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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少年郎VS老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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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白悦清独自一人在凌烟阁挑灯抄书,彼时他手肘僵麻已然失去知觉,写出来的字也晕成一坨,就在迷朦泛困之际,头顶瓦片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何方小贼,安敢来皇宫放肆!”说起打架少年可就不困了,他将笔一扔,其势若脱兔般与梁上一黑衣人交手。
劲风凛冽中拳拳到肉,白悦清越打越兴奋,他左勾成爪试图将黑衣人逼停,可翻转腾挪间已经不知不觉远离了凌烟阁,心中正预感不对,倏忽间一片白色粉末迎面袭来……
眼睛受刺激泌出泪珠,白悦清跌跌撞撞的从宫殿之上摔落,随后不知投入了谁的冰冷怀抱,吸入口鼻中的药物使他浑身燥热没劲,不自觉紧紧攀附住将自己圈拢在中间的冰块。
颠来倒去的一夜痴梦后,白悦清崩溃发现他又莫名其妙的睡在了龙床之上:“怎么会这样?我这是……”
“昨夜不是让你好生抄书吗?怎得又挖空心思的行这等下作之事?要知道朕可只把你当做侄儿来看待的。”暗香浮动间,君王俊美雍容的一张脸隐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白悦清面上血色尽失,一次是意外,可这第二次着实让人羞愤难当:“还望陛下明察,昨夜臣与刺客在凌烟阁交手不慎中了招,才……”
“可朕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凌烟阁昨夜并未发现任何打斗痕迹,宫中侍卫也未发现任何异常,子萧,昨夜是你强闯宫玮投怀送抱的。”帝王面色平静暗含着一股失望之意。
“你的路走偏了,就算朕昨夜让你抄书心怀不满,也不能为了固宠行这等邪门歪道。”
难道自己在他心中就是这种人吗?面对无端质疑白悦清又羞又气,昏了头的混账话不受控制的吼出:“都是男人,你要是真坐怀不乱直接拒绝就好了,凭什么把错都怪罪于我!”
此话一出无端坐实了对方指控,当对上君王那双幽深眸子,白悦清惶急之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在和谁说话:“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臣…臣是说昨夜确实有刺客,还请陛下让臣亲自去调查。”
一声幽幽叹息,皇宫身为天下之主的主场,主人诪张为幻布下层层迷障,将猎物一点点玩弄于鼓掌,所以白悦清这边的调查结果自然一无所获,昨夜掀翻的瓦片,交锋的利刃都已不见踪影,恍若一场幻梦……
他四处寻找证据,可惶遽之下心神愈发恍惚,当莫名自御花丛中清醒时,感知到那红软泛湿好似被人侵犯过的异样之处,少年难堪将脸埋入掌心。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不是吩咐过一旦睡着就立刻把我叫醒吗?”白悦清迁怒向不远处的小太监。
“回禀萧小公子,这奴才也就一错眼的工夫,您歇在这连半刻都没到啊。”
在这种恶意作弄下白悦清已经被混淆了时间,有时候是皇子所,有时候是拐角阁楼,甚至有一次是在那宽大龙椅上…这段时间他常常意识迷顿,神游天外的溺浸在那难以启齿的梦境中……
明明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结果竟还不到半刻?白悦清不安又惶恐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中途有人来过吗?”
小太监低头恭顺:“没有。”
白悦清觉得哪里不对,可扭曲的梦境让他羞以启齿,他尽量避免一人独处,可那一手遮天的皇宫之主却渐渐开始不满……
虽然暗中调弄那具青涩身体很有趣,可帝王却也再无法忍受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他是人间帝王,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凭什么要这般小心!宫中疯长的流言蜚语昭示着帝王耐心的渐渐消失。
……
“哥俩好啊,五魁首啊……”自小在边疆长大的少年到底染上了些兵痞气,白悦清脚踏金靴踩在皇子阁的黄花梨桌案上,肆意喝酒划拳再是嚣张不过。
将好端端的皇子阁搞得一片乌烟瘴气,大皇子被揍了一顿后目前还在养伤中,所以白悦清再没遇到还敢和他呛嘴的,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
一头花白胡子的太傅推门看着眼前污七八糟的一幕,怒而摔书:“简直有辱斯文!小小年纪就怙恩恃宠行这等歪风邪气,到底是何等教养才能养出如你这般无耻之徒!”
后面这句话明显有些重了,被指着鼻子骂的白悦清有些生气:“糟老头子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午间休沐时间,我们只是聊以娱乐,再说小赌怡情而已。”
“相鼠有皮,萧墙之祸非一朝一夕生成,如你这等娈媚祸主的一介嬖幸,简直有辱将军府门楣!”文人的嘴向来刻薄,太傅明显听说了什么,他冰冷而轻蔑的一双眼将面前十八岁的少年郎牢牢钉死在耻辱柱上。
刹那间寒意渗入脊髓,恍惚那些难以见光的腌臜东西被挑破脓疮爆晒在阳光下,白悦清经不住这等恶语中伤,他一把将面前桌子掀了:“你这个半截子入土的老东西,别以为老子真不敢对你动手!”
在一片碎裂声中整个黄花梨桌面仰倒在太傅身上,太傅年纪大经不住这等折腾,一口气差点没喘不上来:“你也不嫌伤风败俗吗?你年纪和几位皇子们相差无几,却偏偏颠越不恭毁了当今圣上一世英明!”
“闭嘴!你这个道听途说的臭酸孺,再胡言乱语老子现在就把你活剥了!”白悦清眉含戾气的提刀上前,对方失心疯一样的胡言乱语让他彻底被气昏了头。
“别别别……颜小将军和一糟老头子置什么气,本就是活不长的老家伙,别脏了手。”边上看热闹的一干皇子王孙们看事情要闹大了,才假惺惺的出来打圆场。
然后赶紧示意宫人们将年老体迈的太傅从桌子底下解救出去就医:“就是,无非就一糊涂老头,咱们颜小将军的今天手气这么红火,和那玩意较真做什么?”
白悦清心中郁愤难消,可他到底不可能真追着一老头子喊打喊杀,连日的精神不济让他极为堵心的将手中岐云刀扔在地上:“没意思,这皇宫待着就是没意思!我要回边疆。”
“扔不得,扔不得!颜小将军这宝贝可扔不得啊。”见此刀犹见陛下,这哪是能随意乱扔的?
众人根本没有在意那小孩玩闹般吵着要回家的戏言,只赶忙七手八脚的将扔在地上的宝贝小心供放起来。
“颜小将军别气了,这皇宫里待着没意思,可这宫外有意思的地方多了去了,那可是能让人忘却烦恼的极乐之所,就是不知您敢不敢去。”一人见状笑意微妙的建议道,然后朝旁边人起了个眼色。
很快在有心之人的哄劝声中,正是心中憋闷经不起激的少年豁然起身:“走,带我去,这世上还没有我颜子萧不敢去的地方。”
当天下午骄阳恣肆,雕鞍银镫的绣衣少年一骑当前,身后恣意乘骑在衢上的王孙公子们鸣鞭之声亦不绝于耳,宫规管制下并不是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可白悦清却仅凭一把刀就轻松带领一众贵胄出了宫。
当真尊荣之盛古之未有,连正经的皇子龙孙们都没有这等待遇,可见多惹人妒羡。
当缕缕幽香伴着糜音散播在画舫斋三个字的牌匾前,听着楼内女子乐声,丞相府公子有些不安,不由隐晦劝道:“还是别进去了,万一圣上不高兴了怎么办?”
宫内谣言甚至都传到了一向迂腐古板的太傅耳朵里,由此可见颜子萧和陛下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清白,可现在却毫不避嫌的公然逛女支院……
“怎么就不高兴了?同为男人,圣上又向来宠惯小辈,而且咱们男人又不像女人一样在意什么贞洁,为何去不得?”二皇子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却刻意模糊了重点。
“是啊,又不是闺阁里要给人守贞的大姑娘,只是文人之间的一件风流雅事而已。”
周围人附和道,如果宫里那些流言是真的,颜子萧身为男宠却背着陛下出来找乐子那就等死吧!如果是假的,文人之间的风流韵事何必如此上纲上线?
白悦清在周围起哄下有点抹不开面子,脑子里隐约闪过的一丝阴霾述说着凶险,可他依旧踏进了这座烟花场所,为了证明自己喜欢女子,也为了证明他和天子之间清清白白,所以他义无反顾的踏了进去。
看着一群身价不凡的王孙公子们进楼,鸨母再是热情不过的上前:“各位公子们里面请,咱们这儿的美人皆是色艺双绝之人,尤物天生任君挑选。”
“直接让头牌花魁过来,再选几个最上等的美人花,今日大家不醉不归,我颜子萧也要当一回风流才子。”白悦清表现的再大方爽朗不过,似乎当真身正不怕影子斜。
在幽密包厢中,珍珠滴落玉盘的美妙乐声拨人心弦,再配上女子吴侬软语的嗓音当真酥到骨子里,一众王孙公子们偎香倚玉胜似人间极乐。
“小公子当真生的俊,奴家若有幸与您春风一度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女子吐气如兰,娇媚若蛇般一个错步故意投怀送抱,感受着怀中馨香,白悦清耳根红了。
“呦,还是一个纯情的小公子,莫不是还没碰过女人吧?姐姐今天就教你开荤如何。”热烈而暧昧的红唇印在少年脸颊上更显缠绵悱恻,女子美目流盼间宛若一个勾人妖精。
【姐姐好辣我好爱,酷爱贴贴,就是可惜我已经开过荤了,不过这不重要,我不介意和你这样漂亮的小姐姐一起耍朋友。】
“姑娘…还请您自重。”白悦清顶着一个红唇印,难得拘谨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难道小公子踏入这风月场所就是来教奴家自重的吗?奴家可不依哦。”纤纤玉指不停在少年灼热胸膛上画着圈圈,酥酥麻麻让人欲罢不能。
“好姐姐,有点痒,再这样我也挠你了。”白悦清笑闹着与对方缠作一团,无师自通的风流本色是世间每一个男儿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