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着我腿软的Alpha会长》ShadowX

17、第 17 章

　　快点，再快点！

　　秦皓的手朝裤兜摸去，抖动的手伸了好几次才准确探入口袋，掏出了手机，然而屏幕上的密码总是按不对，也对不准指纹。

　　秦皓捏紧左手五指往颤抖的胳膊用力挥了一拳，才在疼痛的作用下恢复了平稳。

　　紧接着打开通讯录，拨出最近通话中仅有的一个号码，贴近耳朵……秦皓从没觉得等待被接通的过程是这么得难捱，每一声“嘟”仿佛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更可怕的却是十几个“嘟”后提示“无人接听”。

　　秦皓在那一刻如坠冰窟，全身的血液都好似凝滞在大脑，让他的视线也模糊了起来。他甩了下脑袋，额发下一双桃花眼中的坚定重新凝聚起来。

　　同一个号码继续被拨出，这一次，在响了三次后，秦皓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对方气息沉稳，没有强撑的迹象，秦皓在同一时间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普通闲聊：
　　“学长，你在哪？”

　　对方停顿了会儿，才响起声音：“还在学生会，是开始了么，抱歉我——”

　　“没有，我前面还排了十来个。”秦皓打断了对方的话，脚步不停，看到不远处花坛转角的地方已经汇聚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他从跑步变成了竞走，“我们这里有人刷到校园网上的贴子，说是有学生的信息素失控了，还在学生会楼这边，我有点担心。”

　　这次听筒里很快就有了反应，还带着些急切：“不是我，我没事。”

　　秦皓“嗯”了一声，带着些安抚的意味：“我知道，你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学长，我看到你了。”

　　跟三三两两的学生会成员站在一起的黑发青年条件反射转过身，在看到高大男生一手插兜，一手放下手机朝自己走过来的画面，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然而他身上反应更大的却是胸口加快鼓动的心跳。

　　裴林路举着手机的手也忘了放下，等来人走近，他在恍惚中磕巴地问道：“你怎、怎么来了。”

　　秦皓轻笑一声，示意了下对方还贴在耳畔的手机，语气轻描淡写：“不放心，过来看看。”

　　裴林路飞快地把手机塞进口袋，错开与秦皓对视的目光，不自在地抿了下唇，耳边的红意还有朝着衣领下蔓延的趋势。

　　旁边那几个学生会成员均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暗戳戳地用余光观察着两个人。

　　秦皓上下端详了一番裴林路，才把注意力转到了不远处已经被关上车门的救护车。与此同时，他还嗅到了一丝散在空气中已经十分稀薄的信息素，像是被揉碎的玫瑰汁液。

　　秦皓眉宇轻蹙。

　　聚在周围的大多都是Bate，而A和O都跟裴林路一样离得远远的，就怕被干扰了信息素导致群体失控。

　　依据《ABO性向保护法》，为了保护患者隐私，目击者们即使数量庞大，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和平台上泄露信息。

　　只要当事人不是学长，秦皓更不会好奇，见现场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才开口询问：“学长要跟着么？”

　　裴林路摇头：“已经有两位医护跟着了，刚刚也联系上了家属，我过去不太方便。”

　　秦皓了然，突然凑近黑发青年耳边，声音放低：“那师兄要不要来看我演戏？”

　　裴林路下意识摸了摸被对方呼出的气息烫得一热的耳朵，转过身的动作颇有些落荒而逃：“哦，那走、走吧！”

　　秦皓眼里划过笑意，在一众学生会成员敬佩的目光下自然得与他们打了声招呼，迤迤然跟上了裴林路的脚步。

　　一路上，裴林路倒是简单描述了下当时的情景，他说得简单，秦皓却是心有余悸。

　　“虽然问得不太妥当，如果当时是学长你，你会怎么应对？”

　　裴林路的眼前闪现了程昱惊惧失措的瞳孔，那一刻到来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在蒙了后都有点宕机，大概是受了一点对方信息素的影响，裴林路也是压制了一会儿体内翻涌的信息素才收回理智，帮忙驱散身体不适的A和O。其实这次被救护车带走的不止是程昱一人，还有另外两个恰好路过的A，信息素紊乱程度也比较严重，裴林路还记得他们显露的眼神，就好像受困于铁笼被压制住的兽类，而那样狠厉失去理智的视线，齐刷刷地对准毫无缚鸡之力的程昱。

　　他大概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能让任何A和O靠近程昱，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还是在秩序井然的校园，如果发生的时间点是在混乱的垃圾街，或在消无声息的夜晚，那真的是不堪设想。

　　裴林路仿佛此时才涌上了一阵后怕的情绪，他面色复杂，不知如何回答。

　　秦皓轻“咳”一声，拉回了裴林路的思绪，低沉的嗓音温润柔和，缓缓教道：

　　“学长应该在意识还清醒的第一时间报警，发送定位信息，然后向身边穿制服的Bate求助，尽量在力竭之前找到一间封闭的房间。”

　　他说得很认真，但裴林路却在听到这段熟悉的内容后诧异地看了过来。

　　这是《ABO性向保护法》中O的自救指南，全章节共有一百多条，而秦皓讲述的就是第一条。彼时裴林路也仅仅只是大致浏览了一遍，但人对第一、首位、最佳等字眼都有特殊的记忆能力，就好像英语词典上第一个单词是abandon，几乎很少有人会忘记。

　　如果他没有记错，秦皓说的内容包括字数与指南第一条，应该是分毫不差。

　　裴林路没有贸然打断对方的话。

　　“封闭的空间尽量是在空荡的地方，例如大型奢侈品商场；千万不要前往幽闭窄小的区域，一旦被堵会造成求救困难。”

　　“在前往安全性较低的区域，建议携带一支阻隔剂或者阻隔香水，在身体察觉不适第一时间注射或喷洒。”

　　“绝大多数被信息素影响的A都没有充分准备，一旦被他们抓住，就往他们薄弱的部位攻击，例如眼睛、鼻子、喉咙……”

　　这次不用比较，裴林路也能判断这些文字来源，必然与O的自救指南关系密切。

　　秦皓敏锐地发现了黑发青年慢下来的步伐，他脚步一顿，疑惑：“怎么了？”

　　裴林路踌躇片刻，表情微妙：“这是《保护法》里面O的自救指南。”

　　秦皓点头，表情自然：“有什么问题？”而后才仿佛意识到什么，他发出了一声类似喟叹的轻笑，“学长没看完么，指南最后一条注明了所有条款同样也适用于信息素失控的A。”

　　裴林路回想了一瞬，发现并没有印象，顿时内心怀疑地瞥了瞥身旁的年轻人，然而秦皓的目光不避不躲，神色严肃而又诚恳，倒是让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再与他交织了。

　　所幸演播厅也近在咫尺，黑发青年微微红着脸在距离门口五六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秦皓体贴地说道：“编剧参与角色选拔合情合理，学长先进去，苏游社长就在第一排中间位置。我会从大厅后面的安全通道进入，不会被发现的。”

　　裴林路明白，分开前，神情略微有些难为情：“加油！”

　　这副连鼓励都显得不熟练的样子，倒是跟春心萌动的班长大人有些重合。那么作为害羞腼腆的O转校生——

　　秦皓收敛起身上漫不经心的态度，唇角勾勒起弧度，微翘的睫毛忽然闪动，眼尾略微弯起，笑意绽放的一瞬，如沐春风，让人心荡意牵~

　　“谢谢师兄！”

　　这人又换了口音！

　　一向以冷静自持的高冷会长瞬间觉得自己被撩得有些招架不住，转身离去的背影远远望去似乎有些狼狈。

　　秦皓低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