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指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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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诺?布加拉提走进餐馆，刚好和那金发少女打了个照面。同一道门，他进她出，两人擦肩而过。
本来打算快点进去与同伴们汇合，但鬼使神差地，布加拉提回头凝望那女孩的背影，直到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与其说是她洋娃娃一般金发碧眼的精致模样、甜甜圈形状的别致刘海和风格大胆的开胸装引人注目，倒不如说——布加拉提皱了皱眉——
那个女孩异于常人的气息让他没法视而不见。
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了？
人语喧闹几乎盖过了店内播放的纯音BGM，也拽回了布加拉提的思绪，这是他同伴的声音。
布加拉提走进门厅，像管教孩子的严厉家长一样大力敲了敲门框，对着角落一张桌边的四人喝道：“闹什么呢？！门口都能听见你们吵。”
首先回应的是戴帽青年盖多?米斯达，他如释重负地举起双手：“布加拉提你总算来了！再不来我一定会在这四人桌上遭遇不测的。”
“不要总这么神神叨叨的。”
布加拉提无奈地摇摇头，拉开米斯达身边的空椅子，但没有坐下来的意思：“朗德到了吗？”
金发青年潘纳科达?福葛朝远处一个私人包间偏了偏头，半开的门内露出一个拄着手杖的中年男子：“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
“看来是对你中止调查的事颇感不满啊。”餐桌旁边的雷欧?阿帕基摘下耳机。
布加拉提抿了抿唇，径直走向包间，其余四人默契地跟在他身后，在包间门口站定。
“布加拉提先生！”名为约翰尼?朗德的男人一见对方，顾不得腿脚不便，颤颤巍巍地拄着手杖从椅子上站起，“您不是说会抓住害死约娜的凶手吗，为什么今天突然反悔了？！”
约娜是朗德的独生女，几个月前坠楼身亡，警察和律师都一口咬定她是自杀。但是，为人父母的朗德夫妇深刻了解女儿的性格，断定她绝对不会自我了断。然而求遍了各个社会机构都无法复查，加之朗德本身也只是个花店老板，没什么社会地位，无奈之下，他找上了虽为□□但至少拥有不错名声的布鲁诺·布加拉提。
面对朗德的质问，布加拉提只是默默坐下来，双手交叠于膝上：“并不是我打算反悔，朗德先生。之前的几个月，我的确已经和我的人着手调查了令嫒的事件，但不论是警方资料还是现场调查……”布加拉提说到最后一个词时与门口的阿帕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所有到手资料都显示了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很遗憾，令嫒确实死于自发跳楼……”
“不可能！”没等布加拉提说完，朗德便悲愤交加地吼出来，把端茶的服务生都吓了一跳，“约娜她……约娜她是那么阳光开朗的一个孩子，她，她出事之前还说要考上那不列斯最好的高中，还说要陪好闺蜜过生日，请她吃布丁，还特意攒零花钱买了好看的胸针当生日礼物……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因为情绪或者忧郁之类的原因跳楼的确不太可能。”布加拉提厉声打断了朗德，又话锋一转，“但一些突发的外因就不一定了。比如……吸毒致幻一类的。”
“什么？！”
“我已经查过了，令嫒在去世前的消费除了一些生活学习必需品之外，都用来购买了毒品。她所念的初中是全托制吧，那就算意外染指毒品，您和您太太不知情也是自然。”
“怎么……怎么会这样……”
“证据确凿，我已经查到了向她贩卖毒品的卖家……”布加拉提摸摸衣兜，将一张照片亮在朗德眼前，上面是一个眼角噙泪的男子。
“就是他，泪眼卢卡。”
朗德颤抖着接过照片，布加拉提静静地端详着他由惊怒转为憎恨的神情，叹了口气。
“说来惭愧，这家伙是Passion的成员，不过，现在已经不必追究了。”
“为什……”
“先别着急，朗德先生。”布加拉提抬起一只手，“因为就在今天上午，我得到了消息——泪眼卢卡被人杀了。”
“什么？！！”
这下不只是朗德，门口全程旁听的四人也皆是一惊。
“也许是仇家所为吧，毕竟泪眼卢卡经常做一些害人的勾当，贩毒给孩子只是其中之一。”
泪眼卢卡的照片在朗德手中被握得褶皱不堪，痛失爱女的父亲此刻能做的只有老泪纵横，因为他心知肚明——已经没有深入追查的必要了。
不知过了多久，朗德才缓缓直起身子，拿起沙发上的一个装满钞票的公文包：“布加拉提先生，约好的酬金您收下吧，这段时间……给各位添麻烦了……”
“节哀顺变。”布加拉提最后和朗德握了握手，接过公文包，和门外四人一同离去，顺便带上了包间的门，让这位悲痛欲绝的父亲暂时拥有一片清净。
“呼～这茬子事儿总算结束了，不愧是布加拉提！”
走在街上，气氛也不像刚才那般凝重，纳兰迦?吉尔卡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今晚我们拿酬金去好好爽一把吧！听说有家新开的酒吧简直一绝……”
没等别人回答他，布加拉提就出声打断了他的美好畅想：“结束的只有朗德的委托，还有后续工作等着处理呢。”
“什么后续？”米斯达一边问一边拍了拍瞬间苦瓜脸的纳兰迦。
“干部波尔波来了命令，要我调查泪眼卢卡被杀的事情。”布加拉提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因为不管怎么说，泪眼卢卡都是Passion的成员，自己的人莫名其妙被杀了，BOSS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布加拉提指了指已经转移到福葛手上的那包酬金：“你们拿这些钱去放松放松吧，案件我去查就好。”
福葛闻言，转头看了看和其他人，便摇头道：“布加拉提，你现在正一步步往干部的位子上爬吧，这种紧要关头还是别一个人全扛着了，我们跟你一起去查，人多力量也大。”
“但……”布加拉提还想说什么，就被阿帕基出声打断了：“况且你查案会很需要我吧，就别婆婆妈妈的了。”
见四位同伴态度坚决，布加拉提也就不再退让。
只是……不知为何，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
今天会发生某些事，彻底打乱他们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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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五人在泪眼卢卡遇袭的草坪上站定，尸体已经被处理掉，只留下一片干涸的血迹。阿帕基对着那片暗红伸出手掌：“忧郁蓝调（Moody Blues）。”
亮紫色的替身一闪而出，幻化成了倒在地上的泪眼卢卡，额头上的时间飞速回播，最后定格在了当天上午，大约是他们与朗德会面的四五个小时前。
泪眼卢卡狰狞地呲牙咧嘴，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手里虽然是空的，但从姿势上看，应该握着他常用的那把铁铲。看来他当时正面对着另外一个人。
“不识好歹的臭丫头，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泪眼卢卡压低嗓子骂道。
“丫头？”米斯达抓住了重点，“难道他当时正和一个女生在一块儿？不会是被小女孩打死的吧。”
正说着，泪眼卢卡一把挥起铁铲向前猛冲，脸上还挂着疯狂的狞笑：“哈！像你这种货色我调教过老多了，巷子里塞点药给她，没几天就会来低三下四跪在我面前求下一包货，今天就让你好好尝尝不听话的滋味，去死吧！”
坚硬的铁铲连续挥动，似乎被对方躲过去几次，但最后一击下去，五人清楚地听到了重物击打身体的钝响，还有一个女声的闷哼。
“他竟然真的对女性下狠手……”福葛满是厌恶的话语还没说完，泪眼卢卡后脑壳上的凹陷便让他和其他人一起呆立当场。
那个凹陷，和铁铲击打所致的痕迹如出一辙，连铁铲上的浮字都清晰可见。就好像刚才打到对方身上的重击，一分不落地反弹回来似的。泪眼卢卡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眼球双双凸出眼眶，口吐血沫，缓缓倒下。
“这……”纳兰迦使劲揉了揉眼睛，“这什么情况？”
仿佛回答他一般，一个稚气未脱的清冷女音在前方半米处响起：“如何啊，被自己的铲子打趴下的滋味儿？”
“阿帕基！”布加拉提一声令下。
不需要他提醒第二遍，雷厉风行的前警察立即驱动忧郁蓝调前移半米，倒地抽搐的泪眼卢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五人都有些难以置信——是一个看上去比福葛都要年轻的金发少女。
布加拉提一眼认出，她就是在餐厅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位。
这么巧吗？
明明被铁铲重重地打了一下，少女却毫发无伤，她低头整了整衣服，后颈的星状胎记依稀可见。
“虽然这一击算是我的无心之失，但方才那些话让我确信了，你就是我苦苦寻找的人啊。真是歪打正着。”
少女抬眼死死地盯着倒地的泪眼卢卡，绿眸冰冷如刀，看得纳兰迦原地打了个寒颤。
“这是你的命运，也是你自己罪有应得。在做出那些脏事之前，你就应该做好落得如此下场的觉悟才是。”
忽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少女一改几秒前的冷酷，有些漫不经心地耸耸肩膀：“哦对哈，差点忘了，你估计已经听不到了吧，那就不打扰了。”
少女头也不回地离开，嘴巴依旧没停：“既然听不见，那说再多也没用了，没用没用……”
微风拂过，扬起她金灿灿的发丝，阿帕基叫停了忧郁蓝调，正好定格下一个青涩而潇洒的背影。
布加拉提目光深邃，他偏头扫视了一圈，同伴们的表情只能比自己更加异彩纷呈。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指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