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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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裴林路盯着面露疑惑的男生说道。
对方闻言只是怔了下便立马点头，乖觉得从队列中走出来在旁边站定，就像班级中老师最喜欢的那类好学生。
裴林路内心的猜疑稍稍打消了点，脸上也带了点不好意思。
男生看着黑发青年走远了几步，背对着他，隐约可听见沉稳清冽的询问声，听不清楚对方在讲什么，音色却格外动听。
秦皓忽略了来自四周肆无忌惮的打量，目光始终停留在黑发青年身上，他瞳孔中酝酿的深意在青年转过身朝他走过来的一瞬消失殆尽。
秦皓扬起唇角，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学长？”
裴林路脚步踌躇，最终立在对方面前，将捏在手心的钥匙递出：“这是你的宿舍钥匙，抱歉让你久等了。”
秦皓漫不经心接过，指尖只是碰触到钥匙尖端，好像仅仅只是感到好奇随口问道：“学长，我刚刚听到我的宿舍号跟您的一样，我们是一间寝室么？”
裴林路犹豫片刻：“是这样没错，如果你觉得困扰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调换一间，不过需要等——”
面前笑得阳光的男生打断道：“学长睡觉会打呼磨牙或者梦游？”
裴林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我没有！”
“哦。”秦皓将钥匙放进口袋，神色在在，“那我也没有，为什么要换寝室。”
这是一句陈述句。
裴林路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如果这是他还未清楚自己身体出状况之前，那么他最多就是心里不适应一下，但在明白自己得了什么并且知道后续会发生的症状，就不得不让他考虑更多。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A。
他叹了口气，心里暗忖应对的措施，想到实在不行就提早实习，突然也就不忧虑了：“那就这样吧。”他看到对方斜跨在身后的背包，诧异道，“你就带了一个书包？”
秦皓耸了下肩：“嗯，我家就在本市，先过来报个到，行李家人会捎过来。”他敛眉看了下时间，“估计也快送到了。”
“原来你是本市的。”裴林路看了眼排队的人群，发现基本上大家都已经各司其职，破天荒地他多问了一句，“那你去宿舍么，我现在有空。”
秦皓眨了眨眼，似乎没意料到青年会提出这个话题，他略微挣扎地思索片刻，满眼遗憾地摇了摇头：“谢谢学长了，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去宿舍。”
他在青年露出不解的神情后，继续说道：“但是我想先去医务室一趟，天气太热感觉有点不太舒服。”
裴林路表情一变，怕眼前的人中暑，立马拿了一瓶水塞进对方怀里，在对方再三拒绝他陪同后还是叫了一位志愿者帮忙带路。
秦皓拿着一同被塞进他怀里的芯片卡，抬头。
裴林路解释：“你校园卡还没充值激活，先刷我的。”
秦皓笑了笑，将印着裴林路三个字的芯片卡放进胸前口袋：“那就谢谢学长，学长回见。”
“嗯。”裴林路目光微妙地向那口袋处飘忽一眼，脸一热示意他快去医务室。
***
路上。
秦皓低头，瞥见冒出口袋的芯片卡，感慨：“学长真是太热情了！”第一次正式见面便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让他都挪不开离去的步伐了。
给他带路的志愿者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被绊倒：“秦学弟，这只是你的第一印象，之后你就会知道我们会长大人是怎么一丝不苟！做事严谨！不近人情的了！”
A大的高岭之花可不是随便叫叫的！红衣马甲的志愿者心里的小人暗戳戳地握紧了拳。
秦皓但笑不语。
待看见了硕大的医务室三个烫金字体。
秦皓礼貌地朝志愿者笑道：“谢谢这位志愿者同学，接下来就不麻烦你了。”
给他带路的志愿者虽然是个Beta，但还是被面前这位新生的笑容晃了眼，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不客气不客气~”
告别了志愿者，秦皓轻车熟路地推开一间上面挂着“勿打扰”标牌的办公室，一进门，一股凉气沁上心脾。
里面办公桌后一位盖着本册子晃着脚的身影立马跳起身：“没看到门上的——”脱口而出的话语在看到进门的人后戛然而止。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了一个下午了！”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护撇撇嘴，兀自埋怨道。
秦皓把门关上，门把一锁，径直走到医护对面，坐下：
“我如果再不来，你这一下午就这么摸鱼过去了是吧。”
年轻医护一脸惊奇：“秦少还懂摸鱼两字！”
“那也不是，为你这位VIP服务嘛，就要稍微郑重一点，我也怕不小心被人看到什么不能泄露的资料是不是？”
秦皓抬眼，闻言倒是不再提对方插科打诨的行为，手指敲了敲桌面，问道：“报告呢？”
年轻医护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薄薄一本检测报告，动作迅速嘴上却不依不饶：“我这已经是违背医护职业道德了，跟我老师再三告诫的警句也是背道而驰了，哎——”
秦皓：“给你谢酬翻倍。”
办公室的噪音中断，突然变得万分静谧，医护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笑容满面。
将最后一页看完，秦皓神情复杂，他再次浏览了一遍诊断结果，出声道：“学长他……什么反应？”
“反正是个A，突然被告知自己将会同化成一个O都会一时接受不了。”年轻医护摊摊手，“而且，你这位学长，还是从小成绩优异，严格律己的好学生，自尊心强到过分。”
把自己代入对方处境，秦皓呼吸一窒突然有点厌恶自己趁虚而入的行为了。
“没办法完全治愈？”
医护很郑重地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那A信息素对他有影响吗？”
“理论上显示作用仅有1%。”
秦皓眉头深锁：“那还是有副作用的。”
“可是你受得了让别的A影响他？而且你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从追求伴侣角度出发，反而会削弱他的心理上的不适。”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沉默。
年轻医护：“基因缺陷，这是千万分之一的几率，有效研究太稀缺了，再说实验有表明只要有一位A属性伴侣就能恢复正常生活，更没人投入研究了。”
“我查过资料，有人患了这种病接受不了选择结束生命的也大有人在。”秦皓蹙眉，看着医护的脸色微微不悦。
年轻医护双臂交叉往后一靠，有一刹那让人觉得这人是如此冷漠：“这也是我想告诉你的，秦少爷。”
“基因缺陷说严重其实只是一位A的性特征改变，学会调整心态就行……但对于少部分人而言，就等同于让他去死。”年轻医护似乎回忆起了上午黑发青年那一刻知道结果后的死寂，多提醒了一句，“让他喜欢你，信任你也许很容易，但是维持他心态的，就要秦少好好琢磨琢磨了。”
“不然一时不查，导致的后果将会不可挽回。”
秦皓神情严肃：“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学长身上的。”他说完，将手上的检测报告扔进了脚边的碎纸机。
伴随着机器切割纸张的声音，低沉的男声响起：“另外，两个月后麻烦你寄一份学长普通的体检报告到C—709寝室。”
年轻医护挑眉，半晌领悟过来才忍不住揶揄：“噗嗤，两个月时间够？那你可要速度了，这学期实习结束我就帮不了你忙了。”
秦皓冷眼起身，对他的调侃无动于衷，只是离开的时候抽出胸口的校园卡配了两支消暑药剂，校园卡卡面上印着的名字让对面的医护禁不住吹了声口哨。
***
等裴林路结束学生会工作，再站在自己熟悉的宿舍面前，头一次让他有了望而却步的感觉。
他当初作为新生来到这所学校就被安排在这件宿舍，并被告知学校由于寝室充足，更因为他成绩优异特意为他申请单人寝。虽然他当时未表现出欣喜雀跃，但内心还是开心的。
原本以他学生会长的特权，足够拥有这样一间宿舍直到他在这所学校毕业。他拨打的那通电话里面，对方的解释也透着一股奇怪的蹊跷。
但是初见那位叫秦皓的新生，纠结片刻后他便由着自己选择了妥协。
大概对方长得真的很在他的审美点上。裴林路为自己的“见色起意”而自嘲不已。
他盯着面前仿佛烫手的门把，终于还是将钥匙塞进锁孔，握住把手轻轻压下——
“诶？是学长么？”
裴林路循声望去，却被对方背对着自己的一副白皙透亮、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夺去了目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