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 辩论大会/忍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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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3年H组x2年F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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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在代官山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青弥推开了眼前名为Mystory的书店的木门。
“源～这边哦。”坐在门口显眼处的忍足侑士笑着向青弥挥手，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惊艳。
五月的风渐渐燥热了起来，少女难得地扎起了高马尾。
简单的白色T恤显得格外清爽，与她古典的外表形成了强烈却并不违和的反差，如同悬崖边的白芷般，吸引着人一探究竟。
忍足侑士没有忽略，自从青弥在他身边坐下后，周围纷纷投来的目光。
他一边不着痕迹地将青弥挡在自己的身后，一边不经意地提起昨天望月又一次提出邀请的事，意料之中地得到了少女“辩论大会结束后再给答复”的回答。
嘎吱作响的木门再次被推开，一身运动打扮的望月和意外适合卫衣的日吉一前一后地进门，点头示意后分别坐在了青弥和忍足的身旁。
在点了忍足强烈推荐的拿铁后，四人面面相觑。
……糟糕，日吉和大小姐似乎和源一样，都是不擅长或者说不喜欢人际交往的类型啊。
“咳咳，既然特地约在周六讨论了。”忍足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那么，大家分享一下自己对于恋爱的看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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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退回昨天中午，辩论大会的抽签仪式时。
忍足抽中日吉和望月组成一队后，迹部随即抽中了3年D组的绫濑和岳人。
相比起不擅长国文的望月若溪，迹部景吾、有栖川恭也和绫濑霁之间狗血又复杂的爱恨情仇显然更对围观群众的胃口，会议室内的分贝瞬间冲破了一百。
不过当事人倒是一脸平静，除了一脸麻烦的岳人，坐在自己前方的绫濑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愧是让迹部景吾都认可的女生。
去年在那样的混乱中能够果断退出排球部，并稳坐学生会副会长一职，绫濑果然不简单。
瞥见身旁的青弥甚至百无聊赖地打起了哈欠，忍足轻抚额角，这位也是个心大的。
虽然知道迹部和有栖川之间并不是横刀夺爱的关系，但迹部加绫濑，破坏力呈几何倍数增长，想要实现水谷老师“重现辉煌”的目标，任重而道远啊。
“……现在开始第二轮比赛辩题与持方的抽签，请一番和二、三番的代表一起上台。”
忍足侑士再次从容地辩题抽签箱抽出一张纸条，向执行部的成员展开。
“——第二轮第一场比赛辩题：性格不合应不应该分开。”
“正方：二番2年C组x3年C组或三番1年A组x2年J组；反方：一番3年H组x2年F组！”
忍足侑士向来毫无破绽的微笑僵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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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什么看法。”日吉的扑克脸依旧不变，“忍足前辈，恋爱经验丰富的人先说比较合适吧？”
……可恶，他发誓他没有从日吉的脸上看出针对，这一结论使得他更郁闷了。
感觉到三人瞬间看过来的眼神，忍足侑士推眼镜的手轻抖了下：“我也只交往过一次，说不上经验丰富——”
“但潜在的对手中，3年C组的班花永野，以前是忍足的女朋友吧！”望月直截了当地道，“我就不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喂喂……大小姐，国文不好得过分了吧，班门弄斧不是这样用的啊！
而且你这样说，迹部算什么啊？从未开始过以后也迟早会解除婚约的联姻对象么？
唔，搞不好迹部也是这样想的——在这方面上，这两人真是意外地合拍啊。
不为人知地吐了望月三次槽，忍足还想再推脱一下，身旁的青弥却好奇地向望月问道：“诶，真的吗？C组的永野同学？金色长发的那个女生吗？”
得到望月的肯定答复后，青弥回忆起昨天坐在宍户亮身旁的明艳少女，睁大了眼睛看向忍足：“她很漂亮啊，为什么分手呢？”
“嘛……该说是性格不合吗？”忍足揉了揉额角，源这样的眼神，他没办法拒绝啊，“她把我想象得太完美了，有点伤脑筋。恋爱前给对方加了过厚的滤镜，见到最真实的对方后，就会失望吧。”
“什么啊，这样说的话，忍足前辈难道不是站在正方立场的吗？”日吉皱眉，忍足无奈地摊手。
滤镜过厚，见到最真实的对方后就会失望……吗？
青弥不自觉地抓紧了手。
其实，这里有过恋爱经历的，不止忍足一人啊。
仁王雅治……那个在去年的开学日，为她撑起伞的少年，用看上去玩世不恭的笑容，陪伴她走过了升入国中后，因为阿市将绝大部分精力放在网球部，而感到失落的彷徨岁月。
那天，太阳尚挂在空中，大雨却瓢泼而下。她站在立海肃穆的教学楼下，正犹豫着要不要给阿市打电话。
熟悉的身影从她的身侧跑过，带起一阵风，将一把长柄伞塞进她的手中后又向网球部的方向跑去。
她诧异地叫住了他，想告诉他自己等阵雨停就是了。
那时还是短发的仁王雅治单手拿着书包遮在头顶挡雨，回头冲她笑道：“青弥，早点回去。你身体不舒服吧？”
他的银发在阳光在照射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制服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他却浑然不觉，像以往一样与她挥手作别后跑远了。
青弥知道自己不应该，却还是鬼使神差地开了口：“仁王——”
分手后，她刻意地避开他，但他仍然通过各种方式，出现在她的面前。
如果说她没有犹豫过，那一定是假话。
但她不想看到仁王雅治变得不像他自己。
而且，仁王雅治所喜欢的，是……
“忍足你根本就不够喜欢永野嘛！”望月的话语打断了青弥的回忆，“就像我和景吾一样，不喜欢就怎么看都不顺眼。真正喜欢对方的话，是会愿意为了对方改变自己的吧？”
“哦？大小姐你难得的有干劲呢。”忍足不得不承认，望月的直言不讳戳中了他内心的想法，“是因为最近有喜欢的人了吗？”
“为了排球，我什么都愿意做。”望月骄傲地抬起了头，“今年我一定要打败青学，拿下优胜！”
忍足捕捉到青弥因望月的豪言而有些复杂的眼神，了然地笑了：“那我们的前提就定下了哦——讨论性格不合应不应该分开，得建立在两个人相爱，认定对方的前提下。甚至，我们讨论的范围可以大一些，不一定要局限在恋爱，所有亲密关系的建立都是适用这一前提的。”
其实……他也是一样，以为永野会是很成熟的女生，结果交往后她意外地爱撒娇，让他有点头疼。
当时因为永野的一曲长笛独奏而答应交往，果然是太仓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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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轮空后，第二场比赛的对手果然是他们啊。
一周后的周五，学生会第三会议室，担任反方四辩的忍足侑士如是想道。
“正方一辩，菅原真帆。”
“正方二辩，凤长太郎。”
“正方三辩，宍户亮。”
“正方四辩，永野熏。我方观点为，性格不合应该分开。谨代表我方四位辩手，问候在场各位。”
说着“性格不合应该分开”，脸上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啊……永野。
果不其然，自由辩论开始后，永野熏首先站了起来：“对方辩友认为性格不合不应该分开，那请问对方四辩，你之前分手时以性格不合为由，只是借口吗？”
无视台下的起哄声，忍足侑士皱了皱眉，正想反驳辩论中不能夹带私人感情时，右手边的青弥已经率先回击：“我方的观点是建立在两个人认定对方的前提下，即使性格不合，也不应该分开，因为两个人都会愿意考虑对方的想法，为了对方改变自己，在亲密关系中找到两个人最适应的状态。如果抛去这一前提，那两个人根本没有在一起的必要。”
说得很好啊，源，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参加辩论大会。忍足用余光瞥了同桌一眼，她暗金色的眼瞳中此刻闪现出的认真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永野熏露出受伤的神色：“对方辩友这么说的话，那侑士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根本没有喜欢过我吗？”
忍足看出对方想打感情牌，冷静地正面予以回击：“在辩论赛中，每个人的观点都只是辩题的持方，而非辩手个人的观点。照对方四辩的观点，你方二辩凤和三辩宍户的性格可谓是南辕北辙，两人最近却有组成双打搭档的意向，难道他们是在虚与委蛇吗？”
此话一出，面对左手边凤长太郎控诉的狗狗眼和右手边永野熏的哑口无言，宍户亮只能站起来承认了反方的“辩题持方并非辩手观点”。
形势大好的反方随即乘胜追击，迅速推进战场，而首战失利的正方显然没了一开始的气势，在自由辩论的后半程逐渐处于下风。
比赛尾声，忍足侑士以一句“影响亲密关系建立的最关键因素，不应该是性格，而是爱与包容”赢得了满堂喝彩，不出意料地将胜利收入囊中。
许是第一次获得辩论赛的胜利，连原本对辩论大会兴趣缺缺的青弥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与一周前“完成任务就好”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忍足正想调侃她的真香行为，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语。
“……是我输了，侑士。”永野熏一改比赛时的咄咄逼人，苦笑着伸出了手，“看来我们性格真的不合适呢。”
友好握手的两人心照不宣，性格不合适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导火索，根本原因是……
——他没有，那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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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凤长太郎真挚地对青弥道：“源前辈，太厉害了！根本看不出你是第一次参加辩论大会！尤其是你们的论点，我也非常认同！”
“喂——长太郎！”宍户亮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对对手说什么厉害！”
“可是确实很强啊！无论是论点的准备还是临场表现。”凤长太郎无辜地对自己尊敬的前辈道，“宍户前辈刚才不也是这么说的么？”
“切！”被拆穿了的宍户亮扭过头去，那模样与他从小一同长大的向日岳人颇为相像。
青弥不由得笑出了声：“宍户君和向日君不愧是一个社团的，很像呢！”
“谁和那家伙像了！”宍户亮习惯性地反驳，下一秒却因为女生直白的话语涨红了脸。
“宍户君你刚才承认‘辩题持方并非辩手观点’时的样子，很有男子气概呢！”
“你、你说什么——”宍户亮一改平时火爆的脾气，变得磕巴起来。
青弥还想再说些什么，身旁的忍足侑士拍了拍她的肩：“源，迹部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去观众席上看吧。日吉和大小姐都已经下去了。”
青弥不疑有他，与宍户和凤道别后，同忍足一道向台下走去。
走在她右侧的忍足侑士推了推未曾下滑的眼镜，镜片的反光遮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不知为何，刚才的某句话触动了他内心名为“不爽”的情绪，也许是因为永野的锲而不舍终于画上句点了吧。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15 辩论大会/忍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