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新篇章·让我渡你（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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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道长打算带我去什么地方呢？”太宰治饶有兴致的询问着身旁的顾瑜。对方一身道服，长发用玉冠束起。若是再配上一把拂尘或者是长剑，就好似下一秒就要羽化飞仙。
他下意识的抓住对方的手，也不知是何缘由，待到对方看过来时，他才故作害羞的说道：“顾道长是要跟我约会吗？”
顾瑜温和的眼注视着他，那样专注的，近乎亲昵地念着他的名字：“阿治，我可没有这么说，是你提的。”
“我本来是想带你故地重游的，不过那似乎过于残酷了些，所以我一直很犹豫。但既然你想去约会的话，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好了。”
提到故地重游，那就只有港．黑大楼了。太宰治确实不太想去那里，不过现在的世界似乎没什么太大问题，组合和老鼠也没有出现，那应当是解决了吧。
“那我就听顾道长的好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说，目光触及到对方后颈处，被衣领遮挡了大半的字，不由得问道：“顾道长也会纹身吗？”
顾瑜抬手掀了一下后衣领，露出后颈处太宰治的名字，轻笑着说道：“契约，是相互的。”
血红色的字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落在太宰治眼里似乎有什么部分格外滚烫，他悄悄地移开目光，随口问道：“难道顾道长对不认识的人，都可以结下契约吗？”
顾瑜认真的回复他的问题：“不，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
如果不是青年身上的特质和唐诗很像，顾瑜或许不会管他。再加上太宰治的特别，以及他的好相貌，所有的种种加在一起，促使顾瑜绘下契。
从某种角度来说，对于顾瑜而言，太宰治可能也是某种代餐也说不定呢。
顾瑜整理好衣领，让那个名字再次被遮挡住，她抬眼看向街边，握住太宰治冰凉的手，输送灵力去煨暖他。
“要去咖啡馆喝点东西吗？”
太宰治垂眸，笑的温柔：“我说了，顾道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于是，他们就在街边的这家咖啡店里找个位子坐下了。
顾瑜随意的点了杯饮品和一份甜点，便将菜单递给太宰治，对他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你就自己点自己喜欢的吧。”
“好。”
太宰治很快就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小姐，然后静静地望着对面的顾瑜。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看着顾瑜，即使什么话也不说。只要他能看到对方，就感觉一种难言的安全感。
似乎只要有她在，就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一样。
“我对横滨并不熟悉，你在这里度过的时日更多，应该比我更了解这里。你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吗，阿治？”
顾瑜并非没有注意到太宰治的视线，只是不提及，反而是询问太宰治想要去的地方。
她想让他开心些，没有缘由的，只是希望他能够发自内心的高兴起来。
她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人，纵使只剩余灵魂，笑起来也应当是好看的。
“顾道长，我已经死了，所以……”脑海中划过熟悉的画面，太宰治闭了闭眼说道：“就算有想去的地方，也只是徒劳。”
“我不这么觉得哦。”顾瑜说。
她也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露出一种怀念但是又带着悲悯的神情来，温声细语的说着：“至少，得让自己不留遗憾才是。”
“都已经死去了，却还是要克制自己想要见什么人的心情，不觉得，太痛苦了吗？”
太宰治不由得苦笑起来，说道：“顾道长真的，知道很多。”
他望向那双温和的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可是，即使如此，顾瑜仍然伸出手放在他头顶，似乎是在安慰他一般，揉了揉他的发顶，说道：“我会陪着你的，阿治。”
在你去往地狱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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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趟‘约会’，第二站是一家书店。
进门之前太宰治是有些犹豫的，但是还没等他说出拒绝的话，就被顾瑜拉进了门。
好在，他并没有看到什么‘熟人’。
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太宰治看顾瑜已经拿起了一本书后，好奇的问道：“顾道长，你在看什么书呢？”
顾瑜将手中的书递给他看的同时，也不忘给他推荐：“是一个新晋小说家的书哦，很好看的。小说家的名字，叫做‘世相’。”
那崭新的封面上是太宰治没有读过的书名，但是那个作者的名字他却很是熟悉，‘世相’是，‘世相’就是织田作的笔名。
他张了张口，几乎快要吐出那个熟悉的名字，却硬生生止住，和着苦涩吞咽下去。
想要一起喝酒的愿望，就如同一场美梦，在那次会面之时，‘啪’的一声就支离破碎。
顾瑜连忙将书放好，拥抱着这个此刻格外脆弱的灵魂，轻抚着他的脊背，对他说：“没事了，阿治。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太宰治没有出声，他只是紧紧地抓住顾瑜背后的衣服，发出微弱的痛苦喘息。
“阿治，我在这里，你可以随时找我，我会陪你。”
那话仿佛很有重量，将太宰治从自己的世界砸醒。属于顾瑜的温度和气息传来，让他避无可避，就连耳尖都变得滚烫发热起来。
他不知道灵魂还是否会有脸红的迹象，但他确实不太想抬起头来。
顾瑜不知道他的想法，只以为他的灵体出了问题，但几番检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只能问道：“阿治，你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了，顾道长。”他说，然后抬起头，对上那双满含担忧的眼，轻笑着继续说道：“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见他确实像是没有事的模样，顾瑜这才放心下来，转而询问他：“那你要去别的地方吗？”
太宰治顿了顿，思考了一下后还是说道：“我确实有，想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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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名为‘Lupin’的酒吧。
即使顾瑜不用开天眼，也能猜到这地方对于太宰治的特殊意义。
不然，他也不会想来这里。
熟悉的地方容易勾起人的回忆，再点了威士忌坐下之后，太宰治就用轻快而又缓慢的语调，讲述了三个人的故事。
在太宰治讲述其中，顾瑜很耐心的听着，未曾出言打扰，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她说：“所以，你是通过某种媒介，看到这个故事的吗？”
太宰治抬起手弹了一下杯壁，他静静凝望着面前的这杯酒，轻声说道：“顾道长，很在意这件事吗？”
可顾瑜却说：“我在意的是你，阿治。你不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故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但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变成这样，我也不会遇到顾道长你了吧。”
顾瑜告诉他：“有缘的人，无论多久，都会碰面。倘若无缘，终其一生，都不会有遇见的机会。”
“所以，阿治。无论你是什么模样，只要你我有缘分，我们都会遇到的。”
她垂下眼眸，心中泛着几许愁苦，对着太宰治说道：“很抱歉，我对你而言，似乎来迟了些。”
“也不是特别迟的，顾道长，阿瑜。”他笑，灯光落在他眼底，点亮了繁星。
“对我来说，你来的刚刚好。”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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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顾瑜待在横滨的第一个月的月末最后一天，也是与太宰治相遇的第三十天。
说起来很短暂，但他们之间好像相识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就像是，命中注定。
顾瑜，来自种花国的道士先生，是一个厨艺很好，能力很强，性格温和包容大气的人。
待在这样一个处处忍让你，爱护你的人身边，你总会无师自通‘撒娇’这项技能。绝大多数时候，顾道长都会接受你的‘撒娇’，替你达成你的小要求和小愿望。
但某些时候，顾道长也很遵守底线。
比如：“阿瑜，我想吃螃蟹。”
“你昨天才吃的，就算再喜欢也不可以贪食。”
即使太宰治已经不是人，顾瑜也依旧要他保持健康的饮食，被太宰治说他固执，也依旧故我。
还有每天都会带太宰治出去逛逛，几乎将横滨给逛了个遍。
太宰治也对他的了解更多了些。
比如顾道长有道馆要继承，年纪轻轻的就养了三个崽当了老父亲。
等等，老父亲。
太宰治：“为什么是老父亲？”
顾瑜对此的解释是：“可能是因为我以前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吧。”
“是这样吗？”太宰治看不懂，也不是很明白。但既然顾瑜都这么说了，那就当是这样吧。
他很快就将这件事翻篇，跟着顾瑜去了老地方喝酒。
本来以为不会遇到任何熟人，但没想到，却看到了本不会知道这个地方的‘老朋友’，‘异能特务科’的指挥官坂口安吾。
“哟，这不是特务科的坂口安吾君吗？怎么有空到这里喝酒。”
看到太宰治打招呼的安吾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手中的酒杯一时间没抓住掉落在吧台上，酒水四洒他也顾不上。
“Port Mafia的前首领……”
安吾的话没能够说下去，因为太宰治自顾自的坐到他旁边的凳子上，用手托着侧脸对他笑道：“是我，很惊讶吧，已经死去的人竟然重新出现什么的，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阴谋。”
“但很可惜，在你面前的我，确实是一个幽灵了。”
安吾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对着太宰治身后的顾瑜打招呼：“顾先生，许久不见。”
顾瑜对他点点头，随后说道：“坂口安吾君，好久不见。希望你不是又代替‘异能特务科’来当说客的。”
安吾看了看顾瑜，又看了看太宰治，苦笑着开口道：“虽然我确实被任命了，但您也不会答应我。至于Port Mafia的前首领太宰先生，他能再度出现人前，也是您的手笔吧。”
顾瑜捞了一把太宰治，单手搭在对方肩上，这才对着安吾说道：“所以你可以回去报告了，别让人打扰到我们，这可以做到吧。”
“做不到你就可以不用回去了。”
她语气平淡的威胁，却让安吾流下了冷汗。
想当年他凭借自己的异能力，通过顾瑜的东西看到了一些令人震撼的东西，从那之后就再也不想和这位危险性常年居高不下的顾道长有什么瓜葛。
可惜的是，人在‘异能特务科’，身不由己。不得不因为上司的命令，来去接触这位顾道长，然后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以至于现在，对方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回忆起惨烈的曾经。
“顾先生，我尽力而为。”他也只能这么说。
毕竟无论是顾瑜本身，还是Port Mafia的前首领，都很难以让人放心，更何况是两者放在一起，就更是令安吾头痛不已。
太宰治点了杯常喝的酒，也给顾瑜点了一杯威士忌，然后坐在那里对安吾说道：“指挥官先生，Port Mafia已经与我无关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回到那里，做些什么。”
安吾看着太宰治面上的表情，没能看懂这个男人，也读不懂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怀念之情，只得说道：“我并不担心。”
当然这话是真是假，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最后，安吾还是和顾道长还有太宰治一起喝了顿酒。不提及他的身份和职责，顾瑜和太宰治还是很好相处的，就好像是，多年未见的友人一样。
对此，安吾将其归为两人的亲和力，并且在心中给他们的危险度再次标高。
好在顾瑜和太宰不知道这件事，就算知道了，也只会一笑置之罢了。
9
今天一早的时候，顾瑜就将太宰治给薅起来了，手法娴熟的给人缠绷带，套衣服，再把他推进洗手池让他洗漱。
太宰治尚未清醒，打着哈欠问道：“今天为什么这么早啊？”
“唐诗要来。”顾瑜提到了自家崽，又望了一眼太宰治说道：“我的孩子。说起来你们两个挺像的，是那种，无论熟不熟的人都会觉得你们两是亲兄妹的地步。”
“啊，这样吗。”
太宰治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又问了一句：“其实顾道长你当初会来找我，是不是想看看我跟你家孩子有多像啊？”
“嗯，对。”
顾瑜诚实的回复他的问题，略一思考后还是加上一句：“但你们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他问道，心里似乎有些期待，顾瑜会做出什么回答。
顾瑜执起他的手，将吻落在他的无名指节，眼神温柔，语气也温柔。
她说：“我爱她和爱你是不一样的。”
太宰治不由得将手指蜷缩起来，却因为被顾瑜握住手，转变为他们的手互相紧握的模样。
“不是谎话？”
“我从不说谎。”
“那我相信你，阿瑜。”
被哄好的太宰治语气又轻快起来，弯眸笑问道：“那么，不知道阿瑜家的孩子，会接受我的存在吗？”
“会接受，但是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一种场景——”
“哦哦，这就是妈咪对吗？毕竟爹咪也到这个时候了呢，我很理解哦～”
黑发黑眸、面容妍丽的少女对着太宰治笑着打招呼，没有预想中的嫌恶或者同类相斥，反而是十分好奇。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下您。”
“死后的风景如何啊？”
名为唐诗的少女笑着，却直接开始图穷匕见了，也不知道从那儿对太宰治有着极大的恶意。
太宰治倒是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回道：“本来是没有差别的，但见到阿瑜之后，感觉这个世界还是有让人留恋的存在的。”
唐诗哼了一声，说道：“那当然了，毕竟是爹咪嘛。”
大黑泥精和小黑泥精勉强达成了和谐相处，很显然，都是因为顾瑜。
但当顾瑜不在的时候，唇刀舌剑，口头上的厮杀也是会有的。
可大体上还算和谐，至少体力费没法去互殴，已经算是不错了呢。
10
唐诗来到横滨的第二天，就出去晃悠了一圈，美其名曰不打扰顾瑜和太宰治的二人世界，接过顾瑜给的零花钱就出了门。
偷偷地去了甜品店炫了冰激凌，怕顾瑜给她算出来，她也没敢多吃，只能外带几份流连不舍的离开甜品店。
然后，没有走出多久，似乎听到了喧杂的声音，甚至还夹杂着硝烟与子弹的破空声，令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啊，虽然知道横滨很乱，但是大白天的就出现这种事，也叫人挺慌张的。”
口上说着慌张，但实际上唐诗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选择躲藏于暗处，耐心等待着这场‘火拼’的结束。
她只是居高临下的瞟了一眼‘火拼’现场而已，就与一双漂亮的蓝眼睛对上了视线。对方一身价值不菲的西装，头戴礼帽，肩上披着眼熟的红围巾。
有着一头橘色长发，最主要的是，他有着一张极为好看的脸，以至于唐诗确实有一瞬间的晃神。
结局当然是被抓包了。
长得好看的橘发帽子先生看着站在面前的唐诗，问道：“高中生吗？”
他的声线像是精酿的葡萄酒，醇厚而又醉人。
唐诗觉得自己有些心跳加快，红着脸点点头，大着胆子说道：“其实我已经高中毕业了，过段时间会去东大念书。我叫唐诗，不知道帽子先生您叫什么名字？”
“知道我的名字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这里也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该来的地方，你还是快点走吧。”
橘发的帽子先生拒绝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并且驱赶她，让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唐诗有些无奈，却也不能强行留下，不然会被当做奇怪的人就不好了。
她想了一下，将自己外带的甜品塞到他手里，对他笑着说道：“谢谢您，好心的帽子先生。下次见面，您再告诉我您的名字吧。”
“记住，我叫唐诗，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没等帽子先生拒绝，她就面上带笑的往回走，甚至回到家后，脸上的灿烂笑容都没有消退。
“爹咪，我和你说哦，我之前出去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人。”
顾瑜问她：“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诗快速的报出帽子先生的特征：“橘色长发，蓝眼睛，喜欢帽子，西装看起来很贵。声音很好听，看起来有些暴躁但是是个好人，也挺温柔的，是Mafia，戴着红围巾。”
“红围巾？红围巾！”
唐诗看向了太宰治，连忙问道：“太宰妈咪，请告诉我他的名字吧！我今天保证不抢你的螃蟹了。”
红围巾持有者太宰治先生，看着唐诗似笑非笑的说道：“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呢？”
唐诗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我们都什么关系了，还要好处吗，妈咪！太宰妈咪，你最好了。”
太宰治：“……”感觉输了。
太宰治问她：“你说的那个帽子先生可是穷凶极恶的Mafia哦，这样你也想知道吗？”
唐诗说道：“但是妈咪你也是Mafia吧，爹咪不也是没说什么嘛。更何况，帽子先生很特殊，跟这片土地有联系，所以我不会害怕哦。”
唐诗都这么说了，顾瑜看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反应，太宰治就将那个名字告诉她了。
“那个橘发的小矮子叫中原中也哦，小唐诗。”
“这个名字真好听。”唐诗先感慨了一下名字，才后知后觉的想到，那个帽子先生真的很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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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唐诗和中也的故事，太宰治表示并不感兴趣。
反倒是和顾瑜待在一起，他会更高兴些。
不过，他也只偶尔在想，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织田作了。
只可惜，最后的道别并不好看啊。
“在想什么？”顾瑜问他，手握住他的，将他的手指分开，自己的手指挤进缝隙，与他十指交扣。
太宰治不由得跟她凑近了些，笑着说道：“在想，今天安吾会不会来。”
顾瑜笃定道：“酒吧的话，他会来的。”
“这么确定，顾道长一定算过了吧。”
“虽然我是道士，但卜算之法也不是特别精通。”而且，好像自从柚子那次以后，她想算卦总会出现奇奇怪怪的结论。
以至于之后，她都不太爱算卦了。
不过今天，似乎卦象不错，应该会遇到好事吧。
“什么酒吧？我也要去。”唐诗凑了过来，加入了去往酒吧的队伍中。
她左手揽着她的爹咪，右手揽着新晋‘妈咪’，看起来好不开心，甚至哼着轻快的歌。
比起唐诗的快乐，顾瑜的纵容，太宰的心情就不是特别美妙了。他本来想的是二人世界，去酒吧说不定可以跟安吾喝个酒，为什么就变成了一家三口剧情了呢。
太宰治陷入沉思，随后放弃思考。
算了，能看到安吾吃惊的表情也很不错。
惨，安吾，实惨。
可能，这就是损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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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安吾的反应没让太宰治失望，就是说的话出乎太宰的预料。
听到唐诗喊太宰治妈咪之后，安吾张大了嘴，一脸惊恐的问道：“顾道长，你怎么让太宰怀的孕？”
他想了一下，觉得这样的问话很不对劲，又说道：“你怎么让太宰生出这么大的孩子？”
这听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
顾瑜、顾瑜笑的很大声，唐诗也有些忍俊不禁，唯独太宰治神情复杂的看着安吾，对他说：“安吾，我现在，是个幽灵。唐诗是个人类。”
坂口安吾抬手捂住脸，说道：“抱歉，她和你太像了，我还以为……”
顾瑜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谢谢你，安吾，你让我知道我在你眼中有多么的神通广大，真的，哈哈哈哈哈……”
唐诗无奈的看着顾瑜，喊道：“爹咪，你笑得好大声。”
“咳咳，好吧，我尽量克制一点。”
顾瑜很快就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拉着太宰治和唐诗坐下，除了给自己和太宰治点了杯威士忌后，还给唐诗点了杯度数低的果酒。
唐诗大声抗议：“爹咪，我成年了啦！”
顾瑜后知后觉的说道：“你成年了？虚岁还是周岁算的？周岁过了才行哦。”
唐诗：“……就算我周岁成年了，爹咪你也不会让我喝威士忌这种高度酒吧？”
太宰治笑着替顾瑜回复：“恭喜你，唐诗，你终于明白你爹咪的想法了。”
唐诗：可恶！
“请问，唐诗是在这里……吗？”
有着铁锈红色头发的男人走了进来，看到太宰治的时候愣住了。
而太宰治，也在看到他的时候，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那是相当尴尬的场面，谁让他们当初的告别算不上平和，甚至是剑拔弩张的，尽管只是红发男人单方面的。
在那次不久之后，他就得知了太宰治死亡的消息。
再到现在，他也没想到会有一天能够再看到这个，曾经被他称为敌人的男人。
唐诗举起酒杯，笑着喊他：“织田先生，来喝酒吗？”
红发男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的注视着太宰治，不带任何恶意的问道：“我记得，你不是死了吗？”
太宰治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半敛着眸子轻笑着，就连语调都变得有些温柔：“我也不能算是活着啊。”
“是吗？”红发男人保持着平稳的声音说道，他尚且还不能忘却当初的那个背影，孤独的、仿佛走向无尽的黑暗之中的背影。
“还真是奇妙啊，太宰。”他感慨的说道，说话的语调没有一丝起伏。对方的名字，他还是记得的，只是现在，好像也没有了拔枪的理由，能够平和的对话了。
“要一起喝酒吗，这位先生？我是该叫你织田，还是织田作？”顾瑜问，唇角是温和的笑意。
红发男人留了下来，原本他只是想将同事，国木田独步的话带给他的学生唐诗的，结果就被邀请一起喝酒了。
好像那样的氛围，他不留下，就会错过什么一样，所以他就留了下来。
他知道了在场所有人的名字，唐诗，唐诗的家长顾瑜，以及他们的朋友坂口安吾，还有先前见到过的，现在以特殊形态遗留人间的太宰治。
“我叫织田作之助。”红发男人一板一眼的自我介绍，因为看他们都介绍了，自己不介绍一下感觉会格格不入。
顾瑜笑了笑说道：“‘织田作’这个称呼似乎也挺顺口的。”
红发男人，织田作之助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很顺口。”虽然他并不姓织田作，但也不能否认顾瑜的说法。
确实很顺口。
“要干杯吗？”太宰这么问道。
顾瑜举起了酒杯说：“为了什么呢？”
安吾也举起了酒杯，唐诗也不落于人后，一同举起了酒杯，织田作之助在这种情况下也下意识的跟着举杯。
“为了野犬。”太宰说。
于是所有人都举起了酒杯，重复了这句话：“为了野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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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时候，太宰治站在阳台上，遥望着高悬天空的月亮，对着身后的顾瑜说道：“阿瑜，其实你早就知道，所以才会在今天叫我去酒吧的吧。”
顾瑜开口解释道：“我能看得到每个人身上的因果线，也就能找到其源头。”
“我很高兴。”
他手臂搭在阳台护栏上，说话语气带着满足的笑意，好像所有的欲望，让他留在人世间的种种理由，都在今晚被满足了。
“我还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不能三个人一起喝酒了。”
“但是你满足了我的愿望，阿瑜，谢谢你。”
他回过头来，望着顾瑜，笑容温柔，十分轻松的说道：“我已经毫无遗憾了。”
“感谢你渡我，顾道长，谢谢你。”
顾瑜走上前来，拉住他的手，一如既往地将灵力传渡过去，煨暖他的灵体。
“口头上的感谢可不够啊，阿治。”
她扣住太宰的后脑往自己的方向压，将吻印在对方的唇上。月亮倒影在她眼里，晕开一片银白的光，她说：“反正你已经逃不掉了，阿治。”
“这次，得换你渡我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新篇章·让我渡你（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