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game——over！ ...
-
青年坐在对他而言有点大了的电竞椅上，衣袖遮住了手背，只有纤细到不健康的手指露在外面。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敲击着键盘，他的手指按到哪里，哪里就缓缓地亮起粉蓝色的键盘光。
他头上戴着黑色的耳机，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上不断跳跃的画面。各式各样的反馈在屏幕上近乎重叠，快让他看不清后面的音轨。
青年兴致不错地哼着歌，按下最后一次Enter.
「Full Combo！」
身高接近两米的男人轻轻推开青年的房门，走到他的身边，把口袋中的小盒子放在青年桌上。
“嗯？”青年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打开白色的方盒。
男人看了看旁边堆的满满的精细配件与沙发上画到一半的机械设计图，没打算坐下来。
“你之前说好看的手链，”男人看着青年的电脑屏幕，花体英文上悬浮着透明的键盘，“晚饭做好了，回头下来吃吧。”
青年正把手链往手腕上套，听见男人说话也只是点头。他看着青年低着头的身影，无声地上扬嘴角，离开了房间。
鲜艳的红绳上穿着一颗陶瓷的招财猫头，冰凉地贴在青年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而洁白的手腕上。
他退出游戏，把耳机搁在键盘旁边，活动着僵硬的手指，走出房间。房间里为了保护昂贵的计算机与其他设备一直开着低温空调，他在楼梯拐角处把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楼梯扶手上。只穿着黑色短袖走进了餐厅。
莫扬百无聊赖地坐在商场里的的咖啡厅里，白色的短发与蓝色的眼睛让他在店里颇为醒目。他用勺子搅着杯里的清咖啡，眼神却落不到实处，手上的书半天也没翻一页。
“先生，您的慕斯蛋糕。”
莫扬这才回神，抬头看向端着蛋糕的服务员，笑得很甜：“谢谢美女姐姐。”
他长得本就显小，声音也甜。即使他看上去比服务员至少高两个头，喊姐姐也毫无心理压力。
服务员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回了句“没关系”，才把蛋糕放在了莫扬桌上。
漂亮的慕斯蛋糕切面上就露出了新鲜的芒果块。芒果果酱混合椰蓉浇在蛋糕顶上。冰凉的酸奶让蛋糕看上去清爽不少。莫扬相比咖啡更喜欢蛋糕，立马合上了书本，用勺子挖下一角蛋糕。
莫扬余光间突然闪过了什么，他的手顿了顿，飞快的把蛋糕送进嘴里才看向窗外。
——本在那的人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一张五彩的大笑Joker.
他放下精致的银色勺子，连东西也没拿，只顾着走向门外。
染了些脏污的纸牌在地面上。青年并不嫌弃。他慢慢地弯下腰，捡拾起权限最高的那张牌，再直起身，目光直视着极近的商场出口。
他看了那张欢呼的小丑一会，才走回咖啡厅，纸牌在他手下被捏的有些褶皱。青年把牌放进双肩包的夹层里，才坐下来继续吃他的蛋糕。
但他显然不能再悠闲地慢慢吃下午茶了。他三两口解决掉精致的小蛋糕，连咖啡都没再喝两口，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咖啡厅。
蓝色的十元纸币压在黑色的咖啡杯下，旁边的便签条上留着很随便的简笔画。白毛猫睁着懵懂天真的蓝色双眼，把爪子上的纸币推向前方。
言宁坐在餐桌前，看着手腕上的红色手链出神。
“小宁，”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开口喊他，“想什么呢，嗯？吃完我给你切点水果。”
言宁拿了一块吐司塞进嘴里，眼睛看向对面的言泽。明明是手上沾了那么多鲜血的人，却还是能对他温柔下来。
言泽用刀切着半熟的牛排，偶尔有血水从被撕开的纤维中渗出来。言泽吃得很快，切的并不仔细。盘底的血水和黑胡椒酱混在一起，看着并不赏心悦目，言泽也并不在意。
烤吐司的面包屑掉了一盘，言泽正在收拾餐桌，顺手把言宁的盘子也带走了。青年乐得休息，洗完手就钻回了自己的工作室。
言宁边套着外套边推开门，冷气侵略着他的皮肤。他深呼吸了一口，冰凉的气息让他清醒了一点。他坐下来，点开吃饭前他打的游戏。游戏还停留在橙红色的「Full Combo」页面。他导入自己的程序，又点开了一局游戏。
他重新戴上耳机，双手却没碰键盘。他看着不断闪烁跳跃的游戏界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Existence……”
“Non-existence……”
游戏到了最后的操作一团糟，红色的提示反馈占满了整个屏幕。言宁面前的屏幕一下接一下的交替闪现出「miss」。在他按下Enter的下一秒，音乐猛地停了。
红色的血雾在显示屏上炸开，最后逐渐形成血淋淋的一行字。
「GAME OVER——」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game——over！
