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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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死了？”
看着实验室内忙碌的人群，一个人懒散地靠在门边，幸灾乐祸道。
“已经试了好几次了，他们还不肯面对现实。”他的身后又走出一个人，面容俊美而又坚毅，如果放在时尚界大概是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角色。
“毕竟有一个成神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放弃。”先前的人把玩着自己额外留出来的一绺长发满脸不屑，“成神，呵。”
“贺异，不要让自己不满表现得这么明显。”俊美男人敲打道，“领导命令我们前来协助，如果被他们举报我们要受到处分的。”
贺异撇了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但还是收敛了神色。
“靳队长。”
作为王牌特战部队的小队长，研究员们对靳队表现出符合他地位的尊敬，俊美男人——靳宜年对和自己打招呼的研究员点头示意。
“咦，怎么你只和靳队打招呼，不理我呀？”贺异靠近那个小研究员。
深知这位副队爱捉弄人秉性的研究员警惕地退后两步：“贺副队好。”
接着没等贺异回应便快步走进实验，背影看起来颇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真是的。”贺异喃喃道，“明知道我不想听‘副’这个字，偏偏每次都要提醒我。”
对于自己这个性格恶劣的副队兼好兄弟，靳宜年只是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又失败了啊，这人不听劝的吗！”
实验室里，有研究员对着一个巨大的白色机器哀嚎。
“这其实也很正常。”另一个人无奈地说道，“如果有人突然出现在你我面前说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咱们也不可能信吧。”
发牢骚的研究员也明白这个道理：“我知道，但我还是有些不甘心……”
谁又能甘心呢，付出了巨大的精力人力物力，项目没有丝毫进展，项目资金也已经捉襟见肘了。
“这些人都魔怔了，到底图什么？”贺异看着里面表情浮夸的研究员们，不禁打了个寒噤。
靳宜年摊开双手：“不就是你说的那样吗，想要名想要利想做新世纪的神。”
“只要这个项目成功，除了会有源源不断的民众推崇和资金支持，更代表着人类拥有了改变过去的能力。”
“如果秦二世没能即位，如果拿破仑没能发动战争，如果二战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萌芽，如果在山顶洞人时期就有了热武器……”
没等靳宜年说完贺异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冷笑一声接上话：“这些假设后面藏着多么诱人的果实啊，可惜这是魔鬼送来的毒苹果。”
“反正不管成不成功都与我们无关，不要多管闲事。”
“要不再来一次？这次想办法让他受伤出不了门？”实验室内一个研究员提议道。
另一个人不赞成：“我们无法对他们的行为干涉太多，只是每次说那一句话就已经快被世界排斥出去了。”
“既然可以观察到秦淮的行动轨迹，那为什么不可以去观察别人的，只要能想办法完全控制一个人而不是随机降临到秦淮附近的人身上，那我们的成功几率就会大很多。”
“那样做代价太大了。”负责人走了过来，“想要回到过去就要使用大量反重力金属伽玛作为信息载体，这种金属太过稀有我们不能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一群研究员垂头丧气地呆坐着。
“行了，成功的路上都是充满坎坷的，都打起精神，咱们再来一次。”负责人把手里的纸质文件卷成桶状敲了一下桌面。
看着那群研究员又恢复成那种打了鸡血的状态，贺异耸耸肩，走到档案柜旁拿起研究员们的任务档案。
“宜年，你猜他们是想给秦始皇提供热武器还是想回切尔诺贝利阻止核泄漏？”贺异拿着档案冲门外的人挥了挥。
不会被泄露研究成果吧，有研究员注意到他的动作，偷偷拽了一下负责人，负责人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
靳宜年和贺异所属的部队一直是绝对中立的立场，这也是他们能安心接受军方派来这两人协助的原因，虽然目前为止他们除了当当保镖也没帮上什么忙。
“二十二世纪最恶劣的案件，地狱连环杀人案……”贺异看着档案袋里抽出来的文件轻声念道，“2132年8月，江州市经历强降雨天气，随后发现多具不辨面目的尸体，警方连夜排查发现受害者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初步鉴定为同一名凶手报复社会犯下滔天罪孽……又因为经过暴雨冲刷难以确认受害人遇害时间，目前只能了解到第一个受害人遇害时间为7月末8月初之内……”
“秦淮，二十四岁，已知连环杀人案的第一个受害人。”靳宜年走了过来，抽掉贺异手里的档案袋翻出一张个人资料，“这个几百年前的连环杀人案放在现在也是令人唏嘘的话题，很长一段时间后有人推断出了秦淮的死亡时间，可是已经过去太久了，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贺异低头看着那张纸，最上面的一寸照片里青年笑容腼腆眉眼青涩看起来对拍照这种事很不适应。
“年纪轻轻可惜了。”贺异感叹了一声，听不出感情，“ 所以呢，他们这是？”
“项目刚刚有点收获，这些人不敢涉及那些牵扯太多的历史，为了巩固舆论自然要选个影响大的恶劣事件扭转结局。”随手将档案扔在一边，靳宜年挑了挑眉，“他们觉得只要改变了连环杀人案第一个受害者死亡的事实，就可以改变未来。”
“不是吧？”贺异一脸诧异，“那直接回到过去找到凶手抓住凶手岂不是更容易？”
听到他的话，负责人走了过来：“时空穿梭是有限制的，我们只能回到已知的过去，比如凶杀案我们只知道第一个受害者的资料那我们就只能回到有他的过去，想办法去影响他的行为。”
“听起来像小孩子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贺异在靳宜年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作为一个听力正常的人，负责人也听得很清楚，他没有追究这位副队的冒犯，而是面无表情回到实验室内监督下一次实验。
“时间将见证我们成为征服者。”
“滴答——滴答——”
秦淮猛然睁开眼睛，手机上的时间停留在七点三十一，还有四分钟闹铃就该响了。
慢悠悠地起身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后，他才想起要在闹铃发出刺耳尖叫前关上。
昨晚刚下过一场雨所以此时的天空格外漂亮，像是一块被洗去灰尘的蓝宝石，坦然接受渺小人类的赞美。
秦淮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但梦的内容早已在他醒来的那一刻模糊了，只剩下隐隐的心悸。
他长舒一口气推开了窗户，水滴沿着墙边蜿蜒流动落在窗台上发出“滴答”的响声，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泥土的气息向他涌来。
突如其来的凉意刺激得他的胳膊乍起一片小疙瘩。
想了想秦淮还是把窗户关上了，上一天班谁知道回来后屋子会不会发潮。
在“自己做早饭”和“出去买点”两个选项中，他犹豫了一小会儿选择了后者。
总吃煮鸡蛋也太腻了，他收拾好自己默默想着，可出门的一瞬间他又有些恍惚——好像自己也没有一直煮鸡蛋啊。
公司九点打卡，平常自己做饭他会在家磨蹭一会儿，但今天因为要在外面吃所以出门还算早，将将过了八点。
公司门前有一条巷子，早上卖早餐中午晚上卖小吃，反正什么时候也不缺人。
“阿姨，要一杯黑豆浆一个手抓饼加里脊多放辣。”走到人相对较小的摊位前，秦淮纠结了一会儿，“再给我拿一个茶叶蛋吧。”
每个早餐摊都准备了一两个小桌子，看了看还有四十多分钟才到时间，秦淮安心地坐下来开吃。
辣酱是自制的，地道得让人感觉喉咙里在冒火，秦淮赶紧呼噜了一口豆浆，满足地喟叹一声。
重调料食物令人快乐。
“呜呜…”
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声，紧接着是男人的怒骂。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跟你们妈一样啥用没有净给老子添堵！”
男人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随之而来的是东西砸到地上的闷响和小孩子的尖叫。
秦淮心脏被纠紧，这个人竟然打小孩吗？
可惜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男人的踪迹，他将视线停留在巷子旁的老旧居民楼。
“造孽啊，这老秦家男人又打孩子了。”旁边卖板面的阿姨凑了过来。
手抓饼阿姨拉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摇摇头：“谁说不是呢，这人打老婆打孩子，早晚得让天收了！”
说到这两人皆是叹了口气：“恶人也没有恶报啊，可惜了老秦家媳妇。”
听着周围人的八卦声，秦淮有些食不下咽。
他是一个很容易共情的人，想到那个被家暴的女人被家暴的孩子，他有些难过。
“老秦你这是干嘛，有啥不顺心的也别拿孩子出气啊……可可快带着弟弟去上学，别迟到了。”
又一个男声传来，应该是有人去劝架了，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小。
“也就是有个好邻居经常帮忙拦架，这秦家日子才好过一点，老赵可是个好人呐。”
又是一阵议论声，秦淮松了一口气，看来小孩应该没事了。
“糟糕！”他突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全勤要没了！”
三口两口吃完茶叶蛋，将豆浆盖子掀开一饮而尽，秦淮赶忙起身往公司方向走——光顾着听人说话，都快九点了。
走到巷口时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拽住他。
抛去内心深处的怪异感，他甩了甩头，再次向公司跑去。
“滴——”
打卡时间9:01。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疯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