”面对冰冷刀锋的威胁,帝王不退反进任由鲜血染胸:“你敢杀朕吗?介时皇位空悬天下大乱,皇嗣厮杀血流成河,藩王林立民不聊生,而你的父亲也因你连累遭万民唾弃。”
白悦清瞳色骤缩,手中刀自见血那一刻就再无法自控的掉落在地,而前方步步催逼声依旧在继续:“子萧,你知道行刺帝王是什么罪名吗?是株九族的不赦之大罪!”
看着面前颓然无措的少年,帝王凶厉暴怒的嗓音徒然软了下来,他如温和长辈般将人抱入怀中,大掌一下又一下轻拍脊背以做安抚。
“不过这些手段朕都舍不得对你用,有花堪折直须折,朕不在乎被后人唾弃,朕只想以整个天下为赌换你一生青春韶华,子萧,你就从了朕吧。”
一个真正老奸巨猾的男人已经摒弃了用权势来压人的粗暴手段,他兵不血刃的将自己底牌一一亮出,然后慈爱的告诉面前人自己对他终究是不同的。
少年惘然拘谨的窝在人间至尊的怀中,他似乎应该充满感激的接过这份殊荣,然后跪谢君王对自己忤逆不敬的宽容,任由君王将自己剥皮吸髓纳为囊中之物。
“可…陛下,臣是男子,臣一身铮铮铁骨终究无法……”少年茫然的落了泪,可尚未说完的唇被男人一根指节封堵在喉口。
“乖,你只是年纪小对这种事感到不习惯,只要体味到了其中乐趣,你就不会再想去找女人了,朕会好好教你。”教你变成一个韵致靡丽的人间尤物,被驾在权利高位上专供帝王享用的禁脔。
红账中人影交叠,风尘之地乞食着人间罪恶,床驾上悬吊下来的圆环勾折出一弯不堪承受的扭曲之态,在绞肉缠骨的窒欲深渊中,鼻端廉价浮华的香味残忍洞穿了所有理智。
白悦清如此清醒的直面这场掠夺,如鸟折翅般濒死辗转于箍囚他的牢笼中,花楼中专精此道的诡巧器具能让最贞烈不屈的女子服软,蜕变成一个个下等娼奴专供男人使用,同理用在男子身上应该也是一样的。
最后被玩弄到湿黏靡烂的少年是被帝王鸾车亲自接回宫的,当谣言被彻底坐实,满朝文武皆因帝王这完全不体恤老臣旧情的荒唐举止而舆论沸腾。
要知道那可是忠武将军的独子啊,这身份是何等敏感?难道一代英主终究是晚年昏庸了吗?可不待众人叹息,一道圣旨却在这个节骨眼从太极殿发下来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忠武将军之子得天所授,其性温恭婉顺,朕感从天意,即册封颜子萧为颜昭皇贵妃,以男妃之身勤谨侍上,钦此。”
圣旨一落天下皆惊,若帝王只是心血来潮豢养一位男宠也就罢了,可他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册封了大晟朝第一位男妃娘娘,这是何等糊涂?
众多老臣在太极殿跪了三天请求觐见,可帝王对此置若罔闻,他御极数十载早已不受朝臣擎制,竟直接罢朝留情耽湎于昭华殿,与那位新上任的男妃娘娘日夜厮混。
半晦半影的华帐中,一榻横陈其内的纤秾身影只短短几日就被人揉制出了另一番情态,昔日澄澈明锐的少年郎仿若笼中倦鸟般被眉眼间那一缕颓红之调所吞噬。
“尊荣名位,朕将一切能给你的都给了,你的待遇和从前一样,宫里宫外朕绝不会拘谨着你半分。”宛若世间一对老夫少妻的平常组合,年长一方总是如海水般包容着小妻子的任性。
唇形是肆意玩弄过的靡艳,白悦清愤然作色:“我不要当什么男妃!对我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尊荣,你这样羞辱我有意思吗?”
“乖,朕没有羞辱你,朕只想对你好,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朕对你的好。”帝渊毫不吝啬自己的情话,他用一把温柔刀将人细细磨骨切碎,毫不掩饰自己对少年的偏爱。
对此白悦清只觉得窒息:“可我不需要陛下对我这么好,你坐拥后宫佳丽三千根本就不缺我一个男子,而臣毕生只愿当上战场杀敌,定国安邦纵马革裹尸亦无怨无悔,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可朕放不了手,你也对朕下不了手,子萧,你虽不在朕最意气风发时出现,可在朕大权独揽的晚年出现又何尝不是一种天意?”
彼时自己已经无法被任何人左右,视世俗礼法为无物的他也褪去了曾经的心浮气盛,在岁月洗礼下学会了用更温吞包容的手法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玲珑锁骨处的斑驳咬痕因少年情绪起伏而勾出一抹艳色,连愤怒都像是在撒娇,帝王俯身熟练的像在安抚着什么:“乖,明明你也有享受到啊,快活到了极点哭求着朕不要停,不是吗?”
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白悦清的挣扎和抗拒宛若不懂事的小儿嚷叫:“你出去,我不要看到你!”
绊在指尖的襟带被帝王轻笑着解开,他笑意低沉:“别说这等闹气话,乖,让朕检查一下你昨夜是否伤到了。”
“你…呜唔……”在封建等级森严的皇城,所谓臣子不过是比奴隶高一级的仆役. 在残酷压迫和剥削下不允许被发出声,而实在经受不住的破溃哭吟只被上位者当做情趣。
在帝王软硬兼施的高超手段下,少年似乎屈服了,比之以往更过之而无不及的尊宠羡煞旁人,身为内妃他视宫规为无物,不仅可以随身带刀,皇宫内外他依旧畅通无阻,没有哪一任天下之主能做到这般“宽容”了。
白悦清不知道对方夜夜枕戈相对是什么感受,他却已经无法忍受这看似自由,可无时无刻不被侍卫宫人围绕的日子,眼下他既杀不了对方也断不了这段关系,那为今之计只剩下逃这一条路可选了。
阙临殿内,帝王抬眸看着地上跪地发抖的侍卫:“所以你们一堆人都没能看的住颜昭皇贵妃,导致对方在宫外市井失踪?”
“求陛下赎罪,今日男妃娘娘想出宫游玩,侍卫们谨遵御令时刻守护在娘娘身后,可一个错眼娘娘就不见了。”
“哈,可真是调皮。”
一声轻笑,君王金口玉言自然不会诓骗一个小孩子,不管是给曾经颜小将军随意出宫的待遇和尊荣,还是给现在颜昭皇贵妃的恩宠都只多不少,
说不拘着他就真的不会拘着他,在宫里宫外肆意玩闹都无所谓,孩子只要记得“回家”就好了,这是他在掌心中给予那孩子的最大自由,可惜到底心性毛燥了点,这关考验没能过去。
帝王森冷眸子里浮动出一抹残忍笑意,真可惜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