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失格与污浊（拾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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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格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白天睡觉也能够做梦，明明他以前从来不会做梦，都是直接深度睡眠的啊！
只是，这次的梦境比较之前，已经算得上温柔了。
【“你去了那所孤儿院？”
端坐上位的太宰治望着自己的人形异能，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离开Port Mafia，这可是第一次。
“嗯。因为敦君最近情绪有些不太稳定，便跟着去了。”站在下方的失格唇边露出温和的笑，语气平静的说道：“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
他本以为，以他对自己主人的了解，他会对自己的决定认同，甚至可能会夸奖他。
然而，然而……
“我本以为，你只是自主性高了点，没想到……就连听从命令也不会吗，失格？”
身穿黑色风衣，披着红围巾的Port Mafia首领居高临下的望着人形异能，用前所未有的冷锐眼神盯着他，对他说——
“我不是说过了吗？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允许随意进出Port Mafia大门，你不懂吗？”
“……”
人形异能紧抿着唇，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低垂着头说道：“未能遵从您的命令，是我的错。我会去拷问室领罚。”
没人能够看到，他的眼眶红了起来。但等他站起身来时，却又好似没有过，就这样平静的离开了首领室，自动去了拷问室。】
“我没叫你去领罚。”
太宰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人形异能转过身来望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从口袋拿出一支笔。
“也是，违背首领的命令，仅仅只是领罚怎么能够。”
这么说着的人形异能，面色如常的用笔刺穿了自己的咽喉。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死亡，当着首领宰的面，自裁。
“失格！”
太宰治连忙从座位上跑下来，接住了人形异能无力跌倒的身躯，鲜红的血顺着伤口滴落，将他的红围巾染湿。
“失格，失格，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太宰治试图用手止住人形异能的血，却连自己手臂上缠绕的绷带都被染红。
“失格，我只是不想……你出现什么意外。横滨也有疯狂的科学家，要是知道你的来历，或许会抓你去做实验。”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太宰治苦笑着说道：“就算抗议也别用这种方法啊，你不痛吗？”
失格coser拔掉笔，伤口瞬间痊愈，脖颈洁白如新。若不是两人都一身的血，谁又能知道对方刚刚进行了一次自杀呢。
“痛！”
人形异能哀嚎了一声，往后一倒在地上滚，故意的滚到离太宰治很远的地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不妙的话。
“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除了瞬间的疼痛什么都没有，只能看到虚无。尽管只是一瞬间，但也和我预想的没有什么差别，为什么人形异能不会死掉呢，我其实很想赶快死掉。”
“有个求生欲望不强烈，情绪敏感、总是说反话，老是试探别人又胆小的主人真的很令人头痛，我已经受够了。”
“我想要快点死掉！”
“跳楼可以吗，啊，这么高层一定可以死得很美丽吧。”
“喂，失格。”
“什么，有谁在喊我吗？是死神吗？啊，如果真的是死神真希望他能够快点送我走，离开这个世界。”
“人间失格！”太宰治面色很阴沉，他走过来按住地上滚动的人形异能，似笑非笑的说：“你似乎对我很不满。”
“也没有。但是我没理由一直包容你的情绪哦，主人。我包容你的情绪，谁来包容我呢？”
“啊，真是的，为什么我要变成人形，当异能也挺好的，起码不用猜猜猜了。”
失格coser扭动了一下身体，抱怨了一通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至于太宰治的表情，他稍微瞄了一眼，真的很阴沉。
就像是即将打雷闪电的天气，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失格coser鼓着脸飞速的说了一句话：“％＃＊＄＆＃＄＊％……”
完全没能听清楚的太宰治靠近了自己人形异能，并且问他：“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说……”失格coser乘这个机会飞快的偷亲了一下对方的侧脸，然后补全了自己的话：“前面说的都是骗你的，我最喜欢你了，笨蛋主人。”
至于被人形异能‘轻薄’，又被直白告白的太宰治已经身体僵硬到石化倒地这种事，就暂且不提了吧，给伟大的Port Mafia首领稍微留点面子。
稍微算得上是个还不错的梦境，尽管自裁那一下真的很痛，但也没有多少损伤。
不知道自己补觉睡了多久，醒来后神经性头痛复发的失格coser捂住自己的头，呻.吟了一声。
“唔啊……”
“头很疼吗？”
温热的手附上他的头，动作温和的摸了两把，像摸小动物那般温柔的动作，伴随着可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柔软声音：“能不能跟你的可怜主人透露一下，你睡着后喊出的那句‘喜欢’，是对着谁呢？是中也、敦君，还是……污浊？”
失格coser完全清醒了，面对着面上带笑的太宰治，他只感觉脊背发凉。
【等等，我记得我睡觉不说梦话啊？】
『是我的失误……总而言之，你确实在梦中呓语出“最喜欢你了。”这句话。』
【是你干的吧。】
已经给世界意识盖章的失格coser，艰难的面对莫名其妙的修罗场。
“啊，我一直以为您和中也先生是……敦崽，我只是把他看做学生啊。但是污浊，您为什么会猜是污浊呢？”
失格coser露出困惑的表情来，凑近自己的主人，问道：“难不成您觉得我和污浊是那种关系吗？但是，无论是不是都不重要吧，我依然是您的人形异能不是吗？这是不会变的。”
“确实……并不重要呢。”
“但是主人却很在意，为什么？”失格coser直接趴在太宰治身上，望向他的眼底，笑着说道：“我可以大胆猜测一下，主人你是在——吃醋吗？”
“……”太宰治紧抿着唇望着自己的人形异能，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甚至就连视线也有些偏移，想要避开失格coser探究的眼。
虽然他认为人间失格是自己的人形异能，自己的所有物，看到他对中也的人形异能释放善意、关怀和宠溺让他格外的不爽，甚至怀疑失格coser对污浊coser是不是有超越友情以上的情感。
但并不代表，他想要将这件事摆到明面上谈。
吃醋，他怎么可能，吃人形异能的醋。
失格coser从他的沉默中看出了什么，抬起头亲吻了一下他的侧脸，一如梦境那般，对他说：“我最喜欢的人是你，这我从一开始就说了吧，笨蛋主人。”
“不要一直怀疑、不相信，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啊，稍微听一下我的话吧。”
“让我说几遍都行，我会一直说到让你不再怀疑为止。”
太宰治身体僵硬愣在当场，失格coser的话清晰且明白的传达到他这里，以至于他卷缩起手指，不知道该怎样回复。
总感觉，如果真的回复的话，某些距离，或者说平衡就会被打破。
“你明明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消失，却还是一直说这种话呢。”不知道会让人动摇的吗？
说的是呢，这种行为真的很过分。不过……
“没人说人形异能不可以自私的吧，我只是想让主人一直都看着我而已。”
对，没错，我希望你一直能够看着我，注视我，然后将我铭记于心。
『顾先生。』
『你应该知道，你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那又怎么样呢？】
【无论什么结局，我都能够接受。】
【但是，让我放手这可是做不到的啊。】
【毕竟感情是最不可控的东西了。】
『顾先生，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的话，那么……』
『我尊重你的意愿。』
不知道为什么，失格coser从世界意识的话语中听到了一丝……兴奋。像极了磕CP磕到真的了的时候的自己。
是错觉吧，应该是，不，一定是。毕竟是‘不懂人心’的世界意识，怎么可能磕CP。
“人形异能会拥有‘心’这件事，着实让人没有想到啊。”
太宰治望着那双红眸，比起梦境里要更加璀璨、明亮，像是永不寂灭的火，在薄冰之上燃烧。
是什么点亮了你的心灵之火，使之不再被坚冰覆盖？
那是我，还是你自己赋予的火种？
“但是，这样也不是坏事。”
他望着失格coser，缓缓地露出了微笑。
“你这样就很好。”
失格coser，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他被对方给承认了，四舍五入就是结婚！这样他可以光明正大，啊不，只能在内心光明正大的喊对方老婆。
于是他激动的抱住了太宰治，对他说：“主人，我们一起吃饭吧。”
太宰治看着失格coser兴高采烈的表情，一时眼花，好像看到对方背后飘起了花，但一眨眼，这种现象又消失了。
他伸手摸了摸失格coser的头，笑着应允：“那就一起吧。”
等他们从暗室出来后，污浊coser已经等了很久，甚至还把早餐热了两遍，这时候又看到他们两人一同出来，一时间有些神情复杂。
看着失格coser的表情，污浊coser直截了当的问了：“爹咪，所以我可以直接喊太宰先生妈……”
他的话没能说下去，因为被失格coser用手捂住了。
“啊哈哈，这孩子不太会说话。”
差点当‘妈’的太宰治回给污浊coser一个复杂的眼神。
这叫什么？我以为你和我家失格有什么，结果你竟然把我当‘妈’？这合适吗？
污浊coser不仅没觉得不合适，甚至试图让中也一起喊，然后被中也按住了。
“绝不可能！”
“好好吃饭。”认真负责的老父亲敲了一下‘不孝子’的头，嘱咐他好好吃饭，就又蹭到了太宰治身边，盯着他维持良好的饮食习惯，甚至有些跃跃欲试想要直接上手投喂。
太宰治：“既然失格你没有什么可忙的，不如去黑蜥蜴看看敦君。”
在咸鱼和认真工作两者之间左右摇摆的失格coser，最终还是磨磨蹭蹭的去了黑蜥蜴，于是错失了被污浊coser一连几次喊“妈咪”的太宰治露出了状况外的表情。
等他忙完了黑蜥蜴的任务，给开始勤奋学习的中岛敦推荐了几本好书之后，就接到了来自首领的传呼。
“主人，我来了。”
敲门得到允许进入的失格coser推开首领室的门进入，随后再贴心关上，然后就被在地上表演‘青花鱼滑铲’的首领宰给抱住了大腿。
就在他以为太宰治开始表演皮皮虾上身的时候，他听到了对方用熟悉的语气哭着喊道：“妈咪，救命！”
他顿时一整个人都蚌埠住了。
“柚子糖？”
“是我啊，妈咪！”
确定答案了的失格coser眼前一黑，虽然他想要见到柚子，但并不希望以这种方式。
柚子上首领宰的身，他怎么看都只能看出沙雕，完全看不出属于太宰治的帅气。
果然，萌妹的灵魂和宰子的身体两者不可兼容。
失格coser一脸麻木的伸手摸了摸柚子版太宰治的头，直接将人拉起来，随后抱在怀里给予安慰：“没事了，我在这里。在那边受到了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我一直都在。”
太宰·柚子·治回抱住了失格coser，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处发出细小的呜咽，开始向他诉说近日来发生的种种。
尽管人在Port Mafia的首领室，用的还是太宰治的身体，但还是让她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果然，还是‘父亲’身边最温暖了。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失格与污浊（拾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