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失格与污浊（肆拾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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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空茫茫没有任何事物的空间里，失格coser躺在这里，他的周身萦绕着金色的荧光，不断的进入他的身躯，最终消失于无踪。
污浊coser跪坐在他身侧，满怀担忧的望着他，生怕他再也醒不过来，时不时的去探他的鼻息。
许久没有出现的‘世界意识’，由于不知道其真实面目与名字，暂且就这么称呼祂吧。祂再度上线，似乎比起之前要稍微有些人性化了点。
『虽然我说过顾先生不会有事，顶多是因为灵魂被抽离一半而导致的昏迷，你也不会信吧。』
【……】
污浊coser没有理会祂，而是用无语回复。
『顾先生被分割的灵魂还是能够回去的，只要在那半份灵魂与那世界完全融合前，收集足够的能量替代就可以了。』
【真的？】
『当然啦，我可是很中意两位员工的。况且，契约已经定下，我可不能让随便什么世界就把顾先生的灵魂收走。』
【……】污浊coser略一思考，敛眸将暗涌的情绪收回，表情严肃的问道：“你所说的替代的能量是类似于‘书’这种世界基石？”
『没错。但也不光只是世界基石，所有的有能量的东西都可以。比如两面宿傩的手指或者无惨本体，圣杯又或者四魂之玉，乃至于神明的部分神力都可以。』
【宿傩大爷我理解，毕竟他很强。但无惨……恕我直言，他太差了。】
『他毕竟是鬼王，虽然活的没有尊严，但也是能量的一种。』
【行叭。】
『我不限制你们的行为，并且会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反正我只需要你们拯救可能会死去的世界支柱，其余的你们随意。』
“我懂了，你无法下场干扰那些世界支柱的死亡，所以才需要‘员工’吧。”
污浊coser向上看去，说道：“你应当是类似于‘盖亚’或者‘阿赖耶’这种抑制力，又或者是高等的神明这般存在，所以不能降临世界。”
『对。』
『你没有猜错，唐诗。』
『具体的我不会告诉你，如果你好奇，可以自行探寻我的来历。不过，你可以称呼我为“地祇”。』
污浊coser有些震惊，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问了那么一句：“爹咪早就知道了吧？”
『是。』
“他什么时候醒来啊，会不会有后遗症？我以前跟爹咪一起出去工作的时候，也见到过魂魄不全的人，他是个傻子。”
想到那个长得英俊可惜是个傻子的小哥，污浊coser开始惊慌失措了。
“完蛋了，爹咪不会变成傻子吧？”
一只手握成拳头给他头上来了那么一下，污浊coser连忙捂住自己的头，然后就发现了：“诶，不痛耶。”
污浊coser看着苏醒后坐起身来的失格coser，连忙凑到他身旁问了一连串问题：“爹咪，你醒了，怎么样了，有没有事，还认不认识我啊？”
失格coser脸色还是苍白的，虽然有些虚弱，却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问题，就是可能会有些短寿。
看到自家崽崽这么担心，失格coser一一回复他的问题：“还行。没有大碍。你是我的崽，我当然认识你。”
“那你会有什么后遗症吗？”污浊coser问他。
失格coser没有隐瞒他，甚至很淡定的回复：“大概会有种病弱黑芥的感觉，会有些嗜睡，且会短寿。”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回家一趟，拿点东西解决一下这个小问题。之后只需要凑足能量，将我的灵魂换回来就好。”
污浊coser闻言就明白他打算拿什么，于是说道：“‘永生花’虽然有奇效，但却是生长在幽都的。爹咪你吃下去虽然可以稍微补充点魂力，但也会吸引灵界生灵。”
失格coser笑了笑，对他说：“我打算带上‘是归途’。”
听到‘是归途’三个字污浊coser顿时就放心不少，嘴里嘟囔着：“就算爹咪有最强的本命剑，也不可以乱来，我会保护你的。”然后一把搂住他。
“爹咪，要早点好起来哦，我会守护你的。”
失格coser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对他微笑着说道：“唐诗诗也变得很可靠了啊，那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保护我，要加油哦。”
“我会的。”
“保护你……”还有，杀死祂。
※
横滨的动荡没有给横滨的民众带来什么太大的波动，唯独那场灿烂的烟火盛宴，给他们的心底留下烙印。
动荡紧接着烟火，烟花灿烂的绽放，动荡便消失不见。
至少大部分人都觉得，是有神明保佑他们，而小部分人觉得，是异能力所导致的。
然而无论是谁，都无法追寻起源头，只能将自己的猜测说与友人听。
熟悉的酒吧里，红发的男人吧台前，面前是一杯威士忌。漂亮的冰球在酒中漂浮着，在杯中折射出柔和的光。
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友人，戴着眼镜的公职人员，他的面前也有同样一杯威士忌。
但他们都没有动面前那杯酒，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来，然后在交谈声中耐心等待。
“织田作先生，太宰他最近在忙什么呢？”
“似乎是把首领之位丢给中也了，侦探社还接到过中也的委托，说如果找到太宰，就把他带回Port Mafia。”
“不用说，太宰绝对不会愿意回去的。”
“是的，所以我们拒绝了这种委托。而且太宰他好不容易被养好了身体，确实不适合继续做那份工作了。”
“那他现在在做什么？”
“作家。”
被他们谈论的太宰治走了进来，在织田作的另一边坐下，笑着说道：“我选择当一名作家，因为他以前说过，想看我写书。”
“来两杯威士忌。”他对老板说着，随后将右手肘支在吧台上，托腮看向身旁空无一人的地方，笑的格外温柔。
“我希望她回来的时候，能够读到我的作品，只看着我就好了。”
“她？”虽然织田作之助有些疑惑，但也只当成是太宰治口误。
坂口安吾吐槽着：“希望你不会变成和织田作先生一样的鸽子。”
“不会的啦。安吾你怎么这么想我，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太宰治故作委屈的叫道，引得坂口安吾又吐槽了他两句，织田作之助则是安静的看着他们，眼里是温和流动的光。
太宰治点的威士忌送了上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小巧却美丽的绣球花，将它别在旁边那个位置的吧台上的酒杯口。
随后，他们三人共同举杯，与那个无人拿起的酒杯碰杯，默契的异口同声道：“敬世界，敬你我，敬此时不在的他们，敬横滨的无名英雄。”
敬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平和的你们。
太宰治放下酒杯，伸出左手去戳了戳旁边那杯酒里的冰球，无名指上的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明亮璀璨的光。
※
横滨的标准建筑，高耸入云的五栋大楼的最顶层，首领室里，Port Mafia新上任的首领正在收拾前代的烂摊子。
有一堆没有批改的文件，没有交接好的工作，下属的运行还有任务的安排，所以说，身为首领是非常忙的一件事。
新上任的Port Mafia首领中原中也，一边埋头工作批改文件，一边骂骂咧咧对不知道跑到哪里的前代首领太宰治不断输出。
如果是他在的话，一定会笑着说：master你别对着空气输出，我把太宰先生带过来给你揍一顿出气好了……
红发少年的影像在他眼前淡去，他靠在座椅靠背上，昂起头，用手臂遮住眼，牙齿紧咬着下唇，甚至咬出血来。
在仅有他一人在的首领室内，一声衰弱而又哀痛的“我要如何去找你，污浊……”响起，又坠落在地上死去。
※
天空是一碧如洗的晴朗，漂浮着洁白的云层，时而有飞鸟掠过，轻盈地、欢快地飞过，飞向远方。
远处是翻涌的浪潮，蓝色的海水将浪花推上沙滩，留下白色的泡沫很快就消散了，然后又是新的浪潮翻上，将沙滩给打湿。
周围是青绿色的树，不同品种的，在海岸之上，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那片沙滩和翻涌的浪，以及沉寂而又美丽的海。
芥川龙之介手中抱着一束花，赤红色的、热烈如火的，与他的恩师那么相似的扶桑，被他送到冰冷的墓碑前。
在他身后，他的妹妹则是献上了天堂鸟，放在扶桑的旁边。
墓碑上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那是芥川龙之介的恩师——污浊的忧伤之中，一个人形异能。
他们在深深鞠了一躬后，走到旁边的墓碑前。
芥川银将杜鹃花放在墓碑前，这是她的首领，或者说前首领特地让她送的。而她自己也是送了白玫瑰，感觉很衬那位先生。
跟在妹妹身后的芥川龙之介，将百日草放在墓碑前，他沉默地看着墓碑上的‘人间失格’那四个字，与妹妹一同深深的鞠了一躬后，静静地待了一会儿，才与妹妹一同离开。
芥川龙之介是感谢他的老师，也感谢这个人的，只是学会表达感激之情后，想要表达感谢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只觉得，他们只是睡了比较长的一觉，然后在某天会突然醒来，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
要等好久呢？
芥川龙之介不知道。
但是，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性，可以一直等下去。
※
“敦，今天也在写书吗？”
泉镜花抱着兔子玩偶坐在白发少年的对面，望着他提成在空白的纸上写下漂亮清逸的字体。
中岛敦点了点头，头也不抬的说道：“小镜花，失格老师说我写作很有天赋。所以，我想在他回来之前，写出值得他称赞的作品。”
“况且，龙之介那家伙也在努力。那么，我作为失格老师的徒弟，就绝对不要输给他。”
泉镜花望着认真的中岛敦，看着他闪闪发光的眼，忍不住嘴角上扬。
“我不懂这些，但我会为你加油的，敦。”
“如果是你的话，就一定会成功的。”
中岛敦抬起头与泉镜花相视一笑，想到了那位黑发红眼的先生，微笑着说道：“我会一直等待，失格老师的回归。”
“嗯，我会和你一起等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失格与污浊（肆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