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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苍蓝无尽夏 ...


  •   1.男主视角
      2.内含:性转五条悟,性转伏黑惠,太宰治以及织田作之助亲情线
      3.对事件发生地点有私设
      4.分线
      5.本章7k+

      01.

      “斜光回来了?”
      白发女人坐在靠窗位置上向我挥了挥手,她戴着黑色眼罩、却总是能很精确地锁定我的位置。对面坐着一个黑发女孩,不安分的发梢上翘,翠色的眼睛总能让我想起乱步先生,神情平静、甚至冷淡,但年纪和我差不多。
      我无语地点点头,拎着太宰治衣领的手并没有因此放松——面对两个美女,他已经在蠢蠢欲动、准备冲上去邀请对方殉情了。
      黑发女孩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她是才来的,但那个白发女人,通过我在做服务生过程中的几句交谈与短时间的观察思索,我毫不怀疑:如果太宰治邀请的是这个人殉情,对方一定会笑嘻嘻地同意,然后送太宰治下地狱。

      为了挚友的生命安全,我决定死不松手。
      “太宰,你安分点,我打工第一天不想再听见你在哪里入水、又邀请了哪个女孩殉情的消息。”
      我恶狠狠地威胁这个浑身湿透的混账,最后才搬出杀手锏。“织田今天要过来,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吧?去收拾一下你自己,不要湿漉漉地见他。”
      太宰治一瞬间睁圆了眼睛,立刻挣脱我的手并从地上爬起来,捏着我的肩膀愤愤不平地指责我:“太过分了、椎名,怎么可以这个时候才告诉我……根本就是故意的,肯定是嫉妒我和织田作关系好了吧!”
      我镇定地拍开他的脸,并补充道:“根本是你一进店就没搭理我,直接走到一位顾客面前单膝下跪邀请人家殉情吧?才过了一个小时而已,我根本还没抽出时间和你解释,就听说你已经迫不及待地在店门口入水了,这居然还是我的错。你不是乱步先生,不要摆出那个孩子气的表情,只有织田才会吃你这一套……好了,去换衣服,我今天需要提前下班。”太宰治的一身沙色长风衣滴滴答答地滴下水珠,他瘪瘪嘴,到底没有说什么便自觉地走到店外等我。

      我顿了顿,把一只手揣进湿透的外套,另一只手扯下服务生制服的领带,看向撑着头的白发女人,并无歉意地解释:“他就是这样的性格,还请你不要把刚才看到的事情放在心上……当然,你放在心上也并没有什么用,他大概记不住邀请过哪些人殉情。”
      白发女人大约十八九岁的模样,从交叠的腿来看、无论如何身高都逼近180cm,手掌有力却纤细白皙,手背青筋会在拿起甜品时稍有显现却不影响美感,初步预估一拳把太宰治砸到墙里去没什么问题。哪怕戴着黑色眼罩也能在我出声时精确锁定我的位置,仿佛透过眼罩仍然能与我的双眼对视。

      不是好惹的人。

      白发女人却对此完全不在意,仍然浑身散发着幸福的味道、沉溺在喜久福带来的快乐当中,只在吃完手中的食物之后才砸吧着嘴开口:“光酱店里的喜久福口味很正哦——是本地带过来的吧?”
      我诡异地沉默了一秒钟。
      “我们才认识一个小时,就已经熟悉到你要称呼我光酱了。”我低下头看着这个披着长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至少我该知道你的名字吧?”

      “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我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她所说。

      “五条悟。”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对面的女孩,“伏黑惠。”

      “哦,我走了。”

      “拜拜——”五条悟挥了挥手,而我转身时还在由衷感叹现在的高中生真是精力旺盛,啊、不能像伏黑小姐一样安静真的太遗憾了。

      然而我没有想到,那只是初遇而已。

      02.

      我之所以会从横滨来到东京,是为了处理一桩棘手的灵异案件,犯罪嫌疑人的踪迹难以捕捉、我需要提前进入东京打探消息。
      作为武装侦探社一个平平无奇的文员,世界第一名侦探的买糖工具人,我认为在破案方面只是勉勉强强学到了一点皮毛。因此太宰治非常自觉地在我发回信息表示案件有点进展以后毛遂自荐,在昨天抵达东京。
      “因为椎名是个彻头彻尾、一无所知的大笨蛋啦!”
      这是他当时使用的理由,更可恨的是,社内居然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反驳。

      案件的展开现场是在一家路边的饭店,装修普通,营业普通。调查监控以后也只有一点不普通罢了,在发生惨案以前,一名男性服务生夺路而逃,发生惨案以后,一名穿着袈裟的黑色长发男子慢条斯理地走出店铺。可以如此轻易地锁定犯罪嫌疑人是我没有想到的,虽然拿到这份监控很费了一番功夫,但很有白费功夫的嫌疑。
      因为我对这个犯罪嫌疑人的踪迹仍然一无所知,我无法通过正规渠道获得道路监控,并且哪怕获得监控、信息也并不全面。目前手中掌握的这份监控也在对方抬眼看见摄像头后出现了黑屏。第一眼便断定对方拥有异能力的我,无法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完美地捉拿对方归案。这份委托近乎天价的报酬,和乱步先生一边摇头一边把这个案件推给我处理,都让我感到无比头痛。

      ——而现在,蹲在路边的伏黑惠和五条悟让我更加头痛。

      “……你们在这里蹲着干什么,”我低头看着两个并肩的人,“来送人肉自助餐吗?”
      五条悟倒显得很开心,把jk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光酱,又见面了哦——”伏黑惠只是抬眼看了看我,点头以示打招呼,并对五条悟露出略带嫌弃的眼神。
      她还是穿着昨天那一身,白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过长的刘海垂下、耷拉在脸颊前,制服上的纽扣并没扣好,不,胸口前的纽扣根本没扣、连带着内衬的浅蓝色衬衣也敞开着,令人头大。两条手臂搭在曲起的腿上,抬起头时白发向后别了一下,露出光滑的下颔线。
      我说:“五条小姐,女孩子穿裙子就不要这样坐了,即使是一般情况下没人路过的危楼也不可以。虽然不知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但你好歹注意点自己的安全问题、各种方面的。”说完我也没打算等到她的回答,便自顾自地脱下外套递给伏黑惠——我认为递给五条悟是毫无用处的,只能祈祷她能稍微听得进同伴的话了。

      “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在外面很少有人会主动保护你。”我看着伏黑惠那双翠色的眼睛——她的眼睛相当漂亮,像日光下熠熠生辉的绿宝石,“只有麻烦你把外套交给五条小姐了,如果是你的话、大概不会被拒绝。”
      伏黑惠迟疑了一下,她眨眨眼,仿佛觉得我有些多此一举,最终却还是妥协地接了过去,用她那张总是表情寡淡的脸对我露出一个勉强算是友善的笑容。
      ——这样性格完全不一样的人,居然是同伴。
      我偏过头,才发现五条悟似乎一直在看着我。但她并没有说话,对我做出“你管得好宽哦”的口型,抱着腿,脸颊贴在膝盖上,透过眼罩,我仿佛能对上她那一眨不眨的眼睛——明明戴着黑色眼罩,视觉无论如何也应当处于盲人状态,却诡异地总是能确定我的位置,甚至随着她的脑袋移动、我感觉她在端详我的五官,更加诡异的是,我并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异能力的波动,应该是普通人才对。

      我转过身,准备踏进这座散发着不详气息的危楼。伏黑惠叫住我:“喂……椎名。”我侧身,看见五条悟抬手按了按她的肩膀,她便顿了顿。
      伏黑惠只说:“注意安全。”

      我点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楼内破旧,墙壁并没有经过粉刷,呈现原本水泥的灰色。气味倒是很奇怪,空气里仿佛有其他生物在呼吸一样,楼里大概有三个人。声音也不太一样,有金属落地的声音——大多数比较细琐,更像铁钉一类的东西,较沉重的那一声多半是钉锤。
      我循着声音上楼,自然而然地推开嘎吱作响的破门,预想中小孩被绑架勒索的场面并没有出现,而是同样诡异的情况——任务目标像被捏住头一样悬在半空中,神色惊恐,而我前方大约三米的位置站着一个双手举起、作投降状的短发女孩,她的身前放着钉锤和铁钉。

      看来我听到的声音大多数来自于这里。
      真是棘手,这里大概有我无法看见的生物。这个女孩大概拥有看见它的能力,而我不是拥有这种能力的幸运儿。
      太宰治可真会给我找麻烦,闲得没事就邀请别人殉情、并且因此顺利给我找了一份免费的委托。
      “老子真是宁肯去做打工皇帝。”我慢吞吞地朝对峙中心走去,偏过头看了看那个女孩,她正拼命用眼神示意我走错了地方。而我闻了闻这里的味道,镇定自若地转向小孩那一方。

      “现在不许动,把他放下来,不要逼我动手。”我俯视面前的小孩,他正害怕得浑身发抖,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小鬼,有什么愿望?”

      他不敢动弹,倒显得我自讨没趣了。
      我蹲下身,扒开裤腿拔出枪拿在手中把玩。

      他到了。
      破旧的墙壁砸开大洞,粉发少年在墙的另一边摸了摸墙。而面前的孩子从空中落下,我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他,凭着感觉向窗口开了一枪。短发女孩也趁此机会捡起了她的武器——
      总之,我不晓得她在干什么。

      我没功夫搭理他们,拉着小孩的手走出危楼,枪别在后腰。
      “你姐姐在找你,回家去,你不至于回家的路都找不到了吧?”我对胆小的男孩并无好感,连我的询问都无法回答让我在一瞬间失去了完成委托的念头,但他的安全已经基本保障了。一走出危楼,我就甩开了他的手,低下头看着他委屈的眼睛时也毫无波澜。我走向伏黑惠和五条悟,对身后短发女孩和粉发少年的质问置若罔闻。

      “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甩开手把小孩子丢在这里也有点过分了吧?”

      “椎名——”我刚刚应声看去,太宰治就已经冲到我身后的短发女孩面前,“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握住女孩的手。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殉情吗?”

      我看了看短发女孩黑沉沉的脸,再一次为了保住挚友的狗命,选择了亲自走过去、一脚把他踹进了旁边的水池。
      “你还是自己去入水吧。”
      无论看多少次这种场面,我都忍不住对太宰治生气,哪怕我知道他不会真的带着一个女孩去死,但一想到过程中他和她们或许会经历的磨难,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从水池里爬起来,像水鬼一样握住我的脚踝,我浑身一激灵,连忙又踹了他一脚,但这次却没有再把他踹下去。他夸张的动作和欠打的语气一如既往:“果然,最想和我殉情的人是椎名吧,每次我邀请别人殉情的时候、你都生气得不得了。唉,如果椎名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我说不定真的会邀请你哦——”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却也知道周围的人大概都在看这里的笑话:“和你一起肯定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太宰治爬出水池,站在我旁边,安安静静地。他那双鸢红的眼睛一扫过这里的五个其他人,我便心领神会地走向五条悟和伏黑惠准备拿回外套道别。

      五条悟不愧是我见过最jk的jk,她抱着我的外套坐在伏黑惠旁边,两只手贴在膝盖上乖巧地仰脸看着我越走越近。而伏黑惠黑着脸一言不发,黑色乱发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我要走了。”我向五条悟伸出手,示意她把外套还给我,她却好像没看懂我的意思一样,有点迟疑地、把体温略高的手放到了我的手中。我看着手中五条悟那修长、泛着浅红的手陷入一瞬间的茫然,十分不解:“你在干什么?我要走了,我让你把外套还给我。”
      ——我感到五条悟状态很自然。于是我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顺带拍了拍她一直靠在墙壁上的后背衣服。

      “我必须要走了,五条小姐,请把外套还给我吧……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目光忍不住向伏黑惠那边游移。并不是我对这个黑发的女孩格外钟情,只是很少有碰到如此与故人名字相似的女孩、更不用说与故人性格相似的五条小姐了,她们并肩站在我面前时总是令我幻觉般地看见当年因为我错误的愿望而走上错误道路的女孩。
      真的要说出这句话时,仿佛在与那个被困在过去时间里的女孩告别。
      即使这样的场合我已经在几年前经历过了。

      -
      “宁酱,你怎么会有这么女孩子气的名字啊?”
      “啊、妈妈起的,好像是为了,让我平安,做一个安静的孩子。”
      “宁酱真是安静的乖孩子呢——”
      我撑着头,看着眼前这个口若悬河的黑发女孩:“惠子,你想过以后怎么生活吗?”她沉默了一秒钟,定定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晦暗,问:“原来你居然还有得选吗?”

      多年以后,当她倒在一片血泊中,无声无息地闭着眼睛时,我靠近了她。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

      于是,错误的愿望实现了。
      -

      我无言地接过外套穿在身上,看着眼前没有露出笑容的五条悟。
      “下次见到我,记得许下正确的愿望。”
      却不想五条悟像是一瞬间激动了起来一样,如果真的有所谓的背景板之类的东西存在,他身后一定全是星星。
      我迟疑了起来:“……怎么了吗?”
      “我可以,”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竖起的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拥有一直吃不完的喜久福嘛!”

      “不可以。”我这一次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
      她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她和惠子一点都不像。
      ……她的心是澄澈的。
      仿佛看一眼便能到达最深处,又仿佛永远都无法触碰到边界,像被苍蓝的天空包裹一般。
      寒清渺远、又明亮含情。

      我顿了顿脚步。
      “那孩子,就拜托你们送回去了。”

      03.

      太宰治来找我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哪怕他的脸上再怎么不正经,哪怕在任务过程中突然跳车立刻入水、甚至单膝下跪邀请殉情,最后的任务都会完美地完成。
      “我可是因为信任你才立马脱身的,”我和他并肩走在路上,我们选择了偏僻的小路,而他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早有预料、在小巷里旁若无人地换衣服,而我只能背过身老老实实给他望风,并且不耐烦地质问他,“你就不能快点吗?”

      阴暗的小巷当然只能得到极少数光线,太宰治的喉咙所发出的声音也是低沉的。
      “明明都是椎名一脚把我踹到水池里去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怎么可以反过来催我呢。”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却知道他没有在假笑,而在我面前假笑时、往往也没有睁眼的打算,仿佛那都正在浪费他的力气。他并没有真正地开心,也无意在我面前伪装。

      “得了。”我拉平了唇线,靠着墙盘腿坐下。我总是喜欢在外面穿一身高中生的制服,里面单搭一件白衬衣,连最后一颗纽扣都会老老实实地扣好,因此被太宰治戏称为三好学生。这个难得不规矩的坐姿,却让我坐下来时颇为不适——不是不舒服,而是在穿梭的时光中,对这个随意的坐姿感到怀念与随之而来的不习惯。

      我离开东京,前往横滨时,正好是高中生的年纪。幸运的是,来到横滨一个月以后便通过考试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哪怕只是一个普通文员的工作都让我从沉重的生活中抽离、狠狠喘了一口气,一个月里经历的各种战斗都就此远去,我从此过上了没有刑事案件、没有追杀的普通人生活,送走了名叫“井上宁”的过往。
      太宰治是我的挚友,织田作之助也是。我带着织田作之助投靠武装侦探社两年以后,太宰治来到侦探社,初次见面、我不明白为什么太宰治的感情变化为何如此复杂,但我想那个答案并不重要。

      我们亲如家人。
      年纪最小的我起初并不被织田允许喝酒,我和太宰治两个看起来和高中生年纪差不多的男孩靠在一起,眼巴巴地看着织田、希望对方多点一杯酒,这都是常有的场面。最终,织田会顶着很平和的表情为我点上一杯酒,我伸出手指按了按杯中的冰球,探出头就会看见吧台另一头也只是伸手按着冰球的太宰治。
      ——织田是那种会先关心牢饭有没有辣咖喱、而不是什么时候出狱的人,太宰治是那种在监狱里能混得风生水起、大概并不在意能不能出狱的人,我是那种会在监狱里跟别人一本正经地讲道理、然后被痛打一顿的人。所以我们三个不符合常理的人会凑在一起并不奇怪,织田会妥协为我点酒也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我们就这样在横滨一起经历了许多磨难都没有走散,终于安定下来以后,我养了一只叫“五百”的白色长毛猫,三个人一起坐在武装侦探社的楼下晒太阳。五百不喜欢太宰治,太宰伸手摸它时总是会被挠两爪子,但五百又似乎很喜欢太宰,总是跳上他的腿、把自己团成一团,露出柔软的雪白肚皮,怪得很。太宰没有正事压在心头时,会恶劣地刻意逗它;织田会坐在旁边静静看着,面带微笑,偶尔和我闲谈几句近来处理的案件。这一切往往终结于社长若无其事的靠近与悄然离去,因为五百会从太宰的腿上爬起来,然后跑走。静止的画面打破,我们三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社长真的一点都不讨五百喜欢呢。”

      因为我想一直和他们这样平静地生活,所以给猫取名叫五百。
      我想向天再借五百年。
      一百年把酒言欢,一百年听风数雨,一百年嬉笑奔跑,一百年望山穿雾,一百年共赴终焉,一起走过生命的起承转合,一起见证生命的奇迹与世界的盛大美好,直到一起死去。
      生命的每一秒钟都是珍贵的。
      因此,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轻视生命。

      但我无法阻止一个人的生命奔向腐朽的尽头。
      我知道,人是无法为了一个信念而活,也无法为了一个信念而死的。当一个人抱有过于坚定的信念时,或许已经被蒙蔽了双眼,或许已经被信念支配——一旦那根绷紧的弦受到触碰,便会“啪”的一声断裂,坠入炼狱、化作灰烬。这样的事发生了,并不值得惊讶,却值得悲伤。
      于是我从不敢抱着哪种信念生存,害怕哪一天就坠入炼狱、化作飞灰。
      我知道世界的浩大无边,知道社会深如大海,所以我只求朋友家人能够始终平安无事。如果这个愿望正确,我希望它能够实现,为此,我不去改变世界也没有关系。我可以小心翼翼地压制着内心那些遥远的感情,让它们不要变成支配我行动的信念。
      我的生命便不会奔向腐朽的尽头,我才可以珍惜我的生命,珍惜困在这具身体里摇摇欲坠的灵魂。

      “那个炸弹犯,在昨天凌晨时偷渡进入东京了,你注意一些。”太宰治说。
      我顿了顿。
      “好,谢谢你。”

      我站起身,偏过头看着已经走到我身旁的太宰治,抬手撞了一下他的手臂,在他摆出夸张表情以前收回手。
      “你今天用了异能力,对吧?”他却始终表情淡淡的,轻声问。
      我说:“嗯,用了。不过放心,没有人能够发现。”
      “你还没有放下吧?”他又问。
      我回答:“这种人还在逍遥法外,我怎么可能放下呢?”

      太宰的声音却透着担忧与挽留:“……别去。”

      我说:“别担心。”
      随即补充道:“我改行以前可是名侦探,无所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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