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一生》王一凡

4、转换生活环境

　　那个姓邓的心理医生又来了我家，和爸爸在客厅里聊了很久，见我出来，他很友好的跟我打着招呼，我礼貌的坐在他对面，也没心思听他在问我些什么东西。
　　“叔叔，你知道荣格瑞士是谁吗？”
　　“应该是那一位”我慢慢的站起身，对他温柔的笑了笑
　　“连自己祖先都不认识的心理医生多可笑”！那个医生愣在了那里，和爸爸相互交换了眼神，我起身走进了屋里面……
　　“小凡，我和你爸商量过了，让你回老家住些日子，你爸爸工作忙，没人照顾你，我也是不放心的”奶奶拉着我的手跟我说！
　　“爷爷会留我吗？”这么问是因为我知道爷爷是个脾气非常奇怪的人
　　奶奶：“他答应了，你愿意去吗？”
　　“反正我也不想在这里，那就回去”！我讨厌这个地方，走了也好……
　　爸爸把我和奶奶送到车站，一路上我都是低着头，未曾看他一眼。
　　坐在车上，心里的酸楚和着一闪而过的风景，让人眼花，我盯着车窗外，好似永远也看不够一样……
　　老家很漂亮，院子很大，种了很多花草果树，还有青菜！爷爷是一个不爱说话的怪老头，做了一辈子老师！脸上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不怎么跟我讲话！。
　　爷爷的书房里全是一些花草，泡茶，围棋之类的书，也经常一个人下棋！孤单的我，无所事事，跟着课本学习下棋，然后试着和爷爷对战，慢慢的输出了经验！第一次打败爷爷，爷爷笑了！
　　“小凡呀，你心态要是好了，就得回去上学了，你这个年纪不上学，可怎么办？”
　　我的心慌乱起来，爷爷他是要赶我走吗？我不知所惜的低着头、拽着手。爷爷慢慢起身，拉着我向外走，我们迎着凉凉的风，慢慢的走着，小镇的外面到处是绿油油的麦田，风吹过像水纹似的麦浪美的不似人间
　　爷爷：“不想走就留下来，在这边上学也行”“
　　“妈妈是自杀的，只有我知道……”爷爷摸着我的头，我还是哭了……
　　“要学着忘记，学会承担学会坚强才是！她死了，我们就不想她，我们好好的活着才是”
　　“我知道了爷爷，我以后会懂事的”我仰起脸，一阵风吹干了我脸上的泪……
　　我在镇上上学了，学校是一排排的旧瓦房，充满了尘土味！我的同桌男孩不停吸鼻涕的声音，让我很想吐，老师操着一口极重的家乡口音不清不楚的讲着例题，合上课本我根本听不懂他讲些什么，一个同学不知犯了什么错，被老师一书砸过去，我吓了一跳“不想听就给我滚出去”老师粗鲁的把那位同学推出教室。
　　下课了，同学们一蜂而散，同桌一甩手一摊鼻涕甩到了我的课本上，触目惊心，狠狠的撕掉了那一页书，想坐下来，身下一轻，我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抬头看到是同桌将我的凳子拉到了一边，害我摔这么狠，一股怒火攻上心头，我伦起一边的椅子朝他砸去，同桌本能的反抗凳子反弹回来，正中我的头，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慢慢的蹲了下去……
　　醒来，我正躺在家里，想起刚刚梦里的妈妈，忍不住又想哭了，好想她，好想她……
　　失眠也越来越严重，每晚的安眠药已经失去了效果，将下巴放在膝上呆坐了很久，已经是深夜了，我知道今晚又要无眠到天亮了……掀开被子，跨下床出屋，一个人静静的坐到院子里头，凉凉的夜风刺脸，仰头看着黑夜的穹苍，那广漠无边的天空里，晓月将沉，疏星点点，我望着那些星星下意识，想寻找些什么！可什么也找不到，心被一股忧伤失落浸满……
　　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赛谁与共。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入梦了！
　　夜好静，好凉！静的是我的人，凉的像我的心，我闭上眼，任由风吹着……
　　爷爷：“你是又想妈妈了吗？跟爷爷讲讲你的妈妈吧！”爷爷不知何时坐到了院里
　　“妈妈很疼我，她很漂亮……她是自杀的，都是因为爸爸……”
　　“不怪你爸爸的”！
　　“可爸爸没有死！死的是妈妈不是吗？”
　　“那你希望死的是爸爸吗？”！我沉默了，没有回答爷爷！
　　“别再想她了，忘掉她，你现在还小，心事太多，对你不好，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生死并没那么重要”！
　　“那你说什么最重要？”
　　“你现在的健康快乐最重要，你小孩子家想那么多干什么！”
　　发黄的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冬天！冬天的夜风似在呻吟一般的吹着。我喝着冰水，对没有温度的东西，我有一种宿命的依恋。冬夏一样，也许是因为低温与我有相同的属性吧！迷茫中，仿佛看到冰块在水中来回飘零，汽泡在冰水间游荡！一种无规则的运动，因为它们太无所事事，和我的颓废一样，生活简单到只剩吃饭、睡觉！
　　亮着灯，黑暗与孤灯做伴，灰暗的墙面上映出另一个自己，那是我又像是我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