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 辩论大会/日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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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正方那四个人怎么回事？”
“迹部会长和向日也就算了，有栖川和绫濑为什么也能和他们配合得像是多年的队友啊？”
“不是说会长和有栖川因为绫濑不和已久么？我都要怀疑传说中有栖川→绫濑→会长的单箭头是以讹传讹了……”
许是因为这场比赛的参赛选手中不仅有一举一动都牵动冰帝众人目光的迹部景吾，有栖川恭也和绫濑霁的关注度从某个角度来说也不遑多让，再加上尽管不如上述三人那么惹人注意，人缘可是一等一好的向日岳人，观赛人数明显比上一场增加了不少。
“源，你觉得谁会赢？”因为望月还有排球部的练习赛先行告退，忍足侑士便当仁不让地占了她的位置，坐在了青弥的左手边，“你和有栖川绫濑很熟吧？”
“嘛……毕竟是一个社团的。”青弥的目光落在了左侧，“正方基本已经胜券在握了……但这场比赛，迹部发言的次数并不多……他根本就还没认真吧？”
——或者说，迹部景吾和向日岳人之所以能够在这场自由辩论中配合默契，在这之中起到穿针引线作用的分明是三辩绫濑。
“最近周末有地区预选赛，迹部作为部长都要到场，所以把这场比赛交给绫濑了。”注意到青弥疑惑的目光，忍足解释，“为了隐藏实力，直到关东大会前，我们正选是不会全部上场的。”
青弥皱了皱眉：“太过高傲的话，总有一天是会……”
话音未落，张扬的声线从前方传来，终止了二人的交谈。
青弥和忍足几乎是同时下意识地，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比赛上。
担任四辩的迹部景吾单手拿起话筒，开始了最后的总结陈述。
——他的手中空无一物，却更添了一份迫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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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出界而来的黄色小球直直地向铁丝网飞来，青弥条件反射地向左侧闪去，将将避了开来。
“Game，冰帝-日吉！5-2！”
随着裁判报出比分，网球场上的日吉若收起了夸张的古武术动作，交换场地后来到了面对青弥等三人的方向，淡淡地瞥了一眼与球场周围热烈气氛明显格格不入的自带气场三人组。
——因为今天他要参加地区预选赛，约好了在Mystory讨论的另外三人一样要等，便索性来围观了网球部的比赛。
“日吉这家伙，还蛮厉害的嘛！”青弥右手边的望月若溪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不过比起我还差得远呢！”
忍足侑士不动声色地收回原本想要拉过青弥避开出界球的右手：“嘛，大小姐，日吉毕竟是我们网球部二年级的重要后备力量——不过他的目标可远不止如此哦！”
“——以下克上，是那家伙的口头禅。”
……以下克上，么？
险些被网球砸中的青弥偏过头来，视线定在了日吉向来冷静无波的面庞上。
“冰帝-日吉发球！”
迎来发球胜赛局，球场上的少年在发球后迅速左手前伸，右手向后高高屈起，摆出了古武术的经典动作。
“——演武状态！！”
在冰帝网球部两百名部员的惊呼中，黄色小球以惊人的速度穿过上网截击的对手，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底线上。
“比赛结束！冰帝-日吉获胜！比分6-2！”
干脆利落地直下四分锁定了胜局，冰帝看台上欢呼声一片，日吉看上去却不甚激动。
他礼貌地走到球网旁与对手握手，逐渐缩短的距离让铁丝网后的青弥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微微睁大了眼睛。
比赛已经结束，他过分锐利的眼神中却仍然充斥着跃跃欲试的战意；除此之外，分明还包含着些许不快。
……为什么，她会觉得这样的眼神很眼熟呢？
隐藏在金棕色刘海下的琥珀色眼瞳蓦地抬起看向球场外，让青弥呼吸一滞。
她循着日吉眼神的方向望去。
——视线的尽头，是双手抱臂，脸上挂着十年如一日的自信的迹部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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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眼神很眼熟呢？
——因为，那分明就是你自己的眼神啊。
身旁传来青弥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忍足侑士不由回想起了昨天迹部景吾在临场结辩时，惯来冷淡的暗金色眼瞳一点一点亮起来的少女的模样。
——是久违了半个多月的，球技大会那天的源青弥。
那双柳叶眼中的斗志如同着火般燃起，最终在忍足侑士抽出决赛辩题“一场明知会输的比赛，是否还要全力以赴”的正方持方后达到了顶峰。
——决赛，绝对要赢。
她的眼神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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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赛，绝对要赢！”简单讨论完半决赛的辩题后，望月若溪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忍足无奈地扶额：“大小姐……好歹注意一下场合啊。”
Mystory里的视线都集中到他们这桌了啊喂！
“啊拉。”望月若溪不好意思地向周围看过来的人点头致歉，“一想到决赛能正面打败景吾我就兴奋起来了。”
所以说，看起来嚣张得从来不加敬语的望月大小姐原来是个容易热血上头的……天然笨蛋么？
忍足侑士嘴角抖了抖，心想他知道望月和迹部互不喜欢的原因了……大概。
“决赛的持方对我们很有利。”日吉若刚才未尽兴的战意复在眼神中浮现，“即使对手是那个迹部前辈，以我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格超越他。但唯有全力以赴，我才能够以下克上，击溃他！”
喂喂，怎么连日吉都热血起来了啊？这是辩论大会不是你们网球部的校内排位赛啊！
青弥本想吐槽的话语已到嘴边，说出口时却不知为何变成：“以下克上，击溃他——这句话也太帅了吧日吉！”
猝不及防被一记直球的日吉：“……迹部前辈好像是源前辈的表哥吧？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真的不要紧么？”
“不要紧哦。”青弥想起昨天结辩时如同帝王般君临赛场的迹部，下意识地舔了下唇角，“迹部的结辩太强了……击溃他，应该会很有趣吧。”
“我说你们，先稍微冷静一点啊——”忍足侑士心想他们是什么复仇迹部联盟么——绫濑有栖川和岳人知道自己这么被忽视真的会哭的哦——他出言打断了逐渐同调的三人，“对方可是迹部啊——”
“那又如何？”出乎忍足意料地，率先回应他的既不是向来与迹部景吾针锋相对的望月若溪，也不是自加入网球部后就把打败迹部景吾当作下克上目标的日吉若。
源青弥眨了眨眼，暗金色的眼瞳仿佛现在在聊今天天气真好般地理所应当望着他：“忍足，你不想赢迹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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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侑士不想赢迹部景吾么？
他自然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迫切地想要战胜迹部景吾。
但他也很清楚，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迹部景吾在高高在上的冰之帝王形象背后所付出的一切。
他渴望战胜迹部景吾，他同时也发自内心地认同并追随迹部景吾。
为了冰帝的胜利，他与迹部之间的个人胜负似乎不再重要了，甚至于榊监督在校内排位赛时也从未将他们划分在同一组。
但忍足侑士两年来从未忘记过想要战胜迹部景吾的想法。
然而随着时间和实力的增长，他也不能免俗地质疑过自己究竟是否能赢过迹部景吾。
他明白，战胜迹部景吾有多困难。
少女的目光只是如同茶余饭后的随意一瞥，并不能够穿透忍足侑士用来遮挡自己内心想法的平光眼镜。
但她的话语在让他心生矛盾的同时，也令某种久违的热血在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我当然想赢了。”忍足侑士双手撑着下巴，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但只是这样，是无法战胜那个迹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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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讨论与战术安排结束后已是月明星稀，青弥和忍足、望月、日吉走出Mystory时，自然地分成了两路。
——坐上在书店门口等候多时的迈凯伦的望月，以及婉拒了望月送他们回家的好意，走向电车站的其余三人。
已近十点，电车上的人流量却是丝毫不见减少，熙熙攘攘的车厢内密不透风。
好容易前方到站涉谷，青弥和日吉与忍足道别后又一同踏上了换乘的漫长征途。
——不知从何时起，原本只是因为辩论大会硬凑在一起的四人，也开始有了“队友”的默契呢。
昏暗的橘黄色灯光笼罩着长长的换乘通道，将青弥和日吉一前一后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正当青弥以为会和之前一样，在走到要分开的岔路口前一路无话时，日吉若冷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源前辈，我并不是只想在辩论大会上击败迹部前辈。你是明白的吧？”
金棕发少年顿了顿，开口的瞬间连他自己都未完全明白，为何要将内心的想法向眼前尚不能算十分熟悉的——甚至还是他想击败的迹部景吾的妹妹的——源青弥和盘托出。
走在他前方的源青弥停下脚步，侧身向他看来。
她紫灰色的长直发因转身的动作轻轻扬起，微微眯起的柳叶眼中蕴含的情绪奇异地让日吉若放松了下来，说出了其他冰帝的学生听了一定会觉得离谱的话语。
“——我要在下次的排位赛上胜过迹部前辈，拿下正选和第一单打的位置。”
今天讨论时理所当然地说出“击溃迹部，应该会很有趣吧”的源青弥，与日吉若印象中球技大会那天，排球场上斗志高昂的二传的身影渐渐重合。
尽管不知道少女为何迟迟不接受望月的邀请，但唯独球场上的她，一定是最真实的她。
青弥并未言语，轻拍了下日吉的肩膀后复又转身向前迈开步伐，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已让向来冷静的日吉若表情微微上扬。
果然。
以下克上，他们是同类呢。
昨天下午，坐在青弥身旁，发现她真正面貌的，当然不止忍足侑士一人。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16 辩论大会/日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