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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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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排球少年后产生的脑洞,比赛纯瞎掰,就只是把大家放进球队里而已。cp看tag,只是倾向,浓度不高,主要还在木叶十二小强和宇智波件套上。
全文字数4w+,分上下发。
0.
一球。
漩涡鸣人下意识地腿用力,高高跳起来,眼中只剩下那一球。
对手的手指直挺挺地伸过网,几乎要摸到他的最高摸高,他们还没有落下去,仍然是最高的、最坚硬的防御,可是球已经落到了手边,到了不得不打出去的时候了。
新仇旧恨一同涌上来,他以为他会更冲动,但是没有,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对方落在他手上的灼热的视线,只是盯着那一枚球,那一枚结束这场比赛的分数。
这一球,会被拦下来。
优秀的排球选手在球落下前就能看到结果,漩涡鸣人暂时还没有到那个程度,但他的直觉和经验告诉他,这一球,如果真的打了直球,他会输。
漩涡鸣人从来不是会拐弯抹角的类型,虽然技术没有佐助那么好,跳的也不如宁次和犬冢那么高,身高也没有正常的排球运动员那么有优势,但是毫无疑问,站在这个赛场上就是教练对他最大的认可了。
不想浪费这份认可,也不想让自己和队伍到现在的努力都变成云烟。
他们还想要继续走下去,走到全国大赛的赛场上,即使对手都在轻视他们。
于是卸去了全部力气的手摸到了球,微微旋转着将它送过了网。
成功了。
1.
木叶高中是县内有名的高中,虽然升学率并不如其他学校高,可是提到佐贺县,人们第一个想起来的还是木叶高中。想起他们的排球队,想起当初称霸排球场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还有那一串挂在墙上的奖章奖牌。
毫无疑问,如果要在全国选出排球强校的话,木叶高中一定会有名字。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排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尽管每一届都有人才出现,却由于整个队伍的水平不足而落寞。好像再也找不出当初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在时那样完美的队伍了,当那个胜利的队伍的自由人也毕业了的时候,木叶高中终于没有了锐气,开始走了下滑路。
排球部仿佛得了病一般,再也没有打进过全国大赛决赛 ,到最后甚至在预选赛就被刷下来了。
“诶——”漩涡鸣人拉长了尾音,像猫一样紧盯着波风水门手腕上垫起来的球,跳起来去够那个最高的高度,“现在呢?木叶高中有振作起来吗?”
“没有。”波风水门单手接住球,熟练地转了转,脸上的表情若有若无地透出一股压迫感,“比我在的时候还要低迷。”
漩涡鸣人瞪大眼睛,语气略有点不可置信:“可是老哥你都毕业两年了的说!两年时间没有出现像老哥一样撑起球队的吗?我记得你当初还和我炫耀说找到了螺旋球发的比我好的接班人呢!”
波风水门沉默着垫了垫球,突然起手发球,球以非常不科学的旋转角度击中挂在墙上的挂牌,然后垂直击在地上。这是他当初在球队时自己研究出来的螺旋球,也是当时球队得分最多的发球法,为了提升得分率,他几乎给每个队员都教了一遍。
但是最终学会的也只有两个人,他看好的队长接班人也就是那两个后辈。
那两个后辈,谁都没能带领队伍站到全国赛场上,甚至放弃了排球。
波风水门抿抿嘴,也没说什么,沉默着捡起被打碎的挂牌。这是他高中的时候画的牌,上面元气满满的一行大字‘要去春高!’,但是到毕业了也没能去上一次。
他的表弟漩涡鸣人屁颠屁颠地去给他捡球,趁他还没要回去多垫了两下,那种拿到球就很开心的表情像极了吃足睡饱的小狐狸,看得水门也没了悲伤的心思。
“明天你就要去排球部报道了吧?”水门问他,同时手上给他传球。标准的二传手姿势,是专门给鸣人扣球用的。
“对!”鸣人愉悦地下手扣球,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打到了墙上。他们兄弟俩打球的地方是家后面的空地,不仅杂草多地方也不够大,水门要是发球再用力一些说不定会飞到隔壁宇智波家的院子里去。
不过没关系,明天就有更大的场地练习了!
漩涡鸣人越想越兴奋,忍不住扒着隔壁家的大门大喊:“佐助——我明天要去排球队啦——”
隔壁家二楼窗户突然被打开,少年怒吼着把笔记本扔下来:“吵死了你个呆瓜!”
做邻居这么多年了,佐助都知道这家伙会从哪个角度扒门了,笔记本精准地击沉热血白痴。
波风水门偷笑着捡球,向佐助喊:“要下来练球吗?我的二传始终没你的准哦。”
佐助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那个热血白痴,虽然看着就是一副高傲的脸但对待居于前辈位置的水门倒是尊敬:“不了,水门前辈,我已经不打排球了。而且我要准备开学考。”
“不打排球了?!”鸣人一跃三尺高,“为什么的说?!”
“啊?”佐助眯了眯眼,撂下一句就关了窗:“谁要继续和矮子玩排球游戏啊。”
初中毕业前鸣人身高一米五,佐助身高一米五五。
高中入学前鸣人身高一米六六,佐助身高一米七。
始终没在身高上赢过的旋涡鸣人青筋暴起,这就想冲过栅栏给那个一直鄙视他身高的混蛋一拳,可惜被波风水门理智拦下。
“哥你拦我干什么!他说不打排球了诶!”
我以为你上去是要出个头的仇……
波风水门尴尬地笑了笑:“就那样冲上去不太好,而且也天黑了,明天我陪你去问问。”
然而从第二天起,漩涡鸣人没再见到佐助了。
佐助好像回老家了。
2.
“鱼跃一圈!”
“是!”
排球部的训练意外地很轻松。
漩涡鸣人穿着一年级的排球服,轻轻跃起,从手、手肘到胸腹再到腿依次贴地滑行,待冲击力和惯性结束再站起来,助跑重来。鱼跃是排球手必备的技能,当球已经到了无法下垫、即将落地的时候,鱼跃就是唯一能救球的方式了。
木叶高中的排球部,怎么说呢,和水门表哥说的差不多,死气沉沉的。尤其是三年级那一边,简直是乌云制造机,浑身都充满了想要快点结束训练的欲望,仿佛已经在说“赢不了了”。而混在其中的一年级小鬼就像是太阳一样十分显眼,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队长简简单单一句“鱼跃一圈”就能把这群技术和体力都不够的小鬼打趴。
鱼跃一周,五十个扣球,五十个垫球。明明距离全国大赛的预选赛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队长却好像没有任何斗志一样一点也不加练,和其他高三生没什么两样。
真是——
“没有干劲啊。”
心里的话与其他人的声音重合,鸣人看去,他不认识那个人,看起来是高一的,脸上最大的特点大概是有着非常惹眼的眉毛和齐刘海。
这个人不会控制音量似的,一边鱼跃一边大声和身边的同伴吐槽:“明明热血和青春才是排球的主基调来着!为什么木叶排球部并没有激情呢!”
他身边的同伴扎着丸子头,鱼跃动作标准,语气平静:“大概是已经输惯了吧。”
“诶嘿嘿,没办法的说,我听我老哥说高三那边的前辈们上次输得超级惨,被对面宇智波的队伍完全碾压呢。”鸣人听着听着,按耐不住多滑了两厘米与两个一年生并排,也加入这场‘说坏话’的行动。
并排了才能发现,丸子头其实眼神一直关注着看似没有动静的前辈们的队伍,发现他们对哪个词有反应就示意粗眉同伴把话题歪过去,势必要在前辈们的阴影上反复践踏。
真狠啊,这样会引起众怒吧。
这样想着,鸣人嘴上反而更起劲地跟上了粗眉的话,把波风水门上次告诉他的情报(排球部黑历史)全抖了出去。
只要是有球尊的选手都不会允许这种程度的羞辱,何况是后辈对前辈的失礼,包括队长在内,几乎所有的高三生都对一年级这边施以怒视!
但即使这样,也没有谁站出来说高一的如何如何。
因为高三生发挥不好导致输赛是事实,无法反驳。
无法燃烧的树叶。
队长表情很难看地宣布解散,高三生和高二高一几乎割裂,分先后出了排球场。高二生只有两个人,一个二传一个副攻,都不是擅长组织的人,看高一这边的眼神有些苦兮兮的,说话也没什么底气:“高三前辈也很努力了啊……”
“每天五十个垫球的努力?可是我每天在家练都比这多的说?”鸣人这句疑问其实真的只是疑问,但高二们愣是听出了一点嘲讽,脸色变得很难看。
“切,这么看不起前辈,有本事你们就自己组球队啊!”高二二传脸色难看地撂下这么一句,像是要把地板砸破一样把排球馆的钥匙和排球一摔,带着副攻转身就走。
看着他们压抑的背影,漩涡鸣人格外不服输地高叫:“等着看吧,没有你们排球部会更好的说!”
大话放了出去,鸣人回头,和一年级们在排球馆里围着钥匙和球面面相视,似乎没有了乌云压迫,彼此都知道想干什么了。
——球,还没摸够。
漩涡鸣人终于忍不住了,屁颠屁颠地跑去捡球。对于他来说,今天的运动量根本不达标,说不定晚上会睡不着呢。
有了第一个动手的,其他一年级也终于动了起来,试探着彼此交谈,想要知道所有人的站位——尽管谁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把漩涡鸣人围在中间,就像是已经确认了他会是主攻一样。
不知道是谁叹了一句:“终于走了。”
3.
缺少了高三高二之后排球场上的气氛确实好了不少,高一小鬼们聚成一堆,分组开始训练。不知道为什么木叶排球部的教练不在,经理也没来,连排球筐都是他们高一自己去搬来的。
刚才每个人都垫了球,兴奋劲下不来,干脆商量了一下分成两组来场训练赛。鸣人在排球场上的位置是主攻手,分成两组的时候被分到了右边,队友是一个凤梨头和一个穿旧版校服的眼镜男,对手是粗眉毛和丸子头,还有一个头发很炸的人。
标准的3v3,双方打手势要求先修整队伍。
漩涡鸣人立刻回头,一脸兴奋地说:“我叫漩涡鸣人,位置是主攻,梦想是打进全国大赛!”
“听起来超温度了,好热……”凤梨头颓废地弯了弯腰,这是一种有一点驼背又被强行矫正的姿势,让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干劲,“我叫奈良鹿丸,位置是二传。”
和佐助一样的二传啊!鸣人粘过去,和他站在一起,小声说:“诶嘿嘿嘿,亲爱的二传啊~一会儿多给我球好不好的说?”
排球场上二传就是心脏,是司令塔,每一次攻击都少不了二传托球,每个选手最致命的就是被二传冷落,在赛场时却摸不到球一直熬到换人,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二传掌握着扣球的阀门。
奈良眼神涣散,像是极为不适应鸣人这种性格活泼的主攻,又像是习惯了被强行搭话一般应道:“等打了再说……那边的你,什么位置?”
“……油女志乃,是自由人。”油女志乃这个人不知道对自己的样貌有多不自信,不仅把旧校服的衣领拉高还要戴加厚眼镜,乍一看完全记不住这家伙的脸。说话声音很低,好在似乎还有年轻人特有的稚嫩,不然鸣人都觉得是哪个大叔乔装打扮来了。
这边的队伍就是主攻、二传和一个自由人,乍一看有守有攻,防备得当。
“对面会更难办一点。”奈良鹿久在网边找好位置,懒散地开口说,“那个头发很炸的和丸子头一样应该都是副攻,粗眉毛的那位看起来像是主攻,没有在后面接一传的人啊……”
他一回头,对上了鸣人和志乃看神仙的眼光:“你没和他们交流过吧,怎么看出来的?”
“看手腕,他们三个都不是会带护腕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吧?”鹿丸指点道。
鸣人看去,刚刚自主练过球,手上确实十分清楚。粗眉毛的手腕红色很轻,倒是手心有不少红色压痕,明显是大力扣球扣得,低头一看鸣人自己其实也有这种痕迹;而丸子头和炸毛都没有这种痕迹,只有手腕上的垫球留下的红痕。
漩涡鸣人仰望鹿丸高大巍峨的身姿。
不愧是二传,观察力就是强啊!
“喂——那边的,准备好了吗?”粗眉毛非常有活力地跳起来高叫,他身后炸毛拍着排球,似乎正准备发球。
“哦!”鸣人立刻上前一步,位于三人最前面。鹿丸则是边盯着炸毛的手边后退了一点,小声叮嘱志乃:“往后点,这家伙发球感觉不像会靠近的。”
果不其然,炸毛直接暴力发球,排球在他手里仿佛进了炮膛,炸得志乃踉踉跄跄,一传不稳。但好在鹿乃眼神好,球稳稳的到了手里又托出去,鸣人跳起扣球,越过丸子头的拦网用吊球险险得分。
“有点高……”鸣人落地,吃痛地揉了揉手指尖,刚才能够到球完全是他运气好,以至于可以用指甲碰到球,要是跳的稍微晚一些说不定球就飞了。
鹿丸毫无诚意地懒散道:“抱歉,下次注意。”
喂喂你这语气更像是下次就不和我打了喂。
原来二传都是这种一言不合就换主炮的人吗……
鸣人骤然感受到了危机感。
第二发球是志乃发球,鸣人欢天喜地地叫:“发个好球!”,却没想到其实志乃不擅长发球,球甚至差点没过网——一个擦网运气球。
丸子头站的离网很近,轻松地垫了起来,粗眉毛两步上前全力一扣,这一球精准地从自由人手肘上方挑衅一样擦了过去,砸在了代表着界限的白线上。
志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手僵在原地。鹿丸瞥了眼鸣人,这家伙跟对面粗眉毛死瞪眼,谁也不让谁,浑身都充满了青春的燃烧特质,好像下一个球就能砸掉对面的脑袋一样。对面粗眉毛扬眉吐气,和丸子头互相击掌振臂高呼青春,炸毛则是嚣张地大笑着向这边挑衅。
看来这场练习今天不会轻易结束了。
鹿丸颓废地叹了口气:“麻烦。”
4.
新来的一年级排球队员和前辈叫板的事情不胫而走,所有人都知道领头的那个‘大逆不道’的高一新生是个黄头发、看起来很像小混混的矮子少年,叫旋涡什么的。每次看到走廊有黄色头发的人经过,就有不少学生把目光投过去,小声说:“那是漩涡鸣人吗?”
“不是吧,不会那么高吧。我记得是不到一米七的小矮子。”
“诶——那么矮还去打排球啊。”
“嘛,勇气可嘉,但是感觉好莽,而且一点也不礼貌……”
讨论的同学仍然在讨论,完全没看到身边有个黄头发晃悠了过去。漩涡鸣人放空眼神,像个傻子一样晃进了自己班教室,教室里一片安静,都在看漩涡鸣人要干什么,最后发现对方只是回到座位上睡觉时才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流言的力量是伟大的,现在全班都觉得这个跟前辈叫板的男孩是个混混,而且很会打架。
嗯,这个是高三的锅,排球部高三生中有一个很会打架的肌肉男,那天垂头丧气地出了排球场的门,就好像输了什么一样。结果传着传着就成‘漩涡鸣人打架赢了xx’之类的。
托他的福,现在没有人靠近鸣人了,男孩也是女孩也是。
原本还幻想过被女孩子包围的高中生活的漩涡鸣人彻底放弃了后宫之术的梦想,注意力偏到了另一件事上。
佐助。
今天是第三天,已经三天没见到竹马了,三天没有和佐助练扣球,鸣人有点二传成分不足。
倒不是说学校里的二传不好,毕竟奈良鹿丸在初中也是拿过奖的优秀二传,而且头脑很好使,球在半空的时候就会小声告诉鸣人他要给球了,虽然给的击球点忽高忽低以至于有的时候鸣人不得不用手肘,但第一次配合感觉还算是不错——除了奈良鹿久太懒了根本不想额外训练。
只是宇智波佐助的二传太好了,而且还和鸣人一起练了十几年,一朝换了二传反而不适应了。
而且佐助判断的比奈良还要快一点,给的击球点永远都正正好好是鸣人最喜欢的高吊,以前打2v2的时候需要战术配合,可是和佐助一队的时候就感觉不需要交流就能完美配合——是鸣人最喜欢的二传没错了。
佐助从小就是宇智波家族出来的优秀二传,从小就在所有人的视线下练球,所有人都说他是天才二传。同样是从小一起打球,一直负责给佐助扣球拿分的鸣人反而被说是带飞。
有一点可以确定,宇智波佐助是最优秀的二传,他能传出让鸣人放心扣下去的球,奈良在这方面确实比不上他。
——可是他说他不打了。不和矮子打球。
漩涡鸣人颓废地把脸贴在课桌上,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奈良托出的明显力量不足的球和以前佐助给他托的正正好好的球,两方一对比,差距十分明显。这么一想,鸣人越来越觉得二传成分不足了。
“果然还是去找找佐助吧……”鸣人颓废地自言自语。
“佐助?那个初中的天才二传?”有人拉开了鸣人身前的椅子,是之前和鸣人一起挑衅过高二高三的丸子头——日向宁次。他的位置是左副攻,一个经常拦网的位置,顺便一提那个粗眉毛——李洛克,来自遥远东方的交换生——是右副攻,虽然这两个位置在赛场上的交流不算多,但两个人关系似乎不错。
宁次问鸣人:“是那个宇智波吗?你和他是竹马?”
“嗯!”鸣人点头,恍然,“说起来日向好像也……”
如果说宇智波家族是专门出二传手的家族,那日向家可能就是专攻拦网位的家族了,无论日向家族的人站在哪一个位置,他们的拦网都十分完美,百无一漏。
这种完美的准确并不是依靠蛮力,而是靠那恐怖的观察力,那双在灯光下略有些泛白的瞳孔就好像细密的监控摄像头,走位、站位、肌肉的发力、二传的眼神,无论什么假动作似乎都欺骗不了他们。
不懂这方面的人可能觉得他们会预知未来,因为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球已经落地了。
理所当然的是日向所在的队伍得分。
鸣人眨眨眼,作为主攻,队伍里有这种可靠的拦网真的是太安心了,如果可以真想给队里所有人都来一遍。但是昨天的练习来看,这种准确没有长年累月的练习是练不出来的,有些可惜。
“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宁次笑着戳了一下鸣人的脑袋,虽然在打排球的时候气势很强,但散下头发又觉得他整个人都软下来了。鸣人听到他说:“如果你要去拜访宇智波家的话,我可以一起去吗?”
“诶?”
真是意料之外的请求,因为正常人不会对刚认识一天的人说要去他竹马家的吧,会显得有些失礼、沉不住气。不过漩涡鸣人就喜欢这种小意外,对方怎么想他不打算深究,毕竟对方都把话说出来了,他也不能放着不管对吧。
“OK!我要去的话就打电话叫你们!”鸣人答得十分干脆。
宁次悄悄在心里比了个yes。
那可是人才辈出的宇智波家诶,十几年前毕业的全能型球员宇智波斑,前两年刚毕业的力量型球员宇智波富岳,现在高三的完美自由人宇智波止水、和高二的完美二传宇智波鼬,宇智波家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潭水,你永远不知道谭底有多少恐怖的怪物。
这种观察学习的机会不常有。
宁次暗自激动着,面上则是非常沉稳地与鸣人交换了手机号。
5.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宇智波家的看门人沉闷地竖着指头数过去,一个大金毛带着一个小金毛,小金毛身后跟着凤梨头丸子头……等几个看起来造型各异的学生,一副来郊游的样子。
但这是宇智波家啊!你们组团来刷卡吗?
“抱歉……”波风水门挠挠头,双手合十,“和富岳打过招呼了,虽然人有点多……”
“嗯,富岳少爷确实有打过招呼。”只不过少爷没和他说会有这么多人啊!
在看门人和波风水门尴尬的对视下,有一把懒散的声音从门里飘了出来:“既然打过招呼,大叔你就让他们进来呗。”
听起来略耳熟。波风水门微微瞪大眼睛,轻声说:“卡卡西……?”
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的家伙,脸上戴着口罩,银白色头发散乱地垂下去一边,十分恰好地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则是懒洋洋地瞪着死鱼眼。鸣人抬头去看表哥的表情,又看了看对面银发哥哥的表情,想说什么却被鹿丸和宁次捂住了嘴,被迫沉默吃瓜。李洛克同样待遇,他看起来可比鸣人更加愤愤不平。
这个瓜,对于同为排球运动员的他们来说着实不甜。
如果要概括波风水门和旗木卡卡西的关系,用同部门的前后辈太生疏了,该说是师徒才对。
宇智波富岳和波风水门其实是同一届的,当时也在同一个球队,波风水门是接应位置,宇智波富岳是主攻。硬要说的话,他们大概是当时唯二撑起球队的人了,他们的配合确实击败了很多人,但也止步于整个球队的低技术。
简单来说,队友太菜,带不起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想了很多办法,不奏效。后来打了一年,高一入学了,排球部开始纳新,正值高三的宇智波富岳沉迷学习少管球队,同为高三的波风水门一个人边学习边撑起球队,最后只留手底下养的两个高一学生接手。
其中的一个就是旗木卡卡西,螺旋球的继承人之一。
师徒见面总要说些什么,更何况水门是带着卡卡西入了排球队的老队长,更不该失礼。可是卡卡西的脸藏在口罩下面,黑色的眉眼纠结了一番,最终眼神定格在脚边的杂草上,呈现出不热不冷的态度来:“好久不见,水门前辈。”
“确实是好久不见。”波风水门乍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指着身后的一群小鬼说,“这是木叶高中的高一排球队,来这里找佐助……学习的。”
“噢。”卡卡西没什么好说的,他比小鬼们高了不少,却比他们都要拘谨,仿佛水门是什么猛兽一样。看门人左右看看,招呼客人进门,用很熟悉的语气对卡卡西说:“别挡在这了,去告诉后厨搞点客茶什么的。”
“比起客茶,我觉得他们更需要热牛奶和巧克力奶茶。”卡卡西几乎游荡着从门口离开,这脚步可比他懒散的语气更有紧迫感。
鸣人又抬头去看他表哥。巧克力奶茶是他表哥爱喝的东西。
后方,志乃拉高了校服的衣领,遮住脸,小声地问似乎知情的小李和宁次:“那个卡卡西,不会那个copy卡卡西吧?”
“就是那个copy!”小李同样压低了声音,就像是在说什么惊天世俗的秘密一样,“奇怪,他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听说宇智波家在那件事之后对他一直是排外态度……”
“什么事?”鸣人后退,加入讨论圈。出生平民并没有渠道了解事情经过的小李把脸转向了宁次,宁次眼神漂移到鹿丸身上,鹿丸想了想,言简意赅道:“水门前辈离开队伍之前不是说养了两个接班人吗,其中一个是copy,另一个据说是宇智波家的。后来出了事故,宇智波家的前辈不能继续打球了,copy也不打了。”
真是够言简意赅的。
“按年龄算,copy应该是现在的高三才对,他不会连学都不上了吧?”宁次问,“不会吧,旗木家不会放任他到这个地步的吧?”
“旗木家也很有名?”鸣人仰脸问。
“是个商业家族,以前很有名,不过宇智波和千手兴起后没落了。”宁次简单地略过这个问题,顺便纠正了一下坐姿非常随便的李洛克的腿,“喂喂,好歹也是别人家,稍微注意一下!”
“诶,青春热血的少年人都该盘腿!端坐是老年人的做法!”李洛克端端正正地盘着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身边鸣人非常赞同地点头,然后在表哥充满压迫性的视线中压腿端坐。
“嘛,还是一群孩子呢,放松些,当自己家也可以。”门被拉开了,入目的不是卡卡西那显眼的头发,而是一个头上绑着发带的长发少年。波风水门有些呆愣地看他把牛奶一一递给孩子们,又把巧克力奶茶放到他面前,好半天才认出来:“……鼬君?”
“好久不见,前辈。”被唤作鼬的少年尊敬地行礼,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看起来不像是打招呼倒像是在提醒什么,水门比了个OK。
肮脏的交易在木叶排球队眼皮子底下成型了。
宇智波鼬转头,脸上的笑容温文尔雅,黑色的鬓发在脸边微微晃动。他的衣服款式很眼熟,鸣人一眼就认出来佐助也有一件相同的衣服,但是佐助穿着那件衣服显得更加容易亲近,鼬穿这件衣服则是显得距离很远。
没等鸣人开口说,鼬就抢先说:“抱歉,鸣人君,请回吧。”
——“佐助不会再打排球了。”
6.
卡卡西从门口挪到厨房的时候,忍不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手腕上的护腕仍然戴着,但是他却不会继续打球了。他原本以为他可以一直保持淡定的,毕竟那只是一个爱好,只是陪着挚友找乐子玩而已。
可是真的和波风水门再见面了,又想起当初跟着他一起打球的日子了,又觉得手痒,痒得心脏疼。波风水门身后跟着的小鬼们,他一眼就能看出这群小鬼站什么位置。
就好像他当年站在二传的位置,死死地盯着对面的发球,然后波风水门就会垫起第一球,接着挚友就会跟着前辈们活跃地飞奔到网边,起跳,用眼角看他。那是一个渴望扣球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这一球在他手里稳稳地被托住,托去了挚友手边。
扣球,得分。
“你看,卡卡西!我得分啦!!”
大概是因为球队很少得分,每一次扣球得分的时候球队都很兴奋,挚友会推起护目镜,扑到他背上欢快地和他拍手,前辈们也会来拍他的背,说他扣得好。不得不说,那种气氛即使冷淡如卡卡西也不得不加入进去,一起笑。
后来,后来就不行了。
那是一场春高预选赛,对手是遥远的北海道的高中,球队实力非常强,尤其是他们的主攻手,那种扣球的力气甚至不像是未成年。他们的二传也很有本事,网上推球时甚至差一点扭了卡卡西的手。
他们优势很大,木叶高中这边士气低迷。
“那有什么!球还没落地,还没输!”挚友把护目镜戴好,一巴掌拍在卡卡西背上,背对着灯光裂开嘴角,“来都来了,不能说无功而返吧?不会吧小天才卡卡西,你怕了吗?”
“谁怕了!”卡卡西咬牙拍开挚友的手,眼神凶狠地瞪着对面的二传,“看我击碎他们!”
“就是这种气势哈哈哈哈,我又想起咱俩初遇的时候你那中二的样子了!”
“唔!给我忘掉!混蛋!”
但是运气有的时候就是不会光顾乐观的人。
第三局,北海道始终领先木叶一分,一直持续到第二十四分,假如这一球落地了,对方就会赢。打到现在,双方的体力都见底,本来就不擅长运动的卡卡西甚至没办法从网边离开,生怕二传不到位。
对面的主攻手发球,球旋转着飞到木叶场地后方,波风水门飞身抢救这一球,明显一传不稳。
“抱歉,救球!”水门甚至来不及站起来。
救了这一球的是站位稍靠前的挚友,他借着球落下的高度冒险直接扣球,却被对方的副攻直接拦网,卡卡西一把捞起球,对方的主攻手当场扣杀。
——没落地。
等再回过神,球已经落在了对方的场地上,挚友一脸痛苦地捂着右边胳膊蹲下去,半天都起不来。在裁判慢了半拍的哨声中,在观众的欢呼中,卡卡西像是个雕塑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距离自己的挚友只有三步远。
是自己捞起的那一球让挚友受伤的吗?
那是记忆里最后一场听到欢呼的排球赛了。自那之后,挚友没有再来上学,也没有再扣下他托出去的球,即使有新的主攻手扣了球,似乎也没有挚友扣的那么完美、那样令人欢喜了。他们最终也没去成全国大赛,挚友用一条胳膊换来的预选赛冠军被士气低迷的木叶高中彻底浪费,卡卡西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即使是波风水门也无法让球队再往前走了。
卡卡西看着换了主攻手的队伍,沉默了。比起以前挚友在队里的时候那种欢天喜地的气氛,他和其他队员似乎再也无法接轨了,因为中间少了一个哈哈大笑的白痴。
“卡卡西,你在后悔接起那一球吗?”队长水门问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小心,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样。卡卡西看着他,突然觉得他也很陌生,排球馆也一并陌生起来了。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卡卡西默默地将退部申请放在椅子上,走了。
第二天开始,卡卡西休学了。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心虚,卡卡西始终没去看过挚友,只是在其他人嘴里浅浅的知道一些,比如挚友在医院里还叫着要扣球,结果被护士摁着绑绷带,最后的医疗结果是右胳膊筋断了,复健时间很漫长。
宇智波家来找过他,是挚友的堂弟宇智波鼬。出乎卡卡西的意料,这位堂弟很温和,没有对于那一球打断了挚友的排球生涯而多说什么,只是安慰道:“没关系的,旗木前辈,就算他在这里不停下,也总有一天会被迫停下的。”
“为什么这么说?”卡卡西猛的看过去。
宇智波鼬当时刚上高二,却没有什么高中生的表情,只是习惯性地弯弯嘴角,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卡卡西这才意识到,或许鼬早就预料到了挚友会停下这件事情,他的眼界似乎越过了他们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最终鼬轻轻地、叹息着说:“这是宇智波的诅咒。堂哥也是宇智波啊。”
那句轻叹,卡卡西记了很久,他在宇智波家停留着,想要知道为什么宇智波鼬要这样叹息,也想要知道为什么挚友无法继续走下去……他不知道的太多了。
“所以,抱歉,我无法为你解答。”卡卡西十分公式化地对鸣人说。
这是一个和挚友性格很像的孩子,似乎有着用不完的活力和执着,可是失去了挚友的自己甚至没有勇气去见挚友一面,鸣人却能从隔壁县一直追到这里。
“为什么这么执着呢?你就没想过,如果他是在怨你哪里做的不好……”卡卡西喃喃地说,好像在说自己,又好像在说鸣人。
“为什么要放弃呢?那是我的二传,是我的大脑,是我扣球必不可少的搭档。”鸣人甚至没有卡壳,说的很顺,像是在脑袋里说过千万次一般,“如果他不打了,我就去拉着他,问他为什么不打,努力让他继续和我打球!”
“如果他是讨厌排球了呢?”
“他不可能。我了解他,他不可能讨厌排球。”
“如果他是讨厌你了呢?”
“那就让他重新喜欢上我!”
好犯规。这种死缠烂打怎么可能嘛。
但是他说的没错,卡卡西了解他的挚友,挚友不可能讨厌排球,就像自己这么久没碰球也手痒得不行一样。或许受伤的胳膊确实无法支撑挚友打球了,那他就可以陪挚友玩其他的球,足球也好什么也好,他们还可以继续搭档。
或许这么久,他只是缺少像鸣人一样的勇气而已。
卡卡西抿抿嘴,摁住鸣人的脑袋:“祝你成功。”
“哼,我肯定会成功!”鸣人哼哼着说。
7.
木叶高中距离宇智波家其实很远,几乎有一个县的距离。一直以来的邻居关系,其实也是建立在佐助搬出来自己住的前提之下的,波风水门悄悄告诉鸣人,富岳拜托过他关照佐助。
因此这时候天色渐晚,宇智波鼬笑眯眯地提出的“留下来住宿”的话也就不是那么突兀了。
鼬似是试探又似是挑衅的话似乎没能在鸣人心里停留一秒,哪怕是精神力旺盛的小李在听到宇智波鼬说“他不会再和你打球了”的时候也忍不住瞥向鸣人,看他是不是要下一秒暴起和佐助的哥哥打一架,但是没有,鸣人难得用严肃的语气说:“不会的,我会让他和我打球的。”
“强迫可不是什么好事。”鼬说。
波风水门低头乖巧喝茶,没看自家表弟的求助目光。
他连自己的事都倒腾不明白还倒腾小表弟?
宇智波家蛮大的,客厅往后走还能看到花园,只不过这个花园没有花,是个训练场,一看就很多钱的混拼类型。小李几乎眼睛放光地找到了排球网和排球筐,感动至极:“原来宇智波家的训练场这么高级!”
“饭后可以去玩。”宇智波鼬笑眯眯地说,“正好大哥和止水他们都不在,怎么玩都是可以的。”
在一片欢呼声中,鸣人精准抓到重点:“佐助也不在这。”
“不在。”鼬淡淡地说,“他现在应该在医院陪带土哥复健。”
“带土哥?”木叶小队齐齐歪了歪头,想了好久才勉强从宁次嘴里得到信息:“是宇智波带土,那个主攻手吗?”
“你们知道啊。”鼬带他们到客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放大了声音,“毕竟带土哥当初和卡卡西前辈是搭档呢,结果卡卡西前辈都不去看看带土哥。”
波风水门的眼神瞥到拐角处露出来的半个脚掌,挑挑眉,鼬再次对他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于是他故作惊讶地说:“带土还没复健好吗?距离那场事故都快两年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再也好不了了。”鼬这话说得好像有点过了,拐角处可怜的地板发出了悠长的哀鸣。波风水门再去看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鸣人和小李想说什么,被鹿丸一手一个捂住了嘴,宁次清清嗓子:“咳,莫非鼬前辈你是在——”
鼬慢条斯理地竖起一根手指,笑眯眯地小声说:“没办法嘛,前辈们总是顾忌得太多……你说是不是,水门前辈?”
波风水门一噎,在鼬默不作声笑眯眯的眼神里败下阵来,举手投降:“我知道了,我明天和卡卡西一起去看带土。”
“感谢理解。”鼬露出仿佛诡计得逞的笑容,像极了吃饱喝足的黄鼠狼。
鹿丸后背发寒,怜悯地瞥了一眼疑似被鼬盯上的鸣人,决定和志乃一起当个透明人,免得被狡猾的前辈波及。
8.
“我和卡卡西他们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黑色短发的宇智波狠狠地咬了一口红豆糕,用还绑着绷带的手拍着自己小侄子的脑袋,“有什么想法吗?”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麻烦把你的脏手从我头上移开。谢谢。”佐助眼神凶恶,一点也没有在鼬面前乖巧可爱的样子,宇智波带土觉得自己要是再逗他可能会失去自己还没恢复完全的胳膊,委委屈屈地放下手。
真要说的话,其实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家关系不近。他的母亲是宇智波家的旁系,平时也不在宇智波家住,她和丈夫离婚后,两方都不想要小拖油瓶,最后托孤一样把带土扔进了宇智波家,挂在宇智波斑名下。
宇智波斑平时忙得很,哪管得着他,于是相同岁数的止水和鼬就成了带土的小伙伴,连带着和佐助也十分相熟。就连排球都是他们带着一起玩的。
在一众脑力派宇智波排球手中间,宇智波带土真是少见的直觉型主攻手,不少人都说他傻得要命。
所以在佐助主动来找他,问他关于排球的事的时候,他惊讶到红豆糕都掉地上了。
“我是主攻,你是二传,我有什么技巧可以教啊?”带土想不明白,“你其实是来找我麻烦的吧?”
“我如果真的这么想就会把卡卡西前辈带过来。”佐助习惯性地呛了带土一句,然后才别别扭扭地说,“就是……想问问,如果你扣球的时候卡卡西前辈配合不上,你们会怎么办……?”
“练啊。”带土被问得莫名其妙,脸上的表情都透着一股迷茫,“配合不上就练到配合上啊,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吗?”
“……啊嗯……”佐助用难言的表情左右打量着带土迷茫的脸,发现他真的是这么想的才低头捂脸,“会来问你的我真是个笨蛋。”
“诶嘿嘿,你知道就好。”
“我是笨蛋你就是那个白痴傻瓜!”
“混蛋小佐助胆子大了敢骂我了?啊嗯?”
“喂喂注意你的胳膊——哈哈哈哈哈哈别挠我!!”
宇智波止水端着盘子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叔侄两个在病床上滚来滚去互相挠痒痒,一个明明痒得不行还要保持冷漠的表情,一个仗着身材高大欺负小孩。一看到他进来,佐助立刻翻下床躲到大哥身后,狐假虎威地对带土喊:“别过来!我叫止水哥揍你!”
“啊嗯?叫别人帮忙算什么本事!”虽然嘴上还硬,但是看表情就知道带土其实怂了。
没办法,受伤这两年一直是止水照顾他的,怎么说也不好意思给他添麻烦。再说虽然自己是辈分大的那个,止水却比自己更加成熟也更有压迫力,连在排球上的成就也更大,这时候在止水面前放肆就感觉输了一头……
好吧,其实带土就是怕了止水一言不发黑着脸笑眯眯地盯着他的样子,挺恐怖的。
“别闹了。”以恐怖的实力支配了带土的恐惧的止水温和有礼地放下托盘,把里面的药和针筒摆好。佐助从他身后冒出头来:“看起来不像是治胳膊的?”
“那是治眼睛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视力在衰退,止水就帮我申请了。”带土先去抓那个治疗胳膊经脉的药片和膏药,和水吞下,然后才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让止水帮忙打针——止水不敢让其他护士接近自己家人,只好去考了证自己打针。
宇智波家祖传的被害妄想症了,没得治。
为了缓解带土的紧张感,止水随口闲聊:“你们之前在聊什么?”
“佐助问我要是卡卡西和我配合不上怎么办。”带土说,“我跟他说练。”
止水抬头瞥了他一眼,又回头看看神色不自然的佐助,了然:“怪不得琳姐拒绝了你,就这情商真的没问题吗。”
“止水你小子讽刺我?”带土握拳。
“感激带土哥还能听出来这是讽刺。”止水笑眯眯。
同样是笑眯眯,比起鼬那些七扭八拐的阴谋诡计,止水更喜欢用毒舌当面刺激别人。带土皮笑肉不笑地握拳,眼神瞥向止水的痒痒肉,又回到话题上:“那你说,佐助问的什么。”
终于问到了点子上,在哥哥辈和叔叔辈中间夹着不敢说话的佐助立刻正身看向止水哥。比起一直在做主攻手、专注扣球二百年的带土,宇智波止水作为最佳自由人,一定会有更好的答案吧?
“虽然我真的觉得二传手的问题该去问你鼬哥,但按我自己的理解的话——”止水瞥头,观察着佐助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配合不好这种事情,你不如换个队伍感受一下?”
“换个……队伍?”佐助愣了。
已经习惯给某人托球的时候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真正能打中他托出去的球、同时也让他配合的也只有那么一个人,止水的话就好像是打开了个匣子,让佐助有了新的想法:“你是说,换个主攻手?”
“嗯,我手里刚好有个队伍,你看看?”止水笑眯眯地递出个电话来,佐助如获珍宝地接来,那上面写着个怪异的名字:音询高中排球部——八岐大蛇丸。
带土左右看看,在佐助看向他的时候笑着说:“看你那样,不用在意我,有止水在呢。出去打电话吧。”
等佐助出去了,止水慢悠悠的收拾着东西,还打开药瓶检查一下带土有没有少吃药。带土捂着刚脱针的胳膊面无表情地说:“鼬知道你把佐助扔给大蛇丸的事么?”
“你觉得呢?”止水扭头,露出一个温文儒雅的笑容。
懂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带土叹了口气:“对亲弟弟好点啊,别因为他老缠着鼬就偏心对待他。好不容易有个弟弟呢。”
“哦呀,你寂寞了?这就把卡卡西前辈叫来陪你?”
“请务必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谢谢。”
止水笑着,端盘子出去了。
还说别人呢,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不愧是宇智波异类带土。
9.
医院门口,来往的病人和亲属齐齐停下脚步,围着某一处窃窃私语。
“……一决胜负?”鸣人嚼着这几个字,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词一样,他身后的木叶小队面面相觑,以为数不多的默契看向队内最具领导力的三个人:鹿丸、宁次、鸣人。前两位则是非常有原则地把自家问题都抛给自家人,鸣人和他的二传的问题就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是的,木叶小队面前正是据说失踪了好久、鸣人哭天抢地满世界寻找未果的天才二传宇智波佐助,对方背着太阳而站,一双眼睛在阴影中仿佛迸射出了红色的光芒。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校服非常显眼的队伍。
一见面,天才二传就对他的主攻手说:“来一决胜负吧,鸣人!”
不管怎么看,这种情况都像是主攻和二传的分手宣言啊,连接盘的队伍都找好了,佐助你真的不是有所预谋吗?!你是不是老早就想换个主攻了?
鹿丸拉着犬冢牙,不让他上去挑衅咬人,宁次把着小李,不让他上去乱喊青春。志乃神色复杂地看着鸣人的背影,就像看到了什么被生活压迫的可怜人一样。
看对面这个佐助的性格就不像是会乖乖托球的人,鸣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怎么样,来不来?”佐助抱着手,一副非常自信的样子。然而木叶小队不知道,他两个小时之前才刚刚和音询对接,现在也只是浅浅了解了一下每个人的位置,二传作为大脑目前还并没有什么有效配合,不过在佐助眼里打木叶是够用了。
漩涡鸣人瞪着眼看他看了好久,缓缓点头:“好。”
为了公平,大家找的是医院后面的公共场地,裁判则是刚好来医院看亲戚的秋道丁次——同样是木叶高一新生的一个篮球部部员——友情替补上。大概也是不好意思麻烦对方太久,波风水门建议三球定胜负,鸣人和佐助同意了。
宇智波鼬带着水门和卡卡西坐到了场地边缘的公共椅子上,虽然由于水门的坚持而坐的木叶应援的位置,却目不斜视地看着场地内正在热身的幺弟。卡卡西的目光则是越过场地,看向了遥远的另一头。
宇智波止水带着一个胳膊上绑着绷带的黑短发宇智波坐在了那里。
好像有两年没见到他了,他的右手臂比左手臂瘦了不少,有些萎缩,但是在排球部练起来的身材倒是没有任何变化,看起来宇智波止水把他照顾的很好。对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在看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球场上对峙的双方,眼神尤其恐怖。
他和以前在排球部的他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卡卡西拉紧了口罩,低头。
也是他自然而然的错过了水门和鼬齐刷刷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以及场地对面被止水凶了一个眼神的带土的傻笑。
场上交流也不过三分钟,双方很快摆好了阵型。
音询的第一排自然是佐助为二传,主攻手是一个穿着低领衣服的白发的人,神情淡定,身高似乎直奔一米九,虽然脸色很白但一看就是扣球很用力的类型,另一位副攻则是个小矮个,黑色的头发扎的跟鹿丸差不多。后排副攻是个身材壮硕的光头,自由人也是个小个子,还留着红色的长头发,接应是个涂着口红的奇怪的人。
木叶这边第一排理所当然地站着主攻鸣人、二传鹿丸和副攻宁次,后排依次是副攻李洛克、接应犬冢牙和自由人油女志乃。犬冢牙看起来很不开心,他的位置本该是主攻或者副攻,但是目前缺人,最佳的组合确实该是这样,也只能按耐下来。
这一场,似乎对鸣人很重要的样子,连鹿丸都认真起来了,犬冢牙觉得这时候说不行似乎不太男人。
“来投币决定先手吧。”有个看起来很阴森的长发男子对鸣人和佐助招手,乍一看就好像诱拐犯,让两人齐齐打了个寒战。宇智波鼬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出手狠狠击中这家伙的肾,一点也没有尊重前辈的想法。
“鼬君,这一手太阴了。”大蛇丸阴森森地揉了揉后腰,瞥了眼鼬,对方笑眯眯地道:“如果前辈可以换种语气叫我弟弟的话我会更温柔。”
“那是……?”鸣人偏头问佐助。
“音询的教练,还是个大学生,和水门前辈一届的。”佐助习惯性给一无所知的鸣人扫盲,扫完了才在大蛇丸非常有存在感的视线里去拿硬币,“你还是正面?”
“嗯。”鸣人应了。以前无论他俩要打什么赌,鸣人选的都是正面,佐助也只会选字面。
啊,这令人感动的默契。
投币,字面朝上。
“音询先手。”大蛇丸这次说话倒是规矩了不少,大概是宇智波鼬跨越年龄的重击让他的肾经受不住了,“佐助加油。”
“用不着你的加油。”佐助秉着尊师重道的优良美德回了一嘴,宇智波鼬欣慰地向他笑了笑。
音询的首发是主攻君麻吕,接球的时候这家伙还非常柔弱的咳了咳,才慢悠悠的摆出起手式。鹿丸当时表情就变了,大喊:“李!”
小李应声移动,险之又险地接下这一球,两只手就像麻了一样抽了两下——君麻吕的发球看似柔弱,实则重击。鹿丸托了一下这一球,鸣人把球扣回去了。
对方接球的是自由人,不仅接的轻轻松松而且还有时间开口讽刺:“不会吧,一传都接的这么烂,木叶组织进攻不会像是个烂脚虾吧?”
一传完成,球送给了二传佐助,球托起,佐助嫌弃地说:“别说他们,多由也,你这球接的也不好。”
“你到底是站哪边啊!”压力战术被自己人破了,多由也抓狂吐槽。
“你管我站哪边。”佐助眼睛还盯着球,君麻吕跳起扣球,越过宁次的拦网赢下了第一局的第一球。
裁判丁次在小黑板上记下一笔,顺便制止了来围观的群众发出过大的声音。
第二球还是君麻吕发球,虽然失去了一分,但似乎木叶这边并没有什么沉重的气氛,所有人都还在盯着球。鹿丸也在盯着,但同时他看到鸣人往后面蹭了蹭,蹭到小李身边才停下。
鹿丸:“……”
不想扣我的球你直说,别搞得磨磨蹭蹭!
鹿丸鼓着嘴托球,在他传球的方向,宁次、犬冢、小李和鸣人同时跨步上前,助跑起跳,做出了要扣球的样子。对方的拦网仅仅盯住了一个靠近边场的宁次,位于中间的小李则是趁空网毫不留情地扣了一个直球,拿下一分。
并没有扣到球的鸣人松了口气,露出安心的表情。
佐助大概是不知道的,昨天在宇智波家停留的那一晚,木叶小队进行了第一次集训。其中包括但并不限于两位主攻手:鸣人和小李的分工问题;拦网专业户宁次对鹿丸和犬冢拦网姿势的纠正;以及鸣人和鹿丸的配合问题。
他们是配合不上的,就像型号不同的齿轮没办法组合到一起。鹿丸的高度思量导致他对鸣人的摸高和扣球时机把握不准,而只靠直觉行动的鸣人则是觉得鹿丸跑动太慢、托球忽高忽低。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木叶全体研究出了新的战术,就是在球来的时候多人发动进攻,让敌方认不清真正扣球的是谁。这样鹿丸就有更多托球的选择,而不是紧盯着鸣人什么时候起跳、什么时候挥手。
虽然这套战术面对由波风水门、宇智波鼬、卡卡西和宇智波看门人组成的排球小队没什么用,但是现在拿来对付音询是足够了。
第一球音讯得分,第二球木叶得分,下一球就是胜负的关键。
“木叶发球。”丁次把球扔了过来。
木叶高中其实并没有什么发球很好的人,只是看到音询主攻发球,作为主攻的鸣人也不服输地去发了。对面佐助一看他把球举高的那副庄重的样子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立刻往后撤,君麻吕也和他一起后撤。
果不其然,鸣人习惯性的跳发被佐助看了个对穿,这一球君麻吕接的轻轻松松,一传稳了二传自然也不差,佐助这一球非常明确的托给了副攻鬼童丸,眼角则是瞥到木叶那边鹿丸的走位——沿着网往边上撤,甚至没有去看后排。
鬼头丸的球是个非常明显的直球,在佐助的意识里,刚才那两局过去,除了鸣人外木叶似乎并没有接球非常好的人啊,鸣人现在在第一排,那对方的二传为什么做出了要托球的反应?
球飞了出去,直指木叶场地后方空地,一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防守的空地,看起来像是无法被防住了。音询还没有来得及露出获胜的笑容,自由人志乃像是突然出现在那里一样飞扑过去把球垫起,在地上滚了一圈。
“alright——”志乃这一声喊得真是艰辛。
佐助瞪着眼,视线随着球逐渐升高又降低,鹿丸用在他眼里十分拙劣的技巧托起了球,鸣人在网前起跳,湛蓝色的眼睛盯着球,忽地挑衅似的越过网看向佐助——就像很久以前他们练扣球时投来的‘给我球’的眼神,在这里似乎变成了要分的眼神。
“拦下他!”佐助一声令下,君麻吕、鬼童丸和他一起跳起来拦网。鸣人的摸高他知道,君麻吕的最高摸高比他的摸高要高得多,而且鸣人擅长直球,这一拦绝对能拦住!
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球已经落地了,落在了音询的场地内。鸣人隔着一层网在看他,眼神就像是未能完全熄灭的火炬,刺的他扭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鸣人也学会了和团队合作,完全没有了以前只靠他托球的样子,或许这就是他这一次输了的原因。
木叶赢了。围观的群众非常给面子地鼓起了掌。
在队友的欢呼声中,鸣人扣着网,执着地叫:“佐助,我等你的托球的说。”
佐助回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10.
“真厉害啊,第一次的多人进攻~!”小李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像是还没摸够球一般搓着手,“啊,这就是青春的同伴们吗!太激动了!”
“冷静点,之后还有很多次这种机会呢。”宁次狠狠给了他一拳,让他清醒点。
其实认真来说的话,这是木叶高中一年级第一次和其他学校打,虽然是个不完全的比赛,但总比昨天晚上迎战前辈组合要好得多。可能这就是默契?
真正的指令塔·鹿丸露出一个疲惫的表情:“什么时候能有个正经教练啊,我要累死了。”
波风水门暗搓搓着凑过来:“如果不嫌弃的话——”
“哦!您要来吗?!”鹿丸惊喜过望。
“不,是卡卡西。”
鹿丸:“……”
鹿丸回头去看那个拉耸着死鱼眼磨磨蹭蹭地在挚友身边聊天的口罩男,忍不住露出绝望的眼神。
这个教练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吧喂?
那头,完全不知道前辈替自己决定了休学后的出路的卡卡西蹲在公共椅子边,眼神盯着在球网边互相挑衅的音询和木叶的学生们,手不自觉的抽了抽。带土瞅他那副样,假装没看见,板着脸说:“终于来了。”
“嗯。”卡卡西闷声应道,“抱歉,两年没来。”
“嗯,你个废物。两年不来看我,止水和鼬都不高兴了,还说要揍你。”带土阴着脸说。
“……抱歉。”出于角度原因,卡卡西看不到带土的表情,只好又低下头,闷闷地重复两个字。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声音会更加干涩、更加难以说出道歉一类的话,但是在带土面前,他好像比想象中更加放松,更加任性,以至于多么过分的话似乎都能说出来。或者说,他期待着带土责怪他,对他发火,说他废物,或者更过分一点——更过分的责怪他救起来的那一球打断了带土的排球路。
大概,他和带土之后就会分道扬镳吧。
——“骂都骂完了,不抬头看看我?”
卡卡西一愣,带土这一声可比刚才骂他废物的声线截然不同,就好像没了石头压着的野草突然抬头一样,骤然有了少年人的活泼劲,和他当年在赛场上扯着嗓子喊“给我球”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了。
他抬头,他的挚友还是如当年一般,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背:“你不会怕了吧,卡卡西。”
“怕什么……?”卡卡西愣愣的问。他好像知道带土要说什么了,但又不确定。
“给我托球。”带土毫不犹豫地说,他用左手把卡卡西拉起来,拉到场地上去,捡起刚刚孩子们扔在场地上的球,站在网边,像是以前练习一样高高抛起。他好像不在乎刚刚谁骂了谁谁跟谁道了歉,也不在乎两年的分离,对他来说,这似乎很平常。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宇智波特色的高球,仿佛要与太阳并肩,刺得卡卡西眼眶发酸,下意识地伸手去托。他已经有两年没有碰球了,却对这种感觉并不感到陌生,这是想要摸到球的冲动,他不知道要往哪里托、要托多高,但他的身体知道。
可是带土的右臂还没好!
砰——!
球落地了。在网那边。
挚友也落地了,这次没有捂着右手,而是用左手狠狠握拳,在网边发出胜利的嚎叫。卡卡西站在他身后,手还保持着托举的姿势,呆呆地不知道怎么办,直到挚友和他击掌。
“nice,卡卡西!”带土笑得像个傻瓜,好像摸到球就是赚到了,又去拉卡卡西的胳膊,好像这两年从来没有分开过,“再来一球!”
两个人就在已经人去楼空的场地反复托举、扣球,除了在场边还没有散去的孩子们外没有人在看他们,他们却好像仍然在那个盛满了欢呼和应援的赛场上继续打比赛,每一球都是分数,每得到一分都要庆祝。
“你们两个——!”场边,波风水门飞速狂奔入场,扭曲着尾音狠狠揽住两个人的肩膀,“随随便便抛下队伍是要有处罚的!”
“前辈……”带土感动地想说什么,却在水门的怒吼中中断:“给我练扣球一百个!我在对面接球!”
明明都忍不住眼泪了,还要端着队长架子,前辈就是前辈啊。卡卡西吸了吸鼻子,给带土托球。
托!你想要的球我都会给你托出来,你只要继续扣球就好!
“卡卡西前辈就是喜欢自己想太多,其实带土哥都不怎么怪他的,这两年还都在疯狂练习左手打球,生怕卡卡西前辈来了说他荒废了,结果他倒是没想到卡卡西前辈先荒废了自己。”止水向旁边伸出手。
“明明一见面就可以化解的问题,非要自己憋着,也不怕憋坏了。”宇智波鼬默默与止水击掌,深藏功与名。再看看场边干瞪眼的幺弟和他家主攻,鼬和止水和善地露出了笑容。
怎么说呢,宇智波一向慈悲为怀,为别人解决心理问题这种事情最在行了。
鹿丸瞥了眼还在和音询对骂的自家小队,理智地把鸣人拎出来送到佐助旁边去。
他怕鼬和止水动手的时候波及凡人。
11.
漩涡鸣人到现在还能记起来,佐助第一次给他托的球。
那一球托的超级烂,特别低,比他当时的摸高低了不少,但他还是打出去了。
硬要说的话,漩涡鸣人与带土的人生经历不谋而合,同样是被父母当做拖油瓶,同样是被挂在了亲戚名下,不同的是顶着豪门名头的带土无论到哪都很招人喜欢,而平民出身性格又好动的鸣人很难找到一个愿意和他玩的同龄人。
或许是曲折的家庭经历让他变成了闲聊的谈资,或许是每次学校活动都会出岔子的笨拙让他变成了孩子嘴中的‘白痴’,总之等他停下来的时候,没有人在身后等他。
佐助大概是那时候唯一一个接近他的人。
起源是体育祭的时候,说起来也巧,那一次体育祭无论是水门哥哥还是玖辛奈姐姐都没有时间去,最后鸣人一个人站完了开幕式。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不故意的,班级里所有的项目都填了鸣人的名字,很多项目都是时间冲突的。
鸣人一个也没去,大喇叭在喊他,他也没去。反正填了那个报名表的又不是他,去比赛的也不该是他。
就是那时候遇见佐助的,那家伙也没有去参加项目,一个人抱着排球在教学楼后面练习托举。问他为什么不去参加项目,他说是哥哥们都没来就懒得演了。
“宇智波斑那个老头子,总是要求事事完美。”当时才七八岁的小佐助捧着球,一脸不耐烦,“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啦。”
鸣人指着他说:“可是你现在还在练排球,难道不是想在排球上做到完美吗?”
“哼,只是想超过哥哥而已。”说道两个哥哥,佐助的表情变得很兴奋,手舞足蹈地描述着,“你不知道,止水哥救球的时候超级帅,在地上翻滚一圈就能站起来,像杂技演员一样!鼬哥的托球出神入化,每一个主攻手都夸他好呢!”
说起排球的佐助和平常的佐助似乎不太一样,鸣人仔细的回忆,发现对于小时候的佐助的形象除了在老师面前装出来的冷静和在同学面前装出来的冷漠外,似乎只剩下拿到排球时的狂喜——大约可以用这个词来概括的一种喜悦——的表情。
鸣人没有什么喜欢的运动,倒不如说无论什么运动,只要有其他同学参加,他就玩不起来。
小学生的校园欺凌足够让鸣人感知到自己不受欢迎的事实。
“虽然我也不在意啦,但偶尔也想玩玩运动什么的,比如抛接球或者棒球……”和佐助闲聊的时候,鸣人偶尔会说这件事,他大概不知道他当时的表情有多寂寞,以至于佐助用球砸他。鸣人抬头怒视他,佐助则是用宇智波祖传的四十五度居高临下的角度瞥他,从喉咙里憋出一句:
“那么想玩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让你和我玩啦。”
那一瞬间就像是呼吸停止了,鸣人忘了当时该是一种什么感觉,但他记得佐助递给他的球,脏兮兮的,还带着点温度。他知道当时佐助是个独行侠,练球只喜欢一个人练,所以当时能被这样对待,鸣人很开心。
当时还是孩子,暂时没打过团赛,还不知道位置怎么分,但他们还是练得特别开心。佐助托球,他就扣;佐助接球,他就托。
佐助是受过宇智波正规训练的,姿势总是比他标准,而鸣人就是在玩,但他反射神经和体力都不错,两个小孩往往一玩就是到天黑,你传我打有来有回。来接人的波风水门和宇智波富岳往往都拉不开,只能等他们都累到趴在地上再把人背回去。
现在想来,能放心把佐助一个人扔到别县,大概也是有鸣人和水门的原因吧。
佐助进步很快,小学毕业的时候,鸣人问他:“你要站什么位置?”
“什么什么位置?”
“排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吧?”
“啊……”
其实当时佐助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鸣人问了,他就随口答了:“二传吧。”
“认真的?”鸣人追问。
“恩,我鼬哥就是二传。”
搬出了哥哥,那就大概没错了。鸣人思索着,就好像突然有了目标:“恩,好,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主攻手了。”
“好突然……”佐助瞥他,“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托球?”
“不行吗?”
“谁会给你托啊!”
嘛,不管怎么嘴硬,到最后托球的还是佐助,尽管托的非常烂,但鸣人总能打出去。佐助的技能点非常杂,托球不算很好,从那一天开始练,几乎是理所当然地进步飞速,被称为了天才;与之相对,鸣人只有反射神经和体力好,如果不是初中的排球队只有他一个主攻,恐怕那时候他和佐助就会被拆开了。
“所以我有觉悟的。我天赋不算好,进步也慢,到高中说不定真的会被分开的说。”鸣人低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歪歪扭扭的拼出一个排球——就像当初佐助托的那个死烂死烂的球一样。佐助听他说,眼神悠悠地望着远处,像是在走神。
他总是这样,不会听鸣人说话。
不过鸣人也不在乎他听不听,他只是想说出来,也没人能拦着他。佐助有脾气,他也有,十几年的搭档也不仅仅是他配合佐助,也有佐助迁就他。
怎么说,对比场地另一边哭天抢地的前辈三人组,鸣人真的觉得过去和佐助搭档的年岁要更加轻松,而且充满了lucky。仔细看看,性格南辕北辙的他和佐助竟然真的相安无事了那么多年到现在矛盾才爆发,怎么想都觉得很lucky。
“所以,佐助果然是不想做我的二传,不是想放弃排球的吧。”鸣人问他。
“这是个陈述句吧。”佐助懒得理他。
“是配合的不对吗,还是……”
“……鬼知道。”
“……”
“……”
那方前辈三人组打得火热朝天,以至于木叶小队和音询小队也忍不住加入了,这边两个人却像是冻结了空气一样僵持着,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在鼬和卡卡西面前还说的头头是道的鸣人在佐助面前沉默的像块大理石,在带土面前活泼的像是个冒牌货的佐助在鸣人面前也保持沉默。
只不过,当鸣人低头看他的时候,佐助也恰好抬头看他。那一瞬间的默契让两个人不用说话都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去打一球试试看?”
“好。”
不管是谁配合谁,摸到球的那一瞬间就有了方案,鸣人的助跑没有犹豫,佐助的托球也没有犹豫,一个快攻在瞬间就能完成。球扣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围观的木叶小队发出了惊讶的叫声:“鸣人的击球点有那么高吗?”
“好快的配合……话说他们之前有打手势吗……”
什么别扭,什么矛盾,摸到球再扣出去就全消散了。佐助神清气爽地锤了一下鸣人:“击球点又高了。怪不得最后那一球能越过我的拦网。”
“嘿嘿,毕竟长高了。”鸣人自满地拍拍胸脯,“你再高点我也能跳。”
奇怪,那之前为什么会觉得配合不上?
佐助捡起球,血液在向脑袋倒流,仿佛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就像排球落地弹起一样。给鸣人托球跟给君麻吕托球完全不同,鸣人的球扣下去了他会觉得开心,君麻吕把球扣下去了他只觉得会被接起来、要快点防守。
大概是因为,那时候的自己稍稍有些落后了吧。
鸣人似乎自己都意识不到,他的进步很快,技巧也是、身高也是,真正停留在原地、被反超的人其实是佐助本人,这种搭档之间拉开的差距让他们的配合出现了裂缝。鸣人扣球会越来越快,佐助的二传也必须跟着进步才行。
微妙地有点被牵着鼻子走了的感觉。佐助噘嘴想,要加训了。
“佐助——再来一球——”鸣人又开始助跑了。
“你吵死了!”佐助叹了口气,手却开始托球。
没办法,他的主攻手在向他要球啊。
12.
为了寻找佐助而向学校请的假是一个星期,实际上木叶小队只用了三天就解决了这些问题,剩下的四天则变成了排球部的集训,对手则是波风水门、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带土组成的魔鬼队伍。
在佐助终于回来了之后,木叶的队伍不得不发生了变化。
有一个人不得不换地方。
正常来说,队伍里至少该有七个人,两个主攻,两个副攻,一个二传,一个接应,一个自由人。但是上场的时候只有六个人能先上场,当后排副攻发球的时候自由人是不会在场上的。
木叶小队现在的分工很乱,王牌确定在鸣人身上,主攻自然是他,他是主攻那么二传必须是佐助,另一位主攻就是小李——他的扣球没几个人敢接。副攻则是宁次占了一位,他的拦网数一数二,自由人志乃没有办法被换掉,也就是说剩下了一个接应、一个副攻要给鹿丸和犬冢。
犬冢还好,只要是副攻就算是没有变化,鹿丸可惨了,接应的位置可是所有位置中唯一一个不可能被换下的职位,要从开始战到最后,体力消耗很大。
“嘛,这是我为了偷懒而选了二传的惩罚吗……”鹿丸脱力一半游离着说。
志乃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背。
“人太少了吧。”卡卡西打量着整个队伍,“虽然职位都不空缺,但是如果要打正规比赛的话,没有替补会很吃亏啊。——除非你们不打算进击春高。”
“怎么可能。”说到这里,佐助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回头问鸣人:“高二和高三的呢?为什么出来集训不带着他们?”
“……呃……”鸣人露出一个心虚的表情,从小到大这个表情都是代表着他闯祸了,比如不知道多久以前发球打碎了窗户,或者弄丢了玖辛奈姐姐的发饰,最后负责收拾摊子的波风水门和宇智波佐助太熟悉这个表情了。
“说吧,又闯了什么祸?”佐助抱胸,颇有他的两位哥哥的魄力。
“嗯……啊……大概是……”鸣人的眼神到处乱飘,最后还是败在了佐助的瞪眼之下,“不小心把他们都赶走了……”
“啊嗯?”佐助微笑,“不止吧,你赶人走不放狠话?”
“我还说没有他们排球部会更好……还说要拿高一组队……”
波风水门也扯开了温柔的微笑,像是好兄弟一样捧着鸣人的脑袋,语气温和:“还记得上学之前我和你说过什么吗,鸣人?”
鸣人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都要掉下来了,浑身冷汗:“呃,要和同学好好相处。”
“你还记得啊。”水门笑得更温柔了,“既然记得就是明知故犯了,垫球一百个不能跑。”
众所周知,鸣人最讨厌垫球了,这种拿到球却不能打出去的感觉让他很烦躁,但他不敢在表哥生气的时候对他说不。
新晋教练卡卡西一拍手:“OK,看来替补有找落了。”
过程先不论,总之当三个月后,春高预选赛的通知书寄到木叶来的时候,教练卡卡西顶着非常淡定的脸把十二个名额填的很满,顺便还确认了一下他们第一场的对手是谁。
是个不认识的高中,看资料实力平庸。卡卡西往后看了看,参赛的不仅有排球名将大蛇丸教练带领的音询高中、砂暴之我爱罗所在的风卷高中、球风极其尖锐顽固的雾隐高中,还有一个无法被忽视的传统强校。
——全国大赛八强,同时也是宇智波鼬所在的学校,拂晓高中。
13.
“呜啊——”漩涡鸣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用力地大口吸着场地的空气,“不愧是东京,空气都是不一样的味道!”
“那是撒隆巴斯喷雾剂的味道,白痴。”佐助习惯性地呛了他一句,却被小李一巴掌拍上了背:“青春一点!有活力一点!这可是春高预选赛啊!”
“对吧对吧,小李你也这么觉得吧!大城市超级酷,都能办这么大的比赛了!——佐助你太老爷子了吧,是不是和老人待久了已经锈了?”鸣人和小李击掌,又和同样兴奋的犬冢击掌,单细胞三人组日常快乐无比,被迫害的佐助愤怒地一拳一个,原本在车上还担心这几个人太紧张,现在看来就是欠揍。
宁次和志乃左右摇头,暗叹都是一群孩子啊。
比起没见过世面又特别爱闹的孩子们,作为教练和经理的卡卡西和波风水门则更多地把注意力放在在场地里练习的其他球队身上,以他们毒辣的眼力,自然看得出其中的好苗子。
“好久不见,卡卡西,水门。”有人阴森森地在他们身后吹气,卡卡西一回头,竟然是大蛇丸教练。这家伙难得抛弃了那些花里胡哨的改版和服,老老实实地穿着他的教练服,只是那笑容仍然一如既往地讨人厌。
“哟,好久不见,大蛇丸。”和大蛇丸同一届毕业的水门立刻迎上去,挡住卡卡西,“怎么,不去看着你们那像是风吹就倒的主攻了?”
“嘛,君麻吕一向不必我操心的。”大蛇丸笑不露齿,眼睛眯成一条缝,“倒是你们,主攻和二传终于不闹别扭了?”
卡卡西死鱼眼地躲在波风水门身后,腹诽:明明之前都打过一场,为什么现在还要互相试探啊……
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预选赛第一轮参加的队伍有三十二个,一个场地是放不下的,所以赛方还租借了分馆。卡卡西环视一圈,除了音询高中,他并没能看到他戒备的那些强力队伍,大概都是去了分馆吧。
拂晓高中也不在,大概在拂晓高中的比赛结束之前,佐助也不用在意两个哥哥或者小叔叔突然冒出来什么的了。
习惯性排除了干扰因素,卡卡西终于想起了自己乱成一团的球队,拍着手过去拉开闹事的犬冢和佐助:“行了你们,快去熟悉场地。要知道这可是全程直播,不仅人多灯光也多,要是谁在球场上因为这些外在因素失误了我可是要罚的。”
在四天集训中已经彻底被魔鬼小队打怕了的木叶排球部齐齐站好:“是!”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花总会开放。
当哨声吹响的时候,卡卡西看着场上意气风发的六个人,伸手拽住过于激动的后副攻犬冢牙和几个替补。说实话,他们这次的配合超乎想象的好,像是没有任何烦恼、只顾着打球得分的样子,三个月的磨合让他们整个队伍磨成了一股绳。
当接应鹿丸垫起一传,佐助即将二传的时候,所有人不需要手势就知道集体往前进,助跑准备扣球,自由人志乃独自留在后方防守。这一手多人进攻让敌方被打乱了节奏,只顾着防守最显眼的主攻手鸣人,却没能防得住后排远攻的小李。
扣球,得分,总局2:0。
“是木叶高中的胜利——!”所有人都在欢呼着。
场上瞬间乱成一团,鸣人的“好耶!”和佐助的“别拍我!”格外突出,所有人都欢呼着,像是在庆祝木叶高中等待已久的崛起。
这是向上走的第一个台阶。卡卡西很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想,之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呢,现在这么高兴干什么呢?
“卡卡西教练——!我们赢了!”鸣人在场地边挥着手,弹射起步蹦到卡卡西身边,这个臭小子莽是莽了点,但极具有感染力,在他的笑脸面前,卡卡西好像也不能继续冷静下去了。
“恭喜。”卡卡西和鸣人击掌,眼神又和鸣人身后的几个孩子对上,他们那表情就好像在说“卡卡西教练你又偏向鸣人了!”,于是只好极其无奈地举高手也和他们击掌,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第一场胜利总是值得纪念的。
14.
木叶高中迎战风卷高中的时候,卡卡西真实地为他的小队提了一口气。
其实按照原本的路线来看,他们应该会对上音询的,但没想到音询的主力君麻吕在赛场上突发疾病下场坐了冷板凳,导致音询输掉了比赛——大蛇丸的表情看不出来有多不甘心,但君麻吕的脸快要扭到了一起,最终还是被妥善地送出了比赛场地。
砂暴我爱罗的队伍则是顺顺利利地打败了对手,对上了木叶。
首发是木叶的,此刻的阵型仍然是老一套,发球人是鹿丸。作为一个要保留体力又要打开敌方防御口的接应,鹿丸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压力地扫视着敌方的阵型,裁判一吹哨他就立刻发了球,目标直指敌方后副攻。
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不需要任何准备就可以发球,风卷后副攻很慌,竟然直接丢了一分。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鹿丸再次发球的时候,直接无视了看起来十分防备的后副攻,转而一球打中了接应的位置,风卷接应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把球垫飞了,自由人勘九郎飞身救球未果,木叶再得一分。
“nice,鹿丸!”鸣人相当开心地和鹿丸相互击掌。
大概是意识到鹿丸会盯着后排发球,当鹿丸再次举起球的时候,风卷全体都在往后移,就怕鹿丸继续盯着他们后排。鹿丸友好地眯了眯眼,跳发球,相当阴险地刚好擦网,球落在风卷的前排场地上,与勘九郎的手刚好擦过。
木叶可爱的大脑只要拿到了首发就收不住闸,对付头脑简单全靠主攻拿分的风卷竟然异常轻松,第一局就打了个5:0下来,逼得教练不得不技术性暂停。
卡卡西轻笑一声,给自己家队员们递水,还状似无辜地对对面的风卷教练耸耸肩。
这可不是他的策略,是他们队那个聪明的大脑想的。
“他们接球不好,鱼跃干涩,似乎专注进攻。而且我听说过,砂暴我爱罗这个主攻手,球路十分单一,但是能得分。”鹿丸举着板子条理清晰地分析道,“除此之外,他们队里最值得注意的只有自由人,砂暴勘九郎,我爱罗的哥哥。”
“他和志乃哪个厉害一点?”犬冢提出了犀利的问题。
“……是他。”志乃亲自说,“我其实不行,虽然足够接起球,但比起砂暴勘九郎的那种好像用了分身一样的体力还是……”
“可是志乃可以比他接得更快、和大家配合的更好啊,在我看来勘九郎就做不到和队友配合好这一点吧?”鸣人理所当然地说出了让志乃拉高衣领子的话,佐助习以为常地接上:“而且再怎么说,排球也不是一个人救球就能扭转局势的吧,你把我这个天才二传放在哪里了?”
犬冢牙噗嗤一声笑了:“还天才二传呢,前天把球传到鹿丸脸上的是谁啊。”
“那也总比接球稀烂的你好的多!”佐助回嘴。
扬长避短,鹿丸布置战术相当有针对性,比起事事都要求稳妥的卡卡西来说,他的战术更适合现在的活泼年轻的木叶小队。因此,卡卡西并没有磨灭队员对战局的思考,而是相当信任地放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了。
卡卡西只需要负责系统训练就好,算是偷懒。
“一会儿回到场上,他们肯定致力于打断我们的发球得分。”鹿丸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佐助,“你不用在意那个,只需要看好球,多人攻击的时候别给错了。”
佐助眯了眯眼,点头。
二传是球场上的司令塔,组织进攻靠的就是二传。木叶的两个二传手一个接一传,一个接二传,都稳的不行,卡卡西欣慰地点点头。自由人志乃已经被换下场,此刻是犬冢牙发球。
相比起蔫坏蔫坏的鹿丸,这家伙发球就直白多了,直线球,击后场,力气非常大,但还是被对方的接应迎正面接下来了。主攻手我爱罗立刻往前面跑,几乎在二传的球一出手就击球,打了一个极限的压线球。
风卷拿下了他们今天的第一分,发球权终于到了他们手上,但似乎没有人欢呼,我爱罗面无表情地转着球,看起来风雨欲来。
“宁次!”鹿丸叫了一声,丸子头少年瞥他,转眼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
我爱罗发球非常有特点,跳飘,力气不算特别大,但是非常有报复性地瞄准了刚刚五个发球碾压他们的鹿丸。作为接应,鹿丸过去三个月可是练接球练到吐,当下轻松托起。
“alright——”佐助站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去,准备托球。
其实佐助和鸣人一样,属于打球的时候不喜欢动脑筋的人,但是二传就是要动脑,要看对方的防御那里有漏洞,再看自家队员的状态哪个适合扣球,哪个站位没有拦网,最后用最精准的技术将球送到扣球手面前,得分。
看似只是一连串,实际上佐助始终学不会冷静下来观察,好在鹿丸已经替他做完了动脑这一步,他只需要选一个人托球就好。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得分?
如果说风卷的队伍是靠我爱罗和勘九郎的实力撑起来的,那么木叶的队伍就是平均到谁都是主力、谁都能独当一面,比起个人提高,他们更喜欢整体实力都提高。这就是鸣人挂在嘴边的‘同伴爱’。
对方的扣球永远无法脱离日向宁次的拦网,哪怕只是一次触球也足够再组织一次进攻了,可是对方的拦网却总是拦不住小李的扣球,他们总是觉得最显眼的那个黄头发才是真正的主攻,导致小李被轻视了。
要知道,小李可是木叶目前摸高最高的人呢。
在球场上不能轻视任何人,也不能只依靠一个人,风卷似乎始终不明白这个道理,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一直失分——显然,目前的形势不利于我爱罗发展他的优势,可是风卷却拿不出可以代替他的人。
这一局,是木叶赢了。
15.
在这之后,仿佛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木叶突飞猛进了。
被卡卡西戒备着的雾隐高中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高中手上,看起来似乎是因为队友不和。而宇智波鼬所在的队伍——拂晓,则是在众人的欢呼和关注下一路赢到了决赛,成为了木叶进击全国大赛最后的阻碍。
预选赛为了公平,半决赛结束后就决定将决赛定在一个半月之后举行,势必要让高中生们心服口服。
“这一个半月是机会。”卡卡西拉耸着眼睛,懒洋洋地说着什么屁话,“练好了的话,说不动真的可以赢哦。”
“一定要赢——!”漩涡鸣人举高双手,直接排除失败的可能,犬冢和小李在他身边看起来傻乎乎的。佐助和宁次被迫举高手和他一起犯傻,志乃则是躲到了替补的队伍里,逃过一劫。
“我之前去看了一下他们的比赛。”靠谱的经理波风水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卷录像带,“——要不要看?”
“要!”
拂晓的队伍最大的特点,大概就是‘尖锐’,仿佛所有人都盯着胜利,做主的人似乎也不是主将,而是经理。漩涡鸣人挑眉看着画面里那个脸色苍白的红发男孩,越看越觉得眼熟:“水门哥,你觉不觉得这个经理很像玖辛奈姐姐?”
“他叫漩涡长门,认真来说该算是玖辛奈的弟弟辈吧。”波风挠挠头,“嘛,玖辛奈跟他不熟。”
不仅不熟,看这个遮住了一半眼睛的长门的冷酷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宇智波家出来的cool boy呢。画面中从热身到开始比赛,长门都没有露出一点笑容,只是冷冷地盯着场地,偶尔对主将说些什么。
他们的主将长得也很有特点,在鼻梁上打了一串黑色的鼻钉,头发也梳得老高露出额头和耳朵,耳朵和下嘴唇上也挂着银环,一派不良的气势。可是当长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还是弯腰认真去听,然后和每一个同伴沟通。
“主将弥彦,是主攻手。鸣人和小李注意了,比起你们两个单调的进攻,弥彦的花样更多。”
画面中,主将弥彦和经理长门谈完,转身回到了队伍里。他没有去第一时间找二传,而是去找了另一个主攻,这个主攻人高马大,骨骼极宽,身高直奔一米九,咧嘴就能看到满口锯齿般的大牙,一看就觉得这人不好对付。
“这是他们队的另一位主攻手,干柿鬼鲛,以出色的体力和球路榨干对手的体力,相当难缠的对手。”
不知道是没时间继续沟通了还是故意的,主将弥彦和鬼鲛都没有去找其他位置的人谈话,就直接开始了比赛,大约是有着充足的自信吧。对手发球,瞄准的是拂晓背后的空挡,如果是木叶在场上估计也会这样发球,毕竟看起来没有人能在这个距离下接到球。
敌方自信满满地发球了,球越过前排直奔后排无人之处而去,而前排连头都懒得回。
“失分?”鹿丸预判。
然而他判断错了,有一个人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突然出现在球下方,在欢呼声中把球稳稳地垫了起来,一传非常稳。二传是一个红色头发的矮个子,跳的却是非常高,给的击球点也非常任性地高,但即使这样,干柿鬼鲛打得也很轻松。
是得分。
“诺,这个自由人,大筒木绝,来自俄国。”波风水门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油女志乃,“虽然吊儿郎当,但速度极快,有他在,拂晓的后排从未失球。”
志乃仿佛被揪到了后脖颈,心虚地躲到了高大的替补队员身后。这位高二的替补队员猿飞阿斯玛无奈地道:“你就算躲在我后头,我也不可能替你上去打自由人啊。”
“鼬哥不是正式二传……?”佐助注意的则是另一个点,视线徘徊在看起来非常没有干劲的红发二传——赤砂之蝎身上。这个人个子没有鼬哥高,臂长也没有鼬哥长,跳的倒是挺高但技术没有鼬哥好,为什么不是鼬哥在上面比赛而是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特长的二传?
“我也挺奇怪的。宇智波鼬从第一场比赛开始就在坐冷板凳。”卡卡西摸了摸下巴,口罩后的脸似乎扭曲了起来。
宇智波鼬向来神神叨叨,布局很深,卡卡西目前还没能见到一个比他计谋更深的球员,却没想到这样的人才在拂晓里竟然在坐冷板凳。
想起那天晚上那家伙意有所指地说:“是宇智波的诅咒。”的样子,卡卡西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除了以上介绍的人物外,他们的接应角都的体力也十分恐怖,而且扣球技术相当好,似乎是从主攻手专职来接应的;副攻则是风格各异,这位高一刚来的迪达拉虽然技术不是很好,但进攻很猛烈,高二的飞段拦网和接球都很出色,像打不死的小强。”波风水门指着屏幕一口气介绍下来,眼神很担忧地扫了一圈我方队员,“相比之下……”
卡卡西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默契不足先不说,自由人志乃体力还跟不上节奏,后排副攻犬冢牙接球很差,前排副攻宁次则是发球很差,主攻手鸣人和小李简直就是直觉动物,如果二传佐助跟不上他们的节奏整场比赛就会和鹿丸的预计脱节,接应鹿丸脑力体力一起消耗也不是个靠谱的……
虽然有替补,但是排球这种多人配合的运动经常性换人不是好事。
看着周围一派凝重的脸色,佐助不明所以:“虽然不知道卡卡西前辈在顾忌什么,但是如果是觉得看不出拂晓实力的话,正式比赛前和他们打一场不就好了?”
卡卡西一口口水噎住:“和他们打一场?!”
“嗯,卡卡西前辈你不知道吗?带土哥没和你说过?”佐助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
“……我需要知道什么?”
——“带土哥这两年的左手击球练习都是拂晓帮忙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