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着我腿软的Alpha会长》ShadowX

19、第 19 章

　　苏游在询问过秦皓对二两先生的台词熟练程度，在得到确切回复后让准备两分钟，就表情微妙地一直盯着身侧的黑发青年，视线之灼热，让裴林路想忽视都很难。

　　裴林路后背僵了僵，坐直了身，略微有些心虚地保证道：“你放心，话剧社你全权做主，不会搞砸的。”

　　苏游笑了笑，又靠近了点，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悄咪咪问道：“我就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在搞不正当的AA关系？”

　　“轰——”裴林路的大脑宕机了一秒，白皙修长的脖颈瞬间跟耳垂一样染上了殷红的色彩，他支吾着想否定，却被对方说的一个词攥紧了悬起的心脏，他佯装从容地问出声：

　　“A和A一起，不正当么？”

　　苏游这下是真的惊奇了，不过在看出会长大人勉强的镇静后，“噗嗤”笑了出来。

　　“会长，我们国家的民政局从来不会拒绝一对彼此相爱的恋人。”苏游感慨，也被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烂漫到了，他看着仿佛卸下一身紧张情绪的裴林路，目露好奇，“不过会长，你不打算捅破现在的关系么？毕竟优秀的A都有一大堆O追求，我那有一个G的追A指南，你需不需要——”

　　“闭嘴！看前面！”裴林路羞恼地与他错开距离，就是脸上的潮红始终不退。

　　苏游遗憾地克制住八卦的心，也知道会长的瓜不是这么好吃的，所幸已经尝到了点瓜皮，还是满足了。就是对自己那送不出去的一个G追A指南，有点可惜。

　　裴林路听着耳边传来的叹息声，不自在地磨了磨脚底，有想要先行离开的冲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O讨论这一话题。

　　***
　　舞台上。

　　秦皓径直在叶任川身侧一站，双手插兜，一起倚靠着舞台上的顶梁柱子，俯视着座位席，感叹：“你看他们聊得真好~”

　　叶任川莫名地看他一眼：“你准备好了？那还不开始。”

　　秦皓“嗯”了一声，台词他都已经烂熟于胸，只不过为了符合乖乖转学生的性格特征，让准备两分钟那少一秒都不行，他看了眼时间：“再半分钟。”

　　叶任川没理他，跟后勤的社员打了声招呼，背景音响起一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家新开的小酒肆开业了——

　　叶任川走入底下观众视线前，路过秦皓身边，眼神坚定：“我会竭尽所能。”就像被秦皓说服的理由一样，他想成为那个人的缪斯，被那个人记住，不想每次碰面的第一句，都是自我介绍。

　　秦皓笑了笑：“当然，我们旗鼓相当。”尊重对方的唯一方式就是全力以赴。

　　***
　　“您是掌柜的？”一位佝偻着背，衣衫褴褛的老人家试探地敲响了酒肆的门。

　　酒肆新来的小二还不懂掌柜的规矩，不知道碰到这样的客人是热情地迎进门还是凶狠地撵出去，旁边已经有些喝多了的酒客开始撒起了酒疯，一副两头为难。

　　叶任川扮演的陈四从拨算盘的空隙里抬起头，从管事口中了解始末后，脚步飞快地走到老人家面前。

　　七八十岁的老人，眼神却澄澈如稚子，《酒肆》中的二两先生就是这样一位纯粹的酒客。叶任川只是短暂得愣了一秒，便很快进入了角色，说出了他的第一句台词。

　　“哎，老人家，您这是给我壮门面来了。”

　　二两先生为什么被称为“二两先生”，是因为他每次来酒肆点上二两酒，为了不麻烦酒家，人多的时候他就只是站在酒肆角落的窗边独自酌酒。

　　喝酒时，二两先生念叨着：

　　“醉了酒是豹子胆，醒了酒是兔子胆，借酒说事小心点，白吃白喝看白眼，喝酒应事的躲远点。”

　　陈四站在酒柜后，同管事的一起默默听着，被这短短道破世间百态的话语触动着。

　　每天，为了喝这二两酒，二两先生都要奔波十里地。又是一天狂风暴雨，本想着等不来老人家的陈四准备提早打烊，却在落门的那一刻，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掌柜啊，这没客您就提前关门了啊，您这规矩呢？”

　　陈四连忙搀扶住从雨里冒出来的二两先生，歉疚道：“老伙计，我的错。”

　　“我这个人哪，就怕招人家烦！”

　　被外人统治着的这块土地，多的是像二两先生这样不得已的人，人们战战兢兢地活着，相比较“满嘴仁义道德”，唯一的念头就是独善其身，不惹是生非。

　　就连陈四瞒着他租了马车想送他回去，二两先生万分不乐意：

　　“凡事不能坏了规矩。”

　　给多少钱受多少好处，人贵有自知之明。

　　陈四关切老人家的长途奔波：“往后啊我让人隔三差五给你送过去，老伙计你就不要来回跑了啊！”

　　可孑然一身的二两先生沉默过后，眼底泛着泪光：“谢谢了，可那样，还有酒味儿吗，我就是迎着你这屋里的热乎气。”

　　说完，不管陈四一众的仲怔，自顾自戴上草帽裹上雨衣，脚步蹒跚消失在茫茫雨水中。

　　——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分散逐风转，此以非常身。

　　旁白落，台下响起掌声雷动。

　　叶任川骤然惊醒，看到台下青春洋溢的一群学生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
　　演播厅的试镜继续，苏游让有疑义的学生重新登记了表格，那位想挑战“金小手”的男同学也赫然在内，但是绝大多数新人头一次都比较腼腆，不过大家对话剧社倒是有了不少归属感。

　　副社长主动去了后勤，给接下来试镜的社员调制背景音乐，认错的态度明显。苏游私底下跟裴林路商量以后，撤去了他在《酒肆》的负责人身份，但是安排了另一个项目，并勒令杜绝损害众人利益事情的发生，副社长感激涕零。

　　这大概就是学院环境下，对学生的宽容和温柔。

　　接下来的事项就跟两人没什么关系。

　　秦皓笑着看向跟在自己和学长身后的叶任川，道了声“恭喜”。

　　对方顿了顿，脸上难得有了些别扭和局促。他被苏游拉住单独谈了合作事宜，因为他比上一次更突破的优异表现。叶任川心里明白能有这场酣畅淋漓的投入，最大的助力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笑意晏晏的年轻人。

　　他没法拒绝接受这种馈赠，却不能显得理所当然。叶任川想了想：“我也欠你一次人情。”随后想到两人之间的差别，脸上窘迫。

　　“行。”秦皓拍了拍他肩膀，拉着满脸好奇的学长转身就走，没给他继续煽情的机会。

　　***
　　回寝室的路上。

　　裴林路看着从刚刚就一直刷着手机的秦皓，欲言又止。

　　秦皓不知看到什么，嘴角就一直抬着，笑意浅浅。

　　裴林路心里划过异样的情绪，终于问道：“你不后悔吗？”

　　秦皓从手机上收回视线，疑惑：“后悔什么？”

　　裴林路开始斟酌语句——苏游跟他聊了那场合作的规模，还有苏游的祖父苏闫先生参与作为指导，作品是要提交上去拿奖的，如果在大一就有这样的履历，起点就会不一样。

　　裴林路不想因为自己导致秦皓错失这次机会。

　　“后悔拒绝了苏游的邀请，如果你有意向，他说过还有个重要的……”

　　然后他的话音消失在秦皓温柔专注的眼神中。

　　秦皓说：“不后悔，那对我没有吸引力也不重要，学长。”他想问对方想不想他去，想问黑发青年乐不乐意中断两人此刻沉浸的关系，但都没有问出口。对眼前这人，他有极强的耐心，更不想把为难的选择倾注到对方身上。

　　秦皓又笑着道：“刚刚校园网刷到一条，没想到演播厅发生的这么快就被传上了网络，有人提到你为我撑腰这事了。”

　　裴林路心里一紧：“唔，说了什么？”他知道大家都说他高冷，不好接近，之前他都不会在意，但在隐约发现自己的心思后，就有点不那么淡定了。

　　秦皓嘴角带着笑意：“嗯，有条评论被置顶了，说你男友力Max，想嫁。”

　　裴林路一下就脸红了，颇有些手足无措。

　　秦皓咳了一声，提醒道：“那是不是学长说过的最严厉的措辞？”

　　裴林路迟疑了下，点头。

　　紧接着愣了下赶紧在心里记下当时的反应，一副恍然，原来在碰到这种情况下的班长是不会令自己信息素失控的，气愤是有的，怒却是没有的。因为他当时全然相信凭秦皓的能力必然会扭转劣势。

　　见学长若有所思，秦皓没有贸然打扰。等感受到裴林路的脚步重新轻快了起来，他才询问：“如果……”不过话头在开口的一瞬陡然收住，一时换了个话题。

　　“学长不是答应我，如果我拿到这个角色，就会把‘二两先生’的原型告诉我。”

　　秦皓说得轻松：“当然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

　　“不会！”裴林路笑眼微微眯起，“你是现在就想听，还是回宿舍再听？”

　　秦皓插在兜里的指尖摩挲了下，按捺住想摸头的欲望，压下从心底蔓延到喉咙的痒意，清了清嗓子：“回宿舍吧，等学长睡一觉，醒来也来得及。”

　　裴林路一怔，眼里的笑意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