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着我腿软的Alpha会长》ShadowX

14、第 14 章

　　两人在店门口驻足，裴林路同跟过来的阳阳几人轻声细语。其中一个O小男孩叫小施的，踮起脚和黑发青年咬耳朵，模样长得眉清目秀，秦皓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他没有贸然离很近，在距离三四步的地方停下了。

　　走在秦皓身后的魏知大喇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羡慕：“哥们，能跟我们林路哥一间宿舍好幸福！”

　　秦皓的眼底划过一丝深意，脸上一副颇有同感。

　　那厢，刚结束交流的裴林路也听到了，顿时没好气地笑道：“让你加把油，要是多考个几分也能进南影。”

　　“那还是算了，南影都要长得俊的，不适合我。”魏知耸耸肩，无奈摇头。

　　秦皓面无表情调侃道：“魏哥这一款，在南影也很吃香的。”

　　想到了南影小O们的疯狂劲，魏知打了个寒颤：“不了不了，南影的专业跟我不太搭，我还是喜欢体院的氛围。”

　　“对了，每年秋季运动会，咱们两所学校都会进行联谊比赛，到时候说不准还会碰上，秦皓你打不打篮球？”魏知好奇问道。

　　秦皓看着裴林路也一同望过来的眼神，含糊道：“我没报篮球队，到时候看看会不会招人吧。”

　　***
　　与众人告别的时候，三小只都有点依依不舍，他们的课程都很紧张，也不能在外滞留太晚，不然福利院的妈妈就会唠叨很久。像裴林路这种已经成年了，有足够的自我保护意识和生存能力才被允许离开福利院，要么就像魏知已经步入大学，不过就是他这样的高大个，每个星期还得向福利院报备一下日常生活。

　　魏知表示：就跟他英俊神武的形象很格格不入！

　　裴林路温声安慰了几句，笑着应下会多来几次的要求，便挥了下手迈开了脚步。

　　秦皓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视线落在黑发青年身上，带着眉眼可见的柔和。一辆被骑得歪歪扭扭的单车经过，秦皓快走两步，走到了黑发青年的外侧。

　　裴林路侧过脸，视线落在秦皓身上，迟疑了会说道：“我回来的路上碰上苏游了，他今天应该有去找过你。”

　　秦皓点头：“我知道。”

　　他没告诉裴林路的是，那位叫苏游的找过来的时候，他刚好结束课程，与此同时也没错过陪着人过来的叶任川，对于这位南影大名鼎鼎的留校生，秦皓恰好认识，对方似乎也认出了他，彼此当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不过这事秦皓是不会跟裴林路说的。

　　裴林路看着他脸上平淡的表情：“他是你们话剧社社长，如果合作的话对你应该很有帮助。”

　　裴林路说完却没有立马听到对方的声音，两人并肩而行，直到裴林路内心隐隐感到有些莫名局促的时候听到对方问道：

　　“学长对每个学弟都会这么关心么？”

　　裴林路怔忪，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

　　秦皓目光直视，并未偏移：“抱歉，我只是考虑到，学长同是导演系的，还是三年级生，应该也有那门课程。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我跟学长你合作，会更合适吧。”

　　裴林路脚步一顿：“你要跟我合作？”

　　秦皓跟着放缓了脚步：“还是说学长已经有了更优秀的人选？”他看着黑发青年，眼里是隐隐的期待。

　　这个当然还没有。裴林路下意识在心里反驳了一句，等反应过来后内心纠结。

　　“那我回去把写好的初稿发你看看，你再做选择。”裴林路最后把决定权给了对方。

　　秦皓叹了口气，知道在处事上这是黑发青年最大的让步了，没逼得太紧，反正在他看来，做不做选择都只有一个结局。

　　***
　　看秦皓的视线落到文字最后，裴林路略微挺直了脊背，面上严肃：“怎么样？”

　　其实对于自己的作品质量裴林路是有信心的，他紧张的是，这次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编导课老师信息素中多巴胺分泌过盛，他们这一届抽到的题目却是让他很是为难——

　　“青春无悔？”

　　裴林路几乎是瞬间提起了心，目光有些飘忽：“啊，对，这次编导课的课题。”

　　秦皓挑了下眉：“初恋，唔——”

　　裴林路被这个语气词惊得差点跳脚。

　　“彼此互相约定考上同一所大学后，每逢放学休假一起刷题，结局是一人录取一人落榜，落榜之人决定出国深造，两人在机场道别，然后……分道扬镳？”秦皓在对方捂脸的动作中，终于慷慨地总结道，“还真是纯纯的青春啊。”

　　裴林路已经羞得没勇气同他对视了。写完这个故事的时候没觉得什么，被对方这么陈述一遍就让他尴尬得想抠地。

　　秦皓长腿交叠，将文稿的边缘梳理了一通，问得随意：“学长没有谈过恋爱吧？”

　　裴林路一个怔愣，他知道自己在作品创造中很少会加入感情，有的也只有亲情、友情种种，此番的青春题材也是迫不得已作出一个尝试，没想到对方就直接从字里行间就捕捉到事实真相。

　　与比自己小的学弟讨论这一话题，莫名让裴林路有些手足无措，仿佛回到了没上大学之前那些早恋的学生被教导主任所支配的恐惧。

　　秦皓敏锐得察觉到了一丝信息素淡淡的清香，里面弥漫着茫然和局促，而溢出的源头恰好是挺直着背仿若不知的黑发青年，对方不自主捏着衣角好像做错了事的小孩。

　　秦皓当然知道对方的感情经历空白一片，他只是想把这个人从封闭的蜗牛壳里快点挖出来，之前短暂的相处让他明白循序渐进对他这位学长似乎没什么作用，对方恪守着相处的礼仪，触角一有矛头就自动回缩。

　　原本秦皓也不会这么急切，但是从获取的讯息来看，基因缺陷症的变换会随着每次信息素波动而缩短时间，而阻隔剂对学长的作用已经几近于无。

　　那支被掩藏在抽屉最里面的阻隔剂到最后只会是压垮黑发青年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等不及去缓缓诱导也放任不了自己目睹着对方陷入情绪的奔溃。

　　但是看到眼前这人露出柔软脆弱的一面，秦皓还是心软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眼里是无害的笑意：“整个剧本都很完整，细节处理也很到位，从这两方面来看都是堪称教科书级别。”

　　被夸总比被说教要让人心情愉悦，裴林路轻轻吐了口气，果然轻松了不少，不过他见秦皓脸上的神色，知道对方应该还有未尽的话语，没有贸然出声。

　　秦皓在他期待的目光下继续平静地说道：“就是感情戏不够细腻。”

　　“这个其实有个方法很好解决。”没等裴林路露出疑惑的表情，秦皓微微侧过头，倏然问道，“学长知不知道有种创作手段叫沉浸式创作？”

　　裴林路点头，这个在大一就有相关课程案例，不过他一直没有使用过这种方式。

　　“把自己的思维浸入作品，将自己代入其中的角色，那时你的所感所想就是你笔下角色的情感来源，你的喜怒哀乐就是他们的悲欢离合。”

　　“学长没谈过恋爱。”秦皓顿了顿，在黑发青年提起心弦的一瞬笑了笑，“这就很好，跟你的题材也很搭，青春和初恋，应该更容易沉浸其中。”

　　“其实我们表演系跟沉浸式这种演绎方式也很有渊源，在琢磨不透创作者的初心时，更多就是将自己代入那个环境和角色，不过跟编剧创作角色恰好相反，彼时人物的喜怒无常变成了演员的心路变换。”

　　“这还有另一个说法就是共情。”秦皓总结道，“但是老师曾说过，这种方式对部分出戏难的人来说，不到万不得已就不用。”

　　“特别是信息素敏感的A和O，一旦失控就会伤害到自己。我看学长这个题材还是比较小清新，所以才建议试一试。”秦皓解释道。

　　裴林路在他说完后恍然大悟，他也是听说过不少因为沉浸式创作最后出事的消息，当时看到还唏嘘过一阵，轮到自己的话难免会有点顾虑。

　　不过想到另一茬事，裴林路迟疑了：“如果只是一个角色的话我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同时应对两个人物的感情调整，他怕一个处理不好反到弄巧成拙，精分可不是说笑的。

　　“我来可以么？”

　　“什么？”

　　裴林路下意识看向秦皓，视线居高临下，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心跳在一刹那控制不住加快了鼓动。

　　原本快要消散的信息素似乎又馥郁了一点，试探着朝外界伸出了可爱的小触角。

　　秦皓面色不改，只是掩盖在纸下的手指互相摩挲了下：“学长不是担心自己不能同时胜任两个角色的感情吗，可以让我来帮助你么？”

　　“两个角色，一个A，一个O，我可以沉浸为这个O转校生。”秦皓指尖点在文稿上，语气淡淡却带着一股说服力，“学长所设定的剧情在校园很常见，当我们在相处过程中触发到剧情中任意场景，我就把当时所感悟的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毫无保留？”裴林路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他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你确定要角色扮演里面的O？”

　　“当然，感情跟性别无关，不是么学长？”秦皓笑了笑，他收回交叠的长腿，将双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眼里蓦然展现出一抹灿烂纯质的笑容：

　　“学长，我仰慕你很久了~”

　　这一幕是他剧本里两位主人公的初见，只是剧中的台词称呼的是“班长”。而让裴林路最后妥协的，还是秦皓这一番动作，那位剧中精致漂亮，模样乖巧的O转校生仿佛跃然眼前。

　　裴林路在恍惚间听到自己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