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理想的理想国》文武之道

7、遥远艺术馆

　　你问爷爷我怎么进去？？？。。。你看馆外那一棵棵苍翠提拔的竹。。。都是接应我的好兄弟。。。怎么接应？登着翻墙呀！！！
　　艺术馆的墙并不高，小鱼先把海报纸和背包顺着墙沿扔到了院子里，自己则登着墙上镂空的石花窗户和接近围墙的翠竹一点一点地爬了上去。。。这小小伎俩早在跟着姐姐们偷放学路上临街院子里枣树上的枣子的时候就练熟了。。。小case。。。好了，翻过去了，落地了，哈哈！！！（您问为什么艺术馆没有保全系统？很简单，因为这里面没有真正可以称之为艺术品的东西，只有学校多年来的荣誉证书和奖杯，没有市场流通价值的物品，是不会引来任何贼的，也就没有装保全系统的必要，甚至不用浪费钱请保安。。。）
　　所以我们小鱼如此轻松的抱着一大堆的海报纸和油墨顺利的进入了艺术馆的院子。。。其实这个被称为艺术馆的地方是个整体园林似的建筑。。。但是由于天很黑，咱们可怜的小鱼又有重任在身，他可无心摸索风景，径直寻着灯光走近推动了一扇玻璃门，老天保佑，门是开着的。。。小鱼蹭进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二层具有LOFT特点的建筑: 所有的房间都依墙而建，留出的完全开放的中空式设计使人具有完整宽广的视野。。。很有《奋斗》中大家一起住的那个主题公寓的感觉。。。这在当年来说绝对是个艺术形式上的创新！！！小鱼觉得自己一个天生没有艺术细胞的人都能感觉到这个设计的创意与灵感非比寻常！
　　小鱼抬头看着二层右手边开着灯的两个房间，就是那里的灯光把自己吸引进来的。。。小鱼蹑手蹑脚的踩着楼梯，悄悄接近着那两个亮着灯的房间，一边走一边着一边念着哈利波特独门‘看不见’咒，你知道这很重要的。。。第一个房间的门半开着，上面挂着个牌子：“建筑系专用绘图室”。。。他小心翼翼地探了个头。。。没人！！！。。。哈哈。。。你知道的，咒语从来都很灵，失灵那是偶尔现象。。。比如哈利波特去串门的时候。。。专用绘图室。。。我呸！。。。学建筑你们了不起了！！！有本事你别用计算机呀！！！
　　小鱼见到如此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好空间。。。兴奋得都快叫出来了。。。赶快，铺纸，抽笔，倒墨水。。。呃。。杯子呢。。。桌上有个空纸杯。。。暂给你鱼爷爷征用一下。。。我铺，我写，我晾干。。。我再铺，我再写，我再晾干。。。我再再铺，再再写，再再晾干。。。小鱼这边是渐入佳境。。。越写越兴奋。。。苦不苦想想红军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雷锋董存瑞。。。困不困想想白食明天备。。。小鱼太high了，一时间本就不大的建筑系专业绘图室盛满了铺天盖地的海报黄纸。。。小鱼太high了，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满手，满身，满脸的油墨，活脱脱一个小赖猫的模样。。。小鱼太high了，以至于他奋笔疾书中全然没有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
　　季清端着刚刚冲好的热咖啡缓缓走上楼梯。。。他总是习惯晚上十二点后来这里绘图。。。因为这个时候没有人。。。安静总便于思考，黑夜总是给人更多的灵感与想象空间。。。看门的大爷知道他的习惯，总留着二楼那两间绘图室的灯。。。今天这里好像有人？。。。谁知道了他的秘密，是那个人？。。。可是，有这个艺术馆大门钥匙的人全校应该不超过五个吧？
　　转身离开吧。。。他本不想让任何人看见。。。可是无奈脚步已经到达了绘图室的门口，而且门是开着的。。。好吧，他看见了什么？？？满地黄色的糊窗户纸（原谅买海报纸的某宣传部副部长哥哥的品味吧～），把原本整洁的建筑系绘图室变成了一个垃圾填埋场。。。而且里面还蹲着一个活生生的。。。小乞丐（小鱼鱼，谁让你瘦的这么可怜，还正好蜷缩在地上奋笔疾书，佝偻着原本就不高大的身躯）。。。脏兮兮的小脸正抬头胆怯的望向自己（脸脏那是满手油墨都趁擦汗的时候蹭在了脸上）。。。这孩子。。。季清正在寻思要不要给他点钱，还是给点吃的，可是貌似手上只有这杯咖啡。。。
　　小鱼的心理活动明显比对方高级很多：“嗯？。。。人？。。。有人？。。被发现了？。。。跑吗？。。。来不及了！。。。那个进来了？。。。啊。。。”当小鱼抬头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细节已经无法描述小鱼当时的心里状态了。。。他脑子忽然冒出了大话西游的一句名言：姐姐们快出来跟我一起看“神仙”
　　呀。。。可惜，姐姐们都不在，只有我，握着毛笔，脑子里一片空白。。。
　　季清很快注意到小鱼是在写东西。。。什么呢？。。。是不是那种在马路上经常看到的：“好心的叔叔阿姨，帮帮我吧，我要读书。。。”之类的讲述自己境遇的现实版圈钱贴？？？。。。他低头迅速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辩论赛。。时间。。地点”。。。
　　小鱼不愧是见过大事面的孩子，在发了四分之三秒呆之后，迅速启动自己的中央处理器，发出赋值判断指针运算等一系列命令，到达输出系统，开口了：“我在给校学生会宣传部写海报。。。他们急用。。。”在发现对面的神仙哥哥无动于衷的情况下，小鱼拿出自己天马行空的杀手锏，“咖啡挺香的。。。”靠，＃％¥……¥……※¥¥％……小鱼，您老吃多了，还是吃少了？古今中外哪本搭讪密集告诉你见人就应该问候他手里拿的吃的？您好歹说句今天天气不错。。。月亮挺圆之类的。。。再不济，也可以拿着自己刚才征用的纸杯子问问是不是人家昨天用的呀？（参见搭讪密集追女生问地上的板砖是不是她掉的。。。）
　　季清没说话，看了一下依旧蜷缩在地上的小鱼，把咖啡轻轻放在了小鱼正在写的海报纸旁边，转身离开了。。。。。。
　　小鱼不愧是见过大事面的（怎么又是这句话？），他迅速判断出：人举着咖啡－人＝咖啡。。。所以，趁着热，赶快喝。。。靠。。。小鱼。。。大家都不说什么了。。。这点出息。。。然后，小鱼由衷的感叹道：咖啡是个好东西。。。我居然指着它一晚上熬完了七十张海报～～～～～
　　第二天当小鱼晕晕乎乎的抱着七十张海报去宣传部长也就是他萌萌姐面前报道的时候，萌萌忽然感叹起那句名人名言：“世界上最可贵的是亲情。。。”（这句名言是作者这个名人说的，她指着这句话活了半辈子了。。。）“行，弟弟，咱什么也不说了。。。姐，姐。。。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诶诶。。。别倒下呀。。。”小鱼再睁开眼，已经躺在宿舍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做过一个梦。。。可是记不得内容了。。。大宝，二宝和三宝看他睁开眼都凑过来看他。。。
　　小鱼忽然觉得很悲壮，觉得自己有因公殉职的豪迈：“我是不是晕过去了？”
　　大宝：“嗯，你姐姐说你困晕过去了，让我们把你抬回来了。。。”
　　靠，那个骗子，还欠我一顿饭呢！！！小鱼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二宝：“小鱼，神仙哥哥是谁呀？你昨晚一直说梦话。。。我就知道神仙姐姐。神仙哥哥是刘亦菲她哥哥？还是她变性前的称呼？”
　　神仙哥哥是。。。呃。。。仙剑奇侠传？诛仙？哪个online game里面的，记不清了。。。
　　三宝：“小鱼，你写这么多海报，他们给你多少钱呀？。。。什么？。。。免费，就管一顿饭？。。。。。。”
　　三宝你说的对，我这么好的字居然免费。。。
　　萌萌姐本着“不能总只毫一只羊身上的毛”的原则，发动了宣传部其他人去贴小鱼写好的七十张海报。。。一时间学校食堂，图书馆，教学楼，自习室，宿舍们口都贴满了小鱼的写的关于辩论会的海报。。。牛皮不是吹的。。。小鱼如果哪天只剩下一条优点的时候，那就是他的毛笔字。。。这是鱼爸爸最值得骄傲的地方：想当年可是他风雨无阻的带着小鱼天天去少年宫练习呀。。。虽然没培养出书卷气，但书法却结结实实的练出来了。。。以至于很多年后少年宫的老师还记得他自己的这个得意门生。。。李小鱼。。。
　　赶工的海报上是小鱼的行书墨宝。。。飘逸洒脱。。。我们常说字如其人。。。小鱼的字和人比起来那真是。。。玉龙雪山和四川盆地。。。小鱼：靠，你怎么不甘脆说是喜马拉雅的峰顶和马里亚纳的海沟呀！。。。呃。。。也没差那么多啦。。。
　　在睡了整整24个小时后。。。我们伟大的书法家小鱼饿了。。。他决定出去觅食了。。。看着校园里满处招贴着自己的墨宝，小鱼心里那不是一般的满足呀。。。赞美之词不时飘进自己的耳朵里。。。
　　“这字写的真好。。。”谢谢，谢谢哈。
　　“是呀，以前学生会的海报哪有这质量呀。。。”看来是个老生。。。
　　“这字很有风骨。。。你看这笔钩的。。。”这位懂行？
　　“这字这么英挺，肯定写字的是个帅哥！”就是就是。。。
　　“你真是的，连看字都能发花痴。。。”这个。。。
　　小鱼真想一下子冲到学三食堂门口张贴的海报旁边，大声说：“这是我写的。。。签名请排队。。。。。。！”
　　“海报是你写的？”。。。咦？我没说出来呀，我就在心里念叨了一下呀。。。小鱼回头朝问话的人看去。。。
　　小鱼迅速判断出此人是马三宝他‘哥’。。。一身的黑衣（看我说是马三宝的哥哥吧，典型的情侣装嘛！！！好像那天夜里艺术馆里的神仙哥哥穿的是一身白色？咦，我怎么又联想起他了？？？）。。。
　　小鱼迅速判断出此人长得很，很配自己的字：剑眉星目，棱角分明， 。。。不似楷书的死板，不似草书的张狂。。。行书气质，飘逸洒脱。。。
　　小鱼迅速判断出此人就是学生会主席。。。那个唐？唐什么来着？。。。因为一旁的珊珊姐只有在此人面前才会笑得如此温柔。。。
　　“唐，唐主席”小鱼在心里抹了把冷汗，对不起，老子没记住你名字，咱官称总不会错吧，“您好。。。”（您，您是来视察海报推广情况的吗？？？）
　　“别这么客气，叫我唐可好了”一贯低沉稳重的男中音，隐隐透着性感。。。
　　对了，唐可，唐可，‘唐’基‘柯’德。。。好。。。记下了。。。小鱼一边运用自己独创的人名联想记忆法，一边思忖着刚才这句话的分量。。。感觉好像唐太宗跟你说：别客气，叫我李世民好了。。。我靠。。。我还不想被拉去午门砍头呀。。。
　　“噢，主席（干脆连姓都别加了，什么？你见过叫皇上，叫李皇上的吗？）”，小鱼惶恐，小鱼惶恐呀，“您吃了吗？”（看到没，我们小鱼进步了，起话头起码不会再问手里的咖啡是不是好喝了。。。可是这话怎么越听越想北京老大爷大招呼的那句“吃了吗，您的？”的普通话版。。。）
　　“嗯，刚吃过。。。”唐可话只说了一半。。。
　　“噢，那我还没吃呢。。。先走了，您的。。。”小鱼脚底抹油，遛了。。。不遛不行呀。。。原因有三：
　　第一，他是姐姐的好弟弟，他牢牢记着老姐的教诲：离他远点。。。
　　第二，他平生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被人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看着，刚才，刚才跟唐主席说话就达到了万众瞩目的效果，好在自己不是个女人，否则就万剑穿心了。。。
　　第三，他珊珊姐今天是超低胸打扮，在自己的余光里晃呀晃呀的，定力不够了。。。
　　至此，我们的李小鱼同学正式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有胆量和气魄打断某主席（皇帝陛下）说话的无知少年。。。后果太严重了。。。因为再也没有好话飘进他的耳朵了。。。
　　“什么人呀，主席好好跟他说话，居然就这么走了。。。”
　　“就是，一点都不懂礼貌。。。”
　　“刚才你还说肯定是个帅哥呢。。。哼。。。”
　　“以为自己字写得好就能眼睛长在头上了。。。”
　　靠！！！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干什么了？？？我，我，我，我为了学生会的海报，晕死过去了，24小时滴水未尽。。。我饿了。。。我不能吃饭吗？！
　　小鱼很郁闷。。。后果很欣慰。。。因为当晚萌萌姐请他去吃烤鸭了。。。全聚德的。。。噢耶！
　　作陪的当然还有另外三位姐姐。。。
　　“小鱼，今天唐可跟你说话，你怎么突然就走了？”珊珊姐不开的壶咱就别提了行吗？？？
　　“噢，那个，我当时太饿了。。。”小鱼一边举着荷叶饼，一边想尽力避开这个话题。。。
　　“那也太没礼貌了，我差点都不敢说自己和你比较熟。。。”珊珊还是不满的追问。。。
　　我靠。。。。。。这话轮到我说才对吧！！！你哪次在大街上发癫说自己貌若天仙的时候我敢说自己认识你呀！！！。。。“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小鱼敷衍着。。。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见到他了。。。哈哈。。
　　“小鱼，吃。。。”萌萌夹了片最大的烤鸭到小鱼盘子里。。。“对了，那么多海报，你怎么那么快写完的呀？去哪里熬夜了？学校没有通宵自习室。。。宿舍也会熄灯呀？。。。难不成你回家了吧。。。完了大姨和姨夫要知道我这么使唤你。。。还不把我宰了呀！！！”
　　“没有，没有”小鱼连忙安慰一会儿要付账的姐姐，“我去了遥远艺术馆，那里晚上有电。。。不熄灯。。。”
　　“小鱼，你说你去了哪里？”斌姐忽然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遥远艺术馆呀？”怎么了？有问题吗？
　　“那里晚上锁门吧。。。”斌姐显然对学校每个地方的情况都了如指掌，不愧是干狗仔队的。。。
　　“嗯，我翻墙进去的。。。”小鱼不假思索。。。那墙不高，不难爬，姐姐我不信你一个□□老大，手下高收入云，都没进去过。。。
　　“噢。。。那没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吧。。。”斌姐忽然深沉了起来。。。
　　靠。。。小鱼忽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啊？有什么不该看见的呀？”，强装镇定的小鱼，此刻眼前忽然闪过了那张不带红尘世俗情态的清俊面容。。。和那双好似窥见人前世今生的剪水双瞳。。。
　　“听说那里不干净。。。”斌姐是学道学的吗？？？。。。“有人晚上见过一个白色的东西。。。”
　　我靠，靠，靠，靠他祖宗十八代。。。。。。小鱼这下彻底傻了。。。心里抖的像筛糠。。。白色的。。。是那倾国倾城的神仙哥哥的装扮吧。。。小鱼忽然哆嗦着问到：“你们说，现在鬼都喝咖啡吗？？？”
　　当晚回到宿舍，小鱼很恍惚。。。引起了宿舍里其他三人的一阵关心。。。
　　大宝：“小鱼，你怎么了？不是说和你姐姐去吃饭了吗？”
　　小鱼：“大宝哥，你们农村是不是兴驱鬼，跳大神呀。。。？”
　　大宝：“问着干啥？”
　　小鱼：“随便聊聊，呵呵。。。”
　　二宝：“小鱼，你们吃什么去了？”
　　小鱼：“全聚德，二宝哥，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二宝：“没有吧。。。不过听说鬼都没有脚。。。”（靠，您老到底是想说有还是没有。。。）
　　小鱼：“我还没顾得上看呢。。。”（小鱼忽然想起那个白衣后来飘飘然走了。。。没来得及看仔细。。。靠。。。飘走的。。。）
　　三宝：“没顾得上看什么？新出的《画皮》吗？我刚下载了。。。传给你？”
　　小鱼：“你给我滚！！！！！！！！！！！！”
　　第二天早上。。。
　　大宝：“小鱼，这样扶着你能站稳吗？”
　　二宝：“小鱼，你搬着这么高的凳子，在门口着订什么呢？”
　　小鱼：“钉在正中间，妖怪就进不来了。。。”
　　五分钟后。。。
　　三宝：“哎呀，我刚买的Dior的小化妆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