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凰不可终日》昭昭如意

15、风流人间（5）

　　我带着顾池玉在山上晃荡了两个时辰，祸害了不少三祁山上的小花小草。
　　此时顾池玉正抱着一布袋的花花草草，脸色发青。
　　“哇塞，顾池玉，这个花好好看！”
　　“……”
　　我把花连根带土挖起，丢进顾池玉怀中的布袋。
　　顾池玉终于忍不住了：“你一个神仙，养这么多花花草草干什么？”
　　我自觉有愧，小声道：“凤凰谷里没有嘛……”
　　“你是凤凰？”
　　“看不出来吗？我可是天上地下唯一一只火凤！有我当你师父，是你走运。”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还没给顾池玉拜师礼，顿时担心顾池玉认为我是一个吝啬的人。连忙在袖袋中掏掏，淘出一根我换毛的尾羽。
　　这是一根极其漂亮的羽毛。
　　羽毛柔软，约莫有成人一臂长，赤红带金，在空中轻轻一甩都会有金色的光点飘落。这也是我没事为什么喜欢在凤凰谷中变过原身飞的原因。
　　太拉风了。
　　不过这玩意儿也不值钱（对我来说），我每百年就要换一次羽，这玩意儿不知道我有多少。（每次换羽期我尾巴都会秃掉……）
　　不过这倒是最适合顾池玉的礼物。火凤凰羽给凡人佩戴可以滋养气血，延年益寿。而它是仙人炼器难求的宝贝，我的凰羽每百年在凤凰谷有售，啧，生意十分火爆。但很少有人知道，凰羽本来就是法器，在佩戴之人遇到致命危险时，化作凰火，以充保护之用。
　　唉，我真是一个好师父啊。
　　“喏，送你的，拜师礼。”
　　我以为他会很欢喜，顾池玉同学我瞧着却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不喜欢？”
　　他垂眼落下泪来：“不，很合心，我很喜欢。”
　　山间的风簌簌吹过，我听见他被风吹散的声音，说的是：“我收到过很多贵重的礼物，但是都没有这件称心如意。”
　　我有些愣怔。
　　我把凰羽变小，大约与一支毛笔同长，递给顾池玉：“随身带着啊，听话。”

　　天色渐晚，我同顾池玉来到京城里逛夜市。
　　京城主街上，灯火辉煌，道路两旁都是兜售各种小物的小摊小贩。
　　“那个漂亮姑娘给弟弟买个糖人吧！”
　　于是我买了一个糖人。
　　“欸小姑娘真漂亮，给小公子买个糖画把！”
　　于是我买了个糖画。
　　一个扎了两个小揪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跑向我，手中拿着被线穿起的一串串的茉莉花，奶声奶气地问我：“漂亮姐姐，要不要买个茉莉花啊，一个铜钱三串，很便宜的……”
　　这声漂亮姐姐叫得我颇为受用，大手一挥。
　　“你带了多少出来，我全要了！”
　　说罢掏出一个银元宝递给小姑娘。把她手臂上的几串茉莉花全部取下套在身旁顾池玉的脖子上，对小姑娘笑了一下，就扯着顾池玉走了。
　　哎呀小姑娘真可爱，不像顾池玉。
　　顾池玉用力地把我拽到了街边。
　　“我累了，逛不动了。”
　　“不，你可以。”
　　“我怕你再逛要倾家荡产。”他鄙夷地看着我，“毕竟被夸漂亮就要把摊子包下来的人不多。”
　　咳咳……看破不说破嘛……
　　“那为师再带你去看个京城夜景就回家，好吧？”
　　一阵风吹来，我和顾池玉便到了城内某知名青楼的高阁上。
　　夜风微凉，星辰挂在天上闪闪发光。楼下是热闹熙攘的凡世盛景，长街笔直，上空挂了许多灯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一副盛世图卷。
　　顾池玉扒在栏杆上，看着这盛景，面色温柔。
　　我觉得这个图景美好得不像话。

　　可偏偏美好被打断了。
　　身后的房间里传来女子千娇百媚的声音：“唉呀，相公，不要嘛～不要着急……唔……”
　　顾池玉转头看我，面色潮红。
　　啊。记得不错的话这里是个青楼。

　　奶奶的，不错个屁啊。
　　我着急忙慌地不知是要先捂顾池玉的眼睛好呢，还是先捂他的耳朵好。全然忘了我是一个神仙。
　　着急忙慌中，我终于想起我是个神仙，把顾池玉送回了丞相府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嗯，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