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
等秦皓结束彩排，找到杨部长的时候，才知道裴林路根本没看舞台剧，当时就说了有事便离开了。
杨默翘着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秦少，你衣服别忘记。”
秦皓拿起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军训服，结果被迷彩中间放置的钥匙夺去了目光，大脑顷刻间便什么都清楚了。
秦皓飞快地把衣服展开随手往身上一套，等穿好裤子，拿起那把钥匙攥在手心，他神色凝重：“学长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杨默露出一个回想的表情，半晌才在对方越来越冷冽的目光下摸了摸鼻子：“哦，他好像问了谢锦的手机号码。”
秦皓：“谢锦？”
“摄影社社长。”杨默好心情地提醒道，“给新生拍好的军训摄影素材，全部都是交到谢锦处的。”
“电话就是在这儿打的。”杨默戏谑道：“听说你今天中午迟到被罚了一组俯卧撑，50个哦，一口气做完，腰力不错~”
秦皓终于明白了“一个不慎，满盘皆输”是怎么样的情况了，连这个都知道了，就差看监控了。
看来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解释才不会被赶出宿舍了。
杨默见他脸上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差点笑出声，他好奇地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会长这么大惊失色，我看他脸色都有点不对了，问他他也不说。你要是跟我说，我就告诉你会长离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秦皓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无可奉告。”
“好吧好吧，就知道问不出来。”杨默耸了下肩，“看在我毕业后还得仰着秦少鼻息生活的份上，我就大发善心告诉你吧。”
秦皓离开的脚步顿住，转过身牢牢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会长的离开的时候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就是……似乎有些紧张。”
秦皓愣了下：“没了？”学长只是紧张么？
杨默“啊”了声，“没了。”社团部部长奇怪地眨眨眼，眼里透着“你还想要会长大人露出什么表情”的意味。
秦皓沉默一秒：“多谢。”
“哎呀，明天演出的时候多尽点心就行，刚刚彩排的时候就看你全程一副面瘫脸，那多辜负我绞尽脑汁编的作品。”杨部长絮絮叨叨地念着。
高大男生僵了下身子，说了“我会的”三个字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学生宿舍楼。
C区709室门口。
走廊里亮堂的白炽灯光，引来了好几只飞蛾和小虫子。
灯光下站立了一个人影，不知站了多久，仿佛像个雕塑。直到从电梯那边传来了些许动静，才让这个人回过神。
秦皓长吁了口气，终于决定鼓起勇气拿出钥匙——
宿舍门开了。
门后是黑发青年精致清冷的脸，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秦皓感觉自己喉咙被堵住，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倒是对方先开了口：“杨默给我发了信息，说你很早就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口。”
秦皓垂下了抬起的手臂，握了握拳：“我……”
裴林路侧过身，语气淡淡：“先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呼——太好了，还会让他进寝室！
秦皓内心触动了一瞬，霎时眼睛有些酸涩。
室内，裴林路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盯着翻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注意力却放在矗立着不动的男生身上。
他虚虚放在鼠标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摩挲着，心里想着对方会怎么开口询问，他又该怎么反应。
结果等了三分钟还没等到对方有所行动，黑发青年内心疑惑了，他忍不住瞥去一眼，然后被秦皓满脸的委屈震惊了！
裴林路条件反射地坐直脊背，连声音也止不住轻柔了很多：
“你……你要说什么么？”
秦皓垂下眸，微微侧过脸，像是故意避开对方的视线：“对不起！”发出的声音就像小兽幼崽呜咽一般。
裴林路的心颤抖了一下，又被对方简短的三个字提起了心弦：“……为什么道歉？”
秦皓吸了吸鼻子，整个人耷拉着，看上去特别可怜。
“我不该跟学长说谎，其实我今天中午回了宿舍，在门口还待了一会儿。”
裴林路身体紧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那你为什么不敲门？”
“因为我怕你会尴尬。”
裴林路：“？？？”
秦皓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解释道：“大家都是Alpha，我懂的，学长，你不要不好意思。”
黑发青年一头雾水，本能地觉得事情的走向似乎有些不对，紧接着他听到秦皓继续说道：
“青春期躁动嘛，又忍不了，谁都会有。我一发觉学长的信息素就明白了，这种时候当然不能被打扰，再说万一在关键时刻被影响，岂不是会造成心理阴影？！”
“啊，对了，学长，我那通电话没影响到你吧？”不知想到什么，秦皓眼神心虚，弱弱地问道。
裴林路已经被对方一连串的“躁动、信息素”说得大脑空白，等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后，脸上“唰”地一下便通红了，连说话也变得磕巴起来：“你以为……我那个时候是在做、做那种事？！”
秦皓一副“难道不是么”的表情点点头，随后苦口婆心道：“学长不必害羞，不过这种事情学长以后还是少弄弄，多做伤身体，我觉得控制在一月一次差不多了。”
“当然，我对学长撒谎是不对的！我错了！学长！我下次绝对不会再骗学长了！”
什么一月一次！他才没这么渴望！
裴林路头顶冒烟，被说得面红耳赤，黑发青年想说他根本没有！但是又不能解释真实原因，只能深呼吸后，欲盖弥彰地咳了咳：“赶紧去洗你的澡！顶着这副样子就回来，也不怕被人围观！”
秦皓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眼身上已经有些晕染开的颜料，用拇指揩了一下，嘟囔：“我晓得的嘛，特意绕的人少的小路回来的，路上也没见几个人。”
裴林路的目光从对方擦腹肌的举动中收回，“啪嗒”一下关闭笔记本，目不斜视地转过身：“我先睡了，你出来的时候记得关灯！”
秦皓看他几乎同手同脚爬床的动作，差点笑出声：“好，我知道了，学长。”
知道对方不经逗，秦皓轻轻道了声晚安，先给他把灯熄灭，然后在衣柜随便拿了两件换洗衣服走近浴室。
黑暗中，仅有浴室透出几缕莹莹亮光，这点光源似乎把人的感官无限放大。
经过刚才乱七八糟的对话，不得不说，裴林路还是稍稍松了口气，他不确定刚刚那一幕是对方真实想法还是仅仅只是想让他放心。但换个角度，被对方这么一打岔，避免直对秘密被揭晓的紧张恐慌，当前维持的现状是他所能预见的最好的情况了。
他并不是毫无察觉，那一组被罚的俯卧撑他看了，高大青年等候在709寝室门外他也看了，对方离开的时间点，他看了下，恰好是他缓和得差不多的时候……只能说凭他给自己的直觉，下意识觉得对方不会伤害他。
裴林路抱住薄被贴近脸庞，思绪随着浴室中潺潺的水声逐渐放空……实在不行，到时候就申请住校外，裴林路意识模糊前突然又为自己感到一丝委屈——
怎么老是让他搬？！
而浴室内，秦皓一边搓着身上已经结块的彩绘颜料，心想在出电梯前把衣服脱了还是很明智的，既能被轻易揭过，还能给对方一个台阶下，就是此招大概只能用一次。
等算着黑发青年快睡着的时长，秦皓一脚踏出浴室，看着某人特意背过身都快把被子盖到头顶的行为，无声地笑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